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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杂记

第37章赵大善人

广平哂笑一声,快速拉着唐葭璃下了马车。

步行回泰一府的路上,唐葭璃走在广平的侧后面,她多次尝试去拉广平的手,可是广平像个呆子一样,只知道闷头赶路。

唐葭璃嘟起嘴唇,一脸气鼓鼓的模样,想拉广平,又怕被拒绝,也不好意思。

泰一府,官西客栈。

广平的伤已经痊愈,今天他和唐葭璃打算乘坐去往扬古府的马车,再换乘马车去往临秀府。

巳时,马车准时出发。

唐葭璃鼓着个腮帮子,突然,嘴角画出一个幅度,她有法儿了。

“哎呀!”唐葭璃突然惊叫一声,然后跌坐在地上。

正目视前方,急急赶路的广平,听到唐葭璃的声音,心头诧异,又怎么了?

回头一看,却发现唐葭璃坐在地上,双手捂住左边脚踝,一脸痛苦之色。

广平一惊,忙蹲下身子,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唐姑娘?”

“我脚好像崴了。”说着把手松开。

只见洁白的脚踝,此时被揉搓得通红。

广平把手伸进帽里,挠了挠头,“没什么大碍吧!让我看看。”

广平拉过唐葭璃的脚背轻轻揉了揉。

“啊!好痛!”唐葭璃适时发出一声轻叫。

广平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放下肩上的包裹,从里面找出一张膏药,小心的为唐葭璃贴上。

做完这一切,广平发现唐葭璃正水汪汪的看着自己,双目含春。

夏天本就燥热,再看到唐葭璃这幅模样,广平也有些不自在,他替唐葭璃把帽檐拉下来,遮住绝美的容颜。

然后,转过身去,蹲在唐葭璃身边,“来吧,我背你。”

唐葭璃眼睛里露出狡黠之色,伏在广平背上,紧紧贴着广平的后背,一双柔夷,死死箍住广平的脖子。

广平背起唐葭璃,活动了活动身子,艰难的说道:“唐……姑娘,你……能不能松一点,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唐葭璃心里得意一笑,放松了一点紧圈着广平脖颈的双手。

回到官西客栈,广平又找掌柜的订了两间房,还是前几个月住的那两间。

张掌柜乐呵呵的亲自把他们送到了房间,“老广,有什么事就说啊,咱两谁跟谁!”

广平不理会这个热情的张掌柜,因为他知道这个“老张”打的什么主意,看他不停看向唐葭璃的眼神就知道了!

广平也无奈啊,总不能天天换客栈,把泰一府的客栈住个遍吧!

这已经是广平到泰一府换的第三家客栈了,有唐葭璃这样的绝色在身边,只要稍不留神,就会惹来一群苍蝇。

怎么自己和何琳儿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多麻烦呢!

广平都已经麻木了。

幸好这老家伙只是眼睛不老实,嘴巴从不乱开黄腔,又有个母老虎管着。

广平面无表情的把张掌柜关在门外,屋里就剩下广平、唐葭璃了。

广平把唐葭璃放在床上,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就自顾自的在屋里寻找那手绢。

正在这时,屋门被一个身穿翠绿衣衫的姑娘推开了,“葭璃姐姐,你又回来了,是舍不得我吗?”

唐葭璃看着满脸欢笑走来的少女,“张茵,小小年纪不知道害臊,我的手绢丢了,我是回来找手绢的。”

叫张茵的少女从怀里摸出一块粉色的手绢,调皮的笑道:“就是这块情郎送的手绢吗?”

张茵是张掌柜的女儿,广平二人一住到店里,张茵就和唐葭璃聊得火热,像是相处多年的闺中密友似的。

广平听到张茵的话,脸色一红,神色尴尬,在张茵的哈哈大笑中,狼狈的离开了唐葭璃的屋子。

身后传来张茵更加肆无忌惮的笑声,和唐葭璃的娇喝声。

“死丫头,还不给我拿过来……”

……

五日后,广平二人再次乘坐马车前往扬古府。

这次唐葭璃没有再整出什么幺蛾子,马车行了十余日。

这天,快到天黑的时候,车夫向车内的六人说道:“这车石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今晚要到岭上的赵大善人家借宿一宿。”

接着车夫开始介绍起这位赵大善人来。

赵大善人,本名赵李木,居住在赵家庄,家里有良田山林无数,生有三女一男,为人乐善好施,专门救助孤寡贫困,有人登门求助,无一人空手而归,善人之身远近闻名。

车马行天黑路过此地,都在赵家庄赵大善人家歇息。

广平听后,暗暗心疑,没事谁做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善人难得,广平可不信什么助人为乐之言。

