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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诸国游记

第13章搜魂术

最先是这家伙临死前,在黄记皮货行内,负责武斗的贼人先行一步撤离,而他则与几名助祭被留下来完成明明乡在舞阳的最后一步行动,他的任务很简单,在此地画出一个吞灵阵,只要运转此阵,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抽取放置于阵法中的邪魔源头处的力量。

他并不知道这邪魔的力量根源究竟是什么,上头的人是跟他说只要像在北建州那样做,他此次行动成功就可以由上岸期的实力,一跃而升到入阁期的水准。

此时这人脑中一阵狂喜,之前在北建州还是灵海众生,在北建州事变之时,都还只能主持北建州大阵中一处无关痛痒的乡村阵脚。成功时竟然就成功上岸,读取到这狂喜之情,马幼兴隐隐能感应到在这灵魂回

这牢房中的条件无论如何算不上舒适,可比起像胡家兄弟及石三捷这类以战斗见长的人物,还被关到了地下设有特殊禁制的地牢之中,至少还有新鲜空气可以略微驱散从各个角落散溢而出的诡异味道。

牢内并无专门设立女监,齐平卉此时正好关在马幼兴边上,此时也是不复先前的从容,只是怔怔地坐在牢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刻遭逢突变,好好的一个查明魔教据点的邀功之行,变成身陷囹圄的处境,马幼兴看着齐平卉,又看了其他牢房中的拘捕队,一个个也跟失了魂似的,这种情绪如同雪花信号般回档在这昏暗灯光映照下的牢房中,点燃了马幼兴心中的无名怒火。

而在这段回忆的最后,这群人正等待天亮后邪魔的力量源头渐渐衰弱之时,才开启阵法抽取力量,马幼兴所带来的变故就随之发生,在最后关头,他想着就是将这阵法逆转,将此地信息泄露给邪魔的力量源头,标记此帐中其余人,让那力量源头记恨前来抓捕他们的人甚至于整个舞阳关,从而借刀杀人,完成报仇。

看到此处,马幼兴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些人最后那一招看似杀伤力不足,可却蕴含着如此规模的后手。急忙回溯到先前感应到的那处节点。

这一次,此人还是个加入明明乡不久的新人,因为是个难得的巫,也被委派到主持一处阵脚,虽然这一处阵脚,只是一处小山村边上,对于大局影响不大,可他还是十分紧张,害怕失败,每日都在打听别处阵脚的进行情况,每每听到有阵脚被发现剿灭,都会整夜整夜紧张得睡不着觉。

而就在这期间,他也听闻了数次有阵脚被剿灭中,主持阵脚之人逆转阵法对前来剿灭阵法之人进行标记,引来那股力量之源,给与前来剿灭之人甚至整座城镇毁灭性的打击。

可此时他听到这些消息只是觉得无法理解那些人,他加入明明乡只是为了力量,为了提升自己,对于这明明乡中所说的,成大事后,死后可归于明明乡之类的言语,他其实是半分都不信的。

就在这惶恐不安中,他所主持的阵脚居然成功了,主持阵法期间吸取的那股力量充盈着他的身躯,此时上岸,虽然那天地灵气依旧冷库凌冽,可他已不像上了岸的鱼那样无法呼吸,明明乡的许诺居然是真的!

大阵成功后,前来接应的明明乡中里长前来接应之时提到,此次成功,通往明明乡的阻碍已经减弱,只要心智坚定,继续跟随,成可提升自我,未来登楼羽化,不成问题,就算死,也可回归明明乡,免受人间之苦。

他开始相信明明乡是真实存在的,毫不犹豫地参与了来犬戍的第二次行动……

有用的信息比在舞阳的信息还要少,马幼兴看了这段回忆后心中暗骂,但想想也是,当初这人的地位更低,所知到的肯定比现在少。可依旧有两处疑点。

先是这阵脚处与所谓阵眼处的北建州国都润京不同,在阵法成功之后,此地并无异变。

再来就是阵法中那三名军士的尸身是要干嘛用的?第一次的阵法中,地上只画着那个三角形,摆着邪魔尸骸,可就再别无他物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马幼兴决定最后看一眼他们袭击这三名军士的那个片段。

根据刚才以记忆中情绪波动为标记的经验,马幼兴只是翻看了几处记忆线末端的片段,便很快定位到他参与伏击这三名军士的那一夜。

那已经是三天前,他收到“里长”的指示说舞阳军部有内应,会在夜间派出三名军士护送一具邪魔尸骸由小路送至舞阳集,只需在半路截杀,即可有布阵原料。

起初他是不信铁桶般的犬戍军部中会出现叛徒,他自己本身就是犬戍出身,混得不好后才去的北建州,在北建州也混不下去后才加入的明明乡,对于犬戍军部的森严可怖,他是再清楚不过。

可就在那条小路上,那三名护送邪魔尸骸的军士真的如期而至。袭击进行得很顺利,几名专精于战斗的乡亲在里长的带领下,毫不费力的就将这三名军士拿下。

在震惊之余,他问里长这名内应是谁,能有如此强大的权势,指派军士进行秘密行动,里长只是笑了笑反问他“这舞阳谁最大?”这令他更加迷信于明明乡的力量,连那铁板一块的犬戍军,都有明明乡的暗哨,而且居然还是那舞阳守备安利德。

而在他打算施展法术毁尸灭迹时,里长却阻止了他,让他可以将这三具尸身放在阵法内,抽取的力量经由这几具尸身过一手后再进行汲取。

他自然不明白这样画蛇添足的意义何在,里长则是告诉他自北建州事成之后,这力量之源已经有所防备,会通过阵法窥探到抽取祂力量的人是谁,所以由这几具尸身过一手后,力量虽然有所损失,但却能将这抽取力量的举动,转嫁到这几名军士身上。

到最后,就算不发动逆转之阵,那力量之源也会记恨上舞阳守备军,到时候……就算是阵脚也可以趁乱取利。

居然如此狠毒?而且刚才所谓毫不知情的那几名助祭,明明也在现场!!

