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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弃徒

第八章 请真仙 降道坛

随即,岳是非引水一口,巽水喷出,令牌往坛上一击。

“啪!”

如惊堂木敲桌,声响四方,黑夜中也清晰可闻。

特意选了当晚来起坛,还有意的屏退了秦一志等人。假山的亭子上,除了一张摆放道坛的桌子,就是岳是非和宣哲润两人。

子时正,岳是非抬头观天,星象尽被乌云遮蔽,连月光也不曾明朗,看不出迹象,只能感叹天色昏暗。

这并不是好兆头,起坛行法,又不是召请鬼类,天光下照,代表着三才贯通,天地通泰。无论是太阳,还是星月,都是天光。乌云盖顶,虽说还算不上凶兆,始终是天地之气不够通顺。

岳是非很满意,这是他道行大损后,第一次正式行法,他本来还担忧会影响。现在看,自己还没那么差。

净坛之后,岳是非捻起三根清香,先举过头顶。胸中默默祝祷,存思上达祖师,呼号日值功曹,召请本方土地护持。

一番准备后,他将三根香插入面前的香炉中,再次诵道:“臣诚惶诚恐顿首,今上清弟子岳是非,身受紫虚阳光真箓。今逢邪魔事,特奏请祖师,礼上清,愿祖师降恩,开许至道,临坛降授。”

称完,岳是非拉过宣哲润,对他道:“你且站过来,我需要你的相助。”

宣哲润原本只是在看着,他知道今日岳是非把自己带过来,肯定是找自己有事。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是今日之前,岳是非一直没跟他说,找他来干嘛,神神秘秘的。不过他足够信任岳是非,所以也就安然听任摆布。

将宣哲润拉到坛前,岳是非剑指一指,点在宣哲润眉心处。似乎从他眉心处捻出什么,对着坛前轻轻弹指,然后又道:“几日前恩降此子身,白先生若在天有灵,可感此事,降临此地,为我等指引迷津?”

对空朗诵,朗朗晴空,却并无任何变化。

岳是非知道这是正常情况,正常来说,到了这一步,也不需要再多弄,继续完成剩下的科仪,就当祖师已经注目此处,会帮助法事更顺利的完成即可。但他要的可不是正常情况,他要的是白先生真的降临此地相助,哪怕降下点预兆也可。

所以他皱了下眉,继续称诵道:“几日前恩降此子身,白先生若在天有灵,可感此事,降临此地,为我等指引迷津?”

就这一句话,岳是非接连说了三遍。

所以如果仔细观察,在星月不明的夜晚,做坏事的往往更多。包括妖邪,鬼怪,也包括人本身。在这样的天象之下,欲望会更加的躁动难安。

就仿佛某种不好的预兆似的,岳是非心里不舒服,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延后一天,明日再起坛,反正不急于这一时。

只见岳是非信手捻起坛上摆好的一道符,诵道:“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净天地神咒一送,手中黄符无风而起,飘飘荡荡,于半空中化作清风,以坛宇为中心,向四方吹去,引自天地间的净气涤荡邪秽。

岳是非好像难得有好心情,解释起来:“科仪演教,箓为经用。大道虽广袤,神仙虽有无边法力,却需借世间有形才得以展露。所以若无科仪,则经教难显,若无箓职戒规,则轻视经法,无有诚敬。”

月黑风高,鸦雀无声!

刚想招呼宣哲润,他站在坛前。岳是非恍惚间,隐隐约约的看到他的身边有朦胧的光晕,银白色的光圈,包裹着他的全身。在这漆黑的夜晚,异常夺目,非凡俗之象。

仅仅是一瞬,岳是非已经再看不见宣哲润身体周围银白色的光辉,只剩下他本人站在夜色中,平静自然。

“噗嗤,你自己都不熟?别请不下来神。”宣哲润故意嘲笑起来。

“世人愚迷,故以科仪显教,经箓传法,方使人知道法珍贵,尊而重之,诚而敬之。”

说罢,大袖一挥,宣哲润几乎看不清他的步伐,他已经站到了坛前,与自己站的很近。莫名的,宣哲润从岳是非身上看到一股从未见过的庄严肃穆之感。原来岳是非也能有如此正经高大的时刻。

今夜前,已沐浴斋戒,身上配了盛放降真、沉香的香囊。登假山前,岳是非烧了一道破秽符,引了火盆,两人都胯火盆除秽,最后才登坛,且第一步就是净坛破秽。

犹豫了一瞬,岳是非还是决定别告诉他。但岳是非想,这或许是一种预兆,是某种提醒。此法施行时,既是奏呈给上天,时辰就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因此今晚突如其来的预兆或许是告诉岳是非,无需再等,正当时候。

既如此,岳是非点点头:“没什么,我只是很久没用过此法,也要回忆片刻。”

原本这间小院中,有许多邪气残留。都是解梦阳等群邪出世之际,从另一个世界带出来的邪气,幸亏钟馗神像镇在这,所以只有邪气,却无鬼邪,这也是秦家有惊无险的缘故。按理说,即使岳是非等人不来,就靠每日阳光照射,时日久了,邪气也会自然散去,毕竟这里是人间。怕的是邪气还没散,先引来鬼邪之物鸠占鹊巢,那便难以处理。

早上的时候,钟馗神像金光大放。实际上已经搅动得这里的邪气散溢不少,如今一道破秽符,再加净天地神咒之力,扫清邪秽,虽说还不能完全恢复原样,可是已经好了许多,几乎和正常时相近。

岳是非倒不在意他的玩笑话,随口道:“请不请的下来,其实仪式没那么重要。”略作停顿,又问道:“如果以经典来说,天上的神仙,几乎是无所不知的,通达于道者,无所滞碍。非得要我们的仪式,上表章奏,天上才知晓凡间的事吗?”

“好像不是,那你的仪式又有什么意义?”宣哲润不解。

“怎么了?”宣哲润问道,他注意岳是非有一会,知道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却半天没说话,便出言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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