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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歌与道之重临

第19章云通客栈

“奴家听到他们说要直接去什么现场……”一旁的妇人忽然开口道。

路柯心中一紧,连忙急问道:“那他们可说现场是在哪个地方?”

妇人摇了摇头,“那奴家就不知晓了。”

路柯和云秋两人穿过云岭,白云山便遥遥相望。

正可谓葱茏郁盛,满目盎然,其主峰更是如同通天绿蔓直插云霄,不负凌云之名,不减青山之色。这白云山和安通郡虽只是一岭之隔,其气候景色却大不相同。

两人虽均非首次见此景色,然而再见之下仍是心魄为之予夺。

妇人上了些酒菜,便笑着回到了柜台招呼进出客人。

“你要是着急大可以先走。”云秋仰头接住香甜松子,有些口齿不清道。

路柯摇了摇头,缓缓道:“我现在着急也没什么用处,一路上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拦在师父面前不让他们前往白云山蝴蝶谷。”

云秋忍不住抬头看向眼前这个相仿年纪的少年,此刻他沉静的声音有些不符合他这个年纪。

“但是现在我要好好想想如果他们已经进了蝴蝶谷,或者碰到了梦蝶夫人,我该怎么做。”路柯并未理会云秋的目光,仍是自顾自道。

七天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你能怎么做?”云秋忍不住开口道:“韩前辈已经说过了那个梦蝶夫人可是神感境,就算你比我厉害那么一点点,也不过是灵感之境,老老实实等韩前辈出关才是正道……”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一个月的时间更长。她虽然没听路柯具体向她解释过什么,但是以她的天资聪颖,自是将其中缘由想了个七七八八。

“一只蝴蝶在神木林海扇动了几下翅膀,可以导致几个月后的无尽之海出现一场飓风。”路柯似是喃喃自语道。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云秋瞪大了眼睛看着陷入沉思的路柯,好像是在看着一个傻子。

路柯并未解释,而是反问道:“还有一个问题,你说凌云峰为什么会高耸入云?”

云秋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有些答不出来。

地壳板块的运动挤压、风水等物的侵蚀、物质的堆积……路柯知道这是那些自然因素。但他现在需要从另外一个视角去看待这个问题,去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谁知道这是为什么?”云秋嘟囔了一句,因为自己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一时有些羞怒,便又赌气道:“它自己长得呗,人家就是想长这么高,不行啊?”

“它就是想长这么高……”路柯喃喃自语般重复着云秋的话,天地间吵闹声忽然远离,偌大的天地宇宙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他低头看向丹田处那柄银白小剑,白色的剑气化作剑丝,跳跃着涌入经脉,他原本因苦思皱着的眉宇豁然舒展,嘴角不自觉挂上笑意,轻声道:“孤峰若无凌云志,安得一览群山小。”

云岭一路一人忙着祛除体内暗器,另一人则时时把玩韩林羽所赠玉箫,两人说过的话竟未超过十句。

念及于此,云秋银牙暗咬,更是赌气这小淫贼大木头若不开口求饶,那自己就一辈子都不帮他解除暗器。

路柯当然不是什么小淫贼,他只是感叹阿牛这个傻汉子竟也娶老婆了。他也不多废话,说明来意,妇人疑惑之余也并未多言便唤来阿牛,等阿牛见到他,更是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衣师傅前几日已经走了,算算时间大概已经有七天了……”等路柯问起,阿牛才想起来这件事,“他和一个汉子好像有些急事,并未多待便匆匆走了。”

念及往日情景,路柯脸上不免露出一丝笑容来。店家是一个三四十岁的憨厚汉子,无父无母无名无姓只是叫做阿牛。当年他师徒二人路过此地,正巧碰到阿牛被当地村民当作祭品要献祭给云岭窟的黄鼠狼精,还是他们师徒二人出手解决了此害,救下了这阿牛。

有道是千里云岭,万年白云,说的是云岭虽长,却不及白云山日久。

路柯当然不知道云秋心思,否则的话也只会冷笑一声,区区暗器,又岂能伤我路某人?

未出云岭,他便已经将那不知名暗器解除了。

“前面官道上有一客栈,我们到那里可以歇息一晚。”路柯盘算着到客栈那里买两匹上好的骏马。

临行之时,师父见其可怜,又赠送了他不少钱财之物,买下原本客栈,并亲自更名为云通客栈,当时说的正是这两句诗,可惜阿牛没什么文化,只知道傻笑,气的师父跳脚连骂对牛弹琴。

两三层的客栈里人却是不少,大堂内热闹哄哄的。一个中年男子穿梭于客人之间,五六年未见,阿牛样貌变化倒也不大,仍是笑呵呵的,憨厚之下多了几分傻气。

柜台处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在这山野之间也算有几分姿色。路柯多看了几眼,一旁的云秋就哼了一声,心里暗骂了一声小淫贼。

路柯收回目光,远处白云山虽现于眼前,但是望山跑死马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更何况因为通安河的缘故,他的马还留在了云安渡附近。

两人虽然都是修士,但毕竟修为尚浅,尤其云秋更是方才入先天之境,勉强够着灵感之境的门槛,这两天的不眠不休自然是到了极限。

路柯有些失望,这样一来事情还是朝着坏的方向发展。师父他们已经前往白云山,而自己却还要再绕道白云城去询问事发之地,这一来一回又要耽搁些时间。

只是此刻心急也无用处,路柯轻呼一口气,反而冷静下来。交代阿牛买马之事后,便自和云秋选了个角落坐下。

云通客栈名字虽然颇有几分诗意,取自“云窗雾合幔重重,青鸟丁宁是浪通”,然则过往行人多会理解为白云城和安通郡的取字造名,绝少有人能够理会其中真意。

“此间真意不足与外人道也。”师父负手仰头不屑之。

“喂,小淫贼,我饿了。”终是云秋先自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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