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左右之择
“二姑娘！”魏城坤失去耐心，又缓缓长出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秦二姑娘，你要清楚，咱俩之间的诺言，只有这次，你选一座命妇头冠，我放你出去，你守口如瓶，换你姐姐一条命。”
“当然，若此间事情直达天听，官家知道了，那册封之事定当延期，册封半妖……这事多难？你自然明白其中坎坷，秦王于大姑娘册封之事中多有斡旋，父母心血，姐姐前途，仅在你的一念之间，明白吗？”
赵茗萱心下一寒，竟然了解如此清晰……
以头颅威胁？想逼我就范，保守秘密？
赵茗萱一时思绪万千，在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害怕，不能被恐吓住。
魏城坤挥手，木盒齐刷刷打开。
那小厮颤颤巍巍顶着凤冠。
赵茗萱强迫自己瞪大双眼细细看着。
那小厮颤抖着向后倾倒，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着抽搐着，吐出一条肉虫。
赵茗萱胃中翻涌，口中一酸，紧闭双眼，扯来手帕掩住口鼻将涎水擦在上面，这才堪堪忍住呕吐。
“等会，二姑娘选了以后，可以拿自己的下人试一试。”
魏城坤笑得更热烈了，仿佛听见了好笑得事情。
“左边还是右边呢？”
魏城坤不断念叨，赵茗萱心烦意乱，仿佛听到一堆苍蝇在耳边飞舞。
赵茗蕙看了看玉镯也笑了起来，这才明白，今日这局，原来是必死之局。
竟然是于我主仆二人之间。
若选到未动手脚的头冠那还罢了。
若选到动过手脚的头冠，玉镯……或我……其中一人，必死无疑。
排除一人，只剩两人，木盒……左边或是右边……
赵茗萱毫无防备，为抑制住双手捂住双眼的冲动，双手攥拳用力克制，肉眼可见袖摆发丝微微颤抖，全身摇晃。
随着木盒打开，其中呈现出金光灿灿三座九翟双凤冠。
魏城坤摇摇头，“二姑娘，别把我想的太蠢，秦王府本是密不透风铁桶一块，现如今，你姐姐的命妇头冠都被我换掉，你还敢去告御状？秦王府早都漏洞万千了。”
“那我怎信你一直信守诺言？”
想到此处，赵茗萱心下急不可耐，不由自主转身回望，观察形势，准备试图逃跑。
赵茗萱望着眼前三个排列开来的木盒，心中泛起不好的联想，此中所藏匿之物……不会是头颅之类的吧？
一模一样。
赵茗萱脑瓜中想法电光火石般碰撞下，恍然大悟般知晓了些什么，最近姐姐要册封县主，而命妇头冠是必不可少的礼器……
魏城坤说完，赵茗萱双眼冒出金星，恍然间似有颠倒之意，差点摔倒，还好玉镯及时上前搀扶。
“二姑娘，虽然不知道你们何时在楼下开始偷听，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听到了些什么，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魏城坤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我摆出这头冠，便是表达了我的诚意，我愿意用你姐姐的命来换咱们的一次合作，换你守口如瓶，我又不能直接杀了你。”
赵茗萱眯起双眼，“你不怕我走出万象阁后便直奔皇城，去告御状去？”
赵茗萱深吸一口气，大概想通了关节，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设计。
“秦王二姑娘，想必你也是个聪明的读书人，三个凤冠其中有一个原本属于你姐姐，你可以选一个带回去，悄悄地，别让你姐姐发现，替换她的柜子中那个被动过手脚的凤冠。”
“这样吧，二姑娘，为了展现我这次的诚意，我再给你排除一个错误选项……”
魏城坤笑吟吟收起折扇，走到最左边那个端着木盒的小厮面前，拿起凤冠，带着笑意轻轻将凤冠放上小厮的头顶。
这么来说，现存这九翟双凤冠竟然有四个！这被动过手脚又指什么？赵茗萱不敢想，是能杀人么？
姐姐的面庞，闪过赵茗萱脑海中，册封那天这头冠若是戴在姐姐头上，后果不堪设想……
而这珍贵奢侈的头冠，却如不要钱般随意便出现三个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