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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之时

问道陆家

而刚下山,司徒青风就向李齐炫耀了,虽不明显当时极其强烈。

“老李啊!还是自家徒儿好啊!这酒就没断过。”

“得了吧你,在我面前炫耀,怎么刚刚不说啊!让我徒弟长点心。”

“晓月姐,我给师傅买了米酒,等我送过去后就陪你好好逛逛。”

“好”但是以往一向陪着自己上山的晓月姐今天却没有动身,而是依旧站立着。

“师姐,我师兄不在山上。”汤伐看着哪位昔日因为有天源山禁制无法上山的师姐隔三差五就找机会上山,后来更是厚着脸皮让他骗师傅上山灵牌玩不见了要再拿一份的晓月姐此刻确是不敢上山。

“得,儿孙自有儿孙福,咱瞎估摸啥啊!”司徒青风笑着揭开一坛米酒,微甜的气味瞬间飘荡在了楼中,二人对视一笑,李齐揭开另一坛对坛喝了起来,酒坛口大米酒半数当成了洗衣水。

“司徒啊司徒,世人皆知司徒宇绝代公子,谁曾见你这般狂放。”

“徒儿回来了,开心,况且世人之辞与我何干,本就是一个粗鄙之人罢了。”

“你叫那小子把朋友叫来,估计是有一场好戏发生了。”

“若是不做,恐怕他会抱憾终生,修道一路最忌有憾。”

“所以你跌倒这个境界多年未曾突破是因为还没放下她?”

李齐问道。

“也不全是,可能是我‘能力有限。”

“昔日一剑问鼎剑宗无人可接,直至宗主出关的剑道天才能力有限,司徒宇啊司徒宇,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自己能力有限的。”

“我要真有能力也不至于当年连啊婵都保护不了,也不至于自己的妹妹和外甥受苦。”

“你小子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受苦,你看我可曾欺负那小子分毫?”

“不说这些了,喝酒”聪明如司徒青风当然知道那李齐烊怒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继续那个话题。

李齐重新开了一个话题“我估摸着那小子受伤不浅,那个楼下的齐家老头子也是不简单啊,那小子那般可以隐藏我估摸着信儿都看不出来竟然被齐家一个小酒楼的老板看破了。”

“齐家向来是以仁礼传名,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到了这一届竟然会让排名老二的思宜留在剑宗当一个小小的执教更是让齐春秋齐先生开一家酒楼真是有点反常。”

“听你的语气那个老头子好像比我想的还要高上一点。”

“齐家除去家主便是齐先生。”

二人于楼上饮酒对谈丝丝清风徐来不免懒洋洋,而汤伐下山的路途中一到山脚司徒虹信就再也忍不住了汤伐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动声色的甩开,走到了一旁。汤伐也不在意,握着胡月的手缓缓走想凉亭。

楼下亭子站着许安齐思宜和秦晓月三人,当年自己每日都会坐于亭子中,看着溪流吹着风,杯酒下肚,那感觉妙不可言。

“小安子,你和新郎官还有四哥去齐叔哪里打包几个下酒菜,师傅说晚上要请我们吃饭。”

“为什么不直接去四哥哪里吃?”

“师傅说回家第一顿必须是家宴。”

“那你呢?”

“我陪我师姐还有月月逛逛啊!你们都把剑宗玩遍了不会还要我带吧!”

汤伐说完之后到秦晓月身旁将之前齐叔给自己的药膳给了晓月姐,“晓月姐,你有点亏气血先喝点汤吧!”

齐思宜看着汤伐略带怒意但并未出声,那份药膳是自己师傅熬制许久给他的,竟然直接给了别人,但是他知道如果在剑宗谁最了解他绝对是眼前那个早已嫁做妇人的秦晓月。

秦晓月掀开药盅一眼看见其中食材,仙灵草通灵鸟金钱参血当归都是补血养伤的顶级灵药这种药用以补气血实在是太为过了。

“小包子,姐是气色不好又不是快要死了,这药喝下去师姐可抗不住药效。”

“也是,这药盅中名贵药材我看真不少。”汤伐对于炼药炼器皆有涉及,药材一眼便认了出来都是补血活气的大补之物,看了一二秒后,倒入了嘴中,药材不多,只有一口的量。但仅仅是一口的量竟让汤伐感觉伤势在以令自己感到恐怖的速度恢复,汤伐摸着自己的胸口,运转了几圈灵气后长出一口浊气,瞬间感觉起码恢复到了七成水平。

