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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空间:糙汉心尖宠又甜又撩

第20章 算术就是要快

林玉珠挑眉,哭笑不得。

学一个地方的语言,果然是骂人的话学得最像最顺口。

喧闹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跑动声和挪凳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宋毅从家里出来,心口似乎燃了一团火,夜风也无法吹熄。

他站在办公室大门口,远远望了一眼学堂教室门。和往常一样,周知青站在讲台上,底下围了一群人。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人群里没有那道高瘦的倩影默默站在最外围。

最近的农活早就在插秧之前集合安排过了,基本没有太大改动,每家只要有一个人听见就行。

林玉兰的分工做了调整,改为送秧。被刘工分强行扣去的下午工分,他也给添了回去,批注已经获得同意。

“周知青,可以开始讲课了。”

他在一片惊奇的目光中走下讲台,大步流星往最后排走,拖了一条凳子挨着墙坐下。

“看什么!看前面!”

社员们被骂得赶紧坐好。

林玉珠也被他瞪得摸摸鼻子,收回目光继续补裤子。

宋毅坐在中线位置,视线往右一瞥就能看见倚着墙做针线活的林玉珠。

眉头一皱,想说她两句又怕引来更多目光注意她。

上午还说自己学习努力积极,这会子跟那些做针线活的妇女一模一样,根本不管周知青在教什么。

他沉下脸严肃地盯着她。

被盯视的感觉很强烈,林玉珠就是不抬头和他对视,该干什么干什么。

要不是这里有光,她才懒得来补什么二年级算术。

论教学水平,周知青也就是个玩泥巴的水平,只能照着讲台上那本算术课本照本宣科。

不过宋毅对他没什么高要求,只要能教会这些错失机会上学的社员最基本的加减乘除就行。

林玉兰比她更无聊,索性拿了那支套着竹管的铅笔在黄草纸上涂涂画画。

“红卫小学请老贫农讲家史,其中一年级有48人参加,二年级有47人参加。一、二年级一共有多少人参加?”

周知青边写边念,写完用粉笔敲敲黑板,转过身面带微笑,“有谁能上来答题?”

视线扫到满脸自信把手举得老高的刘小红,抽抽嘴角,眼里闪过厌恶。

扫了一圈,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宋二斗,侬来,好伐?”

宋二斗不耐烦地丢下小刀和小木棍,翻了个白眼,趿拉着草鞋走上讲台接过粉笔。

眯起眼睛审了一遍板书,唰唰唰在黑板上写了48+47=100,丢下粉笔头跑回座位继续削木棍。

他的前后桌都是几个半大小子,纷纷凑近了竖起大拇指。

“真厉害啊,竖式都不列,算得这么快?”

“算术就是要快,你们不行。”宋二斗嘚瑟地把桌上的木屑吹走。

周知青笑得很尴尬,“算得很快嘛,就是有点不准确,要不你再上来算清楚一点好伐?”

“没空!”宋二斗头也不回地回话。

宋二斗削着削着,突然觉得周边死一样的安静,顿时寒毛倒立,想也不想地捂住后脑勺,跳起来往讲台上冲。

宋毅脸色黑沉沉站在课桌边,收了他桌面上的零碎小物件转身回到最后面,转头扫了一眼林玉珠。

她已经收了针线笸箩,懒懒地支肘托腮望着讲台,眉眼带笑。

而周知青正扶着黑板指导宋二斗列竖式。

宋毅忽然觉得她的笑有些刺眼,不轻不重地清了清嗓子,“咳!”

不少人回过头来看他,包括林玉珠。

“差不多了,煤油贵。”他挥挥手示意大家散课,言简意赅。

不是正经上学,煤油灯挑两次灯芯差不多一个小时,能学多少算多少。

一听散课,跑得最快的就是那些半大小子。

那些年轻妇女和小姑娘倒是依依不舍,但是宋毅已经下令吹灯,只好收拾东西往外走。

人群四散,各回各家。

天上无月,林玉珠带着林玉兰走得很慢,黑灯瞎火的,万一在哪绊一跤能摔一身泥。

刚踏上石阶,背后有手电筒光照过来,林玉珠抿嘴笑笑。

这人还真是个老古板,明明顺路,却要错开时间不跟她们一起走。

今天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坐在最后面听课,那些熊孩子和妇女可老实了。

“你们今天为什么不听讲?”宋毅不远不近跟在她们后面,质问的语气非常严肃。

林玉珠噗呲一声笑出来,心叹真是世事无常。

没想到她在山区支教时训小学生的话术,有朝一日会原原本本返到她身上。

“还好意思笑!以前不是很积极?现在什么意思,破罐子破摔吗?你们不是帮别人学,学到的都是你们自己的!”他压低了声音怒斥。

林玉兰感觉自己明显又被骂了,眼睛滴溜溜一转,拍拍林玉珠肩膀,迈开腿两级一下迅速远离暴风中心。

死道友不死贫道,姐姐就是用来顶住炮火攻击的。

反正快到家了,先跑为敬。

“我不是不学,我只是不想跟周知青学呀~”林玉珠抱着小笸箩慢条斯理继续往上走。

宋毅跟上,只落在她后面一个石阶,“他怎么了,初中毕业生还教不了你们?”

“比起他洋不洋土不土的普通话,我宁愿听钟老师用客家话讲课。”林玉珠神色淡淡。

她对周知青印象很差,加上他也算间接逼死了原主两姐妹,实在烦他。

“钟老师每天回去要干活,要批改作业,还要备课,没时间教你们。”

林玉珠发现他一提到他的第一个老师,态度很是尊敬。

弯起眉眼转身笑盈盈地看着他,“你也在镇上读了初中呀,要不然你来教?”

教室里点了四盏油灯,不算很亮堂。

生产队的小学只教到三年级,所以叫初小。

刘小红中午被林家姐妹揍了一顿,又不敢跟人说这种丢人的事,时不时回过头去狠狠地剜她们两眼,狠狠地往地上吐口水。

“憨批菜鸡,打又打不过,还喜欢挑衅!”林玉兰撇撇嘴,吐出一句方言。

借着昏暗的光线正在给一条裤子补膝盖上的破洞,林玉兰无聊地撑着下巴,静静听着社员们拉家常,偶尔学一两个词低头问林玉珠具体意思。

夜幕笼罩山村,除了初小学堂那间教室有亮光,村里漆黑一片。

大队的小学教到五年级,叫高小。

生产队有接近一半的文盲,村学堂晚上组织社员脱盲,由下乡插队的知青来讲课。

人手一个针线笸箩,缝衣裳,纳鞋底,都需要照明。

语言是沟通的桥梁,她学会了这里的两句万能方言。

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

那是年轻妇女的地盘。

她们也不是冲着学知识来的。

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是宋毅来了,只有他才能镇场面,没人敢在他面前跳。

他面无表情扫视了一圈,视线在林玉珠头上短暂停留了一下,随即走上讲台翻开工分簿开始安排第二天的生产任务。

家里不舍得点煤油灯,这里是个好去处。

林玉珠姐妹坐在最末尾角落,对于前面东家长西家短的热闹毫无兴趣。

离讲台近的都是一些十来岁的少年少女,中段两边靠墙课桌上各有一盏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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