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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教祖师

第394章 命运的丝线!王九的异变(二合一)

既分胜负,也分生死。

这一战之后,神宗天下第一的威名无可撼动,人间红尘也再也不见仙姿。

“一生未嫁,最后死在了神宗手中……怎么还能留下一脉香火,竟然成为了护道者?”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玄天道种的研究和推进一直都是掌握在这个女人身上。

在神宗灭法的岁月里,强者如云,高手辈出,万世的璀璨毕集于那一世。

即便如此,神宗之下,她却能独占最强之名,天下莫有能胜者,后世尊其为【李祖】。

她和神宗最后一战的意义何在?

李氏一族的香火从何而来。

所谓护道者……李末总觉得他们守护得并非是大乾皇族。

“李氏宗祠……当年黑剑硬闯的便是这座祠堂……那截枯木枝也来自这里……”

这一趟李末总算没有白来,寻到了关键性的信息。

“这一脉姓李……”

李末放下了手中的卷宗,面色微沉,脑海中浮现出当日在长恨山中见到的诸多景象。

“三位大人,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李末伸了个懒腰,悠悠荡荡地站了起来。

他已经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一切,至于最关键的信息,也就是那座祠堂所在,这里肯定是找不到答案的。

就算是许奇峰三人的身份也没有资格获知那样的隐秘。

“终于要走了。”

许奇峰见李末起身,心弦顿时松了三分。

这个煞星,他现在甚至都不敢与之对视。

“许大人,我今天没有来过,你们也没有吃过屎……好吗?”

临走前,李末晃了晃手中的三份供词,微微笑道。

“当然……当然……”许奇峰心中骂娘,脸上却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目送着李末离开。

“该死……该死……这个小子当真无法无天……”

高江河看着李末消失在视线之中,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暴怒地如同失去配偶的公猩猩。

“一定要将此事呈报给营主大人,这小子胆敢对皇家内卫动手,便是死罪。”

“报什么?技不如人,还嫌不够丢人吗?”许奇峰咬牙道。

“闹到玄天馆……你以为他们会轻易放人,三个脉苗境打不过一个成苗境,还有脸上门要人?”许奇峰咬牙道。

“你应该庆幸他是玄天馆的人,若是归墟……我们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许奇峰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深深的忌惮之色。

“更何况,我们刚刚将不该透露的情报给……”

许奇峰咬牙道:“这也是罪过。”

“可是……万一让营主知道了。”风剑书终于意识到了关节处,他们泄露情报,也是罪责难逃,如果东窗事发,只怕也是大祸临头。

“所以今天的事情,我们三人谁也不能说。”许奇峰斩钉截铁道。

“好吧。”

高江河和风剑书相识一眼,只能点头应和。

……

深夜,鱼龙台。

“营主大人,事情就是这样,我赶到的时候,高江河和风剑书依然被擒,相关的密档也被看了个干净……为了救护两位同僚,我只能就范……还请大人治罪。”

月光下,许奇峰匍匐在地,如同朝圣般透着无比的虔诚。

不远处,一位身形纤细瘦弱的男子端坐在凉亭之中,身前立着一道织锦,手中针线穿梭,如同鱼龙共舞,金线生辉,银线流彩,红丝艳……一幅百鸟朝凤图焕然如真。

“李末……洪门倒是又得了一个人才,难怪能够在年初时立压五大山门,夺得新榜魁首。”魏惊蛰悠悠轻语。

身为鱼龙台三大营主之一,他也曾听说过李末的名字。

只不过当时的李末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并不值得他这位大内高手注意,现在看来……

“这个年轻人的成长速度可真快啊。”

魏惊蛰凝声轻语,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穿针引线,瞬息之间,织锦上的一片凰羽便跃然而生。

“还请大人治罪。”

许奇峰重重叩头,再次请罪道。

“相机权宜……你何罪之有?起来吧。”

许奇峰闻言,终于松了口气,这口黑锅他总算是甩干净了,即便日后东窗事发,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大人,那李末……”

“随他去吧。”魏惊蛰淡淡道。

“随他去?”许奇峰愣住了,这可不像是这位营主大人的风格。

“小许,你看我这白鸟巢凰图绣得如何?”