“四哥,齐叔还会炼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是吗?改天叫齐叔多研发几道菜。”汤伐没有顺应齐思宜的话而是反之用想吃新菜来堵住齐思宜。

“四哥,你别生气小明子就这种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来想要听那个小子说几句“人话”

的齐思宜一听汤伐那意思简直就是把自己师傅贬成了一个庖夫,忍不住想骂一声,却被许安给劝阻了。汤伐挨着秦晓月而坐,右边自然是胡月,三人看了几秒风景,微风拂过溪流,一股清凉荡漾开来。汤伐回头和胡月指着凉亭顶上的刻字,上面用剑刻着几个名字和长长的一排字——生不同时,死定共赴。不求同日证天道,但求长久盼。

“月儿,下次等我们聚齐了,我把你的名字刻在我旁边,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

汤伐一边说一边抚摸着胡月的发丝,心情相当的愉快,但又怕冷落了自己师姐还不时回头看看师姐,下酒菜这种东西齐思宜回去和齐春秋说完后就跑了过来,让汤伐讲讲自己游历人魔二族的见闻。汤伐那是一下子被问到了长处,试问整个剑宗除去几个老头外,有几个人能像汤伐一样短短二十年让整个修真界都记住其名讳。

秦晓月多年连剑宗都不曾出过,又更何况是汤伐经历的那些大千世界江湖风云,汤伐也不客气,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就在快要讲到自己的见到自己女友胡月时,见到了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屹立在庭外不远处。那道身影汤法虽然许久未见,但是依旧一眼就认得出来,其实也没有多难认,毕竟整个剑宗弟子中能进入天源山的只有方雅雅青丰羽汤长明许安,既雅明羽安四人而已,最多也就加上厚着脸皮要走汤伐的灵牌的秦晓月五人。山脚下是自己当年设下的禁制能进入的人也不多,而那几人如今皆是一方人物很少会回剑宗,那么当下剑宗来的人只有一种可能当年自己险些同其同归于尽的许家天骄许诺。

“你也配来天源山?赶紧滚。”汤伐刚一见到哪位在整个修真界都被礼遇的许家天骄就下了逐客令,下一刻就已经有剑铭之声。如果是其他人可能只是装模作势,但是汤伐的剑确是早已砍向过许诺。

许诺听到了汤伐的威胁征了一下,而后问道“有雅儿的消息吗?”

就在许诺说出雅儿的那一刻,剑鸣声从一处响起到四面八方接连响起,一道留下多年的剑阵瞬间启动,数百柄飞剑攒射向许诺,与此同时汤伐以至许诺身前,一个寻常格斗中常用的侧踢竟是将其踢出数米开外,将一颗比众人年龄相加还要悠久的树直接撞断,当汤伐并未客气而是一脚继续踢出,那一脚比起之前纯粹的力量加持了汤伐自己的灵力,在远处观战的众人都能感觉到其中的威力。许诺出于愧疚本不愿动手抵挡,可这已经关于生死怎么可能大意,双手结印符印瞬间发亮,而后一道巨响炸出,但只炸烂了不过半数符印。

“许诺,我不出剑是不想激化矛盾,趁我没有生气之前赶紧滚。”汤伐语气清冷,以他行走多年的人情世故怎么可能不知道之前许诺硬抗自己一腿是有意为之,自己不一腿扫出剑阵范围,许诺必定受伤。

“长明,可有雅儿的消息?”

许诺这个昔日的天骄今日即便是在众人的目光下受气,依旧是忍住锋芒。

“怎么?装深情?你许家当年三书六礼娶我师姐进门,我师姐当年言语目光皆是你,整个剑宗的人都知道你许诺是剑宗天骄,我师姐处处都以为不及你,我当时就不知道你许诺有什么好,一而再再而三令我师姐带泪回天源,怎么今日我师姐找不到了,你又想我姐了,回去找你那个陆家媳妇吧!”汤伐先是怒喝到了最后提及陆家是竟是冷笑了,而后回到亭中未出一言,许诺想要跟上,但是一柄先天有灵的残剑横档于二人之中,剑尖直指许诺咽喉。汤伐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再往前一步即便你许诺是许家无二人物,我也提剑斩了你。

汤伐回到亭中一言未发,眼睛看着溪水,自言自语了起来。“师姐,你当年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我找了你好久好久了。”汤伐抚摸手上珠子雅字比灵气更加突出,同明羽安看上去有点格格不入。

凉亭中今日人不少,比起以往的青丰羽和许安偶尔前来,虽补不上当年晚到的人只能站立但也算坐无虚席了。

“小包子,姐都没吃午饭呢!”

