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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龄大学士

第222章 挖个游泳池

“井姑娘既有如此信心,朕改日便推荐你几个学生,也让更多人学习你的本事,为我大熠效力。”

皇太后高提的一颗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

“皇上推荐的学生必然是品行端正,最聪慧不过的。民女必尽心竭力,倾囊相授,不负皇上信任。”

井甘垂着头努力平稳心神,调整好情绪,这才缓缓开口,“回皇上,家师已然仙逝。”

她这话并非撒谎,她前世的心理学教授确实车祸去世了。

她抬眼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眼底闪过得意的千纤,再次跪了下来。

这也是她第一次切身感受到被人掌控命运的感觉。

皇上让她生便是生,想她死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她入了京城,卷入了权贵阶层,她的命运就再也不是自己能随意掌控的了。

要想占有更多的主动权,只能往上爬,站在他人不可及的位置,才能尽在掌握。

出宫的这条路井甘有些腿无力,走了许久才走到宫门,一出宫就见到了等在外面的大朗三人。

萧千翎也来了。

萧千翎比井甘早几天得到皇上会宣井甘入宫的消息,提前回了京城。

一听说井甘已经入了城、进了宫,连忙赶了过来。

“你没事吧?”

萧千翎担忧地问,井甘笑了一下,表示平安。

“家主。”

“家主,您没事吧?”

“可还顺利?”

径儿、茬子和大朗都小跑着迎上来,见井甘没有缺胳膊少腿,精神也自在放松,这才松了口气。

“先回去吧。”

“是。”

径儿上前扶了井甘一把,井甘还真有些走不动了。

一部分是因为在寿宁宫太过紧张,腿有些软,还因为皇宫实在太大了。

由几名护院看守的马车上,车帘掀开,喜耳走到哪儿都闪闪发光的脸若隐若现。

井甘撑着径儿的胳膊坐进马车,喜耳连忙将一块迎枕放到她身侧,让她侧枕着休息。

“在京城过得如何?可被畅音阁的人发现?”

喜耳嘴角始终上扬着,心情分外好,本就倾国倾城的脸庞此刻漂亮的让人脸红。

不过井甘已经看惯了,也免疫了,倒是无甚感觉。

“我出入都不曾露过脸,无人认出我。你的房间已经布置好了,都是按你的喜好,若有不喜欢的地方我立马让人重新改。”

“这些先不管,你先和我说说书先生的事。”

马车已经动了起来,喜耳便将这些日子他调查到的关于书先生的事悉数讲来。

“书先生到了京城直接就被送进了宫,徐家几位在朝为官者也一并被皇上召见,之后徐家人出宫,面色都很不好,书先生却没有出来。我想方设法深入徐家打听,但此事瞒地很紧,一点口风也探不到。”

“所以,书先生很可能现在在宫里?”

喜耳只道,“反正自那之后我一直派人盯着宫门进出之人,并未见到书先生出来过。”

井甘靠在迎枕上陷入沉思,若书先生被关在宫里,薛公公又为何说他在寺庙里?

薛公公不可能无的放矢,而且那话是下意识脱口而出,可信度很高。

宫中没有寺庙,若被关入寺庙,表示人已经出宫了。

所以最大可能是书先生被秘密送出了宫。

喜耳终日派人守着却没瞧见人,那就不可能是徐家人来接他出的宫,最大的可能便是皇上直接命人将他送去了何处。

“寺庙,寺庙……京城周围共有多少寺庙?”

喜耳沉吟一下道,“皇室信佛,京城周围大大小小的寺庙不下二十座。家主怎么突然问起寺庙?”

井甘吐了一口气,瞧见小几上摆了几样点心,还未伸手,喜耳便已经将点心递到了她面前。

“来京路上从宫中太监嘴里打探出来的,书先生很可能被关在了寺庙里。”

喜耳边给井甘倒茶,边道,“二十座寺庙说多也不多,既有了明确线索,我们大不了挨着查探。”

“不可。”

井甘抿了口茶,缓解了点心的干噎。

“挨着搜寻动静太大,容易打草惊蛇,到时惊动的可是当今皇上。”

喜耳咬了下唇想说什么,井甘已经抢先一步开口,“此事以后你都别管了,我有主意。戏楼马上就要开张了,你把心放在排练上便好,此番定要一鸣惊人。”

喜耳知晓戏楼这盘局井甘已经策划了两年多,他也因此卧薪尝胆了许久,就待此番,一雪前耻。

这于喜耳意义非凡,于井甘亦是一场重要的宣告。

“四彩祥云可到京城了?”