广平正猜测其中的猫腻之时,车内之人,有人知道赵大善人之名,也发出由衷的称赞。

看着旁边车马劳顿的唐葭璃。

此刻,唐葭璃无精打采的焉儿着脑袋,靠在广平肩上,没有一点精神头儿。

广平心里叹了口气,就一起去赵家庄看看吧,希望这赵大善人真是个善人。

别说,到了赵家庄,广平发现这赵大善人还真不愧有这么大名堂,引得车夫一番吹捧。

进入赵家庄后,说明来意,这赵大善人居然亲自前来迎接众人,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看他熟悉的动作,像是这种事做了许多次一样。

赵大善人五六十岁的样子,面容和蔼可亲,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脸上笑呵呵的把众人引到自己家中,亲自作陪。

不一会儿,丫鬟们送来一桌子饭菜,赵大善人也亲自陪着广平几人吃饭。

广平见赵家庄子和家里的下人都对这位赵大善人恭谨有加,不似伪装,这就让广平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还真让自己碰到一个大善人了?

众人正在尽情吃喝交谈,突然门外传来一个莽声莽气的声音:“爹,我回来了!”

赵大善人刚才还如沐春风的脸上,瞬间垮了下来,手里的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这时,刚才声音的主人走进屋内,出现在众人面前,是一个斜眉吊眼的青年男子,男子一身黑袍,胸口绣有一把金丝铁爪。

是铁爪会执事!

“放肆,没有看到我正在陪客人吗?还不给我滚得远远的!”赵大善人面沉如水。

吊眼青年“嘿嘿”一笑,从桌上抓起一个鸡腿就往嘴里送,当他看到唐葭璃的时候,明显整个人都呆住了,咀嚼鸡腿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还不快滚!”赵大善人把身前的酒杯举起狠狠砸在桌面上,显然吊眼青年惹得他动了真火。

吊眼青年舔了舔舌头,目光猛刮了一眼唐葭璃,“这就走,这就走,爹,你别生气了,当心气坏身子啊!”

众人经此一事,也无心再畅所欲言,赵大善人吩咐下人把广平等人送到客房休息。

广平来到客房却久久不能入睡,刚才那吊眼男子明显是赵大善人的儿子,赵大善人对他们几个陌生人,比对他自己的亲儿子好了不知多少倍,态度完全是两个样啊!

有问题!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赵大善人为何乐善好施?

他又为何对他自己的儿子如同仇人?

那个吊眼男子穿着铁爪会执事的黑袍,不好!

他看唐葭璃的眼神明显不正常!

虽然唐葭璃戴着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唐葭璃的美,就是一种原罪!

小心无大错,广平立马起身,背起包裹,悄悄来到隔壁唐葭璃的房门前。

“咚……咚……咚……”

广平边敲门,边小声喊道:“唐姑娘,唐姑娘,唐姑娘……”

老半天,屋门终于打开,唐葭璃睡眼朦胧的站在门口,声音迷糊的道:“怎么了,广大哥……”

看着唐葭璃半睁半闭的眼睛,广平按住唐葭璃的双肩,使劲摇了摇,“快醒醒,快去穿好衣服,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唐葭璃被摇得清醒了几分,一时有些懵,疑惑的看着广平!

广平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唐葭璃。

唐葭璃不以为然。

广平态度强硬,唐葭璃无法,只好顺着广平的意思穿好衣服,二人一起悄悄离开了赵家庄,偶尔引起几声狗吠。

出了赵家庄,广平就沿着驿道继续往扬古府走。

他心里打算到了下个地方再去车马行乘车去扬古府。

二人行了不过一个时辰,身后隐约传来马匹的脚步之声,声音越来越近。

月光之下,已经隐约可见有三人正快速向广平二人追赶而去。

广平听到马蹄声,心中一惊,暗叫糟糕。

果不其然,三马奔到广平二人前面把他们截在路上,为首之人正是那个吊眉青年。

月光之下,吊眉青年死死的盯住唐葭璃,嘴里发出一阵淫荡的笑声,声音震得周围的虫鸣之声一滞。

“哈哈……哈哈……桀桀……”

