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
但也没太慌乱，又不是第一次了。
从他记事起，这种事，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来上一次，他早习惯了。
虽然这一次，和他之前刚刚来到益州的那一此都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一间还算整洁的房间内。
一只属于少年的手掌，在桐木桌上不停擦拭，再凑到眼睛下，借着油灯微弱的灯光，审视着指间的尘埃。
他约莫十三四岁，五官立体，皮肤白净，虽然年龄尚幼，因而并末束发，头发披散但仍难掩其俊秀。
就当是歇歇脑子。
书简已被翻的破旧不堪，如果不是被他用麻线密密缝住，怕是偶一翻动就会散落一地，去祭奠那土地神了。
忽然眼前一花，眼前突兀的多出了一行黑色的小字。
“检测到可用载体，是否录入”
“是/否。”
卫寂：“……”
这挂来的就挺突然的。
要不是他穷得只有一本书，差点就忍不住手里的书给砸了。
隔着调戏谁呢！
你是有意识还是怎么着啊，还非得给我个惊喜是吗！
但说归说，骂归骂，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了是。
愣神间，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竹简上黑色的雾气弥漫。
自边角处，苍黑色的气息，在手中被展开的竹简上，逐渐漫延，上面的字，如同被削掉了一样，一列接一列的消失。
紧接着，原本还十分破旧的竹简，迅速变得光滑而平整起来。
而且随着黑气的流转，竹简由微微泛黄的青色，变成了仿佛山石一般的苍黑色。
雾气席卷汇聚在一起，不断翻滚，形成一副阴山冥川层峦叠嶂的画面，其间阴鬼如九川不息，陵寝碑冢连绵不绝。
待黑雾逐渐变得稀薄，视角逐渐拉近。
一座立于阴山冥川之上的破旧庙宇，显露出形迹。庙宇旁黑色的石碑上，写着阴神庙三个字。
猩红色的字迹有些斑驳，卫寂废了好大功夫才看清。
这种神奇的现象，超出了他的认知，一时间他想了很多，觉得其中或许会有阴谋。
但看了看，自己破旧的房间，他微微叹了口气，能把自己买出个好价钱，好像也不错。
而且想这些也没啥子用，搞得跟，我能忍住不用一样。
他现在还是想想如何提升实力，从其中得到更多的好处吧！
卫寂摸了一下，冰凉的触感也如同石头一般。
正当他准备在仔细看一下的时候，上面的黑雾涌动着，一列列由黑雾组成的，小字浮现。
“这是一片被遗忘的故土，是我们死去的祖先所生活的地方。”
“自天鬼陨落以后，旧的秩序已然破碎，苍芒大地分崩离析，鬼神猖狂肆虐，荒诞在其中上演。”
“鬼神们，私吞了天鬼留给世人的遗物，让这片土地陷入了漫无止境的黑暗。”
“可这还不够。”
“已经陷入癫狂的鬼神们，不在满足于祭祀，它们渴望更多的血肉，想要进入尘世扩张自己的威能。”
“与赐福相比，降下祸端吞噬血肉，更能给它们带了快感。”
“你承接天命，与梦中醒来，耳边响彻着鬼神的嘶吼。”
恍惚间，接着画面再次拉进，阴神庙的门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枯坐在石坛上的木头神像。
两个白色的光点，从神像中飞出，环绕着神像形成，两朵闪烁着的白灰色的火焰。
上面分别写着阴神，和炼妖录。
卫寂先是点了一下阴神，一个虚幻的他的身影，出现在正中央。
虚幻的身影只是背景，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东西除了画工不错，和三流网游的人物面板没啥区别。
姓名：卫寂。
所属流派：兵家
境界——武者，强体期（不入流）。
血气：九十二点
精神：一百二十三点。
