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试炼
她只是稍微多砍了几下，谁知道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是指数级增长，你高数挂科了吧？”
被戳到痛处的徐青璇跳脚道：“我是异能者，不用学数学！”
他们站着不动，似乎在等着徐青璇的下一次进攻。
而徐青璇只是捂着鼻子后退，因为托鲁的超高速再生，有种原始生命的美。
又臭又腥。
没错，托鲁不仅没有缩小体型，反而变成了巨人一样。
甚至普通的念动力切割都不太管用。
而即便数量大增，托鲁也依旧没有采取行动，他似乎在享受猎物陷入绝望的表情。
“虽然敌人增多，但以拖时间的效果来说，你做的不错。”宁源指了指身后的酒店，“对付变形虫的最稳妥办法，就是以数量取胜。”
“你是说？”
不知何时，酒店的惨叫声已经停止了，浓密的血腥味掺杂海风，让人心生寒意。
“里面的污秽体，还没吃饱呢。”
宁源用枪打破玻璃，宛如发令枪的开始信号一般，游荡在大厅啃食尸体的污秽体，集体冲出酒店。
数量众多的“托鲁”，成为了污秽体的下一顿美餐。
两方混战，托鲁根本无暇顾及宁源三人。
逃离大门，一行人向酒店后方的度假村前进，那里最有可能存在母体。
路上，徐青璇不服气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命令污秽体，但你这是取巧！”
“不，正面也可以赢，只是太费时间了。”
宁源不在意地挥挥手，让徐青璇怒气值大增。
“胡说，他是异能者，根本不遵守你的能量守恒定律！”
徐青璇愈发觉得宁源是个靠嘴骗人的小白脸。
“我问你，你觉得分裂后的托鲁，是谁在控制？”
“当然是本体。”
“那么他可以控制多少个分裂体呢？”
徐青璇只是数学不好，但脑袋没问题，她想了一会，意识到问题所在：“你是说，分裂越多，他的控制力越差？”
“每分裂一次，托鲁都要重新整合自己的思维。所以到后来，不是他不想攻击我们，而是根本没法攻击，就连体型都没法维持一致。”
在托鲁第一次分裂的时候，宁源就在想，他的分身能做到什么程度？
是完美的复制本体，还是说只是徒具空壳？
写过几篇神经学论文的宁源知道，神经传导是有速度限制的。
生物体型越庞大，神经传导速度就越慢，反应行动也越慢。
而分身更不用说，从他无法控制体型就可以看出，托鲁没有虫族的集体意识，所以他的行动效率很差，需要一定缓冲时间才能进行攻击。
这个时间，足够宁源把他耍的团团转了。
徐青璇还是不服气：“这都是你的猜想，而且他的缺陷那么大，难道教团就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但一般人的第一反应是逃命，更不会玩笑似的一刀切出上百个分身出来。”
宁源没说的是，托鲁不出意外，是教团【不死试炼】的存活者。
他的缺陷，是最初级形态，不需要改变。
宁源提到的不足，会在更高级试炼中被一一攻克。
它们的顶点就是露娜大司祭，教团的疯女人，真正的不死者。
......
度假村。
本来应该是祥和安宁的海边渔村，已经不知何时被教团的信徒占领。
他们穿着红色长袍，坐在篝火前。
一截青色的枯木立在火堆中，透着火光，可以隐约看到，枯木上有一颗跳动的心脏。
托鲁的同伴，矮个女人推了推眼镜，对坐在台阶上，望着月亮发呆的金发男人说道：“查理斯，当月华最为清澈时，吃下血食的虫子会聚集而来，回到枯木之中。”
查理斯兴致缺缺地问道：“那么曼妮小姐，我要怎么做？”
“让虫子啃食你。”矮个子的曼妮回道。
“这就是绝密的【不死试炼】的第一步？”查理斯厌恶地问道，他对虫子有生理性地反感。
“不是。”
“不是是什么意思？”查理斯低头望向曼妮，眼神闪着精光，“教团要临时变卦？”
“不，世上有比不死更好的能力，你难道不好奇吗？”
曼妮踏上台阶，摘掉眼镜，深情地与查理斯对视。
她的眼中似乎有星河，查理斯语气软下来，思维有些迷漫。
“更好的能力？”
“不死是很美好，但对于贵族来说，无法指使下位者，死与生又有什么区别呢？”
“嗯，你很懂嘛。”
查理斯是“眼神中流露着厌世气息”的贵族。
他自认为对人世没有留恋，唯独引起他兴趣的，就只是反抗他的人。
比如刚才宴会上认识的徐青璇。
她是美人，是高傲的大小姐，让男人们如失败的斗牛士铩羽而归。
若是在斯图尔特，他有一百种方法让徐青璇就范，欣赏她含泪顺从的表情。
可惜，这时候的她，应该变成虫子的晚餐了。
“能够决定他人的生死，这才是贵族应该追求的。”曼妮的声音轻柔缥缈，查理斯放下心防，成为她的俘虏，“你愿意成为真正的贵族吗？”
查理斯迷糊地点点头，说出心里话：“我有一个请求，能让啃食徐小姐的虫子啃我吗？”
“当然可以......”
曼妮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恶心！”
旁观的徐青璇跳出来，挥手使出全力一击。
她受不了，自己竟然被这么变态的一个男人搭讪过！
让她想起平京大学里的石楠花。
“他好像打不死耶？”徐青璇挑衅地问宁源，“你要怎么保护林晓月？”
“喂，这样要怎么收场呀？”
看着密密麻麻，挤满酒店门前空地的“托鲁”，徐青璇气急败坏道。
“真的吗？”徐青璇觉得他不靠谱。
被徐青璇十字切的托鲁，不出意外地变成四个大块头。
“不要担心，我见过这种角色。”宁源沉稳地回道。
“角色？”
但是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超高速再生也必然消耗某种物质。
“知道变形虫吗？虽然变形虫可以无限分裂自己，但是若营养液不足，那变形虫也只能坐以待毙。我在大学里做过实验，信我。”
徐青璇看向林晓月，林晓月忙着对付酒店里的污秽体，默默地点了个头。
然后......
托鲁这个大块头，与看起来不同，异能竟然是杀不死？
难道他的信条是活着就算有输出吗？
宁源痛心疾首：“基本的人文素养还是要有的，不然你看，就因为你多切了一下，我们要面对翻了十倍的敌人。”
徐青璇现在只想给宁源一刀，不过大敌当前，她还是深呼吸，绷紧晚礼服的蕾丝带，忍怒说道：“现在怎么办？它别说耗尽能量了，反而块头变得更大了。”
只要杀到他耗尽资源，无法再生，就是胜利。
宁源下达指示：“继续削他。”
“动画片里，总有这种看似无敌的反派，但主角终究是获胜的。”宁源自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