“小娘子,往哪里跑啊!要不要哥哥送你一程!”吊眉青年轻佻的拍了拍自己的马背。

这时,旁边两个汉子也发出一阵怪笑。

广平挡在唐葭璃身前,“大人,我们二人只是普通小民,不知大人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吊眉青年已经换了一套常服,他一鞭子抽向广平:“这里没有什么大人,识相的赶紧滚,老子饶你一命。”

广平避过鞭子,看来是不能善了了。

“小娘子,快把帽子扔掉,让大爷看看赵哥说的绝世大美人有多美!”一个汉子看着广平闪开后显露出来的唐葭璃,大声囔囔道。

“快点快点,赵哥说你比春香楼的花魁还漂亮,今天老子也要瞧瞧,到底是不是真有这么美!”另一个汉子也起哄叫喊。

月光之下,三人面色猖狂,人性中的本能欲望毫无遮掩。

广平捏紧拳头,悄悄对身后唐葭璃道:“三个人,你能对付吗?”

唐葭璃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月色下,唐葭璃俏脸含霜,广平杀心大起。

广平谄笑道:“我妹妹的确是生的国色天香,当哥哥的,我也一直想给妹妹找个如意郎君,现在看到执事大人,如此倾心于家妹,我有意把家妹送给执事大人,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说完,广平摘掉唐葭璃的帽子。

月华下,唐葭璃一副柔柔弱弱的娇媚样子,站在广平身前,微微低头,双手摆弄着衣角,似是娇羞不已。

三人得窥全貌,吊眉男子气息变得粗重,他急急跳下马匹,欲上前仔细打量唐葭璃,然后一逞邪欲。

吊眉青年旁边二人也猴急的翻身下马,跟着吊眉青年,身怕落在后面。

正当吊眉男子伸手想要摸向唐葭璃脸蛋的时候,唐葭璃一个箭步跃起,一掌狠狠拍在吊眉青年的胸口。

吊眉青年猝不及防,一掌挨实,当即如同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倒地挣扎,口吐鲜血,已然站立不起。

吊眉青年倒下的瞬间,其后的两个汉子大吃一惊,举步后退。

可是,已经迟了,唐葭璃一掌击中吊眉青年后,在空中一个回旋,以扫堂腿之势,重重踢在两个汉子的脑袋上。

一个汉子,倒地不起,另一个汉子却猛然看见广平拿着一把匕首狠狠的捅在赵哥的太阳穴上。

汉子肝胆俱裂,来不及多想,爬起身往马匹跑去,这女人是个扎手的!

几步路的距离,他还是没能走完。

唐葭璃一躬身,稳稳的落在地上后,见汉子从地上爬起要骑马逃跑,当即双足发力,身体前倾,直直往汉子后背射去,一掌狠狠拍在汉子后背。

汉子身体顿时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口吐鲜血,惨死当场!

广平补刀两个汉子,在他们身上搜索一阵,只得到了几两散碎灵石,有些失望!

二人把三人的尸体拖到隐蔽之所,回身骑着马,趁着月色,扬长而去。

临走前,广平还不忘给多余的马匹马屁股上捅一刀……

行至路上,唐葭璃想用手绢擦擦广平额头的汗水,却突然发现,手绢落在了官西客栈!

“广大哥,我手绢落在客栈了。”唐葭璃嘴唇伸到广平的耳边,悄声说道。

“吁”

车夫停下马匹,拉开门帘,骂骂咧咧的说道:“真他娘的麻烦,你自己下车,我们可不退灵石啊!”

周围的乘客都神色怪异的看着广平。

光阴匆匆,转眼之间,半年过去了。

广平没有在意,一块手绢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等马车停靠在小镇休息的时候再买一块就是了。”

唐葭璃委屈道:“那是你买给我的第一件物品!”

用手挠了挠秃顶,放下手时,手里却多了一根秃顶周围的发丝。

一位大妈说道:“怎么那么没记性,都出门了,才忘记东西忘拿了。”

其余之人也是叽叽咋咋,数落广平二人丢三落四。

唐葭璃把帽檐拉低了几分,以此掩盖羞红的双颊。

唐葭璃心虚的看着广平,点了点头。

广平把手伸进自己所戴的薄帽里。

“广大哥怎么就这么呆呢,难道看不到我的手都已经伸到他手边了吗?”

“我都伸出一大截了,他就做最后一个动作就行了啊!”

“走吧,反正又不急于一时。”广平憨憨的对唐葭璃一笑。

“车夫兄弟,停一下,我们有件东西忘在府城了,我们想下车。”广平朝着马车门口喊道。

广平一愣,自己什么时候给她买的手绢,自己怎么不记得,“那你是想回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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