功法：大汉淬体诀（长拳三十六击）
“效果一：身体素质强化，骨骼肌肉强度，身体五感，神经反应速度，基于阴神身体的各项基础素质，进行提升。”
“效果二：协调肢体，舒展筋骨。”
可自行修炼，亦可用阴气，进行运转强化，需要消耗阴气十。
目前持有阴气一百七十五。
注：阴气可通过猎杀鬼怪妖兽，获得。
看着一百七十五的字样，卫寂思索了一下。
如果是通过猎杀鬼怪妖兽，来获得阴气的话，他倒是跟着父亲杀个几个鬼怪。
但那是在得到这东西之前，可却被记录下来了。
所以这东西难道是早就跟着他了的，只是一直都没有显化吗？
他一边想着，一边点开了炼妖录。
画面再次变幻，一张古奥庄严，铭刻着繁杂，铭文的图册展开。
左上角有一个炼字。
卫寂看了一下，和名字一样，它的作用主要是炼化妖兽鬼怪。
大概意思是说，他每斩杀一只妖兽鬼怪，炼妖录上都可以收录一个，印记。
消耗阴气，炼化印记就可以获得装备。
但这些印记，只能记录七天，如果七天内没有使用就会自动消散。
目前上面只收录了三个印记，且都是同一种妖兽。
人面鸮，不入流妖兽，鹰身人面喜食腐食，声音凄厉常于夜间出没。
炼化印记，有小概率获得装备。
每次炼化需消耗，印记一，阴气十五。
妖兽都比较强大，而且基本上都在野外，在城内是比较少见的，所以卫寂总共也没有杀过几只妖兽。
就是这三只人面鸮，还是卫寂在给大父上坟，的时候杀的。
准确来说是捡漏，当时一群人面鸮，在墓地上飞来飞去。
让他父亲一刀给削了，这三只是没死利落，卫寂负责补了个刀。
早知道，就多杀几只了，卫寂有些遗憾。
但现在说着也没用。
将上面所有的内容，又看了一遍，确定没有纰漏了以后，他总结了一下。
这个系统有用的，大概有两个功能。
一个是阴神中用阴气，进行“升级”的功能，大概相当于游戏中的经验值。
只不过，不同于游戏中杀什么，都可以获得经验。
他的系统只能通过杀鬼物妖兽，来获得经验。
第二个功能大概相当于，装备掉落。
只不过和经验，只能在鬼物妖兽身上获得一样，装备也只能从妖兽鬼怪身上获得。
而且还需要从鬼物妖兽身上获得的阴气做能源。
卫寂想明白这些，看了看手中的系统，沉吟片刻意念一动，竹简上的雾气，便缓缓消散，青黑色的颜色褪去。
只到变得如同原来一般。
雾气沿着他的手臂缓缓渗入他的身体，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然这个系统，一直都在他身体里，而竹简最多，也就相当于一个，显示器罢了。
“有灰尘。”
看来是真的醒了。
卫寂摇了摇头，将杂乱的思绪，弃之脑后。
虽然有些不安。
脑海中也经常会浮现出，一些画面，只不过都很短，只是一闪而过。
大汉，始元元年，益州，汶山郡。
卫寂松了口气，依着墙壁，双眼无神。
他刚才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那是一个满是高楼大厦的繁华都市。
只是，这本书是沉浸式的，而且实在是长了些。
最近几个月，到也做了几次奇怪的梦，但都很模糊。
从未像今天这样清晰过。
清晰的就像是经历一次，另一个人的人生一样。
在那个世界他似乎也叫卫寂，就连面貌都十分相似。
只是随着他的醒来，记忆中的那些人和事纷纷褪了色，只余下无数断碎片记忆，跟看了一本书似的。
但他也没有办法，这种事根本由不得他做主。
反正也睡不着，他穿好衣服，拿起枕边的书简，打了个哈欠，看了起来。
这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亦或者说是穿越。
他想不明白，其实自从他跟着，大父大伯还有父亲一起，因在巫蛊之祸中受到牵连，而被流放到这里以后。
人们的生活和平而安定，不用和妖物争斗，不必担心每日的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