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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本格在呐喊

章17 不冷

是空气冷,我触之,它反触我,这是相对的一种存在。

冰山,纯净无土,河水在流,那它是怎么被冰上的呢?

因为河水在动,它不动,不动,则受这寒冷之冻,气冻成山。

踏出阵法,冰寒瞬间刺骨涌来。

若平直打了个冷筛,在阵外来回跺步,时不时停下发会呆。

这种怪异的举动,他持续了三天,客栈众人已见怪不怪。

不对,这是……它们的本质。

冷气想被冻成冰山,河水想要流淌,空气想让温度刺寒。

想,即成,我想,即有。

它们是自然的本质,而我……则是无修为的本质。

化虚为实,冰冻之意。

咔~

一座冰山轰然倒塌。

若平收回手,嘴角微微挑起,定格中期他已然不惧。

“嗯?流星雨?”

若平有些意动地看向蓝天,刚收到了冷风传来的反馈。

回到客栈,三桌人依旧,那个月庭的女人怎么不在?

对于冰山的倒塌,这是常有的事,众人并没有怀疑什么。

“公子,您好像很开心。”

十七问道。

若平笑了笑,直言道:“今晚有场流星雨,我打算去山上看看。”

这话没有隐藏,所有人都能听到。

孙仲和夜不归猛地看一眼若平,又各自心绪不同地收了回来。

“他怎么知道?”

“神了……”

相视一眼,二人不动声色地起身上楼,去找白雪和护法商议对策。

老人半睁开眼,不觉意外地又闭上。

陈姨板着脸,起身拉住若平的手,坐下道:“你想去可以去,但不能拒绝我们为你隔绝寒气。”

若平犹豫了下。

忽听那老人出声,似在自语。

“这最后一场寒气,还是冷一点为好,流星雨之夜,气温下降是平时的三倍,听说能冻死人呦。”

陈姨听了,脸色更认真,道:“你不答应,我就把你锁在房内,不让你去。”

陈叔深深看一眼老人,眉头微皱。

感受到被抓住的温暖,若平很想点头,但他有预感,还是摇了摇头。

“陈姨,我……”

“我什么,什么比命更重要?!”

陈姨生气地道。

若平沉默,像做了错事般微低下头。

十七忐忑地转过了身。

陈叔也悄悄坐远了点。

陈姨面无表情,一把松开若平的手,起身直接出门去。

若平看向陈叔,道:“叔,你去哄哄。”

罕见的,陈叔赶紧摇头,道:“她正在气头上,你这不是叫我去哄,是叫我去送死,我才不去。”

若平愣了下,陈姨生气有这么可怕?

很快,外面轰呜声起,似有冰山在倒塌,且不是一座两座,而是一大片。

十七缩了下脖子。

陈叔喝口茶压压惊。

若平无语,内心多少有点不忍……

二楼,某间房内。

空床上,一位中年男人盘膝出现,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看向面前相对坐着的邪庭三公子,无悲无喜道:“有什么事?”

孙仲发言。

“星护法,收到消息,今夜会有流星雨,那东西……估计明天就要现世。”

星护法疑惑地问了句。

“你们怎么知道?”

孙仲又将大概说了一遍。

星护法皱眉,忽道:“怪异,连我的星算之术都算不出什么时候会来流星雨,他一介凡俗怎么知道……我知道了,明天我们会困住那对夫妇,至于你说的那人,尽量生擒,此人身上定有古怪。”

孙仲点头。

白雪若有所思。

夜不归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星护法……

临夜,一楼客栈大放光明。

若平如约而来。

随眼一扫,不见老人身影,他有些疑惑地找找,竟发现对方滚到了桌底下。

若平欲言又止,干脆坐在了地上。

老人懒懒翻了个身,呯声脑袋撞到了桌角上,他幽怨地睁开了双眼。

“想的怎么样?”

若平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句。

“我能什么好处?”

老人嗤笑一声,道:“你还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我……”

“那我拒绝。”

老人脸色一僵,不满地道:“我可以帮你抹去一劫。”

若平想了想,摇下头,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你抹去了,以后还是会来,我不要这个。”

老人意外把身子往后挪一下,额头红起一个小包。

“年轻人有觉悟,这是好事,但这一劫我还是要帮你挡的,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足够抵消你给我那一分的因果。”

若平不解,凝眉道:“什么意思?我给你一分?你要我给你钱?”

老人躺着伸了个懒腰,道:“你听说过没有,这一世注定与众不同,有那么一批人,都想着……争此世,我也想的。”

争此世?!

