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离恨上人
窦康：“银田峰？”
白景同小声提醒道：“离恨上人的峰头。”
“这么说，你也想收我为弟子？”窦康问。
现场一片寂静，无数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还有年轻男弟子低下头，不敢直视。
叶子群张着嘴巴，口水流出来都不自知。
女子显然对此类场景已经习以为常，并不多加理会，她同样缓缓走向了窦康。
“啪！”
高德君一巴掌将韩昭扇出了好远：“混账，老子有说过跟离恨仙子抢吗？伱小子别挑拨老子和离恨仙子之间的关系老子告诉你！”
“咳咳，”陆旸帅气的脸庞也显得有些不自然，“我青玉峰收徒向来有个规矩，优先考虑银田峰不要的。”
窦康看看高德君，又看看陆旸，问离恨上人：“历届考核中，只要是两轮都第一的，都上银田峰了？”
离恨上人轻启薄唇，淡然说道：“自然不是。”
“哦，我说也不大可能。”窦康笑道。
如果最好的弟子都成了银田峰的弟子，那银田峰该有多大魅力，不是早就该牛上天了吗？
“两轮第一只是基本条件，我收徒要求可没那么低，”离恨上人继续道，“不但要有很高的资质，还要有更高的潜质。”
“……”
窦康觉得这女人肯定是在吹牛，美人的嘴果然是个特殊的东西，偶尔用用还可以，但绝对不能用来听她们说话。
然而，观察其他人的表情，却再正常不过了。
陆旸还捧场道：“提前祝离恨上人收到心仪的第五弟子！”
此言一出，五名考核长老皆面露震惊之色，看向窦康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窦康弱弱地问道：“你现在有四个徒弟？他们都很牛吧？”
白景同为弥补之前的冒失行为，认真地对窦康解释道：“离恨上人座下第四弟子，二十岁筑基，五十岁金丹，被擎天界著名门派截脉宗的仙人收为弟子。
至于前三位，现在都已经成了传说，不是我们可以仰望的了。”
“我……”
窦康有点想晕过去，我只想安静地进个普通的内门啊！
随即回绝道：“我不拜女人为师。”
现场陷入了更寂的寂静，叶落可闻。
樊少波终于冲了出来，他已经忍了好几次跳出来说话的冲动了：“弟子樊少波，见过离恨上人。弟子是泸州城副城主樊星辰之子，宗门副掌门繁茂乃弟子二爷爷……”
如果是陆旸、高德君收徒，他还可以向家族寻求支持的话，银田峰他是从来没有奢望过的。
可那窦康竟这般不知好歹，自己何不争取一下？
只见离恨上人纤手轻轻一动，樊少波就直接倒飞到了武场边缘，险些掉下去，瞪大眼睛，鲜血从嘴角流出。
看都没有多看樊少波一眼，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你可以重新说一遍。”
“哼，老子不拜……”
“啪！”
离恨上人的身影还没动，高德君倒是领先一步，照着窦康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扯着嗓门训斥道：“谁允许你用“老子”两个字的？知不知道，那是老子的口头禅！”
窦康抿抿嘴，被一个峰主打了一把掌，他是绝对没法还手的，除非想再挨几巴掌。
但有点气不过，于是就给高德君拉仇恨，道：“本座不拜女人为师，要不，本座就拜在你门下，如何？”
嗯，本座，挺酷的，以后就用这两个字。
高德君的心思马上活络起来，说话时，时不时地看离恨上人一眼：“让老子好好想想，你小子，一开始就答应，哪还有那么多事……”
离恨上人看向武场四周的高空，开口说道：“还有和高峰主一样心思的，可以现身了，我一起收拾。”
有几道身影悄然消失。
又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从东西两侧现身。
一人说道：“哈哈，老夫闭关太久，出来透透气而已。”
“本峰主也是出来遛个弯，离恨师姐不用管我。”
窦康上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又见离恨上人那迷倒众生的眼神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低头认输：“我曰你仙人板板。”
然后，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一把的内丹，哗啦啦地扔进了测丹仪。
听到这句话，全场石化。
高德君、陆旸、白景同三人，立即躲到一丈外，以免被伤及。
离恨上人却没听到似的，说道：“考核继续。”
说罢，脚下生出一朵彩云，缓缓升到十丈高空，拿出一卷玉简，神情优雅地开始品读。
