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7.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在调查晓，宇智波真央。”
一道低沉厚重的声音在片刻寂静后乍然响起，熟悉到让她头皮发麻，握着刀柄的手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
她视线一错不错的盯着声源处，只见阴影中的人款款走出，露出一张戴着橙色虎纹面具的脸，炸起的长发披在身后更显几分不羁。
——一个兴起没几年的雇佣兵组织，名叫「晓」。
至少名字还是不错的，真央如是想到。
从情报的来看，这个组织是一个叛忍组织，形成目的为迷，早年志村团藏也与这个组织起过冲突，还联合当初的雨之国首领山椒鱼半藏杀了高层之一。
“知道了还送上门，你是嫌命长吗？”她危险的眯起双眼，眼底杀意尽显，“你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她刚在心底打消对眼前人身份的猜测，就听面具人直接来一句：“我是宇智波斑。”
真央：“.........”
她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差点笑出声。
刹那间，她原先的杀意尽数散去，看戏般回望过去，眼底全是戏谑。
行，暂且看看对方还能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吧。
并不清楚自己马甲已经被识破的宇智波带土察觉气氛在自己话落的那一刻有那么些许诡异，只以为是宇智波斑名字的原因。
想到老头临死前多嘴的那些话，带土在面具下的眼睛也兀自审视着面前在童年时期让自己咬牙切齿的女人。
「我能教你的就这些了，今后我们的计划就由你替我执行下去，记住我们的使命。」
「你倒是信任我。」
「...若有其他选择，我也不想选你。」
那话里面带着浓浓的嫌弃。
「.........」
「如有必要......」
他说着说着莫名的顿了一下，嘴唇嗫嚅了几秒后才缓缓开口接下去。
「你可以去找一个人，把她拉拢过来。」
「她？是谁？」
「她叫宇智波真央。」
带土不清楚为何老头会认识宇智波真央，兴许是战场名人就连深居地下的宇智波斑都从白绝口中有所耳闻，只隐约记得当时对方说那个名字时，浑浊的眼眸里满是复杂的神色，复杂到自己根本读不清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那是他第二次见到宇智波斑流露出那样的神情。
第一次是偶然间发现对方在烧什么东西时，他脸上的表情不悲不喜，直至火焰熄灭，对方也一直没有行动。仅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宛如一座饱经沧桑的雕像，静静地坐在那里。
听白绝说，斑烧的是一张相片。
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为何要费劲巴拉的去烧掉，难道是不想让别人看见？
算了，这又不关他的事。
除了对方输送给自己的记忆，他也无意去打探斑的其他秘密，因为并没有必要，他也不想去了解一个老头脑子里在想什么。
但斑有一点没说错，宇智波真央其人确实是个拉拢的好对象。
带土抱臂而立：“不必如此警惕，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让你听一听我的想法罢了，你们木叶的人不是很想知道晓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吗？”
闻言，真央眉梢一挑，认真听这人开始一通长篇大论。
回忆着记忆中宇智波斑对自己说的种种言论，又联想到如今不知身在何方的同伴，带土的心情一时间百感交集，声音也变得沉重而艰涩。
“......只有赢家的世界，只有和平的世界，只有爱的世界...我要创造的是只有这些东西的世界。这便是我的目的，也是晓创立的初衷。”
他不是第一次拿类似的说辞糊弄别人，却是第一次糊弄的那么心累，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人是个表面人模人样背地里蔫坏的宇智波真央。
能拉拢过来固然是好，但如果失败了，想必木叶也会投鼠忌器不能奈他何，也不知老头子为何如此笃定她会加入他们的计划。
但目前为止，他并没有和盘托出，还需再观望一阵。
听着带土的说辞，真央眉头紧蹙，陷入了无言的思考当中。
这个自称宇智波斑的面具人滔滔不绝说着那妄图用尾兽兵器震慑忍界达到武力和平的计划，她总有一种对方并没有将全部告知的感觉，却无论如何也深究不出，最起码其表面的目的确实是要收集尾兽。
她忍不住去想，对方明明不是宇智波斑为何要借用宇智波斑的名义，难道真是因为披个马甲好办事？
亦或者是——
面具人其实是宇智波斑的代行者？他所说的那些计划实则是宇智波斑的计划？
她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忽然冒出的想法很不可思议。先不说宇智波斑到底能不能活到至今，单说他费好大劲活下来就是为了抓个尾兽，这也太......一言难尽了。
不过这追求和平的意志也的确和斑曾经的想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他应该不是那么武断的人吧？
武力镇压下的和平真的是和平吗？
“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不怕我把这些情报传给木叶？”
带土轻蔑的笑了：“我既然告诉了你就不怕你会说出去，而且你没听出来吗，我这是在邀请你，宇智波真央。你与我同样拥有改变世界的抱负，却被木叶局限住了，这样是不对的，你应该放眼于更广阔的天地。”
真央：“.........”