若平有些吃惊,这个话题他不陌生,多年前小念曾跟他提过,还让他一定要小心这些争世的人。

若平警惕一瞬拉满。

老人不以为然,语气一改,肃道:“你现在不想要我的帮助,我也不勉强,这样,我替你帮那对夫妇了却一个心结,只换你一个未来的约定如何?”

若平沉默,这个……他好像无法拒绝。

“可以,但你不怕我以后反悔?”

老人笑道:“我们这一类人,不会,所以我才敢与你作交易,我想赌一把你。”

敢?赌?

若平呼吸微紧,试探性地开口。

“你敢用世运设计邪庭的三公子,甚至他们的融格护法,你就不怕邪庭共主的报复?”

老人静了数秒,幽幽道:“一个连世运都不敢碰的人,不过是个注定会失败的可怜虫罢,他的实力确实很强,我承认,但他永远也无法成为我们这一类,所以,他藏着再多的世运,也不过是在痴心妄想,一切……皆有定数,当然,你我这类人除外。”

这类人?到底是什么人?

若平思绪乱起,却见老人突然不见,他急忙起身看向四周,叫道:“等等,你还没有帮他们解开心结,还有,我要知道你的名字。”

老人的回音在一楼响起。

“你以为我那一天离开是去了哪,他们的心结早就解开,只是他们还不知,我也料定你小子不会爽快答应我,所以我提前准备了后手,至于我的名……嘿嘿,道上都叫我一声食徒。”

“既然预定了与你未来的合作,那我在把口收回来前,再给你一点提醒,他们的融格……其实有三个,你好自为之。”

话落,若平只觉眼前一晃。

客栈还是原来的客栈,一切都没有丝毫变化。

但看着敞开的木门,外面一片漆黑,他猛地明白了什么。

“收回……口?!”

若平遍体生寒,彻底呆愣在原地。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一直觉得这客栈怪怪的,原来……一直是在别人的一张口中。

“食徒,这是什么级别的怪物……”

若平呢喃,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满身大汗。

他深深地吐出口气,恢复冷静。

今晚的谈话,对他冲击很大,他需要慢慢悄化。

“争此世?世运不是重点,无论是关澜,还是他,都没有太过在意世运,那他们在争的到底是什么?怎么争?我身上也有?不然,他为什么要让我给他一分?”

若平全身一颤,猛地想到一点,双目不由缓缓眯起……

出了客栈,无风无雪,但气温确实像是冷的可以要人命。

披着棉袄的若平瑟瑟发抖。

十七在旁一阵着急,几次想出手驱寒都被少主给一眼瞪了回去。

少主,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这是在伤十七的心啊。

若平打着筛子,来到距离客栈最近的一座冰山脚下,脸上已经有了些白霜。

“真……”

冷字还没说出口,他就被一件又一件的兽皮给从头到脚裏住。

陈姨一脸心疼地抹去他脸上的白霜,双手用力地捂住他的脸,忧道:“还冷吗?”

身上的兽皮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若平看了眼松了口气的十七,看了眼一副事不关己的陈叔,再看向陈姨。

心里……暖暖的。

眼眶微热,若平模糊着道。

“不冷……”

倒是陈姨最担忧,每天都会质问起十七,今天也一样。

“你家公子不让你给他驱寒,你就不会偷偷为他隔绝?”

白雪一怒,哼了声起身上楼,这两个蠢货竟真就盼着是她……

没有风,没有雪。

夜不归笑了笑,道:“那不正好,省得我们出手。”

第二天一早,若平又裹了件厚棉袄出了客栈。

十七无奈,听少主说过这位也是融格,他不敢反驳,只能苦笑道:“前辈,我也想,但公子太过敏锐,一有变化,他一定会发现,加上公子行事自有原因,我怕冒然出手,会打乱了他的计划。”

陈姨不满地哼一声,这些她也知道,只是终归忍不住会担忧。

“忍住,忍住,要看长远一点,管住自己的嘴,才能享受未来的胃。”

白雪轻叹口气,道:“可他一死,那护卫就没了限制,你们觉得,他会不会听从那夫妇二人的话来对付我们,三对一,我们就算能赢,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重要的是,万一他一定要拉我们中的一个来垫背……我恐怕会是最优的选择。”

孙仲心虚地笑了笑,

夜不归不语,但脸上也忍着笑意。

十七想哭。

另一边的桌上,老人翻了个身子,扫了眼那三个年轻的食物,咽了口口水,又翻身回去。

试着伸水捧起一掌河水,河水在掌中散发着刺骨之寒。

随手一翻,水归河中。

老人喃喃自语。

孙仲放下茶杯转了下,道:“你们说那小子在搞什么?想冷死自己吗?”

陈叔无语地品着早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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