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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我为天下先

3、冯家堡(2)义弟

直到我四岁了,家里来了三师弟,四师弟,才将我俩各自分房。

于光打一生下来身子骨就弱,分房睡后,他不像我明着表示抗议,只是大病一场,直到我不依不饶陪着睡了几个晚上,方才有好转。于是爹娘合计,在房里安了两张床,打算给我俩先分床,七岁以后再分房。

对于七岁以前的我,分床是不可能分床的,对于七岁以后的我,分房后,已经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钻进于光房中。

在他们临离开冯家堡前的当晚,我为表不舍,还一个一个前去亲切慰问,表示来日一定亲往他们的家里去探望。

其中,当年被我打的最多的三师弟四师弟有些沉默,叮嘱我以后照顾好自己;五师弟六师弟眼眶红红,依依不舍;七师妹八师妹一改往日清冷,对我微笑,又把我抱紧;

我从七八师妹院子里晕晕乎乎离开,来到九师弟院子。

唯有我爹还放心不下所谓我身为女儿家的名声,常要耳提面命我注意身份,被我当风拂耳刮过。

我进于光屋中,将门关好。坐到于光床边。

我习武有成,夜视无碍,于光却看不见我,但他知道是我。

他坐起身,夜色里,我和他谁也没说什么,只是我将头微微一偏,他就过来吻我。

他看不见,一吻落到了我的脸颊上,我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将他的唇递到了我的唇上。

我大概还是没能如我娘所愿,不为一个人驻足,不过我总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理解。

我想我的一个心,和于光的一个心,分量应该要是一样重的,否则,如何与彼此相配。

从小,就像我爹娘将于光视如己出,我亦待于光如亲弟,只是不知何时,这份姐弟感情变了质。

也许是在某个夏末的午后,他在亭中读书,我练完一套招式,凑过去看他读的什么书,汗水沿着我的下巴滴落在他的苍白玉色的手背上,他抬起头看我,我也看他,我们两相一笑,眼中清映彼此模样。

也许是在某个初雪的冬夜,我轻功大成,踏雪无痕,钻进他屋里将他连被抱起,到城中最高的七星塔点灯看雪。

当雪花落到他的唇上,我偏头过去,衔住了雪花。

九师弟院子熄灯了,我刚站在他屋门口,难得体贴地想会不会打扰他睡觉,房门突然打开,我落入一个沁着竹香的宽实怀抱。

“什么都不要说,我明白。”九师弟的声音从我发顶传来。

这当然不是他粗心,而是我这些年来常要来与他同眠。

说来这个习惯也赖我爹娘,小时候爱把我和于光放一起哄睡,只因我只比于光大三个月,这两人就懒得分开照看了。

这家伙明明比我还大两岁,却仗着自己小师弟的名分练就了不知多厚的脸皮,就在他两手都要不老实,往我身上胡摸乱蹭之时,我把他丢进了井里醒酒。

最后我实在无法从众师弟中挑出一个最喜欢的,于是只能遗憾送别众位俊俏师弟兼两位天仙师妹。

我才寻思他明白啥了,额上就落下一张清凉的唇:“去与别人道别吧,慧慧。”

九师弟轻轻放开了我,一双月牙般好看的眼睛在月光下,缀满星辰。

我又继续道别了十师弟,十一师弟,十二师弟,十三师弟。

毕竟是相伴多年的师姐妹兄弟,一朝作别,难免惆怅的。

我回到我的院里,洗漱了,横竖睡不着,于是起身,披了衣去寻我义弟于光。

于光院子里灯烛也熄了,但门没关严。

九师弟从不称我二师姐,这点一直是令我比较恼火。

要不是他实在斯文过头,人又长得殊为俊秀,令我不忍心将他打成猪头,那我是一定要将他打成猪头的。

于光从小身体不好,但非常乖巧听话,从不对我爹娘的决定有任何异议,他会在天亮以前准时准刻叫醒我,让我回自己的院子,是以这么多年,还没有人察觉我的行踪。

除了我娘。不过我娘向来不管我这些小事,她只管我武功练得如何,不过自我十四岁将爹娘交给我的武功招式都练到头后,我娘就由我了。

其中,十师弟在与我写信倾诉衷肠,十一师弟在对着孤烛发呆,十二师弟在望着月亮流泪;

十三师弟两年前偷学了喝酒,一个人在喝,看到我来,立刻拉上我,然后被我喝趴下,趁机倒在我怀里撒娇装醉。

冯蓁慧,是我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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