“那老地方?”汤伐语气还带有点失落,同以往被师姐师父教育之后那般,明明气都消了,可就是带点情绪。

“好啊!”几人走出凉亭,剑随人移始终将许诺隔绝在十步之外,汤伐握着胡月行至一条杂乱的小街,路边的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油烟味虽有点呛人咽鼻,但都挤满了各色人流。

“齐叔,给我拿”秦晓月环顾一圈司徒虹信,小包子,小馒头,小月,小思,还有那个汤伐不待见的许家天骄。

“一二三四五六,拿六个烤鸡腿。”

“师姐,四哥和新郎官不吃这个,加上你五个,我知道你对我好给我吃二个。”

汤伐看向师姐眼睛打转有点生气,他们二个多么了解,汤伐一看就知道师姐又是人多忘给自己买,而且想给那个许家的王八乌龟联系的。

“你小子,日后留在剑宗到底还是和他们有所联系。”

“区区许家,最好不要得罪我。”汤伐说完一股傲气像极了一个等着夸的小孩。

“你呀你!”秦晓月有点无奈,这个弟弟在实力这方面还真是没有多少可以挑剔的,无可奈何的夸了一句“对,就你最厉害。”

“不然呢?”汤伐拿过三个鸡腿,递给小月二个,自己也拿了一个啃起来。

“姐,听说这里开了几家锦缎铺子好像有新花样,小月,你和姐去逛逛吧!小安子,又馋那个烤鸭了,我这个做大哥的带他去解解馋。”

“好”

“师姐,你们先去看看,我等一下去找你们。”

“还是和以前一样贪吃,一点都没变。”

汤伐迟疑了一下,回头轻笑,“姐,我买了你可别吃。”

“你敢?”

“好好好,老的欺负小的是吧!”

汤伐跑开沿着烤鸭铺子的方向跑去,他知道晚半步就要挨打了,这是当年数十次总结出的经验。

当然烤鸭和其他吃的都是冤大头齐思宜去买,他可是要好好问问小安子师姐到底怎么了,‘当然汤伐收起了自己的长明剑在出天源山脚之前,可是那个许家的家伙确是依旧如影随形,而且距离把握的出奇的好,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汤伐同许安坐在一张只有七八张桌子的小酒馆,这下距离只有三步之内了。

“新郎官,你什么时候下山啊?”汤伐不厌其烦的问这个问题,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想问一下,大抵是因为师傅说过“司徒虹信下山时,剑道至高只之时。”汤伐当然是不认可,他觉得那个司徒虹信在怎么牛也不可能打得过师兄。

“不知。”司徒虹信的回答永远如一,在司徒虹信还没说出的时候自己已经同步说了出来,司徒虹信显然也是知道汤伐要拿自己开玩笑倒也没在意而是轻抿了一口酒,在汤伐回头时确是看见了自己一直极不待见的身影。

“我说许大公子,已经和我跟了一路了,怎么,修炼功法了能夺我的魂吗?”

“长明师弟,我只想要知道雅儿去哪了。”

“怎么,你还是妻管严啊!我也没听你在剑宗有一官半职,怎么忙着在家陪老婆,喘不过气,现在又想到我姐了?”

