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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弃徒

第一百六十二章 纵横十九道

此景一出,村民就如看到神仙一样,尤其是站的后面那些,话都不敢说,连忙就跑了出去。岳是非声音放大,震如雷霆般,对陈用道:“走!”

陈用虽然凶猛,也被这法惊住,终究不敢再说,无奈要退出门去。

临出门前,岳是非忽然开口道:“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你曾帮过我一次,我也多警告你几分。我没有骗你们,也没有夸大,村子正面临灭顶存亡之际,不要留下,快走,尤其是你,离的越远越好。”

只不过岳是非倒也能理解他,他会做出这个选择,让村民来问自己,原本岳是非就想到白果可能这么做。

相处越久,越知道白果的性格,外表是个刚硬坚强的男人,实际上心底有几分懦弱。说的好听点,这是一份善良。

不管是善良还是懦弱,白果都不会是那种能果断决策的人。

遁甲术他算不得精通,但也算知道一二。太乙数和奇门法虽极为相似,但其中关窍有诸多不同,让岳是非看着也颇为头痛。

半个晚上就这么过去,等岳是非已经差不多理解,走出这间房时,门外寂静悄悄,没有什么声响,安静的很,只有村子尽头处,传来熙攘的人声。

倒是让岳是非露出满意的笑来,因为他知道,村子里的人,至少大部分如约离开了村子,虽是半夜,好在九樟村的人数不会特别多,一夜时间虽匆忙,却也能离开。只是不知,他们还有没有机会,重新回到这故乡。

今夜,星光明朗,正是布阵的好时机。

岳是非循着方位,去到村边,抬头就是龙宿,就是要借这龙宿之力来成阵。

之所以需要三个人,其实是为了应三才之道。每一才,各有主位与客位,丹去伤所站之地,是天目位置,也就是文昌所照,是太乙数的核心,岳是非则居人位,属岁星出龙宿之兆。

星辰之位次,天道之周变,三个阵法各有演化,最后又共通。

此阵三分之二在原奇门阵中,三分之一在阵外,实际上就是用新阵强行去挤老阵,且正好着力在最薄弱之处,一旦阵法成型,原本的奇门阵就会大乱。

景震剑留在村口为百姓照亮道路,岳是非只能在手掌心画了一道符。有个名头,这叫掌中符,顾名思义,是在掌心画符,然后直接驱动道法。掌中符的符法有许多,可化剑诀,也可作雷诀,还有水法,火法。能驱邪治病,抓除病气等。

阴符经说“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

讲的就是一掌之中,也可暗藏宇宙,内蕴万千变化。指诀能灵,是以手掌演天地之变,现在的掌中符,其实也是同样道理,尽蕴其中之奥。

岳是非画的,是一道剑符。符成之后,右手做剑指,默运肺宫金气于指掌间,在地上纵横画出一道长线。

剑气所及,远有两丈之长,这已是岳是非行此法的极限所在。

依次所画,纵横各十九道,与围棋棋盘上的纵横之数,正好相符。犹如在这九樟村旁的地上,画出一张巨大的棋盘,以大地为依托,什么做棋子呢?

实际上也并非是要下围棋,反而是围棋本身的制造,就很有讲究。天圆地方,所以围棋棋盘为方,以应地利。纵横十九道,总共便有三百六十一个交点,除去中心的天元,其余位置共三百六十点,以应天道三百六十周天之数。

黑白棋子,象征阴阳的轮转,也是昼夜的更替。所以必是一黑一白的落子,谁也不能抢一下,谁也不能多一下。

于棋盘上,阴阳顺逆,你来我往,则势有起落,兴衰,便是变化无穷,可应世间万事。

棋盘绘完的同时,天色已然放光,此处正好是村口交界,所以雾气也开始渐弥,岳是非皱了皱眉,刚才拖得有些太久,现在时间有些不够,必须抓紧。

但出乎岳是非意料的,是眼前这个叫陈用的男人,因为他姓陈。

“你是本村村长家的孩子?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岳是非再次问道。

他要动手,岳是非抬眼看了他,袖子一挥,暗自对巽位掐了个决,右手剑指画出一道符来。登时,无形中有股风往屋子里灌,狂风拂过,房子里轻的东西,都被风吹的散飞起来,尤其众人的衣服,头发,被风掀起,人自站立不住。

只有岳是非站在风口处,风动无形,偏偏绕过他,只有他不遭风吹,稳稳的站着。

讲完话,岳是非示意宣哲润把他们都挡出去,不愿再多说。

其实在他们进门时,岳是非就看到人群中一直在闪躲,不敢露面的白果。他哪里能躲得掉岳是非的目光?

避重就轻,岳是非的问题问的陈用心里发毛。他一鼓作气冲进来问责,却不料岳是非一直在问他的个人问题,搞得他答也不是,不答好像也不太好。只能老实说:“我是村长的小儿子,前几日都在安川下游我舅舅家,昨晚才刚回来,你问这些问题到底什么意思?就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敬您是先生,高道,但您这个……”

南山小童曾救了九樟村,因果轮回,这一世变作村长,倒也符合那因果轮回,报应之说。

“诸位,请吧。”

宣哲润很听话,他知道岳是非并没有骗他们,加上他这几日在村子里的威望,许多人认得他,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陈用却不干了,上前一把推开宣哲润:“道长,您这么打发我们走,有点说不过去吧?”

没记错的话,南山小童的转世,按白先生留下的线索,姓陈。当时被白果一口叫破,又引向了小镇上陈全宝他们家。当时岳是非还以为白果心里难过,安慰半天。

今日才知道,原来九樟村还有一家人姓陈,还偏偏是村长家的孩子。

陈用反应过来,转身去看时,却发现岳是非已经回身坐下,不像刚才说话的样子。再看周围的人,似乎无人听见自己听到的这番话,一时愕然呆住。

打发走了所有人,连宣哲润都领着任务,照着岳是非说的话出门去。只留岳是非一人时,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着此刻的头痛,看着面前铺着的阵图。

白果当时的犹豫,纠结,并非伦理上的纠葛。是他撒了谎,出于对陈家的恨意,祸水东引,让老家伙去找陈家报仇,现在时间过去一天,陈家如何下场,还不得而知。

也是命数使然,岳是非没有点破这件事。对陈用道:“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是提醒你们未来的危险与灾难,你可以选择信或不信,村民是否遭难,其实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应尽的提醒我已经尽了。”

没有听完他后面的话,岳是非把目光投向躲躲闪闪的白果。与白果对视的瞬间,白果眼神连直视的勇气也没有,岳是非心里就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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