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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萨伏伊,别为我哭泣

凛秋19

对啊,确实是药。但把药安安稳稳地带回家里,又谈何容易……

萨伏伊如此想到,她将两手伸出弟弟的腋下,腾出双手来,随后又费力地扭开药瓶,从那瓶子中缓缓倒出一粒雪白无暇的药片。

“来,奥列格,张嘴。”萨伏伊用空闲着左手捏住弟弟两颊上的皮肉,而奥列格也相当配合地将嘴张成了o字形。随后,年长的卡特斯便将药片放入弟弟的嘴中,再拿过安娜递来的热水,一点一点地灌入奥列格的嘴巴里,最后,将弟弟的头猛地向上一扬,看着弟弟的喉咙处一阵攒动,简单但过程繁杂的喂药流程就这样走完了。

“对了安娜,奥列格他……”

“他稍微要好一些了,身体至少没有今天早上那么烫,但是……烧还是没能退下去。”

萨伏伊不敢有丝毫怠慢,在听完了安娜喜忧参半的“汇报”之后,她便拖着晃晃悠悠的身体,赶忙来到奥列格的铺边。

“……”心思缜密的萨伏伊也注意到了安娜别有深意的注视,在安顿好弟弟以后,姐妹二人的目光便如分割不开的细绳一般,相互交织在了一起。

萨伏伊终于有时间停下来,好好看看逃入西圣骏斯克之后的“小安娜”了——在以前,父母还没离开人世的时候,二老就经常这么称呼她。

不同于她小时候那一头乌黑如瀑的青丝,安娜头发的颜色已经变成了一种独一无二的灰褐,丝滑得宛若微苦的拿铁和巧克力。而除开各有千秋的云鬓以外,列普宁亚家的美貌基因也在萨伏伊和安娜两姐妹的面容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同样水灵而硕大的眼眸,同样茂密蜷曲的睫毛,同样丰腴高挑的身材,同样洁白粉嫩的皮肤……乌萨斯女人独有的姿色和容貌,你都能在二人身上寻到,而除开头发颜色,以及安娜略微高挺的鼻梁以外,人们就再也找不出两人之间的任何一点儿差别了。

但那都是围城发生以前的面容了,而现在,曾经风光无限、风姿绰约的两姐妹都是一副蓬头垢面、瘦骨嶙峋模样。

“还有热水吗?”萨伏伊首先打破了

视线交织时的无言沉默,“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安娜……但是,我们两个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吧,我饿了。”

“嗯……”妹妹应声答道,言罢,她便再次转过身去,从一个残破的大盒子里拿出简易的“烤炉”,以及放置其下的火盆,当然,萨伏伊也没有闲着,在安娜“生火造饭”的同时,她也从安娜那儿要来了一把满是缺口,迟钝破损的手工刀。你若要把萨伏伊领回来的那几块儿黑面包看做是几根粗壮的原木的话,那小刀便是“伐木工”手中久经沙场的锯子,使用起来不仅十分费劲,而且还时不时发出一些刺耳难听的噪音。

不一会儿,柴火燃起,凉水沸腾,萨伏伊和安娜便肩靠肩地坐在火盆前,她们先会利用火堆散发出的热量,像烧烤一般,将双手两面翻来覆去地烤至温热,随后便狼吞虎咽地享用起托盘里的“山珍海味”——泡在热水中的几块儿零零洒洒的黑面包——这就是两个人一天能够吃到的所有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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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列格——”卡特斯轻声呼喊着弟弟的名字,顺便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果不其然,正如安娜所说的那般,虽然奥列格的体温依旧高得不行,但比起今天早上,那手指一触便收的可怕热度,这点儿程度和今早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奥列格……”萨伏伊将弟弟的后背靠在自己的胸前,随后腾出手来,从兜袋里掏出今天才换到的阿司匹林。

“这是……药!?”看见药瓶的安娜像是发现了一片新大陆般,又惊又喜。

“马上就来!”

“好了,别哭了安娜,我还活着呢,你姐可没那么容易死的。”萨伏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愉快的笑,而这笑容正是从重重危难之中解脱出来会心一笑,同时也伴随着安全归家后发现家人平安无恙的安心与快意。

将自己包裹在被褥中的男孩儿懵懵憧憧地睁开两眼,而姐姐那张令人安心,叫人熟悉的面孔便映射在了他的双眸之中。

“姐——”

“诶。”眼眶湿润的萨伏伊温柔地回应着弟弟的呼喊,在战争的可怕逼迫下,年仅二十岁的她就要独自承担起父母一辈人的职责。现在,她正用那双还算温热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弟弟的脸颊,就像小时候,母亲哄自己入睡时那般的温柔和体贴。

安娜从破烂的木桌上取下一个凹凸不平,外表已然扭曲的铁质水壶——在这个被称作“水壶”的铁质容器里,却存储着今天下午时分就已经烧好了的开水。而配套的“保温杯”就更为“重量级”了,那所谓的保温杯,实际上就是一个半开合状态的橡胶轮胎,它甚至连一个碗都不像,只是勉强充当着杯子的“角色”罢了。

拿好水壶和杯子的安娜略感迷惑:为什么姐姐要让我拿热水,用帕子敷头不应该用凉水吗?

当然,萨伏伊之所以会问着安娜要热水,可不是为了做“凉水敷头”的表面功夫。

萨伏伊感受得到——她知道,那是弟弟强忍病痛装出来的,为的只是让奔波在外的萨伏伊开心一些。

给独自承受痛苦的姐姐一丝“家”的温暖气息。

“好了,好好睡吧。”在安娜的协助下,萨伏伊又将奥列格放回到床铺里,并为男孩儿盖好了被子,“天黑得早了,还有很久才亮得起来呢。”

“……”待在一旁默默无语的安娜不动声色地望着喂药时“左右开弓”的姐姐,那双和萨伏伊几乎一模一样的瞳孔里,满是不解和疑惑。

“姐——我头好疼。”

“不怕,奥列格,会慢慢好起来的。”萨伏伊挪动起半蹲着的身体,撑扶起弟弟瘦弱的身躯,“安娜,还有热水吗?”

稚嫩的男孩儿声相当轻微,但却像是千斤重鼎,死死地压在萨伏伊炽热而又沸腾的心头。而奥列格那红似灯笼的小脸上,竟浮现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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