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不可言说

我也被梅华拖过去一张有空位的椅子那里坐下。初来乍到，我也不认识谁，梅华顾着和她老乡聊天把我凉在一旁，没一会我就觉得百无聊赖，心里的小八卦好奇心直冒泡泡，驱使着我观察起那些女孩们言语行为来。

这里的场面实在是复杂：有的嘴里嚼着口香糖，翘着二郎腿，一副电视里小太妹的样子，拽得是不要不要的，别提多嚣张了；有的拿着那个时候稀有的爱立信香蕉款手机，炫耀般来回穿梭在其它女孩面前，大声和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对方通电话；也有些大呼小叫的惊叹谁谁谁，又买了好看的衣服首饰；她们不但嘈杂，言谈的内容也是粗俗不堪，没有半点涵养如同市井妇人。隔得太远的，尽管她们说话都非常大声，却被离我近的声音掩盖住；

难怪读书的时候，教数学的男老师说一个女人就像五百只鸭子，但凡是见过鸭子的都知道，它们整天“呱呱呱”吵得人不安宁，粗略估计现在这里不下百来个女人，可想而知，场面是何等失控。

总之乱得就像煮沸的油中倒入了水，噼里啪啦，吵吵得我有点头晕脑胀。

再看看她们站姿坐姿简直是惨不忍睹，真有点对不起她们自己这身行头和妆容了；一个个懒散得毫无半点形象，不是把脚搭在座位前面的椅子上，就是类似现在说的葛优躺，完全不在意自己穿着超短裙，内裤都暴露出来展现在人前；再么站着手插在腰上，挺出肚子弯着腰含起胸：把一个个原本看起来打扮得精致优雅的女性形象，毁得一塌糊涂。

不多久，女孩们就回来了差不多一半，另外没有回来的女孩们去干嘛了，究竟这是怎样的一份工作，我傻傻地完全不解其中的缘由。

想不到看似光鲜亮丽如此高档的星级酒店里，还有这么一间简陋的大房间，墙面整体原本是白色的，可现在大概一米高的位置以下，看起来乌漆麻黑，都是岁月和人为的痕迹。房间里放着一排排斑驳掉漆面目全非的长条椅，那些打扮得光彩照人的女孩们，或坐或站聚集在那些长条椅那里，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

大概半小时不到，那个被称为白姐的女人从外面推门而入，来不及收回的笑脸上，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立即气急败坏，脸色瞬间掉下来，浑身散发出上位者的王八之气，教训这帮粗鄙不堪的女孩们：“和你们说了多少次了，要淑女点，你看看你们的样子，还不如外面的买菜大妈，客人们见了你们这副德行，看着就倒胃口。”

“哼，等下我看见谁去见客人的时候，嘴里还嚼着口香糖，脸上没有笑脸，就别怪我不客气动手了。”

白姐训斥完，就用手没有任何顺序的点了大概十来个女孩，让她们跟着她走。

白姐又点了些女孩走，重复着开始的程序，别人带的女孩们也陆陆续续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了。

不多时，房间里就冷冷清清的，基本上绝大部分女孩都消失不见了，零零散散就剩几个姿色平庸的女孩，落寞地沉思着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经过一天的起起落落，过山车般的经历，我早已疲惫不堪，坐在椅子上眼睛都睁不开昏昏欲睡。

跟着白姐的女孩们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其他跟着别人的女孩们依然是我行我素，高阔论谈着，甚至有的还用鄙夷不屑地眼神看向白姐，以表达内心的不满。

这时被点到的女孩们都换了副模样，站起来挺胸收腹提臀，迈着猫步扭起腰，一摇一摆的跟着白姐走了。

哈，我真是见识到了，什么是人的多面性，典型的人前一面，背后一套。这是否就是金絮其外，败絮其内，尽管外表再光鲜亮丽，内里的东西显露出来却是污秽不堪入目。

末了又严肃反问女孩们听清楚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