真央好险没笑出来，袖子下的手死命掐着自己的大腿。
这人用宇智波斑的声音喊她的名字真的很出戏，而且是在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的情况下。
不过她又有些好奇，这面具人是受谁指使来找自己的，还是单纯歪打正着选中了她？忍界那么大，她不信对方找不到其他适合的人，反不能真是宇智波斑诈尸告诉对方的吧？
像是看出了她的警惕与犹豫，带土冷哼出声，露出的那只眼里越发意味深长：“我知道你的秘密，宇智波真央，你的那双眼睛......还能看到多远呢？”
听到这句话，脑内的胡思乱想瞬间戛然而止。真央面色一沉，盯着他的眼神阴鸷无比，墨色的双眸一瞬间变成骇人的猩红，最终形成一个瑰丽诡谲的万花筒图案。
似乎只要下一秒，她就可以放出天照之火将眼前的人烧灼得消逝殆尽。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你听得懂的。”
说罢，带土轻笑一声，周身的空间倏地扭曲起来，整个身体都仿佛在被一个漩涡吞噬，很快便消失在原地，只留那未尽的话语回荡在空旷的树林中。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我等着你来找我的那一天。”
虽然后面出了意外，半藏死了，团藏也仓皇撤离，具体情况并未记载下来，她能拿到这些资料都还是在根部掌管事务的野乃宇给她偷渡过来的。
斩草不除根，这并不像团藏的作风，只可能是因为那时的情况根本无从招架，不然也不会让晓这个组织在雨之国崛起了。
忽然，真央眸光一凝，抬手抽出三枚手里剑往某一方向掷去，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凭空窜出，闪开了那一击。真央脚步霎时间顿住，随即抽刀横在身前，警惕的看向突然出现的人。
“你是谁，为何要跟着我。”
对啊，那是不是轮回眼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只要知道，这个组织绝非善类，这就够了。
对于九尾之夜面具人的身份如何，宇智波真央一直毫无头绪，木叶查了几年也只是勉强查出对方可能与雨之国的一个新兴组织有关。
真央神情凝重。
她不知道这个组织的出现对忍界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如果和面具人有所沾边，那一切就得重新打算了。
“轮回眼？！”真央大吃一惊，满是惊骇的看着她，“这不是传说中六道仙人才拥有的仙人眼么，怎么那人会有？而且，你们真的确定那是轮回眼？”
或许就连真央也没想到，她这边还没查清面具人的来历，当事人却自己找上门了。
真央如往常一样完成任务往村子的方向赶去，一路上，荒无人烟，唯有鸟兽的嘶鸣响彻天空。
为走捷径，她深入一片树林，没走几步便觉从不知明的方向传来一股很强烈的窥伺感。一开始真央并没有在意，只是随着自己的行动那感觉仍是挥之不去，她有些烦躁了。
真央面色微冷，与药师野乃宇在孤儿院的待客室里相对而坐。随着她这句话的落下，后者原本浅笑着的表情渐渐收敛，睁开那双毫无波澜的苍绿色眼眸。
野乃宇凝视着对方，沉吟稍许：“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只是内容有些不可思议，我也是这几年深入内部才了解到的......”她声音一沉，悄声道，“据说当年晓组织内有一人拥有轮回眼，可以召唤出一个奇怪的巨大生物，吞噬灵魂。正因如此，团藏才不得不铩羽而归，行动失败。”
真央默不作声的打量了一番，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表面上依旧戒备。
很像，但并不是一个人。如果她没猜错，眼前的这人应该就是九尾之夜的罪魁祸首。
想到这，野乃宇也有些迟疑：“我了解的只有这么多，就算不是也不会是什么普通的瞳术，就现在而言，那是不是轮回眼已经不重要了。”
真央沉默了下来。
“所以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方便细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