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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

第153章:八门金锁也是锁

也就是汉人比较有人道主义精神,不然缺杯子都得用东胡人的颅骨。

刘恪更是连饮数杯,酒量遭不住,直接醉倒失态。

再睁眼时,赫然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

血洗过的战场,却弥漫着一股兴奋和喜悦的气氛。

将士们都聚集在一起,大喊着万胜,还分享着自己的英勇。

在尚未击败东胡大军之前,很多人都觉得,对东胡的胜利,是遥不可及的妄想。

得亏是魏季舒不在这里,不然得被直谏一番,保不齐还得痛殴三拳。

“咳咳.”

刘恪翻身坐起,连忙唤来化成雨:

“军中如何?”

“回禀陛下。”

化成雨赶紧拱手汇报:

“典将军与侍卫们就守在帐外,狄将军领人布防,李将军则是滴酒未饮,主动请命率兵巡视战场。”

呼——

刘恪松了口气。

难得一场正面大胜,以至于他自己,都有些得意忘形了。

好在手底下的文武,还算稳重。

典褚这个喝不醉的怪物就不说了。

狄邯和李景绩,都做的不错,一场大胜也没有放松警惕。

尤其是李景绩,在一场大胜仗里头,唯独他连败两场,根本没脸庆贺。

但他没有就此沉沦蹉跎,反而未有气馁,一丝不苟,特意引兵巡视,做着其他人最不愿意做的脏活累活。

虽说巡视碰见敌军,多半又得败一场。

可这个警惕性以及态度,实在难能可贵,值得嘉奖。

刘恪揉了揉眼睛,继续问道:

“战损如何?斩获如何?”

化成雨道:

“我军受伤、阵亡将士合计八千余人,斩首两万余。”

毕竟十来万人互砍半天,怎么也不可能,只死了六十八个人吧?

刘恪颔首,很是满意:

“没有俘虏,不愧是草原上的勇士,宁死不降,不错不错。”

化成雨沉默不语,军中将士也都挺有默契的,降没降您还不知道么!

“东胡人的可有做出应对?”

这时候,化成雨面色微变:

“通往康海郡的官道,已经被东胡人拦截。”

“上午李将军就曾来报过,说是康海郡那边的东胡人哨骑,已经发现了我军。”

“那败走的东胡将领,多半也已经开始收拢残部,北上与乞颜金瀚汇合。”

“至于东胡人接下来的动向,还要再等我军的探马回报。”

“只是不太乐观,无论如何,去往康海郡的路,都不太好走了。”

刘恪索性拿着冷水,往脸上拍了拍,醒了醒脑子,略作思索,道:

“咱们封锁了东胡人的情报,东胡人就封锁我们的官道。”

“有南越土著们,固然能在山地行进间占优,但兵力不足,也就导致如此。”

“看来是打算将我军拦在这边,拖延时间,以便乞颜金瀚攻下康海郡。”

“恐怕要不了多久,康海郡城就要失守。”

化成雨沉默不语,比起康海郡,逐溪县的岳少谦更加危机重重。

不仅更加遥远,且还需孤身面对东胡大可汗亲自率领的十万兵马围城,粮秣多半也不够了。

只怕.

刘恪没想太多岳少谦的事,继续道:

“有琼州的消息吗?”

问及琼州,化成雨脸上多了几分喜色:

“交州大捷传回琼州之后,琼州上下欢欣鼓舞,民心大定!”

“兑取股筹的百姓并不多,他们愿意相信朝廷。”

“甚至在何大人的号召下,又将去岁秋收的粮食,拿了出来,换做股筹,作为我军的粮饷储备。”

刘恪拍着心口,面上有几分动容,颇为感叹:

“这才是最可爱的人呐!”

而后他面色一沉:

“看你的意思是,琼州中的世家大族,有不少选择兑取股筹了?”

化成雨点了点头,面色也有些难看:

“是。”

“哈哈哈——”

刘恪不怒反笑:

“这群墙头草,还真是谁占着优势,就帮谁。”

“将这天下相争,当成回合制了吗?!”

“何坤为何没有多加劝说?”

