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异变
秦文挠着头,打了个哈哈道:“有吗?”
“这是好事。”周军拿起水瓶喝了一口。
他看向秦文,有些意味深长。
可仍然一无所获。
再往前去,便算得上是山脉深处了。
此时,太阳已在西下,日光侧偏,更是难以照进山中。
“若是感兴趣,任务结束后就正式加入研究会吧。”
“那里有一个人可以回答你的所有疑问,所有。”
他刻意强调了最后两个字。
秦文正色道:“我会考虑的。”
“救我……救我!”
第三个声音突然响起。
二人猛地起身,如临大敌。
他们都听见了求救。
“去看看。”周军说道。
随后他们打着手电,一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不过十数米距离,他们前方又出现了一个背篓。
“救我……救我!”声音从背篓中传来。
秦文转头,与周军交换了眼神。
二人开始缓缓靠近。
对方似乎是感知到有人到来,语速愈快,声音也更加焦急。
来到跟前,秦文深吸一口气,向背篓中看去。
求救声戛然而止。
他看见了……一个雕像。
秦文怔在原地。
他已经做好了目击惨烈场景的心理准备。
却没曾想,发出求救的竟是一个石雕。
“装神弄鬼。”周军皱眉道。
背篓旁的地面拱起,化作一只泥手,探了进去,将石雕拿起。
二人这才看见它的全貌。
这是一尊人像,双手合十,右足搭左腿,左足置右足上,脚心朝天,盘成如意坐。
它面色平静、祥和。
秦文细细观察,发现,在人像的嘴角,有东西伸了出来。
那是一根手指。
“看它嘴边!”秦文喊道。
周军这才发现,随后泥手指头轻微发力。
裂纹快速布满了人像的头部。
“咔”
伴着响声,人像的头碎开,那根手指也落了出来。
秦文上前捡起,发现,这指头竟然是假的。
它似乎是由某种颜色与肉色接近的石料制成。
“被试探了。”秦文脸色有些难看。
“先回去吧。”周军说道。
二人转身,正欲回到驻扎地点。
却发现,在他们来时的树林中多出了许多人影。
秦文打着强光照去。
只看到一张张栩栩如生的铁灰色的脸,这些竟也是石雕。
它们无不是惊恐,绝望,悲哀之色。
这些石人姿态各异:有的伸手抓空,一副挣扎未遂的模样;有的双手抱防,似无力抵抗;有的甚至心如死灰,冷然面对死亡。
奇怪的是,这些石雕,只有男性。
“真是恶趣味。”秦文感觉有些呼吸不畅。
周军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回走去,但他的脚步明显比之前更加沉重。
秦文紧随其后,在经过这些石雕时,他头微埋,不愿去看它们。
“咔!”
比之前还要大许多的碎裂声响起。
秦文抬头,发现周身的石雕,头都发生了诡异的偏转,正看向二人。
它们神情发生了变化。
变得羡慕,嫉妒,痛苦,以及不甘。
怒意涌上,秦文再也沉不住气。
他抬手,握拳。
所有石雕猛然崩碎开来。
阴寒之气从他身上散出,向四周铺去。
方圆百米之内,温度急剧降低。
但即使这般,周围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周军拍了拍秦文的肩。
“先收起来,还没到时候。”
秦文深吸一口气,将力量散去。
周围再次恢复正常。
他们又回到了驻扎地。
周军与秦文一样,看着火堆,发着呆。
“为什么要生气?”周军问道。
“我也不知道。”秦文答道。
“那些不一定是真的。”
“那就有可能是真的。”
周军侧头,看了看秦文,发现他神情中带有一些不安。
“想到谁了?”
“……我爸妈。”秦文心情突然有些莫名低落。
“他们住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小城镇里。”
他这几天,有好几次都想打电话给自己父母。
报报平安,听听他们的声音。
可,每次准备拨通电话的时候。
灵魂深处总是会传来某种撕裂感,让他鬼使神差的放弃了。
来到这座城镇开始,他就总是想起自己家。
想起自己的父亲也经常入山干活,母亲总是喜欢陪着他。
想起,眼前的事情,很可能到处都在发生。
甚至,是自己家里。
秦文感觉自己无法平静。
“任务结束后,回去看看吧。”周军说道。
“嗯。”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火堆,发着呆。
剩下的夜晚,出人意料的平静,没有任何变数发生。
随着清晨到来,微光再次透过错杂的树叶洒进山里。
二人已经收拾好,准备出发,进入深山了。
“再往前走,情况只会越发难以掌控。”
“你可以先回城镇里等我。”
周军背对着秦文,挠头说道。
秦文走上前,拍了拍周军的肩,随后大步迈出,又开始赶路了。
“如果我是镇上的人,一定会希望我们解决了问题再回去!”
秦文大声说道。
“这小子……”周军摇摇头,难得露出一抹笑容。
一步走出,缩地成寸,跟上了秦文的速度。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
这片树下,阴影突然开始晃动。
“该死,这俩跑的真快。”
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树下世界里,夜晚竟仿佛提前到来。
“先在这里驻扎,明日早晨再继续搜寻。”
听见秦文的问题,他先是一愣,旋即用手在电工服上蹭了蹭,说道:
“你好奇心很重。”
周军这才作罢,收回东西,自己吃了起来。
很快,二人又仔细搜完了两座山头。
周军停下脚步,开始放下登山包,取出物资。
此时能见度已经很低,待到正式入夜,恐会有许多变数,不值得冒险。
“嗯?”周军眉毛上挑。
秦文坐在树叶铺的垫子上,看着火堆,发着呆,许久。
“组长,可以跟我再详细说说修行的事么?”他突然发问道。
周军刚好吃完最后一点肉干。
周军拿起一瓶水和大块肉干,递向秦文。
“啊,谢谢组长,我不用了。”他谢绝道。
“关于修行,我现在不能和你说太多。”
“但可以告诉你,这是一条没有过去,未来蒙雾的路。”
“不吃不喝哪里有体力做工作?”
随后,在周军半信半疑的眼神下,秦文解释了自己出于能力特殊,不需要摄入也可以维持高强度活动。
“好。”秦文点点头,开始拾柴架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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