“半月前便已到了,正在加紧排练,必不会让家主失望。”

井甘点了下头,对四彩祥云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要给他们够大的舞台,他们就能放出更大的光芒。

“四彩祥云只在湘安有些名气,在京城无人知晓,一切都要从头来。让他们沉住气,别因为湘安那点小名气就骄傲自满,目中无人,要记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招败,可没有退路。”

喜耳脸色也不由严肃起来,认真地回答她,“家主放心,我们都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定会让戏楼扬名天下。”

车帘从外被掀开,萧千翎的脸露了出来。

“老师,我爹想要见你,此次给千纤治病的事,他想亲自向你道谢。”

井甘闭眼养神,轻声回她,“改日吧,今日我累了。”

萧千翎看着她眼底的浅浅青色,声音放柔了一些,“好,那你先回去休息。我还没见过你在京城置办的宅子长什么样呢,我也一道去瞧瞧。”

“我都没见过。”

井甘笑了一下,浑身放松地吐出一口倦气。

马车摇摇晃晃半个时辰在平乡坊停了下来,喜耳率先下了马车,回头搀扶井甘。

井甘仰望着刷了新漆,崭新的大门和院墙。

大门上高挂着‘井府’二字的匾额。

井甘由径儿扶着,跟着喜耳一路进了家门。

门房的下人早已得到消息在门口迎候,家中下人全都整齐排在了院中,准备拜见主人。

这处宅院是大朗当初来京城办事偶然遇到的,前主人急缺钱出手,井甘又正好准备在京城置宅,大朗看着各方面都合适就问了她意见,帮她买了下来。

买了已经一年多,却还从没来看过,今天是第一次。

这些下人有小部分是刚买时大朗置办的,留在这专门看护宅院,其余大部分是近来喜耳新添置的。

井甘要入京了,日后也会长期在这住,自然少不得下人。

井甘今天没什么心情逛新家,只简单看了看自己住的栀云院,清新的院落里景致怡人,绿植充盈,一条浅浅的活水沟横穿东西,清澈的水流中种着连连荷叶,随风摇曳。

井甘盯着那水沟看了两眼,问道,“这水沟通往何处?”

喜耳道,“城外襄阳河。”

井甘点了下头,往花圃旁的一片空地一指,道,“在这挖个游泳池。”

“游泳……池?”

喜耳茫茫然,是他猜的那个意思吗?

询问的目光瞧向一旁的体态微丰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却也是一脸惊诧。

在家里挖个池子专门游水,简直见所未见。

井甘也跟着瞧了那中年男人一眼,方才喜耳介绍过,那人叫方福,之前宅院空着的时候都是他管理、安排下人,算是半个管家。

“总之按我说的做。”

而后就回屋休息去了。

连着赶了七天的路,没睡过一个踏实的觉,又紧绷着精神面圣,身体早就发出来了抗议。

径儿打了水来给她擦脸时,她早已趴在床上沉睡了过去。

径儿心疼地替她掖了掖被角,放下帐幔,轻手轻脚出去了。

许是担忧的事情平安度过,精神一下放松下来,井甘这一觉直接睡到深夜。

她是被饿醒的。

刚掀开帐幔下床,候在外间的径儿便已经听到声响,进来伺候。

替她更衣,又吩咐丫鬟把温在灶上的肉糜粥送来。

井甘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盎然,虽然外面天还黑着,但已经睡饱了。

她洗了把脸,站在院子里吹了吹微凉的夜风,整个人精神抖擞。

径儿给她披了一件薄衫,“家主,夜风谅,小心伤了风。”

井甘双腿微分,伸伸胳膊伸伸腿,扭扭腰转转脖子。

送吃食来的丫鬟看见她那些奇怪的动作,愕然地步子都顿了一下,猛然对上井甘看过来的视线,惊慌地一下子跪了下来。

“家主恕罪,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井甘无奈地扯了下嘴角,“别动不动就跪,起来吧。看就看了怕什么,我站在院子便是不怕人看。把粥给我吧。”

丫鬟没想到家主这般亲和大度,暗喜逃过一劫的同时又十分欢喜。

做下人的自是期望能遇到宽和的主人家,之前府中下人知晓家主要进京了,都十分忐忑。

万一家主是个不好相与的人,于下人来说就如同女子嫁错郎那般凄惨。

如今见家主并不苛责,心中长长出了口气,既为自己,也为全府的下人。

丫鬟欢欢喜喜将肉糜粥端上来,并几个清淡小菜,看着就开胃爽口。

井甘吃了个干净,满意地擦擦嘴,笑看着那藏不住好心情的小丫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屈膝回答,“奴婢芽芽,是喜耳公子派来栀云院伺候姑娘的。”

一看她那圆润喜气的脸蛋就能瞧出是个单纯没心眼的小姑娘,不像是久在深宅后院摸爬滚打的。

井甘便问,“你是何时入府的?以前在哪儿生活?”

