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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转混沌乾坤

第1章是福是祸

正寻思间,忽听得背后有呜呜声传来有点渗人,一回头,只见一头麻皮瘦狼站在不远处正对着自己龇牙咧嘴的呜呜着,这一下可把小王安吓住了,眼见天色已快黑了,这荒山野岭一个小孩,背后是百丈峭壁,面前一头孤狼,不禁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脚下的石子哗啦啦的掉落山崖,才让小王安想起背后是百丈悬崖。

那孤狼似是也看出他没有退路,一时也没有急着扑上来,只是集聚着浑身的力量,随时做好捕猎的准备,小王安手扶着崖壁边缘,寻思着怎样才能躲过这头凶兽的围捕,忽然,眼睛余光见到那陡峭的崖壁上有一行大约两指宽的凸起岩壁,横伸到崖壁的深处,没有任何犹豫的,他手扣着崖壁的不规则凸起,小脚踩着那两指宽的岩壁,迅速的横向挪移到崖壁的深处,那孤狼似乎没想到这猎物还有这样的操作,猛地冲前几步来到小王安刚站过的地方,却又猛地止步后退了两步,因为那里已经是这崖壁的边缘,而此时小王安又迅速的向更深处挪移了过去,这样一来,那孤狼更不敢过来,只能站在那里龇牙咧嘴的冲小王安呜呜的叫着。

站在这狭窄的岩壁上,手里扣着不规则的岩石凸起,这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确实非常危急,虽然小王安从小在山里,每天爬山过沟的也算体格不错,但毕竟只是孩子,根本不能长时间坚持,甚至再这样狭窄的地方,他连来回扭头都很是困难,怎么办?

这一天村里猎户王大力上山打猎,去了三天不见回来,王家媳妇翠儿,拖着久病的身子到村长李老爹家里,想求李老爹给寻一下,适逢深秋,连续落雨两天,这种情况确实不甚乐观。

李老爹问明情况,就招呼村里几个青壮男人出了村子往山里去寻。几代人生活在这里不知多少年月了,大家对附近其实都很了解,没什么凶兽猛禽,只是有些野鸡野兔繁衍生息,并没有多大危险,可是七八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山里走了一天,常走的路上也没寻见任何线索,大家伙一合计,就找了个山窝子,点堆篝火准备过夜,等明天一早再往深山里寻一下。

“李叔,你说大力会去哪里呢?这深山咱们也很少去,明天寻哪个方向啊?”三十岁出头的王山看了眼黑漆漆的天,转头问李老爹道

只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呀,总要离开这里才好啊,怎么办呢?村长爷爷会不会发现我不在了来救我啊?可是,村长爷爷怎么会知道我来这里呢?

胡思乱想了一个多小时,小王安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坐在这里看着天慢慢的黑了下来,而这时,忽的又刮起了风,天上也渐渐的乌云密布起来,而那孤狼似是吃定了他,竟然卧在那崖边不走了。

风越来越大了,乌云密布的似要下雨的样子,小王安紧紧地扣着崖壁凸起坐在那里,努力的坚持着,期待村长爷爷带人来救自己。

而这时,村长李老爹在众人的证实下,也确实确认了小王安的失踪,一下子,平静的小山村沸腾起来,东家说以为今天在西家吃饭,南家说这个日子通常是在北家吃住的,吵了半天,又都无奈的把眼光聚到了李老爹身上。

“今天上午有谁看到崖生了?”李老爹犀利的眼光巡视一圈问道

众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摇头看向李老爹。

“平时早上我们都和崖生哥哥到西山坡玩的,崖生哥哥还每天天一亮就在那里打树呢,今早也没见到他呢”王山家的小荷花怯怯的说道

“打树?”众人一脸迷惑的看着小荷花

“是啊,就是这样一拳一拳的打树啊”小荷花比划着小粉拳说道

“嘿嘿,这小子”乐猛挠了挠头说道:“是我教他打拳的,跟他说能强身健体,长大了就能去山里跟我们去打猎了,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当真了”

“崖生哥哥每天都去练的,一天都不肯不去的”小荷花兴奋地说道

“好了”李老爹眉头的川字更深了“那就是说,昨晚上他就没在村里了?”

