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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

第084章 净 700钻加更

珠子散落地砖的清脆声掩盖在花洒的水声之下。

梁京白明显顿住一下。

黄清若同样顿住一下。

黄清若很快生出困意。

困意在不久之后,回到卧室的梁京白将她从床上拎起来,而搅散。

黄清若借着他的动作,脱开了自己的外套。

黄清若不自觉地在疤上来回摸了两下。

梁京白甩开她的手。

黄清若的身体踉跄着撞上淋浴间冰冷的玻璃门。

花洒也被他甩落在了地上,头朝上,继续喷射着水流。

头发上的水沿着她的额头流下来,黄清若还是睁不开眼睛。

睁不开眼睛,并不妨碍她猛地往前扑,成功地扑入梁京白的怀里。

他身上也很多水,洇了大半。

黄清若这一扑,把他没被水洇的一半也弄到了。

彼此的体温绵绵地传递。

她的额头磕在了他的下巴。

还是疼。

她没在意,搂着他的脖颈,嘴唇想往里埋一些,又去亲他的喉咙。

这回她没得逞,他先一步推开了她的脸。

在他推开她的脸时,她微微眯开的眼缝隔着蒸腾的雾气,瞧见他尖锐的喉结无声地滚了下。

黄清若抬头,转而亲上他。

先在他的耳畔落下轻触,继而亲到他的脸颊,最后觅至他的嘴唇。

她不是第一次主动来贴他的嘴唇了,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他接口勿。

前几次都是他的唇征

伐她的唇,今次她辗转啄吮,干涸地汲取他清冽干净的气息。

她的身体深处仿佛有种本能,本能的悸动,即便是她在亲他,而不是他在亲她,她也迷失在这份亲密的愉悦里。

梁京白没有推开她,反倒搂住她。

他的手臂缠在她的腰间,开始回应她,带她更自如地游曳他的领地。

他太温柔了,温柔得黄清若怀疑现在和她这样的人不是梁京白。

可黄清若紧紧地闭住眼睛,一点不打算睁开,怕睁开之后又看见他和他的唇相割裂的冰冷的眼眸,扫了她的兴致。

她享受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全副身心在舒展在其中的感觉。

飘飘然的,如踩在云端,带着酒后微醺的迷朦。

这使得黄清若毫无防范于他充满凉意的手指,她仿佛瞬间被他从云端推下去,仓皇之下她只能紧紧地揪住他,揪紧他胸口的衣服。

地砖上散落的佛珠被她发软的脚踢到了,梁京白的手臂箍她入怀。

黄清若贴紧他,额头抵在他的肩头,下意识地咬住嘴唇。

他真成了她的救命稻草,撑住了她身体,又带她稳稳地停留在云端,似乎刚刚被他推下去,只是错觉。

可……须臾,他贴在她耳边的呼吸,徐徐地往她耳朵里送了几个字眼:是不是绑架那一次……

黄清若的心脏好像瞬间痉挛了下,扯出了痛意,也带出了回忆。

她的脑子从迷朦中清醒,人也自行地从云端跌落,落入深不见的水中,呼吸困难,面临溺毙。

她身体的变化只发生在刹那,非常地明显,无处可隐匿。

梁京白扯过浴巾,裹住她,打横抱起,离开洗浴间。

黄清若的意识久久无法回笼。满是陈腐铁锈味的旧工厂,她被那群人从梁京白的身边拖走。

她的一切挣扎宛若蚍蜉撼树。

她看着梁京白。

她卑微地看着梁京白。

她知道他也没有办法,可他确确实实是她当时唯一能求救的对象。

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然而,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无动于衷,漠然地任由她被拖走,面对她的目光,他也恍若未见。

她便开口喊了他。

至今她没想明白,为什么彼时她偏偏喊了个他厌恶至极的称呼。

结果就是,她一喊完,他便愈发冷漠地撇开了脸。

……哥。

梁京白的正在掐她人中的手应声一顿,清薄的双眸对视上她微微睁开的黑白分明的眼珠子。

她的头发潮潮的,脸上、身上也全是水。

只是现在可能不全是浴室里浇灌的水,还有她的汗。

她仍旧在抖,从洗浴间里被他抱出来有足足五分钟了,她仍旧抖得厉害,如同筛子,往她身上盖了被子也没用。

她此时此刻的眼神似燃尽的死灰,梁京白望进深处,望见的是比面前的她更小一点的她,也用一样的眼神盯着他。

梁京白的手从她的人中扯离。

却又被她抓住。

屋里暖气足,她一直没脱外套,怪热的。

趴在他的床上,她侧头,自下而上凝定他清冷如玉的脸:找我不是要睡我的?我直接来你房间不是省了你的事?还是你想到我的房间里,由你爬我的床?

下意识间她撇开脸闪躲,梁京白的手抓在她的后脑勺,抓住了她的头发,迫使她仰面抬头,正面迎接花洒的水柱。

黄清若又去抓他的手。他拿花洒用的恰恰是他的左手,于是她抓到了他左手腕间的佛珠,不小心一用力,就把他的佛珠给扯断了。

想一起洗?

梁京白的床上全是他的味道,很好闻,给人凝神静气的感觉。

说着黄清若又爬起来:我之前搬走,现在我房间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你有没有睡衣借我一套?

梁京白面无表情,也一声不吭。

她身上全是火锅味儿,刚刚躺在他的床上,她都嗅到她的头发也有味儿。

她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就被梁京白捞住腰往里拽,拽进淋浴间里。

梁京白打开水阀,取过花洒正正对准她的脸喷。

黄清若的眼睛顿时睁不开,而且梁京白拿捏了距离,致使花洒的小水柱喷在她的脸上还轻微泛疼。

脱完,黄清若问梁京白:要现在吗?你帮我准备药了吗?

没准备先去给我准备,否则你扫兴我也扫兴。黄清若从床上跨下去,赤着脚往卫生间里走,我先洗个澡。

但她更在意的是,没了佛珠的遮挡,她又在他的腕间摸到看似消失了的那道疤痕的存在。

在他光洁皮肤上十分轻微的一抹粗糙的凸起。就是那道疤。

正好,统统蹭到他的床单被褥上面去。

黄清若前脚踩进卫生间,打算关门,发现后脚梁京白跟过来。

没有是吧?没有我就不穿了。穿了一会儿还得脱。于是黄清若就这么在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床边的梁京白,毫无廉耻地脱掉剩余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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