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不可言说

老头他们那些男人，都表现出一副他们是大爷般让女人来服务，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大男子主义

我感觉委屈极了，不就是唱个歌吗？就因为我们是女人，怎么就要低人一等了，真想不顾一切一走了之。

可能别人会说是我太敏感了，没必要这么小题大作，但从小就受够了重男轻女的荼毒，我一直有个女人并不比男人差想法，也身体力行为之奋斗，且视为终身的盼望和目标。

现在让我遭遇这件事，简直就触景生出一股莫名的悲愤，让我难以忍受。

我没了兴致再唱什么歌，一晚上闷闷不乐一声不吭，坐在老头旁边也不动手帮他倒酒，更不理会他说什么，只无声地表达内心的抗议。

老头年纪大了，体力精力都跟不上有点不胜酒力，坐不到多时就说要提前离开，让他那些下属们放开了玩。

我心里忿忿不平：为什么要我来服务他，什么破规矩要乖乖听从他们这样安排座位？

现在回想起来，很显然当时老头和我都并不知道彼此的立场：他是站在一个消费者的角度，把我当成了坐台的小姐，理所应当认为我需要服务他，因为他在等下结束时要付出酬劳的；而我因为被梅华蒙在鼓里，单纯地以为他们是她的朋友，大家只不过是一起唱唱歌，怎么还搞起性别歧视。

好在老头没有斤斤计较，可能是体谅我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或者是还没有习惯服务别人。

不勉强我去做觉得屈辱的事，我当然乐得清闲自在，在一旁作为局外人来观察那些男人女人们的言语行为。

那些下属们都各自放开女孩们，站起身来劝老头时间还早再玩会，硬是不肯放老头离开；他们又借着酒意点了首的士高，拉起老头就要蹦迪。老头推辞了半天，完全抵挡不住下属们的热情；最终被迫无奈，年纪一大把了，为笼络一帮下属搞好关系，一把老骨头还要被一帮年轻人逼着去营业，也是怪可怜的。

原本是一帮男人们在狂欢热舞，女孩们坐在沙发上，或吃东西，或看他们跳舞，或靠在沙发背上小歇一会；但在酒精和此刻气氛共同的作用下，男人们开始不安份，跑到沙发那里抱起女孩们加入到狂欢的队伍中。

我一个人独坐在沙发上看得是眼花缭乱，他们不但吹起口哨，把领带拉下来在手上挥舞，还有各种行为动作表现出来，一时间毫无章法可言简直就像是群魔乱舞。

尽管他们一直用家乡话聊天，我完全听不懂，但偶尔也会夹杂几句普通话，我拼凑他们零零碎碎的国语，大概知道他们是某台资企业的高管；从他们对老头的恭敬态度，可以看得出老头应该是他们的老大。

我没有帮老头倒酒，他们也没有怪罪我，反而给了那些人机会讨好上司，都抢着帮老头倒酒。

酒能乱性，真是说的一点没错，我进来的时候男人们都还正襟危坐文质彬彬，正人君子的模样。

几杯小酒下肚哪还有什么形象，立刻显了原形令我不敢直视：衬衣上的领扣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领带早就被拉扯到脖子一旁，歪歪斜斜的挂在衬衣上，手脚也开始不老实，楼着女人们的肩膀或腰，完全是毫无顾忌放浪形骸。

虽然我坐在里面格格不入，没有进入到他们的状态，在无聊郁闷的情况下，我还是有偶尔听听他们之间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