汤伐本以为自己见面时会和他大打一场,可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坐而谈之,想到这不由的发出了声冷笑,像是在嘲讽自己。

“我也不知道师姐去哪了,我游历人魔二族,踏遍域外诸土也没能找到师姐。我只能知道师姐最后消失在乾坤陆,你也是不必要那么假装在意我师姐,她当年离开剑宗之时留在了你许家,我外侄到现在也二十三四了吧!”汤伐话里有话齐思宜和司徒虹信没有听懂,但是许诺比谁都要明白,而后汤伐离开酒楼,剩下一个接连喝了七坛酒被抬回许家的许诺。

汤伐同齐思宜司徒虹信还有师姐胡月在那条不太长的街上逛了几圈后天色已渐晚,便返回了剑宗,同时去了齐思宜哪里取餐。

“齐叔,你这东西不错啊!感觉喝了之后就是半口气得能从阴间钓回来。”

“公子夸张了,区区补药而已,远到不了起死回生的地步。”

汤伐浅笑后没有继续话题,回到山上之后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陈设简单,只有一个书柜一个衣柜,一床一桌一凳,汤伐的房间提前被打扫过,十分整洁,汤伐脱完鞋后躺在穿上连外衣都没有脱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小明子,起床了!”许安在师傅的催促下,不情愿的来到汤伐房间,只是没敢进门,就停在门口。

果不其然,一只鞋子迅速的从许安眼前飘过,后者动作娴熟同时不失嫌弃的用灵气挡住。

“你们先吃吧!我再眯会。”

汤伐说完后,本能的滚了一下,但是这次大床似乎不似从前宽敞,汤伐不情愿的睁开双眼看见自家月月正躺在身旁,时不时发出一点呼声。汤伐起身半坐在床上一阵风吹过,汤伐衣衫飘动,少女的发丝随风飘起,被子有点单薄,男子抱起少女轻轻的抚摸着发丝,同时感受着风吹过的木香气息。

十分钟对于此刻的二人来说同一个呼吸之间没有任何区别,汤伐眼睛重新闭上,躺着抱住眼前的少女,满脸享受。但是这时一个不懂时宜的人闯入了,“长明前辈,师父师公正在等你开席呢!”夏儒在门外声音想起,汤伐正陷入温柔乡,此刻却也不得不醒——自己总不能第一天就一点形象都不要了吧!

“行,我知道了。”汤伐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但是转刻又以极其温柔的声音轻轻在少女耳边将其叫醒。“月月,起来吃饭了。”胡月早醒了,之前不过是不愿惊醒旁边的爱人所以所幸一直躺着不醒,听到汤伐的呼喊后,二人走去房门。

二人走的很慢,汤伐握着少女的手,一路上说说笑笑同其讲起了很多已经说烂了的故事,不时指着几处,说起当年的风光。

二人走到凉亭时,夏儒和武琳已经听其师傅讲述了一整套剑宗入门流程考核规矩。

“师兄,我的剑呢?”汤伐见到青丰羽并没有寒暄而是一开口就要自己的佩剑,在武琳二人看来无疑是一种很没礼貌的表现,但汤伐不可能会在意二个小辈的看法。

昔日里就也能算得上是热闹的亭子此刻有点拥挤。李齐师徒的到来,武琳二人的入门,以及汤伐夫妻外加上“蹭饭”的齐思宜和秦晓月此刻不大的亭子尽是人气。

汤伐找师兄拿到剑后看了眼武琳,“这个武家丫头资质还算不错,师兄你没有白跑一趟啊!”

武琳抬头看向那个点评自己的汤伐——一身衣衫飘飘并没有同其他同门中人一样束腰而是任其随风飘动,而且不同于其他人一样的束发,此人头发不长不短不需要用发簪束发却也过了肩部有一种灵逸飘动的模样,单手持剑另一手握玉手。其旁边的女子有点娇羞,脸部半遮于汤伐身后,却也不难看出精致。

“长明,快入座吧!”秦晓月是女子看出了武琳的尴尬神色,出言打破了当下局面。

“小子,这次回来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不走啦,陪陪师父”汤伐看向李齐双手靠在护栏上,半躺在座位上,看着眼前的师兄众人嘴角微微咧起,轻笑出声。

“那敢情好啊!那我到时候指点你二招。”李齐自信满满的以为这个自认的徒弟会接受,可是汤伐连回都没回,只是看向了胡月,握着手向她介绍起了在外的家人。

“月月,这个是李齐师伯,以后出了事直接跑就行了,我会叫他处理的。”汤伐的言论好像把李齐当成了一个工具人一样,但李齐也不在意,自己帮那小子不知道擦了多少次屁股。

“那个是他徒弟,司徒虹信,你和我一样直接叫新郎官就行了,实力勉强在我之上。”汤伐指向司徒虹信,语气中有点玩笑,他不能接受只有一个人叫他新郎官的事实,自家月月肯定会向着自己的。

“这二个早上见过了师兄和师弟,我就不介绍了。”

“这二个…”

“我知道是晓月姐,和思宜兄,对吗?”少女胡月看向汤伐眼睛睁的大大的,汤伐看着满脸灵气的胡月捏了捏脸,“知道的还不少,不愧是我的月月,那其他人呢,你知道吗?”