化成雨道:

“这就是何大人苦心劝说之后的结果。”

“陛下是否.”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这种形势下,要是世家大族还在后方搞事,干脆直接杀个干净。

刘恪摆了摆手:

“不用管他们,贾卿那边多得是办法,先将这边的捷报快马加鞭送回去。”

“回合制嘛,现在又到了朕的回合了。”

随后刘恪拿出地图,看着高州的位置,微微蹙眉,

“去,将诸位将军唤入帐中议事。”

化成雨一路小跑出帐。

却见得大营之中,气氛无比严肃。

尽管将士们昨夜都有饮酒助兴,但也晓得浅尝辄止,兴奋欢呼一阵,便也足够了。

放眼望去,沿途大小军官士卒,个个全副甲胄,队形严正,正在有条不紊的操演着。

不一会儿,除了守在大帐门口的典褚外,汉军诸将入得帐中。

狄邯眼见着皇帝一身甲胄,盔甲齐全,棋盘矛就插在一旁,不由得面色肃然。

跑了一趟身上还夹着汗的化成雨,也是站定了身子。

方才皇帝还是穿的单衣,现在就换上了甲胄,看来是有要事。

“末将拜见陛下!”

“不必多礼。”

刘恪干脆挥手:

“军情紧急,已是耽误一上午,现在不是讲礼数的时候。”

“都坐下来,咱们直接议事!”

“是……”

众将俱皆一凛,小小的帐中仿佛传出一阵金戈铁马之象。

“将官的封赏,朕已有计较,狄邯居首功,诸位可有异议?”

众将刚一落座,刘恪便片刻不停,直接定下了封赏。

大胜之后,这是必须的东西。

光出力不给赏,以后谁还出力?

一直不服气狄邯的雷兰,这次则是第一个出声道:

“回禀陛下,狄将军于千军万马之中,依然指挥若定,英明果断,当有大功,末将不敢有异议!”

“末将附议。”

众将也是一同附和。

其实从落座后的位次也看得出来,狄邯是距离皇帝最近的。

这个出道即大败,还被关入大牢的刑徒将军,用这堂堂正正的一战,折服了汉军诸将。

刘恪同样微微颔首。

这下统率大军就不愁了。

如果乞颜金瀚比狄邯要菜的话,说不定还能让他继续虐菜,把乞颜金瀚所部也给吃了。

不过可能性不大。

乞颜金瀚和乞颜大显这种猛将不同,是个智将,他的两个兄弟,据说也不差。

从第一时间就派人封锁官道,也能看出来,确实有点东西。

而且汉军打完乞颜大显,并非没有折损。

八千多的伤亡还在,七万人只有六万多可战,面对五万兵马,且在康海郡颇有斩获的乞颜金瀚所部,并不占优势。

不过这都是后话,先把封赏做完,该高兴的时候,都要高兴点。

“加狄邯为荡寇将军,统帅大军。”

荡寇将军其实就是个五品杂号将军,但对狄邯来说,代表着认可。

而且是皇帝亲封,前途无量。

狄邯听了,脸上始终带着严肃的神态。

直至刘恪停顿下来后,狄邯才微微低头。

他脸上露出一抹激动的表情,同时深深一礼,感谢厚恩。

士为知己者死,上一个知他信他的,是公子士苏,现在则是大汉天子。

刘恪摆了摆手,示意还没完。

这才哪到哪儿,不把你忽悠的当场抛头颅洒热血,算我几个忽悠系的天命白抽了。

他不知从哪儿取出来了一张面具,交付于狄邯:

“仅有封,没有赏,有些不合时宜。”

“但军中没什么适合的东西,朕便匆忙遣人打造了此物,还望狄卿能收下。”

这.

众将士本是羡慕,毕竟是皇帝亲自遣人打造的东西,而且还正中狄邯所需。

狄邯什么都好,就是脸上那块儿因为坐牢留下的刺青,很影响观感。

哪怕不知道他出身的人,看了刺青,都知道这人当过囚犯,难免会被区别对待。

一国大将,被人这么看待,心中哪能舒服?

就是在阵前,只怕也会被敌将,借此羞辱耻笑。

有了面具就可以遮挡一二。

既能提高自己的威慑力,还能维护将军的尊严。

以后发达了,一天换一个,不带重样。

人家炫富只能炫炫新衣服,新佩饰,狄邯先天就比人多炫一个面具!

