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眉柳湾

孙离深吸一口气，无奈的解释道“王爷，我真不喜欢他，那会就是他突然靠我太近，我一下没反应过来，要是你离我这么近，我也会脸红”，这话反而弄得顾又年稍稍有些不好意思，捂着嘴咳了两声“咳咳，那个，你明白就好”

“哦，那没事了，我能走了吗？”在国子监待了一天，孙离腰酸背痛只想在床上躺着，但是顾又年显然没有放孙离回去的意思，“你过来，给我讲讲《九章》”顾又年聪慧好学，在各个方面都想涉猎一点，国子监新开设的算学，他自然不会放过

孙离打着哈欠，走向书桌，嘴里嘟囔“还让不让人活了”，下一秒就对上顾又年的冷眸，便立马换了一副笑脸，“王爷如此刻苦，真是我辈学习的楷模，能为您讲解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顾又年不吃她这套，抿了抿嘴唇，指着《九章》“这儿，为什么是这么算”，孙离拉了把椅子坐在顾又年身边，拿着毛笔开始写写画画，顾又年在一旁听的认真，时不时点头，在孙离看来顾又年聪明得很，很多地方点一下就通，甚至有的地方自己讲不明白，反而需要顾又年点拨自己

不知不觉，屋内的蜡烛已燃烧过半，现在是虽是春天，可夜晚的风也霸道的紧，孙离从小体寒，这个季节手脚一般都是冰冰冷冷的，不过她自己也早就习惯了，两人看书过程中无意间手背相碰，顾又年触电般缩回，倒不是顾又年害羞，而是突然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下意识反应

孙离一瞬间感觉好像回到现代一般，眼前的顾又年好像好像也不再是一个王爷，只是一个普通少年郎在和自己打趣，于是继续调侃自己“我就是二十多岁的身体拖着一个七八十岁的灵魂，每天都不想动”，

待所有人走后，顾又年把孙离叫到书房，皱着眉头，犹豫着开口“那个....他撩拨人已经成了习惯，定不会钟于一人，你若是真对他有什么想法，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察觉到是孙离的手后，摸了摸地板，屋内有挖的火道，虽然不如白天烧的旺，但也还算暖和，不禁问道“你手怎么这么冰”，正在兴头上讲题的孙离，被这冷不丁一问，搞的有点懵“嗯？”半晌才反应过来顾又年说的是自己的手，“没事，从小就这样，等夏天就好了”

“把手伸过来，我给你看一下”顾又年从小跟着方文远，也懂得一点医术，孙离也听话的把手放在顾又年面前，顾又年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盖在孙离手腕上，就把起了脉

孙离心想这说了跟没说一样，不用把脉我也知道自己体寒，不过嘴上还是恭维着“王爷真厉害，什么都会”

顾又年摇摇头，笑着说“你每天不动的话估计活不到七八十，俗语讲，饭后走一走，才能活九十九”，孙离摆摆手道，“饭后趴一趴，能活一万八”顾又年合上的嘴角再次咧开，转身对孙离轻声细语说，“歪理”

孙离歪头笑的灿烂，“歪理也是理”，几句话的功夫孙离和顾又年便走到分叉的地方，顾又年站定，“别贫了，快去睡吧”，孙离点了点头，朝着自己的小院走去，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身挥了挥手叫住顾又年，“王爷，晚安”，顾又年也学孙离的样子，挥挥手“晚安”

躺到床上顾又年回想起了孙离下午念的诗句，一字一句的重复着到“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说完摇了摇，“这么美的诗，说的这么随意，还真是.......”顾又年也想不出如何评价孙离，一下一下耷拉着眼皮，直到进入梦乡

确实顾又年只是假借把脉观察孙离的手，有没有使用兵器留下的茧，或者干活留下的痕迹，看孙离的手没有任何茧子，手背也比较光滑，没练过任何兵器没干过粗活，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体寒”

“不早了，回去睡吧”顾又年起身准备走，孙离紧跟着出门，外面黑漆漆一片，孙离本来就近视再加上刚出来还没适应黑暗根本看不清路，只记得门前有两个台阶，孙离像个盲人一样一步步试探着往前

顾又年见孙离走的极慢，就问到“怎么了？”，眼睛慢慢适应黑暗，看清了路，孙离快步追上去，调侃自己“老眼昏花，看不清路”，顾又年一听乐了“年纪不大毛病不少”

看着顾又年正经的样子，孙离心里直犯嘀咕，“体寒这玩意，能把脉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