除了李齐和司徒青风还有武琳二人剩下的都不由的翻了个白眼,之前都见过面的,这小子硬夸的功夫真是不咋地。

汤伐看见也没啥波动,被那几货翻白眼不过是小事罢了,哪有夸自家月月重要。汤伐看着自家月月充满笑意的脸,情不自禁的亲了下去,完全没有理会此刻二人可是汇聚了全场的目光。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啊!”司徒青风几人早已见怪不怪毕竟胡月不是第一个汤伐带回天源山的人。

“武琳,这是夏儒。师公”武琳的声音很清脆而且有点糯糯的感觉。

汤伐看着自己的师兄眼睛一直在闪避什么,晓月姐的脸也始终低垂。汤伐和胡月聊了一会儿,跑到晓月姐身旁。

“师姐,好久没见面了,我给你买了一对镯子。”汤伐拿出一副之前给胡月买的镯子,想要给师姐带上,可是不知道为何,一向是迫不及待的带上师弟送的镯子的人此刻确是极其抗拒,汤伐无奈只好重新装进盒子。

“小明,你这次真的不会再走了吗?”秦晓月挽着汤长明的手,汤长明拉着师姐的手,以汤伐的才智通过之前的蛛丝马迹就知道了师姐肯定嫁到陆家受欺负了。汤伐拉着师姐的手想起了当年自己打闹闯祸不敢回山,独自一人躲在山洞里,自己晓月姐陪自己聊了一个晚上的话,安慰自己说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场景。汤伐看向了十五满月拉过师姐的手,秦晓月的受到拉力的影响靠在了汤伐的肩膀上。

“师姐,放心吧!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就和那时候你和我说的一样。”汤伐语速迟缓,一字一句却很坚定。

“好”秦晓月的靠在汤伐肩膀,轻轻吐了了一个字后,闭上了眼睛。

月辉洒在几人身上极其恬静,天源山的人大多安静,除去汤伐此刻汤伐的肩膀上靠着未曾发声,晚席也就没有太多声音,二个老前辈也是在湖边垂钓,齐思宜离去后,青丰羽也带二个弟子去挑选房间,不久后二人还要参加入门考核后才能正式入剑宗,而司徒虹信本就是一个无趣之人,此刻竟在看书,但汤伐绝对想不到一个社恐的月月和一个窝里横的小安子竟然能聊的那么兴高采烈。

等到秦晓月睁开眼的时候,汤伐却要睡着了。秦晓月轻轻的抬起头想要离开,但是汤伐的感知是何等敏锐,一个即便是鏖战几天睡时都要分出一丝心神去观察外界的人不可能对秦晓月的动作察觉不到。汤伐在秦晓月起身的一刻已经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走到师姐身旁,“师姐,你的喜酒我都没喝上,姐夫今天应该补上了吧!”

“师姐改日请你,今天太晚了,姐要休息了。”秦晓月的语气装作平静,可是太过于平静了,汤伐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极其锐利,许安和胡月看见了有点失神,但是就在秦晓月转身看向汤伐的一瞬间,汤伐的眼神又变得极其柔和的看着师姐。

“行,师姐那我就送你回去,不喝酒。”秦晓月没办法拒绝,她知道汤伐有的是理由和她回去,而且如果自己拒绝的太明显,自己的弟弟才智过人一定会猜出来,当然她不知道的是早在二人还没见面的时候汤伐就已经感觉出来了。

汤伐和许安胡月三人陪着师姐一路缓缓走向陆家,期间许安和汤伐不断的向胡月介绍各处,当然汤伐也不断的向自家师姐讲起自己的漂流故事。

“小包子,我到了。”秦晓月在山门下神色异常的同汤伐分离,汤伐刚要开口,许安就拉着拍了一下汤伐,汤伐回头看见许安摇头,默契的闭上了嘴。“姐!”

