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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有卓落

94 该死的紫妗

寺丞表现得很着急的样子,说是关系到南离国计民生的大事,一定要与南离太子当面详谈才行,他让紫妗出去找找。

紫妗虽然很生气,可也不想在这种国家大事上耽误,但她也不知道曲元赫去了哪里。

“你们有没有除了鸿胪寺之外的落脚地?若是有你就快去找,若是没有,就找找奉城的客栈和酒楼。”寺丞适时地提醒道。

紫妗犹如被雷劈中一样,她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流逝,她只觉得浑身冰冷,从头冷到了脚。

她以为他对她至少是有一点感情的,哪怕只有一点点,谁知连她这么一点点的一个幻想,他都要浇灭,不给她留下一点希望。

从她被他收留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就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虽然她是为了报仇才勾引的他,但若不是原本就倾心,她又如何能放下女子的脸面去做那等下贱之事?

进了城西的院子,只见湖中心的一个小亭子里有微弱的亮光,夜晚风凉,亭子四周的帏幔都放了下来,紫妗缓缓地走了过去。

里面传出了说话声。

“六年前若不是孤收留了她,她恐怕早就去地下跟她的家人团聚了,想不到她竟然恩将仇报,真是个白眼儿狼!”

“殿下息怒。”

“息怒?叫孤如何息怒?一个奴才竟然敢如此干涉孤的事?难道把自己当成主子了吗?”

“殿下莫要与她一般计较。”

“是孤与她计较吗?明明是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痴心妄想爬上孤的床!下贱!”

虽然紫妗今天亲耳听到了曲元赫骂她,但她还是不愿相信这是他的真心话,晚风吹来,掀开了帏幔一角,紫妗看到了一块再熟悉不过的玉佩,那是曲元赫的随身玉佩,从不离身。

“当年孤写了那封举报信看来一点也没做错,她如今当了奴才尚且如此嚣张,倘若她的家族还在,孤被她缠上还有活路吗?”

他的话犹如当空炸雷一般,在紫妗的头上炸开,她的脑子嗡嗡作响,后面他说了啥,她完全都没听见,她只听见了那封让她全家灭族的举报信是他写的。

因为那封举报信,她的家人被安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一夜之间,家人尽数死光,连七个月大的婴孩儿都没能幸免,而她,也成了没人要的孤儿,再也没享受过一点家庭的温暖。

在全家被灭门之后,她一直在苦苦追查当年写举报信的那个人,可是多年来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查到,现在她明白了,为何查不到,因为那些真相都被他掩盖了。

他终日在她身边,她的所有行动他都知道,她又怎能在他的严密监视下查到真相呢?想到自己像个小丑似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表演,她就感觉可笑,这么多年她还一直以为是他救了她,原来他才是导致她全家被屠的罪魁祸首!

她再也忍不下去了,拔出随身佩剑冲进了亭子,“曲元赫,我要杀了你!”

曲元赫听到她的声音,一个闪身,逃出了亭子,紫妗只看到了他的衣衫一角,还有身上的玉佩。

紫妗怒不可遏地追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侍卫冲过来与她厮杀在一起,曲元赫趁机跑了。

紫妗一心想要杀了曲元赫,没与那侍卫过多地纠缠,摆脱他追了出去。

出了院门,就看到曲元赫骑着她的马跑了,只留下了一个渐渐远去的背影。

紫妗怒不可遏,她飞快地在后面追,但马毕竟四条腿,况且曲元赫先跑的,本来就落她很远,即使运起轻功也很难追上,她跑出去了很远,终于在路边见到有个骑马赶路的,于是抢了那人的马。

可是前方的曲元赫已经不见了踪影,紫妗打马直奔鸿胪寺而去,她知道曲元赫也许不会回去,但她也不知道别的落脚地方,于是打算回去碰碰运气。

曲元赫果然没回鸿胪寺,不过却有送信儿的回来了,说是太子殿下今晚歇在了末末姑娘那里,紫妗怒火中烧,一把长剑架在了回来报信儿的侍卫脖子上,逼着侍卫带她去找曲元赫。

寺丞见此情景,哪里还能坐得住,他悄悄地去把南离国的使臣全部叫醒了,说是有人要刺杀南离太子。

这些南离使臣哪里还能坐得住?他们都是根随太子来出使的,若是太子死了,他们还能回去吗?

使臣们赶紧起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一个个衣衫凌乱,抓着寺丞就问太子在哪里,让寺丞带他们去找。

寺丞自然是知道末末住的地方,但他没说,而是叫来了平时跟着南离太子出门的一个侍卫,让他带着他们去末末住的地方,曲元赫见天儿地往那跑,侍卫自然是知道的。

此时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带着这些使臣们去了,鸿胪寺马厩里的所有马匹全被骑走了,他们还庆幸,幸亏马匹够多。

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仰慕他的,她想要名分,也不过是想要一个正大光明陪在他身边的身份而已,如今看来,她当真是太傻了,傻得彻彻底底,傻得毫无保留,傻得一败涂地。

她什么也没说,转过身缓缓地走了出去,脚背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她仿佛感知不到……

他已经不省人事了,末末让侍卫扶起了他,把他扶上了马车。

此时鸿胪寺内,寺丞过来找紫妗,说是有要事要与南离太子商议,问太子人呢?紫妗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实际上她的确不知道,最近这段日子,他去哪里一向不跟她说的。

“是谁惹殿下生气了?”

“没有,从来没有!一个短暂的时刻也没有,即便我肆意蹂躏你的时候也不曾对你动过心!”

曲元赫实在心情烦闷,就出去找个酒楼喝酒去了,他要了个雅间,让小二把最好的酒给他拿上来,很快小二就拿来两坛杏花春,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了起来。

喝了整整一坛,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又要去拆另一坛,侍卫见状赶紧上前阻拦。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抓着末末的手不放,侍卫也知道他们的关系,没有多加阻拦。

“就是那个该死的紫妗,孤不要见到她,让她滚得远远的……”他的话说的模糊不清。

“好,那我们不见她,殿下今晚跟我回去吧?”

“好,我们回去,回你那儿去……”

侍卫不敢再拦,只能由着他,他又把这一坛也喝了个精光。此时他已经完全不清醒了,迷迷糊糊中看到末末来了,他很高兴。

“末末,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你知道吗?他们都不听孤的,他们都要造反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紫妗想起了城西的那个民宅,那次刺杀失败后她去过那里,最近曲元赫也经常去,她曾侧面跟那些随他出门的侍卫们打听过。

她飞快地跑到了马厩,翻身上了马,一路直奔城西而去。

“殿下,我们回去吧,不要再喝了,喝多了伤身体,明日起来您会难受的。”

“还是你好,只有你,关心孤,他们都是废物!孤不要他们伺候,让他们都滚!”

他大喝一声:“滚!连你也要来管我是吗?你们一个个的都要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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