退出这家伙的脑海意识,马幼兴对地灵童子的那一头大吼到:“你们这群贼人,明明有机会坦白不珍惜是吧?你们以为这是哪?给我恨恨地打!”

地灵童子与几名军士领命后自然不管这几人哀求,知道悔过的

话语,径直将那几人重新捆缚于架子之上,仔仔细细地“伺候起来”。

……

带着这股火气回到幽都城,就看到地灵童子的小院中立起了四个架子,此时两名军士正围着一个被捆在架子上的明明乡贼人施展大记忆恢复术,另外三名贼人则在小院的另一边跪在地上朝着地灵童子与另一名军士诉说着什么。

而在进入这贼人的脑海之后,面对没有被读取者主动引导的记忆坐标,庞大的信息像一部超长的电影,这名贼人的一生,甚至那些他自己早已淡忘的回忆都被记录在这部电影之中。

马幼兴显然没有时间慢慢地回顾这家伙的一生,他打算先粗略地翻看一下近期的记忆。

“你们进来之时,这几位应该介绍过我,你刚才还问我是谁干嘛?”马幼兴见这人正深陷这种自言自语的状态,便率先开口问道。

被关进牢中之后,原本牢中的犯人与看守均被守备军赶了出去。此时此地,这处监牢虽然在令所之中,却俨然成了军部控制之地。

走入小院,被绑缚于架子上的那名贼人当即剧烈地挣扎起来,“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没心思和他们对吼讲道理,马幼兴只是指了指这两人对两名军士吩咐道:“让他们安静点。”便来到地灵童子所处的另一边走去。

“回大王,他们还说了关于明明乡此次确实是为了来与那安利德接应而来!”边上那名军士回答之时的抱拳的双手紧紧握住,似乎此时安利德就在他的掌心。

“因为那不可能啊!?我应该回到明明乡的!?你们做了什么!?”这贼人在听了马幼兴的问话后,只是不断嘶吼着更多的问题,马幼兴此时感觉想要通过对话和这人沟通实在是件很蠢的事情,便不再浪费唇舌,运起明魂手,探入这人的脑海当中,使起了搜魂术。

这搜魂之术,其实就是之前读取几名军士脑内记忆的鬼道法术,是一种阅读灵魂中记忆的法术,只不过若是对方放开心中守备,则不会有所损害,甚至只要仔细搜索,这搜魂之术还能发现灵魂深处被读取之人忽略的许多信息,可若是心中满是戒备,则在突破这些限制时,被读取者灵魂将受到重创,严重者甚至会魂飞魄散。

而眼前这人,明显是不需要顾虑感受的死硬分子,马幼兴的明魂手刚一探入其脑海之中,就受到了重重阻碍,随手扯断这些如同丝帛般的心防,这名贼人登时眼球上翻,口角流唾,两只脚颤个不停,要不是被绑在这架子上,非要倒在地上抽搐不可。

“回大王,根据这两名贼人的吐露,主谋是还挂在架子上的那位,他们只是在这场行动中担任助祭,在那主谋施法之时提供灵力协助,并不知道那处阵法内情。”地灵童子对没能拷问出贼人们的目标感到有些懊恼,但那名主谋的嘴实在严实,尚未习得搜魂之法的地灵童子显然对这种情况没有啥特别好的办法,只能硬磨。

“无妨,关于那贼首我自有办法,除了阵法外这几人还说了什么不?”获取到的信息比预料中的要少,让马幼兴对地上这三人更加厌恶,他不信这几人对整个事件一无所知。

忆中,属于这份狂喜的那个节点,将这处节点标记,继续读取这人的记忆,舞阳关这的阵法,居然是一个以犬戍国土为阵盘,国都千劫为大阵阵眼,各处城关乡村星罗分布阵脚中的一处阵脚。

他们之前在北建州成功过一次,这次在犬戍想要故技重施!?马幼兴此刻被这一巨大的阴谋所震惊了,可这明明是个抽取力量的阵法,如何才能影响到整个犬戍?

安利德!听到这名字马幼兴心中的怒火更盛,“继续询问,我去另一边见见正主。”说罢就朝小院内贼首处走去。

来到这名贼首面前,马幼兴示意两名军士可以停下这辛苦的劳作,此时那名贼首已不复刚才的慷慨激昂,只有嘴边不断碎碎念着这不可能之类的话语。

“情况如何?”看着这三名跪在地上的贼人,此时小院内便响起欲言又止的沉闷鼓点声让他们只敢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起,生怕做错点啥,又要被绑回那些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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