大家又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看向李老爹直摇头。至此终于确认了小王安真的失踪了。

而此时的王安,看着天上滚滚的乌云和漫山的狂风,摇摇欲坠的坚持着,惊惧间,滚滚的乌云中忽然一个闪电划空而来,向着崖壁正中的小王安狠狠地劈了过来,在没有任何可能躲避的情况下,劈中了小王安,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叫,小王安向着陡峭的崖底一头栽了下去。

李老爹看着篝火出了会儿神,似没听到王山问话,又似乎在思量着,本就有三道川子印痕的印堂,那个川字更深了几分,头发上低落的雨水,顺着川字纹路滑落鼻尖,他也没理会。

“大力哥进山的时候还没下雨,可这两天这么大的雨,大力哥应该回来呀”刚二十出头的韩庆双手抱着瘦弱的臂膀,坐在火堆前回了一句。

听完后,小王安跟着村长回家就吃饭了,村长看着孩子,似乎接受了这个现实,有些事,还需要他慢慢消化,总要成长,总要经历,总要接受,这就是生命的过程。

当天夜里,小王安独自一个人出了村子,没有一个人发现,也是因为他吃哪家住哪家从没有确定,大家也就没有发现。出村后,小王安顺着这一年多大人说的山里的路线,寻记忆向鬼愁崖而去,一直走了一夜,又走了一天,看到了一处百多米长的山间峭壁,连接在山谷最里面两座山坡之间,峭壁高有近百米,似垂直的大门耸立,王安站在一侧的山坡看着这崖壁,寻思着这应该就是那鬼愁崖了吧,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一眼望去,附近根本没有人家,甚至都很少有人来这里,除了一些猎户偶尔来这里,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呢?

激烈的争论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狗蛋,石头,崖生,土生...各种理由各种争辩,最后老村长拍板大多数人的提议,叫王安,小名崖生。王家的娃在咱村安生长大就好。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在华国西南区北部的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住着几十户村民,大多以打猎或采摘山草药为生,虽辛苦,也平平安安代代相传至今,不知经过了多少代人的积累,在附近山坡或山沟里,也开垦出了几片庄稼地,日子过得虽清平也算安逸。

“大力这瓜子一根筋,每次都是不打到猎物不回头的。”一脸胡茬的乐猛挑着篝火堆说道。

“歇着吧,明天去鬼愁崖看看,大力常去那边”李老爹总结似的说了一句,就找个石壁边斜靠着不再说话了,大家伙也都各自找个地方斜倚着休息了,只有韩庆依旧在火堆边抱着臂膀发呆。

......

时间一晃三年,王安已经长到五岁了,吃哪家睡哪家,本来不大的村子,倒是没让这个孩子感到孤独,和小伙伴们玩的很开心,就是时不时问起爹娘,大家都不知如何回答,只说出远门了,长大就回来了。

这三年里,村子里却有着不小的变化,出门打猎的都没有空手回来的,庄稼地连年都是创纪录的好收成,山里的草药也又多又好,连年创丰收。一开始大家伙也没太在意,可后来连续几年都是这样,大家伙就都有点疑惑地看着小王安,感觉是不是这孩子给村子带来了好运啊?

这一天村长李老爹带着小王安来到了王大力夫妻的坟前,烧起火盆摆上几个供果,让王安磕了三个头,默然良久,在坟边空地上坐了下来,跟王安讲述了当年的事情。并不是老村长不近人情,而是最近随着王安越来越大,对父母的事情就问的越勤,一次在乐猛家吃饭的时候,乐猛多喝了点,就夸崖生是他爸给咱村留下的福将,给村子带来了福运,说得兴起,就把王大力落崖的事说了出来,小王安支棱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说话,之后两天一句话不说,也不吃饭,就坐在村口老树下发呆,村长决定,还是把事情告诉孩子。

没人知道这孩子的来历,只知道大力从鬼愁崖山崖上摔下去,可是在王大力掉落的地方,就有这个孩子,发现的时候,孩子身上裹着大力的衣服,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翠儿看着大力的尸体和那个孩子,不知是太伤心,还是病的太久根本没有力气,就这么看着,就仰头栽倒下去,几个婆娘手忙脚乱的过去扶起时,翠儿已经没气了。

连续移动了十来米的时候,小王安离那孤狼总算有了一些安全距离,只是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或许也有受到惊吓的原因,虽然心跳加速气喘吁吁,但他并不觉得坚持不住,向更深处看去,发现再走十来米,有一段凸起的岩壁要宽的多,甚至可以坐下来休息,于是小王安摸索着小心翼翼的挪到了那处,又慢慢地摸索着坐了下来。

‘哼,这下不怕你了,有本事你就来,摔死你。’小王安暗暗的想着。

一堆新坟,十几户人家,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所有人都把目光定在了李老爹身上。

“政府说,孩子咱村先养着,等长大点,就到山外去读书,户口先上到咱村。”李老爹拿着铜烟杆吧嗒几口,缓缓地说道“算大力后人吧,姓王,大家给娃取个名字,好上户口”

两天后,进山的人终于回来了,带回来的却是王大力的尸体,和一个两三岁大的男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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