“嗯!?”许奇峰愣了一下,旋即道:“大人手艺超凡,鬼斧神工,当真是活灵活现……”

“命运便如同织锦……少了一针一线也就不完整了……”

“李末……他也只不过是这命运织锦中的一条丝线而已……”

魏惊蛰淡淡道:“顺其自然……才能得到最完美的织锦。”

说着话,魏惊蛰屈指一弹,金丝穿梭,凰鸟的金瞳立时点就,使得整幅织锦活灵活现。

“我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

“宝贝丢了……那夜只要出现过的人没有一个是偶然……他们都受到了命运丝线的牵引……放任自由,顺势而为……那东西必定会回到祠堂。”

“啊!?”

许奇峰愣住了,圆瞪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神色。

“大人的意思是……那东西早晚都会回来?”

“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既然如此,又何必大费周章?”魏惊蛰冷笑道。

许奇峰似懂非懂,不过却也没有深思,接着道:“大人,我还有一个疑问。”

“说。”

“李末此人反常近乎于妖,这样的年纪便有如此修为和战力,实在不同寻常,偏偏他也姓李,会不会……”

许奇峰欲言又止,求证的目光投向了魏惊蛰。

“你糊涂了吗?那座祠堂里的人是不可以随便出来的……更何况,如果真是那一脉的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名字便会留在宗祠之内。”

魏惊蛰冷笑道:“李末不可能是……”

“我糊涂了……我糊涂了……”

许奇峰彻底松了口气,自己确实太过敏感了。

无生一脉,何等特殊,他们的血脉怎么会流传于红尘之中!?

正因为这一脉的特殊,就连玄天道种都只有这一脉的生命可以承载。

许奇峰可是听三位营主无意中提起过,那位身居八景宫的玄天道种也姓李,出身李氏宗祠。

既然如此,寻常生灵又岂能与那座祠堂扯上关系!?

“李末,任你如何嚣张,跟这些庞然大物比起来,也不过是这织锦上的一根丝线而已。”

许奇峰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低垂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冽的笑容。

……

夜深了。

京城近郊,长恨山。

“老纪,你爹终于愿意见你了?”

李末出了如意馆之后,便来此寻到了纪师。

人啊,不能总是一心一意地扑在工作和事业上。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纪师白了一眼,沉声道:“那毕竟是我亲生的爹。”

说着话,纪师端起青梅酒壶,给李末斟了一杯酒。

“噗嗤……”

李末刚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

“这踏马是什么酒?真难喝。”

李末又啐了两口,只觉得嘴角苦涩。

“你真不识货……这可是我老爹珍藏的佳酿,破天荒许我取出一壶,特意招待你的。”纪师白了一眼道。

“这酒叫做【杏花微雨】……是我老爹一位故人教给他的酿酒法子……初尝确实有些苦涩……”

“这些年,我爹只喝这种酒,一般人还喝不到呢。”

“镇南王的口味真特别……喝不惯……”李末将酒杯推开,如避瘟疫,连忙摇了摇头:“太难喝了。”

“没见识了不是……”

纪师咧嘴笑了:“这算什么难喝,你知道这世上什么酒最难喝?”

“不知道,应该就是这种了。”

“我老爹说……这世上最难喝的酒是……”

“她的喜酒!”

“啊!?”李末愣了一下。

“哈哈哈……以前我不太懂什么意思,现在想来确实难喝……如果有天你师姐成亲了,那酒真是难以下咽吧。“纪师晃了晃酒杯道。

“呸呸呸……你还惦记着我师姐呢?”

纪师笑了笑,凑到了李末身边:“你知道这世上最好喝的酒是什么?”

“花酒!?”李末下意识道。

“卧槽……我就说你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果然跟我不谋而合。”纪师拍案而起。

“呸呸呸……谁跟你不谋而合?我是顺着你的思路……”李末立刻划清界限。

“老李,听说贤楼重新开张了,现在优惠力度空前绝后,要不要一起去?”纪师眯着眼睛勾引道。

“什么优惠力度?”李末随口问了一句。

“第二根半价!”

“嗯!?”李末愣了一下,紧接着眼中泛起了别样的异彩。

“那还真是空前绝后,不过改天吧,最近太忙了。”

“忙什么?鱼龙台的案子?”纪师的消息不可谓不灵通。

“你连这都知道?”李末心头一动,突然问道:“老纪,你知不知道京城有什么比较特殊的祠堂?”