今天虎头鎏金面具,明天狼头纯银面具,多有范!

只是这面具.

反了。

这是半张面具,遮一半脸,留一半脸。

狄邯的刺青在右脸上,但这是张左脸面具。

“陛”

化成雨想要替皇帝分说,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将锅推给匠人。

不然这收拢人心的面具,可就要成寒人心了。

刘恪却是打断了他:

“狄将军为何不带上,朕也想看看,是否合脸。”

狄邯拿着面具,踌躇一二。

他心里倒没什么想法,毕竟皇帝能让他一个囚犯出身的败将、罪将来调度大军,已经足见信任。

就是这面具,真的反了。

可见着皇帝殷勤的模样,他只得拿起面具,试图反过来,往右脸上戴,遮住刺青。

很显然,没找准地方,硬怼是怼进不去的。

“反了。”

刘恪站起身,亲自为狄邯摆正,然后戴到狄邯左脸上。

于是乎,狄邯右脸上的刺青,就显得更为瞩目。

帐中众将具是满脸不解,莫名其妙。

怎么看这场景,都像是狄邯被敌军给俘虏了,正在饱受折辱。

甚至狄邯本人,一时间,都觉得有几分羞愧难当,想要钻入地里。

“很合适。”

刘恪满意的点了点头。

似化成雨这等亲信,都在心中呐喊。

就算真的看不起囚犯出身,也不用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表明出来吧?

还是说皇帝想要敲打狄邯一番,以免其太过骄纵?

不至于吧

连李景绩连战连败,皇帝都没有多加惩戒,反而屡次信任,多加鼓舞。

李景绩.

忽的化成雨心中一惊,难道皇帝喜欢那种菜鸡将领,觉得狄邯能力太强,会影响到皇帝自己在军中的威望??

哈秋——

李景绩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总觉得又有人在迫害自己。

而刘恪此时则是拍了拍狄邯的肩头,道:

“狄将军,朕也是坐过大牢的皇帝,这能有什么?”

他直直望着狄邯的双眼,不加任何掩饰,只有真诚:

“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这刺青,可以是耻辱,更可以是荣耀!”

“朕今日赠将军面具,唯愿日后,敌军见刺青而丧胆,望刺青而逃!”

“大汉百姓,日后必以窥得将军面上刺青为荣!”

狄邯还没有动作,年纪尚小,城府最浅,最容易被忽悠巴尼汉,第一时间情不自禁的拍动桌案。

他虽然没有刺青,但他有凿牙漆齿,有纹面啊!

大汉百姓未来,也要以凿牙漆齿为荣,敌寇看见纹面,就得胆寒!

狄邯这才慢慢有了动作,眼眸中透着无尽的动容与肃穆。

他慢慢挺直身子,庄严一礼,眼中泪光闪动,泣泪而语:

“末将愚钝之至,幸得圣恩眷顾,实系万幸。”

“末将此生无怨无悔,唯愿竭尽全力,不辜皇恩,生死相随!”

去踏马的公子士苏,他心里只有一个大汉天子!

刘恪也是跟着一同眼中闪着泪花,握住了狄邯的手,一派君臣相得之景。

众将不知为何,也是哗啦啦嚎啕大哭,营帐里哭声一片。

有君如此,夫复何求!

纵然是这次对付东胡,阵亡了,也值得!

帐外的典褚摸不着头脑,要不是皇帝的哭声最大,他都要以为皇帝出什么事了呢!

而后又是一通封赏,众将齐心。

汉军当日便拔营而走。

只是通往康海郡的必经之路,的确如探马呈报的情况一样,被东胡人堵上了。

“将军,汉军约莫有六七万人。”

哨骑将汉军的消息带给了乞颜铜瀚。

乞颜铜瀚受兄长乞颜金瀚之命,率军一万守在官道之中。

昨夜他就见着了几个溃逃的东胡人,都是乞颜大显所部。

尽管那些溃军一时间甚至丧失了语言能力,但乞颜铜瀚也很清楚,乞颜大显多半是大败一场。

败成这样,只怕其本人,也不一定能生还。

不过饶是如此,乞颜铜瀚也没有多少惧色。

汉帝勇武又如何?