芽芽一五一十地回答,“奴婢入府不到半年,因为家中爹爹生了重病没钱医治,我就把自己卖给了人牙子,然后就被喜耳公子选中来到了这里。”

井甘了然地应了一声,端起径儿亲手煮的奶茶喝了两口,随口交代了两声。

“那你以后就留在栀云院,跟着径儿吧。”

家主发了话留下她,她便算是真正在栀云院立住了脚。

芽芽欢喜地立马跪下磕头谢恩,井甘将她叫起来,让她以后别动不动就跪,她最见不得人下跪。

睡饱了觉,精神抖擞,井甘望了眼外面黑沉沉的天。

夜黑风高,正是干见不得人的事的时候。

井甘借口要看书,把自己关在了屋里,不让人打扰。

却是贴了隐身贴,瞧瞧溜出府去了。

她不敢大摇大摆的出门,皇上对她的忌惮和怀疑并没有完全消除,很可能会派人盯着她。

果然她一出门,就见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躲在夜色里窥视着井府。

井甘现在处在隐身状态,她昂首挺胸地从两人面前走过,却根本没人瞧见她,顺顺利利就躲过了监视的眼睛。

夜晚的京城依旧灯火通明,热闹繁华。

井甘不声不响跳上一辆运货出城的商队的马车,大剌剌地盘腿坐在箱笼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地出了城门。

商队是要往东边去,正好井甘的目标也在东边。

听着商队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走了半个多时辰,路过一座巍峨山峰时,井甘终于跳下了马车。

她站在山脚望着高耸入云的山顶,闭上眼侧耳倾听。

山林飞鸟已经歇息了,只有几只夜猫子在夜色中搜寻着食物。

风刮过林间,簌簌作响,此外便只有山顶寺庙中做晚课的诵读声、以及留宿香客的酣睡声。

而在山峰后还有一片连绵山峦,山峦间也有一座寺庙。

比起山峰上那座宏伟的皇家佛寺,连绵山峦间小寺庙更加清幽,相比之下香客虽少些,却也是京城附近数一数二的寺庙。

求姻缘最是灵验。

这两座寺庙都极有名气,离城也最近,更重要的是听闻皇上每年都会来皇家寺庙参拜,可见对皇家寺庙的信任和熟悉。

井甘便从这两家寺庙查起。

她先站在皇家寺庙的山底下听了一会,没听出什么,也没急着爬山,又到小寺庙的山顶下听了会。

小寺庙不留宿香客,师父们也都结束了晚课,各自歇息去了。

整个寺庙一片寂静。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终究离得有些远了,那脚步声又比较轻,井甘全神贯注也只听出那脚步声似乎有些急躁不安,来来回回地像是在踱步。

预感促使井甘先去小寺庙看看,用力吐了口气,撸了撸袖子就开始吭哧爬山。

她早有先见之明,换了一身方便走路的胡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林间,跟随着声音所在的方向闷头朝上爬。

幸得这两年她热衷运动,体魄强健,花了近一个时辰便爬到了小寺庙。

站在寺门前叉着腰大口呼吸,整个后背都湿透了,满头汗水。

她休息好了才悄悄溜进了寺庙里,在寺庙中畅通无阻,直奔向那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中的急切、焦虑似乎牵引着井甘,使她脚步越来越快,最后站在了一扇门外。

见着看守在门外的两个健硕武人,井甘便已经能够确定屋里的人就是书先生。

她运气不错,一找就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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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皇上和纤美人都说要赏赐民女,民女斗胆,想提一个请求,还请皇上恩准?”

“喔?说说看。”

千纤一时太着急口不择言,此时想后悔也晚了。

皇上也没理她,始终在看井甘,许久宣告井甘命运的声音才响起。

皇上鬼使神差地对她产生信任,千纤则是着了慌。

,妙龄大学士

皇上此时看她的眼神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感兴趣或者兴味盎然,而是带着忌惮。

井甘一字一句,嗓音清脆而郑重地道,“民女恳请皇上相信民女所能并非歪门邪道。民女可以自证我所学所会的心理学是一门正经学问,人人可学,非异类妖术,更非伤天害理之能。”

任何新学问出现时世人的第一态度必然是恐惧,然后质疑、打压,我自认没有对抗天下人的能力,也胆小不想死,想活着将自己的本事教给更多的人,造福更多大熠百姓。

“皇上,此人诡异狡猾,您要三思……”

“纤美人方才不还感叹井甘治疗之法神奇,治好你的眼疾,要重赏于她,这会怎么又说她诡异狡猾,你这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皇太后虽不是皇上生母,但身份摆在那,是后宫最尊贵的长辈,连帝太后在她面前都要执妾礼。

井甘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皇上,“民女不是早已经传授出去了吗。民女收萧千翎时曾说过,无论什么学问什么本事,存在的意义便是造福于民,民女没有什么不能教的。

民女能收萧千翎第一个学生,自能收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井甘直到走出寿宁宫才终于有了重回人间的感觉,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冰冷的身体终于回温。

其实她心里也是虚的,常言帝王之心深不可测,不经意就可能说错话,然后丢掉脑袋。

所以……请皇上给我一次机会,相信我一次,我会证明给您看!一门与神婆、道士截然不同的真正学问即将面世。”

井甘眼中的亮光像是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将人烤得身体发热,让人切实感受到她的凌云壮志。

皇上表情顿了一下,“你愿将你的本事传授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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