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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伙

第139章 小人

明明在说戒指,温澜却听得有些心酸。

谢宴声忽然拧开一扇窗子,捏着钻戒的手指一抬——..

“谢宴声你个疯子!”温澜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急忙去抢,但还是迟了一步。

“谢宴声,你踏马的什么意思?”

情急之下,她连骂人的话都说了出来。

谢宴声紧盯住她,目光逼人,“既然都准备离婚了,那么,我现在收回这枚戒指。”

还好,下面暂时没有什么路人。

她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电梯间。

远去的高跟鞋声,令谢宴声烦躁得不行,摸出烟连着抽了两根,情绪才缓过来。

这时,助手李端的电话打来。

“谢先生,法院刚刚给你发来了离婚传票,太太已经去法院起诉离婚了。”

李端说的很小心,但还是把谢宴声给激怒了,“让她一个人折腾!我踏马就是不签字,看看她有多大本事!”

“好的,谢先生。”那头的李端吓得唯唯诺诺,“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挂了。”

“继续给温氏施压,我要看看——温瑾胤还能不能管住他这个妹妹!”

谢宴声话落,把手机扔办公桌上,转身朝下面望去。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下面有个不停移动的“点儿”。

那个“点儿”就是温澜。

她低着头在绿化带中来来回回,执着得不知疲倦……

纵使隔了几十米的距离,谢宴声也能感觉到她深深的绝望。

这股绝望很快蔓延到谢宴声身上,他凉薄地笑起来。

呵呵,能让温澜放下身段和尊严去寻找的,不是两人的婚戒,而是婚戒能为她带来的经济利益。

又一阵急促的手机来电响起。

第一次,谢宴声没接,第二次才滑开。

谢母凝重的声音徐徐传来,“离婚传票已经发给你了,到现在还不签字离婚,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说过,我的婚姻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谢宴声坐到老板椅上,单手摁住又开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我已经给了温澜两百万,你难道想让我的钱打水漂不成!”谢母怒声道。

“我马上让李端转你。”谢宴声不耐烦地说,“再说一遍,离不离婚我自有分寸,你们少管!”

“她假怀孕的事儿已经传到老爷子耳朵里了!你还准备为她瞒到什么时候?”

谢母斥责道,“这次,离不离婚你做不了主。老爷子说了,明天之前你办好离婚手续。否则,后天一早就把律师请到医院修改遗嘱,一分钱也不留给你。”

“我还真想看看,离了谢家,我还能喝西北风不成!”谢宴声冷哼着结束了通话。

温澜在路边找到天黑,也没找到那枚戒指。

毕竟是两百万,她不甘心!

举着手机又找了一个多小时,等到手机电量耗尽,才去就近超市买了只手电筒接着找。

谢宴声往外丢戒指的时候,她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个方位,她连绿化带中每一株冬青的叶子都看了,但还是没找到!

过了凌晨,她的腰弯得时间太久,以至于每走一步路都疼得要死。纵使心有不甘,也不得不回了蓝水湾。

天亮之后,她该怎么给江景辞说呢?

把手机和手电筒充上电,她定好早上四点的闹钟。

打了个盹的功夫,温澜就被闹钟吵醒,再度开车去找戒指。

年关已至,深冬的早上气温很低,她出来得匆忙,只穿了件大衣。

半小时不到,她就被冻得喷嚏连连。

找到天亮,还是没能发现那枚戒指的踪迹。

她颓败地坐在马路牙子上。

今天是温瑾胤逼她让谢宴声给温氏注资的最后一天,也是她答应把戒指还给江景辞的一天……

想着想着,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她不是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在温家长大,她从小就知道凡事都要靠自己。

快速调整好情绪,她找到江景辞的电话拨过去。

“你答应过我,这枚戒指算是对我的经济补偿!”温澜情绪缓了缓,“戒指我可以不要,给我两百万,这事儿立马翻篇。”

没有戒指,就要钱,总要给江景辞一个交待啊!

温澜的呼吸一紧,朝他走近。

他打开盒子,捏住泛着粉光的戒指冷声笑起来,“原来,费劲周折得到的东西,即便在身边留了两年,也改变不了离开的结局。”

“从嫁给你第一天就想着离婚了。”她嗓音苦涩,没有再虚与委蛇,“你身边女人那么多,我把谢太太的位子让出来,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抽屉落锁那刻,温澜瞬间有种被骗的感觉。

“我妈已经给了你两百万,你不要再得寸进尺了。”谢宴声眸光明晦不定。

“温澜,我给你交个底儿,戒指我会留给下一任谢太太,你想都不要想了。离婚的事儿,年后再说。”

温澜身体轻颤,心中的愤怒已经在胸腔乱窜。

谢宴声深邃的黑眸中敷了层寒霜,愣了片刻缓缓道,“年前没几天了,年后,谁踏马不离谁孙子!”

“那枚戒指,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放弃。

谢宴声眼尾微红,伸手拧开抽屉,拿出那个暗红色的丝绒盒子。

现在已经不是和谢宴声吵架斗嘴的事儿了,江景辞出于信任把戒指借给她,她说最迟明天早上还回去,现在忽然被谢宴声摆了一道,她该怎么去见江景辞啊!

“因为谢太太心里有个谦谦君子了,所以,无论我多努力都只能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人。我就小人做到底吧。”谢宴声沉着脸道,“都到离婚的地步了,你在我这里一分钱也拿不到。”

谢宴声手中已空,那枚粉钻被扔出窗子!

她快速朝下面看了眼,因为是在顶楼的缘故,只觉得腿脚酸软,心惊肉跳。

但她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哀求道:“谢宴声,两年了,好聚好散吧。”

“两年了——”谢宴声呵呵笑了声,“我被你和温瑾胤算计了两年——看到我从温氏撤资,觉得我以后帮不上温氏了,你才决定离婚的?”

“我相信你,才把戒指拿到你面前,没想到你竟出尔反尔!”温澜被气得头昏脑涨,“你就是个十足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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