“怎么了,小包子。”秦晓月回头脸色一脸柔和,汤伐回头看着师姐,过了几秒后才开口“我给你买的镯子,你还没带上呢。”秦晓月摸了摸手,没有直接戴上,而是接过盒子珍重的捧在手上,而后直接转过头上山。“天色不晚了,小包子早点睡,明天见。”

汤伐失落的回应“明天见。”汤长明缓缓向回走,几步一回头,当然秦晓月一次都没有回头,她比害怕回到那个家还要害怕自家弟弟的担心。

汤伐回了大概二十来个头后就直接回去了,路上胡月看出了自家哪位一向乐天的小明情绪低落的很正要上前,被许安给打断了。

直到三人回到天源山上,许安才挡在汤伐面前。“小安子,为什么不让我上山?”汤伐盯着许安,眼神中充满怒意。

“你离开山后,一直不曾归来,这期间出了很多事情,师兄当年因为一场大战受了重伤,之后为了得到传承治伤,师父将其修为半数过渡给了师兄,师兄因此迈过四开门槛一举进入六合。”

“那你呢?听四哥说你这些年不太好过啊!”汤伐侧躺在环亭围栏上,手掌撑头,呈现睡佛像。

“我很好啊!就是每天惦念某个居无定所的人,怕他死在什么荒郊野岭。”听齐思宜说,汤伐早已知道小安子没了自己的庇佑这些年虽然不会经历大风大浪,但是小磕小绊绝对不会少。

汤长明也没有刻意去安慰眼前的少年,他明白这个同自己在剑宗相伴二十载的许安有着自己的傲骨和尊严,过度的介入对其而言一定是一种打击。

“我问的是我姐?关师兄啥事?”汤伐摘下一片树叶随手将一只躲在山洼中聒叫的蟾蜍射杀。

“晓月师姐只从嫁到陆家后,这也是我第二次见她,第一次的时候见到师姐是在…”

“在哪?婆婆妈妈的。”汤伐本就十分急切的想要知道师姐发生了什么,如今这个小安子一拖再拖,汤伐的耐心早就耗尽了。

“断魂…崖”三个字的地名竟然还要迟钝一下可以见出其忐忑心情。

汤伐迟钝得时间更久,而后自言自语了一句“生人至此欲断魂,圣人不可至崖底。那个鬼地方,据说关押了数万剑宗镇压的恶魂,方圆数百里都被怨气笼罩,而且还有层层禁制,只有长老能进入。晓月姐的实力即便能进去,怕是也只剩一口气吧!”汤伐声音听不出任何情感波动,像是在讲述一个他人的故事,可是同其脸上的愤怒神色确是完全不同。

“不错,我当时见到师姐的时候师姐的灵气已经接近消散,正在慢慢走入崖边。我们要是晚几步,师姐就死定了。”

“听说断魂崖能让人回忆起生前往事,而且都是至欢至乐之时的事,故此断魂崖也被名为往生崖,通常至此的人都是已经对生命无可留念只剩下一丝不舍回忆的人会到哪里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见最后一次曾经的故人是吗?”

“嗯!不过辛好我们及时赶到了,说明师姐命不该绝。”许安看见汤伐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听着他没有任何感情的事吐此,他就知道汤伐已经气到了极限,上一次看见那副场景还是师姐一个人淋雨回天源山。

“长明,这次我们一起,答应我。”胡月虽然从小同父母四处飘荡,思维方式同众人不同,但是绝不影响胡月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家长明口中那个活泼肆意,敢作敢为的师姐会出现在他们描述的那么可怕的地方,也不明白为什么之前看上去那么恬静,带自己试各种衣服吃各种美食的人会在之前要自杀,但她知道自家的明要是在这种事上退缩就绝对不是汤长明了,要是他明知道自己师姐在水深火热中还不出手,她胡月也万看不上一个怯懦之人。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不是去什么野男人家了。”陆灵濮出自名门望族的陆家按理来说应该礼仪周全才对,可是陆家本就是因为许家赏识所以才有机会一夜步入四大宗老之位,武力虽然不差,可是教养方面确是有点不足,加上陆灵濮是家中幼女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此刻竟是因为自己嫂子比自己不过晚半个时辰回家,就口出恶言。

