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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之公孙神射

第13章老蛟墨龙

待到快要天亮的时候,喜欢早起的公孙幽起床,准备练拳练剑练枪的时候。

亭子里,人去楼空。

原本放在自己椅子上的那一块令牌也消失不见,亭子里的炉子,黑碳变灰,余温犹在。

看着徐淮南掀起惊涛骇浪依旧没有平息,公孙幽率先起身离开,离开之前在徐淮南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写着“锦衣卫”和“隐元”的纯银令牌,被公孙幽放在自己坐的椅子上。

离开亭子。

随即,这位公孙太守的二公子走到亭子边的池塘边,池塘中央“咕噜咕噜”冒出一个个气泡,水面雾气缭绕。

不见四季,只剩春风的池塘里,水流清澈见底,礁石裸露,九条赤尾金鳞在说中肆意游弋,金光灿灿。

他们中间,一柄漆黑如墨的长枪插在泥土上,枪身处处生鳞,又刻有小篆“墨龙”二字。

“王绣去北莽了!”

“吴金陵依旧醉生梦死,估计没多久就要死了,可惜了!”

“凉州孙家枪,不知能不能为我所用,士卒若是能拥有懂枪之人教导,日后不知少死多少人。”

公孙幽目光灼灼盯着墨龙长枪,缓缓开口说道,眉头微皱。

随即,一双明亮的眸子里,赤尾金鳞鱼的身影浮现。

“谢飞鱼,不知你我六年情分,值不值得一条小蛟的价钱?

哼,大概不值吧,北派练气士,恐怕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入离阳朝廷了,帝王龙气可不是那么好吸收的,你我再见,没个二三十年,怕是没机会了。”

说着,公孙幽气机流转,泉中似有一声蛟吼。

顷刻之间。

长达八尺的墨龙长枪骤然飞起,落入公孙幽手里。

“墨龙,不出来见见!”

握着漆黑如墨的长枪,公孙幽露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

随即,只见墨龙长枪周身黑雾缭绕,缓缓化作一只四爪独角的黑鳞小蛟,不过三寸长,睡眼朦胧。

“小子,你叫我做甚!”

公孙幽对于这头老蛟满脸怒气地称呼自己为“小子”也并没有丝毫意见,反而露出一抹笑容,轻声道:

“陪我走一趟凉州如何?”

“凉州,不去!”

老蛟闻言,一听“凉州”,果断摇摇头。

“因为被南海观音宗宗主追捕的那条白蛟在那里?老蛟,你也太胆小了吧,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怕一头小白蛟!”

公孙幽义正言辞,一脸不屑嗤笑,这头老蛟,两年前,可差点没一口吃掉他。

要不是,自己天生掌控一道神雷,恐怕现在都成了它腹中消化,拉出来喂鱼的肥料。

“怎么?你小子要抓那头小白蛟,我劝你算了,别说你那一点道行,就是练气士一起出手,也未必找得出来。”

老蛟先是目光一亮,随即满脸不屑,显然和那头白蛟有着不小的渊源。

“不是,我去抓蛟龙做甚,去凉州,挑战几个枪术高手,怕打不过,叫你一起,保险一点!”

老蛟再次开口道:“不去!”

“不听话是吧!”

见着老蛟强硬的态度,公孙幽摊开手掌,随即一团紫色雷芒出现,噼里啪啦作响。

“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我去!”

“你小子,不去龙虎山当道士可惜了,这一手九天神雷,可比那狗屁五雷正法厉害多了。”

老蛟看见这一幕,连忙躲进冰魄寒铁铸造的枪里面,墨龙长枪微微颤抖,声音在公孙幽耳边响起。

“多谢!”

“你老蛟,果然够兄弟,够义气!”

见着老蛟屈服,公孙幽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对着墨龙长枪竖起大拇指。

“滚!”

墨龙长枪微微颤抖,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与此同时。

离阳太安城,一座名为“顾府”府邸里,一名江湖上有名的刀客姜白石正教导一名与公孙幽年岁差不多的少年练刀;

离阳皇宫,六个皇子,个个峥嵘!

北汉凉州,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青年,不修边幅,躺在街道上烂醉如泥,看起来病入膏肓;

后隋泰山,挖出两颗巨大的夜明珠,号称“隋珠”;

西楚皇宫,一名俊美儒雅的少年,端着书看的同时,余光偷偷地再看一个喜欢哼着乡音、穿着不合礼制的绣花鞋的绝美少女,目光呆滞;

一个叫叶白夔的青年将领,已经初具峥嵘,自出道以来,无论和西蜀南唐,还是北汉打仗,无一败绩;

西蜀王城,一个剑意凛然的少年,正在庭院中舞剑,斩落朵朵雪花,号称西蜀年轻一代剑道第一人;

还有一个三十来多岁的黄姓青年,平平无奇,依旧再打铁铸剑,不太健壮的身体,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连媳妇都没找到一个;

南唐一位皇子,正在戏院里,听戏唱戏,身边站着一个叫“童贯”的小太监,连连叫好;

东越有一座武帝城,有一个叫王仙芝的七十岁老头,已经屹立了江湖三十年,东越王朝几代皇帝更替;

还有一座剑池,一名叫宋念卿和柴青山的剑客,已经成了剑池扛鼎之人;

……

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窗,公孙幽来到床边,双手揉了一下太阳穴,暗叹一声。

“最近累死你爹了!”

说完。

这名注定闻名天下的“未来北院大王”,坐在院子里,任寒风刺骨,大雪纷飞,一夜未央到天明。

且不说其他,真到了那一步,那些跟着你打天下的功勋,他们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一个恩荫子孙吗?他们可愿意放下手中本应该得到的东西。”

“你若同意,收起令牌,你若不同意,明天把令牌还给我。”

然后脱掉鞋子,躺在床上,拉上被子盖上,一秒入睡。

“我家的床又大又软又香,不知道那一百个拥有绝世容颜仙子能有这个荣幸和这个大帅哥一起享受一下。”

亭子里,坐在火炉旁的青年,看了一眼公孙幽的房间,又看了一下亭子里的令牌。

这位青年沉默许久之后,再次抬头看向公孙幽的房间,呢喃自语。

“还有,你也不怕我把你卖了,就你这番言论,天下那个国家可以容你。”

这位儒生深深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眼中波澜不定。

这一夜,注定小楼一夜又春风,不知那只蝴蝶入梦来?

另一边。

“君子,果然可以欺之以方!”

公孙幽剑眉一弯,露出得意一笑。

随即转头,盯着身前火炉里通红的煤块,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无数岁月的制度观念,又岂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你想要这天下成为天下人之天下,而非一家一姓之天下,难呐,而且难比登天!

闭上眼睛,再次感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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