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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醒来之后

第五章初来风雨尽洒身

惊醒,客车已经驶到湖路一半了,柳枝安安静静的垂在树下,仿佛之前全是幻象,再看湖水,淡淡的褐绿色。

不知道为什么,杨文静总觉得这个暑假很不安稳。以前和舍友们看恐怖校园片,都是暑假出事,自己会不会也撞鬼了?

鬼是什么样的?要不要买大蒜?张铭家好像种的有大蒜,要不要拔两窝?抬眼看旁边,某人已经睡成死猪,啧,算了,自己去拔。这种样子,要是自己不提醒他,他能一路睡到车站去。

期末考试结束,一扫之前的烦闷,即使是打扫教室,大家也是开心玩闹的。老师提醒大家记得做作业,台下已经有人准备一夜奇迹。

老师讲着讲着,隔壁突然传来的一阵欢呼,老师愣住,看台下54个人:“倔驴们,放假了。”

吵闹,拥挤……眼前人山人海,杨文静回到座位上,再检查一遍书包。腰间传来轻微疼痒,抬头,是同桌的手。

一边搬东西,一边疑惑,来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怎么一会就变脸了?女人真的是海底针。

两人绕过小吃街,进了小区,两家都挺近,上了电梯15层。张铭家在3152号,杨文静家在3151号。

张铭先开门进屋,透过门都能听见他爸妈高兴的呼喊声。杨文静敲门,门一打开,是杨勇。都没有说话,杨勇开门后就继续冷漠的看电视,她一进门就直冲卧室。

而卧室早已变样,变成了……杂物间。

“吃饭,吃饭……今天做了排骨,补补……”张妈端着陶锅就放在桌子上。

张铭拉着妈妈坐下:“妈,你歇歇,菜够了,一起吃。”

“还有一个菜,我去端过来。”

“我去,我去……”

张爸已经开始吃上了,还从冰箱开了瓶酒。三人齐乐融融,张爸喝嗨了,拉着张铭就吃以往传奇事迹。无非就是村里左边干村霸,右边怼村长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铭子啊,爸告诉你,那杨勇,怂包一个,只会打兰子。他儿子,也不行,整天闯祸。不过啊,妮子可行,之前跟杨勇聊天,聊那文静的事,你觉得,文静合不合心意。”

“爸,你想什么呢?”张铭一吓:“勇叔昨跟你聊这事,我和文文都才高一。”

张爸拍桌子:“咋啦,还觉得小?当初我和你妈结婚,也就15,16岁的年纪。再说,你没让你们俩现在就结,只是问问你合不合心,那杨勇有那个想法,等再过两年,那妮子考大学了,你有希望吗?”

张铭顿了顿,闭嘴了。张妈推了张爸:“什么话,文静现在和铭哥儿同一所学校,你还担心啊。”

张铭还以为催婚的事至少要等大学再说,可没想到现在就开始了,主力不是老妈,而是老爸,人间真实吗?一点也不真实。

张铭自知不是特别了解杨文静,但至少是知道她脾气的。外柔内刚,敢逼她,她敢一年不回家,断她生活费也不惧的那种。

他是真心不希望老爸插手,但也知道老爸苦衷。农村出来的,见识不多,只要文静是个好女孩,能争取就争取。

80年代,90年代的人争粮,争水,争好女人,只有争才有得,放在那养你选,你以为你是什么,只有争,才有让别人瞧得上你。

父亲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自己没经历过,不能说他们的错。就像一块烂的橘子,他们觉得掏了也能吃,换作自己就扔了。而他们看见一定会开始骂,骂浪费,还会絮叨半天。

而对于自己来说,橘子吃了容易中毒,老了更容易出事,不同的想法一撞,只有一方相让才能结束。

爸……你能不能别管,做儿子的,怕你这一说,我和文静就真的……没机会了。

手机突然传来铃声,打开一看。

杨文静:“滚!”

电话打不通了。

她眼中充满八卦,瞄向门口。杨文静一转头,张铭尴尬的站在那,不知所措。

“怎么了?”杨文静走过去,堵在门口问道。

公交车绕过山体,杨文静眼神一凝,夜庭湖快到了。

重重叠叠的房子不再遮掩后,映入眼睛的,是一片平静的浅黑水湖。周围栽种着柳树,柳枝随风舞动,再细看,无数只手正要插进眼中!

两人都住在镇里,类似于城市和乡村的中转站。在小岗镇,杨文静最喜欢的两个地方,一个是段悠悠家的书店,另一个,是夜庭湖。

大部分女孩都期待着一个男孩,杨文静也期待着。可是真当那个时刻到来时,她犹豫了,就是一犹豫,他走了。

张铭一脸羞涩:“听说暑假你要回家?一起?”

好大点事,至于亲自跑过来吗?商量好在校门口见,人就回去收拾东西。继续回到座位上,刚找到英语辅导,感觉不对劲。左右看看,大家都在看我。

想起某人来找自己夸下海口说帮忙拿东西,杨文静觉得还是不提这一茬好了。男人有男人的面子,他真帮自己提这几斤东西,良心上过不去。

从有记忆开始,每次受到委屈,都会来夜庭湖哭。她觉得,夜庭湖一直在陪着她。以前,也有一些老人告诉她。夜庭湖里镇压着一只鬼,还指着湖中央那座失了右前腿的石虎说:“少往湖边走,容易湿鞋,一旦被鬼惦记了……”

窗外的房子不断倒退,老人们渐渐去逝后,也没人和她念叨了。

夜庭湖并不大,偏椭圆,紧挨小岗镇,上游就是学校门前的小河,下游直通长江。

“啧……Idon‘tknow。”

收拾好东西,出了校门口,找到张铭,商量坐公交回村。相比张铭一个饱满的书包,鼓涨的行李箱,还挎着一袋衣服。杨文静只有几本作业和两套衣服,不多,提着能走。

死男人,这就是喊我一起的理由?

到路口了,张铭揉着腰,他还在美梦中暴打乔丹,一股剧痛就让他惊醒!一看,是杨文静冷漠的脸。

拿着车票上车,过了会张铭才喘气上车,一碰到椅子,就软在上面了。递瓶水过气,张铭一口气喝完,又递纸过去,张铭又擦湿一张。

看着他这幅可怜样,文静还是把小风扇递过去,生怕他猝死了,自己就是第一责任人。

同桌揽着静静的腰,后者嫌弃的不行:“文文,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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