两个峰主也飞上高空，很默契地一左一右距离离恨上人都有一丈远，都矮了一寸。
陆旸站在圆盘上，数次假装看高空，收回目光时，偷偷瞥离恨上人几眼，感觉快要被发现时，赶紧低头看下方的人群。
绝世美人就在身边，却没有眼福，煎熬啊！
反倒是高德君，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看，见离恨上人看过来，嘿嘿一笑，过一会儿继续偷看。
五位考核长老都松了口气，没人敢往上看。
叶子群表现得彻彻底底的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形象，也不再自称老夫了，见坐席前的测丹仪已经统计出了结果，便站起身，亲自宣布成绩。
“一百三十二人参加第一轮考核，一百二十五人归来，这一届还是相当不错的。尤其是同时出现了四位能斩杀二级以上妖兽的弟子，这在碧落门的历史上也是十分罕见的。
下面，我宣布第一轮考核成绩。
并列第一百零八名，李伟，1分。
并列第一百零八名，陈凯，1分。
……
并列第九十八名，陆向武，2分。
……
并列第七十五名，殷佳芸，3分。
……
并列第二十六名，赖洪昌，10分。
并列第二十六名，姜丰，10分。
……
第四名，樊少波，17分。
第三名，潘云逸，22分。
第二名，韩昭，36分。
第一名，窦康，222分！”
众皆指目窦康，这个很可能会刷新碧落门历史的同龄人。
窦康的室友们皆面露欢喜之色，与有荣焉，包括两个借灵石不还者。
叶子群继续宣布：“按照宗门规定，第一轮考核3分以下五十人，成为本门杂役弟子，无需参加第二轮考核；
3分至9分四十九人，成为外门弟子，明日参加外门第二轮考核；
10分以上二十六人，成为内门弟子，一炷香后，参加内门第二轮考核！
准内门弟子留下，原地休息。
其余弟子可回去休息，也可留下来观看内门考核，这是你们同龄人之间相互学习的好机会！
接下来，二十六名准内门弟子，上台，抽签，决定考核顺序和对手。”
几分钟后，二十六名准内门弟子都拿到了自己的签。
叶子群亲自站在武场上宣布：“内门考核第一场，一号甲，一号乙，请上台！”
从头到尾的考核主持工作，他都打算亲自做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高挑的消瘦女孩扭动着腰肢上了战台，风情万种地朝下方施了一礼：“小妹余艳琴，不知一号乙是哪位师兄？还请手下留情一二。”
正是此前说潘云逸口是心非的女孩。
窦康与她正面相对，也看得更清晰了一些。
她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上身石蓝空心素软缎，下身万字绫裙，脚穿金丝珠底靴，细腰曼妙系着五色腰封，亮晶晶的杏眼，白里透红的鹅蛋脸精致无暇，步姿优雅，淡雅清幽，皓如白雪，身上散发着无形的圣洁光辉，令人不敢有非分之想。
如果谁敢说离恨上人眼神有问题，估计立马就会有十万人过来砍死他。
离恨上人说道抬头看天，声音空明且动听：“银田峰的弟子，个个都有用不完的内丹，妖兽以下从不正眼看。”离恨上人说道。
考核成绩都是他自己的。
云朵消失，女子落地。
还是白景同先拱手见礼：“见过离恨上人。”
众人才反应过来，除了陆旸、高德君以外，全都行礼：“见过离恨上人。”
五位考核长老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如果说帮助，绝不是韩昭或其他人帮助他，这一届的见习弟子，谁有资格帮助他？
陆旸、高德君这种峰主级别的存在，平时见都难得见上一面，此时却接踵而至，全是为了窦康！
退十万步讲，如果他们同时看走眼了，现在离恨上人也来了，难道她也是瞎的？
离恨上人朝窦康的储物袋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把你那些不入流的内丹全都扔进去。”
窦康握了握储物袋，知道这东西已经被眼前的绝世美人看穿了，但也有些不甘心，强撑道：“这些都是我拼命挣来的，宗门也没说必须全部上交啊……”
离恨上人抬头看天，声音空明且动听：“自然要等第二轮考核结束，你同样拿了第一名才行。”
“那个，离恨上人，”韩昭大胆地往前走了一步，说道，“陆峰主、高峰主，还有几位长老，都想要收窦康为徒，而且不用等第二轮考核，正在抢着呢！”
他还有妖兽内丹没交出来？
白景同心里咯噔一下，怪自己刚才的决定太草率了，同时也有了一丝明悟。
终于有弟子小声说了出来：“她就是银田峰峰主，离恨上人！碧落门掌门之下的五大高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