神秘推销员

我一个皱眉，头一甩，他冲了过去，抓住了武哥的手。

武哥无法再继续移动他的手，刀被史官取了下来。

看着飞在空中的刀，善伟惊呆了。

我不得不佩服他。

见武哥要杀善伟灭口，史官想要冲过去阻止，我拦住了他。

“先等一等。”

武哥很平静，他昨天才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武哥过身来问道。

我现身，出现在他俩的面前。

“你觉得小丽，希望你变成一个杀人犯吗？”

“在这个世界，做什么都无所谓，我只想也去地府，陪着小丽。只是去之前，我要先干掉这个害了她的人。”

“很遗憾，就算在地府，你和小丽没有机会再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武哥显得愤怒而不可思议。

“如果你也死了，这个世界再没人能记得她，她就会在地府里消散。”

“为什么会这样？”他的非常的沮丧。

“这是地府的规则。”

“规则？又是规则。为什么总是有这些规则存在。那些做了坏事的人，为什么不受到规则的限制？啊！你说呀？”

“他们之所以被叫坏人，就是因为不遵守规则，但我们不能因为他们破坏规则，就也要跟着破坏。因为，我们是好人。”

“做好人有什么用？”武哥的眼神充满了失望。

“不知道，但你是个好人，你就可以成为小丽图画里的美好，难道，你连这点美好也要亲手抹去吗。”

武哥抬起头，看着我，又蹲了下去，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看着善伟，他也看着我。

“善伟老师，我们又见面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艰难的说着。

“伤口深吗？”

“还好，应该没什么大碍。”

“武哥，福利院的医务室在哪里？”

“这个房间下边就是。”

武哥回答我的时候没有抬头。

“史官，去楼下看看能找到纱布吗？”

“好。”

武哥抬起了头，善伟看着我的眼睛也瞪大了许多。

“不必害怕，那是我的同事，你们看不见而已。”

善伟点着头，但能明显感到，他有些发抖，可能是被刺了一刀的缘故。

很快，史官就拿了纱布上来。

“你没有被人看见吧？”

“他们肯定看不见我，但有个老头站在门口，看到纱布从他面前飞过。”

“你吓着人家了？”

“他吓着我了。我停在他面前，他一下子张开嘴巴，牙齿掉了下来，呵呵呵的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我摇摇头，不再理他。他也没事跑去门外东看西看，一回到阳间，史官就像个好奇小孩一样。

我用纱布给善伟缠好伤口，减少出血。

他看着我做这一切，看我的眼神也满是感激。

“善伟老师，我真的很佩服你，在福利院就这样待了十二年。”

“我只是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而已。”

“可以告诉我，当年小丽回来找到你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她回来后，我知道，她的失踪终于变成了死亡。是我害了她，但她却没有因此而恨我。”

“她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女孩。”我对他俩说道。

“她说她以后不能再回来了，来向我道别，还告诉我，校长根本不会给我编制，他还想伙同福利院那几个人渣，一起来搞我。小丽让我尽快离开这里。”

“可你并没有听她的话。”

“我的一切都毁了，还毁了小丽。他们依然不放过我，还要继续折磨我，所以，我就决定向他们下手。”

“你一个人怎么对付他们四个人的。”

“那个时候，我收到一些画的很差的画，我知道，是小武画来吓唬我的。那天晚上，那四个人渣喝的烂醉如泥，我找到他们，按照画上的内容，一个个的杀掉了他们。当警察找到我时，他们看了画，以为那个没有被杀的人就是我，我也因此受到惊吓，疯了。”

“一切，原来是这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叹这世间的事，真是一念天地呀。

“谢谢你，善伟老师，愿意告诉我这一切。但还有一句话，我想请你给我说说是什么。”

善伟看着我，问道：

“什么话？”

“美丽，已归山林。”

善伟冷笑了一下。

“他们死了，还想让我继续给他们卖力。”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我来这里上课后，校长对我威逼利诱，帮助把他们选中的女孩，以上课的名义骗到买家的地方。这样福利院就可以撇开关系，把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我也就这样成了他们的傀儡。”

“那个时候，小美和小丽是学习绘画最好的两个人，和我关系也走的最近，我不希望她们也受到伤害，想尽办法保护她们，还好小美突然消失，让他们暂时停止了交易。”

“后来，他们准备重新开启交易行为，也就称之为美丽已归山林，只是被我阻止了。”

“你第一次来找我的那一天，有人在你之前来找我，也在我面前提了一句‘美丽已归山林’，我想，是当年的那些买家来试探我是不是真的疯了，或者想让我继续给他们办事。”

“所以你装疯糊弄过去了？”我问道。

善伟老师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他们要重启交易？”

“那个校长对我说的。”

“那些找你的人或许还会回来找你。”

“他们没机会了。”

“你想做什么？”

“我会去自首，接受法律的审判。这也算是我唯一能对小丽赎罪的方式。”

我看着善伟，如今也无法继续装疯下去，他应该没有撒谎。

“在我之前来找你的那个人，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

“一个中年男人，短头发，有点斗鸡眼”

“斗鸡眼？”

看来那个人并不是钱易，但不知道这个斗鸡眼男人，和张家兄弟又有什么关系。

“师傅，有人来了。”史官突然对我喊道。

“有人来了，武哥，和我一起扶他上床。”

我们把善伟扶上床，盖上被子。

武哥找了个盆子放在地上的血迹处，示意我躲进衣柜里。

他则站到了开关处，关了灯。

“杨善伟，你在里边干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是那个胖女人的声音。

“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外边没有了声音。

但史官却在我耳边说起了话语。

“师傅，你最好灵体化，那个女人后边还有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是斗鸡眼”

“什么杀人灭口？到现在你还想隐瞒你杀人的事实吗？”

武哥对善伟说道：

说完，武哥冲到善伟面前，举刀就要向下刺去。

我看着史官，他也看着我，嬉皮笑脸的。

善伟的伤疤，被人这么当面揭开，他也愤怒了。

看到善伟现在正常说话的样子，原来他真的在这福利院里装疯了十二年。

“当年小丽从地府回来，也去见了你吧？”

善伟没有说话。

“哈哈哈哈哈，我疯了？我疯了也干不出你做的事情。”

他咬着牙，左手捂着伤口，右手还挥了一下，试图攻击武哥，但没什么力。

“你这个混蛋。”

“善伟，今天我就送你去地府，然后我们一起去找小丽，看看她还会不会选择你。”

“你现在已经疯了。”

善伟喘着气，轻轻的说道。

他大喊了一声：

“小丽？”

“你一个男人，被人做出那种事情，很难受吧？还是说，你…很享受？”

武哥用着蔑视的口吻对善伟说着。

“说，她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决定去杀的人？为什么这最后能为她做的一件事，你也要从我手里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