“祠堂?那多了去了……京城多少豪门世家?传过三代便能立宗祠,你自己算算吧。”纪师淡淡道。

“我是说比较特别的那种……就是看着不太正常,不太像祠堂的……”

“不正常的?”纪师咂摸着嘴,想了想:“还真有一座……我十岁那年拜祭过一座宗祠……”

“你拜过?”

“大乾皇族的子弟,年满十岁都要拜祭那座宗祠……我们家你知道的……”纪师压低了声音道。

镇南王一脉虽说是异姓王,可追根论底,却还是神宗血脉。

“那座宗祠看着像是道观……”

此言一出,李末神色微变。

“那地方在哪儿?”

“我不知道。”纪师摇了摇头:“我当时还小,整个祭典又臭又长,我都快睡着了,哪里还记得在哪儿?”

李末闻言,不免流露出失望之色。

“怎么了?”

“没什么?最近有点思念祖宗了,想找个祠堂拜一拜。”

说着话,李末便站起身来:“回去了,改天再聚。”

“思念祖宗?你不是孤儿吗?哪来的祖宗?”

纪师在身后叫着,李末纵身,化为一道流光,便消失在漫漫夜空之中。

“你真是思念祖宗,我可以当你的……”

砰……

话音未落,一记有力的脑瓜崩随之落下,砸得纪师捂头痛叫。

“妈的,哪个王……”

纪师一转身,便见到了那位慈祥和蔼的老父亲。

“爹……”

纪师捂着头,到了嘴边的话硬是咽了下去,脸上挤出一丝干笑。

“说话没个正经,成何体统。”

镇南王声音威严,目光落在了旁边的酒壶上。

“糟蹋了好东西啊。”

“爹,你的宝贝我朋友喝不惯。”纪师撇了撇嘴。

“喝不惯?一点都不像她……”镇南王沉声道。

“不像谁?”纪师下意识地问道。

“李……你朋友刚才问了你有关祠堂的事?”

“嗯,他说他想祖宗了。”纪师随口道。

“李氏宗祠!”

镇南王眉头微皱,看着李末远遁的方向,喃喃轻语。

……

天黑了,月亮如同狐狸的眼睛漠然地望着人间。

东郊坟山,一片荒凉。

碧游居孤零零地伫立在山脚下,旁边只有一间光秃秃的茅草屋。

李末回来的时候,便有点点磷火从坟里冒了出来,趴在骷髅白骨之上,为这混茫的黑夜带来些许光亮。

这样的居住条件不说天下无双,最起码放眼京城也是蝎子拉屎,独(毒)一份。

“王九,你干什么?”

百步之外,一阵急促的声音从碧游居内传了出来。

李末目光微凝,抬头望去,不见一道黯然的金光缓缓升腾,隐隐间,一株神秘的树苗在那璀璨金光之中破土而生,枝叶招展擎天。

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这个女人不属于人世间,不属于这片红尘。

她来自神宗禁地。

这位风姿凌绝天下的女人,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神宗晚年,人世沧桑,岁月变化,无情的光阴都未曾在她的容颜之上留下半点刻痕,真如人间谪仙。

她孤身入禁宫,见了神宗最后一面,只为生死一战。

“老陈不是说这位初代馆主一生孤冷,终生未嫁吗?”李末心中泛起了嘀咕。

李尘仙,玄天馆初代馆主,创立先四门,天地玄灵,以之位尊。

“来自禁地的生灵,永久地留在了这个世上……”李末若有所思。

他曾经在韩奇的笔记中见过零星记载,神宗年少时曾入万解宗,在那里遇见了少年时代的韩奇,他们在万解山寻到了一个入口,第一次进入到了那片禁地。

“那便是李尘仙……后来的玄天馆祖师!?”

按照记载,玄天馆创立不到十年,这位李祖便不顾神宗挽留,远离京城,从此萍踪不定。

这也为后来韩奇的叛逃埋下了祸根。

如果当时李祖还在,韩奇断不可能离开玄天馆。

那一次,神宗从那片禁地带出了两样东西。

一为功法,名曰九命,除此之外,他还带出来一位少女。

李末的目光变得怪异起来,这便是他知道关于李祖的一切。

这位来自神宗禁地的女人,身上有着太多神秘和未知。

天上谪仙红尘游,自是花中第一流。

李末曾经听陈王度说过,这个女人古来唯一,若非神宗横空出世,她的实力必为当世第一,天下无敌,冠绝山河。

也就是那一次,创造玄天道种的念头在少年神宗的心中悄然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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