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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梁诡谈

第14章黄庭鹤

“你就不能稍微安静一点吗?”

毫无疑问,方凃的举动已经惊扰到了闻芷秋。

她无奈转身,看向不安分的方凃,没好气地说道。

打量了一番之后,她突然将长弓抛向了方凃,并饶有兴致地看着方凃脸上露出见鬼似的神情。

原因无他,这把长弓曾被魏老翁借给方凃,并在怪谲攻城一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问题是,方凃事后明明将长弓还给了魏老翁,它又是怎么出现在纸人手中的呢?

闻芷秋扶额,走上前去,一把掀开被子,随即看到床上居然斜插着一根棍子,看起来似乎是某种机关。

“呵!”

她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将木棍掰到了另一端。

下一刻,只听得一阵沉闷的隆隆声,书架下的密道缓缓打开了。

“这……”

方凃一时无言,也不知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闻芷秋则捂着嘴偷笑,一面还不忘打趣方凃:“行了,此事记你一功。”

这般说着,她又笑了好一阵子,才总算收敛起笑意,点着一根火把,一马当先地走进密道。

密道内是一路延伸向下的石阶,略有些狭窄,但足以供一人通行。

大概走了半盏茶的工夫,两人终于来到了密道的尽头。

这是一间人为开凿的密室,大概与县衙的正堂差不多大小,其中将近一半的空间都被堆积的书简所占满。

密室的另一侧,是几个同样制作精良的纸人,但与方凃先前看到的那两个相比,就缺少了一丝灵动。

“这些都是失败的实验品。”

闻芷秋走上前去,手掌轻轻放在其中一个纸人的身上,也不见怎么用力,那纸人的身躯却突然如同破棉絮一般四散开来。

“怎么样,我这一手化骨绵掌用得还不错吧?”

看着方凃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闻芷秋不禁生出一股捉弄人的心思,开口笑着说道。

方凃不答,也上前抓起一个纸人,只觉轻得过分,随即稍一用力,那纸人就化作了一地碎屑。

“不好意思,在下不才,刚好也精通此技。”

两人相视一笑,令这密室之内的阴森感都散去了不少。

“行了,现在可不是玩闹的时候,快看看这些书简上都写着什么,里面或许会有重要的线索。”

于是,方凃开始一卷卷地翻阅起此地堆放的书简。

不过很快,他就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些书简上大多没有文字,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各样扭曲而复杂的符号。

“闻女侠,这些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凃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羞耻,大大方方地开口询问。

“这些符号都是一种名为祭文的文字,主要用于记录某些强大的怪谲。”

闻芷秋凑过去看了一眼,十分耐心地解释道。

事实上,有关于祭文的知识都被各大势力所垄断,普通百姓平日里根本不可能接触到。

“就比如你先前提到过的那一位,有关祂的任何事迹一旦被记录在书简上,都将引发严重的污染,于是,祭文应运而生。”

“那为何黄县令会收藏有这么多写着祭文的书简呢?”

方凃目中闪过一丝凝重,他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很简单,因为他就是宣阳党的人。”

闻芷秋的答案验证了方凃的猜测,宣阳党的人不可能去谋杀朝廷的官员,但被谋杀的官员本身却可能是宣阳党的人。

“黄庭鹤,宣州范乡人,十八岁入京殿试,以一篇《谏梁武书》高中状元,自此名满京城,时人称其为宣州第一才子。”

“你是说,黄县令就是黄庭鹤?”

“没错,他乃是状元出身,后来又深得内阁大学士张显之看重,被其收为门徒,本该前途无量,后来却不知怎的销声匿迹。”

“那你又怎么确定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呢?”

方凃不解,哪怕黄庭鹤与黄县令姓氏相同,但单凭这一点就认定他们是同一个人,也未免太草率了些。

“你看这是什么?”

闻芷秋拿起一卷书简,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庭鹤手记”四字。

“原来如此。”方凃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迅速转移了话题,“快看看里面写了什么吧。”

【昭盛十一年秋,我向老师提出了离开京城的请求,老师很生气,但让我继续留在这个没有怪谲的地方,我的研究就注定无法进行下去。】

【昭盛十二年春,老师死了,我向圣上请辞,圣上震怒,贬我为黄泉县令。】

【冬雪将至,我的研究终于有了进展,妙哉!】

【失败了!】

【我又失败了!】

【还是失败,烦!】

【我好像……】

由于是书简的关系,这本《庭鹤手记》其实并没有记载太多的内容。

但凭借着上述的记录,方凃二人倒也能够勉强拼凑出黄庭鹤的人生轨迹。

这是一个年少成名的大才子,十八岁便高中状元。

他的老师是宣阳党魁首,也是站在大梁权力最顶峰的寥寥数人之一。

如果按部就班地走下去,黄庭鹤本可以位极人臣,但他却偏偏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研究怪谲。

这本手记并没有提及黄庭鹤研究的具体内容,也没有写明他的研究最终是否成功。

但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能够从此地剩余的书简中窥知一二。

“难道魏老也有问题?”

方凃皱眉,他实在不愿相信,那个如此热心的老人,居然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方凃闲着没事,索性来到木床旁边,心想着稍微歇歇,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可下一瞬,他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从床上又蹦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屁股,痛得满屋子乱窜。

“怎么说,直接砸开来看看吗?”

在方凃的注视下,闻芷秋捡起了被纸人丢掉的长弓。

“魏老没有问题,以那纸人的实力,想要在魏老不知情的情况下盗走长弓,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看着方凃阴晴不定的脸色,闻芷秋自然也猜到了方凃此时所想。

紧接着,两人蹲在地上,开始一寸一寸地搜寻可疑之处,并很快有了些许发现。

“不行,万一这密道里有机关,暴力破解就直接封死通道,我们可就白忙活了。”

闻芷秋赶了过来,挥手制止了方凃莽撞的举动。

她四周看了看,示意方凃给她让开些位置,自己则来到书架前,仔细检查着上面的每一卷书简。

“也对,是我想太多了。”

方凃点了点头,将多余的念头抛之脑后,随着闻芷秋再度进入后堂屋内。

“不是,那床上有东西!”

方凃一手捂着屁股,另一只手则指着木床,欲哭无泪道。

“书架下的地面是中空的,很可能有密道。”

方凃用食指轻叩地面,听着不同于其他地面的清脆声响,起身向着闻芷秋喊道。

她淡淡开口,将方凃的怀疑扼杀在了萌芽之中,不给方凃继续胡思乱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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