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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津门第一开始

第十九章 特殊任务

“斯煜的父亲,是我同一期的战友。”薛征轻声开口说,“如果不是他父亲当初替我挡那颗子弹,秦得利本该姓刘。”

“吉人自有天相。”

“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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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喷吐!

陈酒在第一时间就按着薛征的头,缩进了车座底下,子弹喷射在经过钢板特别加固的车门上,留下一个个凹陷小坑,车窗却被打得粉碎,四溅的玻璃碴子撒落车内。

陈树生在几步外站定,神色恭敬:

“先生,杀手的身份查明了。”

“又是青红门?”薛征用的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是。”

“日本人放狗咬我,我该回礼。”

薛征沉默了两三秒钟,

“就今天,把狗宰了吧。”

陈树生瞪大眼睛,刚想开口劝些什么,就被薛征用平静得过头的声音直接打断。

“我养了黄龙水会五年,秦得利旗下所有的码头、货运、护船,我都交给你们打理。”

“油水厚,这五年又太平,希望只养肥了你们的膘,没养光你们的胆子。黄龙水会的斧子还利否?”

“……混街头的,一饭之恩必偿,何况薛先生给了我们饭碗。放心,水会斧头没钝。”

陈树生一抱拳,

“我这就去纠结人手出发,医院门口会留一拨兄弟守夜,先生请候佳音便可。”

说罢,匆匆离开。

“陈酒,”

薛征扭头看向对面,

“你救我一条命,我会记住。今晚我一直留在医院,之后的事情和你无关,我派辆车送你回去。”

陈酒没有回答,神色怔怔。

【触发特殊任务】

任务目标:保护薛征度过夜晚

任务时间:十二小时

失败惩罚:无

“摆渡人,请注意!完成特殊任务,将会大幅提高副本结束后的任务评价和结算奖励,扩大物品购买权限。”

是否接受?

任务评价,结算奖励,购买权限……

陈酒没怎么在意这些搞不懂的名词,相比之下反倒更在乎“保护”和“夜晚”。任务栏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触发了特殊任务,今夜的根济纪念医院大概率不会太平。

接受。

眼前蓦然涌现出一张半透明的立体地图,正是医院的整体结构,跟3D模型一样。手术室门口的位置闪烁着一个红点和六个黄点,另外还有三个黄点散落在楼梯间,医院门口则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黄光。

“陈酒?”

陈酒眨了眨眼,

目光恢复聚焦,扫过薛征身旁五个一脸肃然的黑衣男人,个个气质又冷又硬,像是石头。

“老薛,你带了几个保镖?”

“留身边五个,散出去三个,都是战场下来的老兵,医院门口还有黄龙水会的人守着。”

“不太够。”

陈酒摇头,

“黄龙水会的青皮有心,但本事靠不住。狗咬了你两回都没咬着,肯定会咬第三回,说不定,它主子也会亲自来。”

“有预料。”薛征点点头,“增援在路上。”

“那就是还没到。”

陈酒握了握空空的巴掌,心里有些后悔没把苗刀带在身上。

“今晚我留下。”

薛征深深看了陈酒一眼,微微颔首,之后便没再说话。这时候手术室上方的灯光变绿,医生一边往外走一边摘口罩。

“病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得继续住院观察,不确定会不会有后遗症……”

滋啦~

整条走廊的灯泡忽然熄灭,浓稠如墨的黑暗包裹了周围。

与此同时,陈酒眼中的沙盘,楼梯间的三个黄点几乎在同一时间黯淡了下去!

“啧……”

陈酒抿紧嘴唇。

薛征的保镖人人配枪,却一声响都没有,看来对方是扎手硬茬子,只是不知有几个。

灯光很快重新亮起,保镖们紧张的神情稍微放松。

“我抽根烟。”

陈酒拧了拧手腕,迈开脚步朝楼梯方向行去。

夜里的医院没什么人,清晰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着,陈酒迎面走来一个戴着口罩和医用帽的矮个医生,一件白大褂披在身上,显得肥肥大大。

头顶灯泡明亮。

两人擦肩。

“朋友,”

陈酒抽了抽鼻子,突然回头,脸上挂着友善的笑容,

“借个火呗。”

那人打量了陈酒一下,伸手往白大褂上下摸了半天,从上衣的口袋里头摸出火柴盒,划着了一根火柴,用另一只巴掌护住。

陈酒毫无防备的样子,叼着烟凑了上去。

烟丝燃烧,嗤嗤作响。

那人的手掌突然一抬,直朝陈酒左眼戳去,火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明灭的焰光!

浓烈的高温直逼眼眶,陈酒向左一偏头,发梢灼烧出发糊的味道。

他一大口香烟喷到那人脸上,两手抓住对方双肩,大拇指钩子一般用力扣入肩窝,往回一拉!

同时,左腿猛然爆发力劲,一膝盖狠狠顶中了那人腹间,肥大的白大褂被撞击出一个深深的凹陷。

砰!

“去死!”

满满一弹匣打空,两个杀手满眼狞戾,探手摸向腰间。

手术室门上亮着红灯,走廊内寂静非常。头绑绷带的薛征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双手拄着拐杖,手背青筋暴兀。

陈酒靠着椅子对面的白墙,咬着一根烟,没有点燃。

薛征从座椅下钻出,额头被碎片割了一下,鲜血流满半张脸庞,看上去狰狞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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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没有机会了。

后头那辆保镖车骤然加速,裹挟着几十吨的动能直直碾了过来,两人匆忙闪避,但其中一个依然被撞了出去,脑袋“咣”一声重重撞在桥栏杆上,腐乳一样红白相间的液体蔓延开来。

陈酒抖掉头发上的玻璃碴子,心有余悸。

陈酒扭头看向驾驶座,映入眼帘的是触目惊心的血色。

……

两个小时后,津门根济纪念医院。

桥上狼藉一片。

满地弹壳,满地鲜血。

匆忙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迅速接近,陈酒抬眼望去,是一个铁塔般的中年壮汉,肌肉虬结的胳膊上系着飘动的黄布带。

黄龙水会龙头,陈树生。

功夫再高,一枪撂倒,这在二十一世纪的网络上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在1931年的乱世津门,却是用无数鲜血印证出的现实。

“斯煜?”

另一个人在地上滚了两圈,被另一辆车冲下来的保镖拔枪打成了筛子。一枚手榴弹从他手里滑落,插销只剩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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