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眉柳湾

楚楚也被拉到其中，半个时辰过后，楚楚便晕晕乎乎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这俩人太能喝了”然后就沉沉的倒下去，朗明摇了摇，也趴在一旁不动

孙离和刘清欢越喝越上头，谁也不服谁，温扶灵安静的盯着这副样子的孙离，心里却猜测刘清欢的身份

此时顾又年焦急的在外面一家一家酒馆找人，终于找到这里，推开门，站在门口

楚楚笑道“这是红藏酒，初尝味道清香，有淡淡的梅子味，不辣嗓子，但后劲很强，姑娘还是慢些喝”

听着介绍孙离也不禁想尝一尝，瞧着酒色是淡淡的嫩绿，端起酒杯凑近鼻尖闻了闻，清香扑鼻而来沁人肺腑，入口香醇淡雅，有微微凉意，像是清晨远山的薄雾，又似荷叶尖上的露珠，这股淡雅香气绵延不绝，顺着喉咙一路滑入腹中

“怎么样”温扶灵坐在孙离对面问道

“说吧，这个刘清欢什么来头”

“不用你管”顾又年没好气的说

“你，我是懒得管，但孙离我非管不可”温扶灵瞪着顾又年，顾又年此时也正窝着火，揪着温扶灵的衣领警告“你搞清楚了，孙离是我的人，不用你来操这个闲心”

“是吗？那你去安北又做了什么”温扶灵质问着

顾又年一时语塞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你....？”

“我什么？”温扶灵回怼“顾王爷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原以为您是个痴情的主儿，没想到啊，到头来玩的比谁都花”

顾又年被他这话刺激到了，毫不犹豫的出手，温扶灵也不敢落后，打的难分伯仲

“顾又年，你若有二心趁早和她讲清楚，如今这样算怎么回事”

“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两人嘴里也停不下来，怒骂对方

屋子里孙离听到外面的打斗声，便摇摇晃晃推门去看，“顾又年，你们干嘛呢”孙离脚步歪歪斜斜的走着

两人这才停下手，温扶灵的嘴角出了点血，顾又年也没好哪去，颧骨红肿一片

动了动口，轻声叫“阿离..”话音还未落，屋内刘清欢便也出来，看清是顾又年后，便朝他飞奔过去，扑进顾又年怀里，顾又年错愕的愣在原地

刘清欢抱着顾又年不撒手，顾又年也完全没有推开她的意思

孙离呆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觉得是自己喝多了，便晃了晃脑袋，又重新看了看，两人总算松开了

刘清欢笑的一脸开心“你去哪了，我本想找你的，可你不在，我便拉着你府上的一个姑娘来玩，对了，她是你什么人啊”

听到刘清欢的问题，孙离也晃着身子走***静地问“王爷，她问你呢，我是你什么人啊”

“阿离”温扶灵叫了声孙离，想伸手扶她，孙离摆了摆手盯着顾又年

顾又年看了看孙离，半晌说不出话，直到刘清欢再度摇着他的胳膊问“怎么不说话”

“她...她是...是国..国子助教，借住在王府”顾又年磕磕绊绊说完

孙离将这话字字听的真切，像是一把刀子生生的桶在心口，此时她应该生气的质问顾又年为什么，然后再斥责他和刘清欢，可心里被堵得喘不过气，长呼一口气后

“清欢，不早了，明日国子监还有课，我先回了”这话听不出任何情绪，轻飘飘的，像一阵风吹过

清欢点了点头，“一起走吧”

孙离就像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朝前走，温扶灵紧跟在后面，轻轻的叫着“阿离”，孙离依旧没转身

温扶灵紧紧跟着搀扶住她，孙离抬眼，整个眼睛红的可怕，看着温扶灵道“这酒喝多了，是伤身”

出了舞青坊，温扶灵悄声道“阿离，难过就哭出来，别忍着”

“就你话多”孙离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站在原地醒了醒酒，连着叹了好几口气

......

顾又年扶着刘清欢出来，把她抚上马车，吩咐车夫送到驿官，孙离看着顾又年，使劲握着自己的拳头，指甲掐的肉生疼，眼睛也红的厉害，可生生就是没流出过一滴泪，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等顾又年走近后，孙离看着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阿离，你听我说”顾又年想要辩解什么

孙离平静的盯着，淡淡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顾又年都不敢相信孙离会如此平静，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往日里她是藏不住心事的，可今日.....

“怎么不说话”孙离问道

“既然你不说，那便我来问”

“刘清欢是你什么人？”

顾又年闭上眼答“未过门的妻子”

“什么时候的事”

“去安北之前便知道了，圣人的意思”

“什么时候成亲”

“十月初三”

“哦，那还有一个月”

“最后一个问题，你原本打算在什么时候告诉我”

“......”顾又年沉默了，摇了摇头“不知道”

“很不错”

刘清欢将手搭在孙离肩上，拿着酒壶又给她将空了的酒杯倒满，笑嘻嘻的盯着孙离和温扶灵，问“阿离，他是你的情郎吗”

“可以啊”

这下刘清欢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拽着孙离拼酒

温扶灵急忙制止“她不能喝这么多酒”

刘清欢迫不及待尝了一口，满脸疑惑“这酒是你们这最好的酒？”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都定格了，朗明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楚楚斟酒的手悬在半空，温扶灵端着酒杯的手一僵看着孙离，

孙离刚入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酒生生卡在嗓子咽不下，猛烈的咳嗽打破僵局“咳咳咳...咳咳”

孙离立马捂住清欢的嘴在她耳畔哀求“求你了，你别说了”

“又开始护着了”刘清欢继续打趣

孙离脸都红到耳朵根了，捂着头，闷声道“别说了，我喝”，然后接过酒壶大口喝起来

然后举着空了的酒壶，朝刘清欢晃了晃“可以了吧”其实孙离的酒量很好，只是不常喝酒，大家就以为她酒量差

“别瞎说，他是国子监的学生，我是他的先生”孙离蹙眉，有些恼怒

“先生和学生？我看不像”清欢继续说着“他那么护着你，傻子都看得出来..唔唔唔”

喝的正在兴头的两人，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站了一个人

温扶灵看到来人是顾又年，再看看他那一副样子就猜了个七七八八，拽着他便出了屋子

温扶灵低着头被刘清欢拆穿他竟有些不好意思

刘清欢一把扯开孙离，从一旁拿起酒壶“干了它，我就不说了”

清欢忙拍着孙离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