但秦晓月听到这种辱人的话语却没有出言教育,而是麻木的走向里屋,里屋的小女孩是当时陪嫁到陆家的丫鬟,见到自家小姐回来还抱着一个盒子,匆匆跑过去想要帮小姐拿。可是好巧不巧根木棍精准的砸到了小女仆的小腿,小女孩吃痛的叫出了声,紧接着拿木棍的女仆,不仅没有任何歉意,而是拿起木棍嘴里十分心安理得的说道“乱跑乱喊,毫无规矩,该打。”刚说完,一棍子又是毫不留情的砸下,即便只是一个几乎无半点修为的小女孩那一棍也是不遗余力,小女孩被那一棍砸得小腿鼓起一个大包,原本松弛的衣服瞬间变得紧绷,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同时咬紧牙齿不敢发出一声,显然不是第一次挨打。

“够了,陆灵濮。”秦晓月天性善良加上那个小女仆是自己唯一的娘家人此刻即便知道小姑子是想要故意找自己的麻烦也主动为其发声。

“怎么,你是觉得我哥不在了我爹不在了?你秦晓月也配管我?”陆灵濮玩味的问秦晓月,即便秦晓月只是看不下去自家女仆被欺负,也要被其强加上恶逆之名。秦晓月感觉不可理喻,没有在出声而是快步向前去扶已经不能自己站起的丫鬟,但刚蹲下腰,就被精准的一脚踹倒在地。本来衣衫整洁的主仆二人此刻全是尘土满面,但是即便此刻秦晓月衣衫已经充满泥土怀中盒子的锦缎表面也没有半点泥土,被紧紧的握在怀中。

不幸的是怀中的盒子被陆灵濮看见了,陆灵濮是个识货的人,汤伐送的盒子仅仅是表面的锦缎在灯光的照亮下就显得光泽非凡,里面的东西自不用猜。

陆灵濮伸手去拿,但其修为同之前便已在剑宗内门修行许久的秦晓月天差地别,任凭其费劲全力也碰不到秦晓月怀中盒子。秦晓月背起女仆向内屋走去,秦晓月见自己多次动手无效,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一看就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和她主人一样见不得光。”

陆灵濮指桑骂槐任凭谁都知道骂的是之前被称为青风晓月的青丰羽,这在从前已经是触碰到了秦晓月的底线了,但是如今秦晓月生气,依旧是向里屋走去。

就在要踏入自家房门时,却被一脚踢出门外。“你这种水性杨花夜不归户的荡妇也配进我陆千河的家门,滚回你秦家去。”秦晓月修为不弱,但绝对算不上强,陆千河是灵宗三长老的关门弟子,实力可想而知,一脚将其踹翻在地后,秦晓月只能爬起,一爬起就看见陆灵濮将自己师弟送的礼物盒子随手扔在一旁,将二只打磨精致,灵气逼人的上等镯子带在手上,还不忘同原主人炫耀一番。

“你的老情人送的东西还真不错啊!你一个下贱之人也配得上?”陆灵濮站在二人面前,身高不及秦晓月语气确是比秦晓月高了几百层楼。

秦晓月可是有傲骨的人,即便一忍再忍,可是再三刺激到其底线,便是你是天王老子也要注意自己的当下实力。秦晓月一掌呼出,狠狠扇在陆灵濮脸上,陆灵濮白皙的脸上红彤彤一片,哭泣出声“哥,哪有嫂子这样欺负小姑子的,还没人这样打过我。”

秦晓月不言伸出满是淤青的手带上镯子,拿双手同汤伐送出的精致无比的镯子相比的确是配不上,秦晓月看了看手苦笑了一声,背起自家的女仆打算跑下山,但是哪里可是陆家即便是陆灵濮被一掌打的威慑住了,陆家也不缺人,几个恶仆拦路,陆千河拿出一根让秦晓月夜晚痛苦无比的皮鞭,今天打算抽得她几个月下不了床,让她好好知道外人在陆家撒野的后果,他陆家的规矩可不是谁都能够打破的。

另一座宫阙内,管家提醒老爷汤长明已经回来了,此刻会不会太过了。那知陆百归竟是毫不在意,也对,那个秦晓月怎么敢说呢?她一说她秦家一家的荣华富贵都会灰飞烟灭,况且一个汤长明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呢?

但就在浸满了盐水的皮鞭要一鞭下去,打得那个“不守妇道”的妇人皮开肉绽的时候,确是打了个空,就在陆千河以为自己隔了三四天没打手有点生疏的时候,一皮鞭下去的时候一柄三尺剑剑光绽放一路上破去层层禁制,将其皮鞭斩成二段,而后一袭白衫已手持一柄碧绿长剑飘至秦晓月身前。

“你肯定和小安子有约了,不然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在亭子这里玩这么久。姐在这里等一下,到时候小安子找不到你。”明明没有见证三人碰面却一看汤伐在这里就知道小安子一定会来的吴晓月说完后坐在了亭中,一身衣衫许是嫁人的缘故变得素朴古典了许多,一副标标准准的妇人模样。

“行,姐你告诉小安子在这里等我,我先上山了。”汤伐拉着胡月的手,向山峰走去,看似高耸如云的山峰,却在感受到汤伐灵气的一瞬便将二人传到了山顶。

“不许对我师父无礼。”

“他自己说的怪我?”汤伐故作委屈让本就很少和人讲道理的司徒虹信一时失言。汤伐左手揽着司徒虹信右手牵着胡月三人下山重新走向亭子。

汤伐的一番话差点没让李齐骂娘,恶狠狠的瞪着汤伐,汤伐也没有丝毫退缩,抬头瞪着李齐。倒还是司徒青风开口打破了尴尬,“把米酒放这吧!晚上把那些朋友叫上回家吃饭。”

汤伐看向吴晓月眼神中有点玩味,他和吴晓月呆的时间很长,他当然知道自己那个师姐从小和自己的父亲在剑宗长大,剑宗的执教长老大多都是齐家定居,自己的晓月姐玩伴大多都是从小就相知相识,当年的那些朋友大多都是剑宗本地,有半数都留在了剑宗,怎么可能会有所说的玩伴大多不在剑宗,况且,他陆千河忙归忙关晓月姐什么事,为什么晓月姐那么爱热闹的一个人会连剑宗外都没去过,回味着刚才一句话越想越觉得晓月姐的事绝对是有点悲剧色彩了。

天源山一向是以清冷寂静为人所传,无它,一个宗老级别的存在竟是数来不过只有四位弟子,而且二位弟子还数十年年不曾回天源山,天源山数来数去可不是就不到一个巴掌了。

汤长明直接被传送到了大厅,二旁的陈设同当年自己离开时几无变化,走出大厅,一片湖泊让人不可思议的出现,同时可见旁边一座同周围显然突兀的高楼出现,汤伐看见二根鱼线从楼顶直垂湖泊就知道了那二个肯定也来了,毕竟天源山上就自己师傅一个人闲另一个就是只有一个山头全靠天源山的李齐和那个终日穿着红衣被汤长明笑称新郎官的司徒虹信,汤伐拉着少女的手一步一步的沿着长廊走过,从前自己走过很多次,几乎每日都会走五六遍,却从未看过二边扶栏今日很奇怪走的很慢看的很仔细。

司徒虹信虹信显然一开始听到那个名字还是有点本能的不开心,但随之便是笑意。

“师傅,你会做饭吗?还不是要我买好。”

“那第一顿团圆饭也要回家吃。”司徒青风被揭了底也没生气,而是再次强调了要在家吃第一顿团圆饭。

汤伐点头答应后看见了瞪着自己没说话的新郎官,快步向前揽着他的肩膀“走吧!咱俩给师傅和那个老头子买菜去。”

汤伐看着三人审视的目光有点尴尬,胡月更是一下羞红了脸,拉着汤伐的衣衫。

汤伐没有慌张只是有点激动对着三人近乎喊道“师傅,李伯,新郎官我回来了。”

“那不成,花我外甥的钱给你买礼物,我心痛。”

“讲正经的,那小姑娘可是真没一点那姑娘的影子,我琢磨着是真爱了。”

李齐率先发声“怎么,还知道回来看我们几个老头子。”

“李伯,你这是哪里的话,你老我师傅和新郎官可不老。”

长廊不短加上汤伐的速度很慢以至于二人登上垂钓高楼时,已经被三双眼睛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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