乞颜大显大败又如何?

他又不是普六茹阿摩那个沙皮,蠢得要死,去跟汉军正面硬碰硬。

纵然能赢,也损失自家族人,划不来。

只用按照兄长的吩咐,呈守势就行了。

虽说用一万兵马,守住汉军六七万人来攻,也有点困难。

但他提前驻守在官道,利用充足的时间,布下了大阵。

八门金锁大阵。

乞颜铜瀚对这个大阵,还是很自信的。

他领兵虽然不如兄长乞颜金瀚,但这八门金锁大阵,是大可汗亲传。

拿来固守几日,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加之将士们已经操演的颇为熟练,汉军之中,也没听说过有几个懂得阵法的名将,应当不会出岔子。

又调度了一番,看着干练齐整的将士们,乞颜铜瀚很放心。

刘恪这时也率军见到了,乞颜铜瀚所部兵马结成的阵势。

看着像是个什么玄乎大阵,因而他一时之间,没敢冒进。

军阵摆的好,以少胜多不是事,特别是古代战争中,更是事半功倍。

大多有名的军阵,都是将大部队分为更为灵活的小单位。

作战时各单位之间加强配合,能够在局部区域,形成以多打少,从而达到克敌制胜之效。

通俗点,来拿牧羊犬赶羊来做例子。

十几只牧羊犬通过分工合作,依靠不断的缩小包围圈,就可以把上千只羊赶入羊圈。

只要将人多的一方羊群化,对他们进行威慑和驱赶,就能完成以一敌十、甚至敌百的神操作。

就连现代战争,都离不开阵法。

战列舰有t字横头阵,航母有轮型阵,飞机有双机、四机编队,导弹也有导弹发射阵地。

有大阵在,汉军哪怕人多势众,也不敢轻动。

至于绕过大阵,直取康海郡,更是不可取。

小股兵马还可以说说。

可要是不走正经官道,六七万的大军,基本没有爬出大山的能力。

同时走小道,还容易被埋伏。

粮秣物资,也是个麻烦事。

就算汉军意志坚韧,组织力够强,累死累活的绕过去了,还容易被这边的东胡兵马偷屁股。

“这该如何是好?”

充当先锋的雷兰,第一个就慌了,他是一点战阵都不懂。

“天色已晚,今日暂且扎营收兵,晚上召集众人大帐议事,看看如何破解这个阵势。”

刘恪眼见有大阵阻挠,实在无法进兵,只好先下令安营扎寨。

刚拔营又扎营,将士们倒是没什么异议。

毕竟天色不早,晚上安稳睡上一觉,也挺好。

入夜,大帐中,刘恪再度召集众将议事。

“这个大阵我是没见过,你们不知道有谁见过没有?”

雷兰嘟囔着,以前交趾国都是菜鸡互啄。

将领是不错,都有一定质量,可兵员素质不行,什么名将来了,都摆不成大阵。

“什么大阵?”

在后军殿后的李景绩,一头雾水。

巴尼汉更是听都没听说过,打仗不是伱砍我我捅你吗?还大阵?

见此,刘恪便将前面挡路的东胡大阵,与众将讲述一番。

“原来是这样。”

李景绩不急不恼,道:

“末将读过一些兵书,对阵法有些了解。”

“这大阵首先便要知道是个什么阵,而后才能找破解之法。”

刘恪闻言,眼前一亮:

“李卿通晓战阵?”

这李景绩总是满口兵法云的,兵法中自然记载了阵法相关。

不用他带兵破阵,只要说个破解之法,就足够了。

李景绩摇头:

“不敢说通晓,不过确实读到过一些阵法,明天一早,末将登高一观,先看看是个什么阵势。”

有人了解过就行,登时,众将也有些放松。

戴着半张面具的狄邯,也是如此。

他有统军之能,但着实不怎么了解阵法,毕竟以前完全用不上。

第二天一早,刘恪亲自带着众将一同登高,远远观看乞颜铜瀚布成的军阵。

“李卿可曾看得明白?”

刘恪看李景绩得表情凝重,知道他十有八九,看出一点眉目了。

“陛下,这应该是八门金锁阵。”

“传言此阵法由孙武所创,依照生、死、休、伤、惊、开、景、杜八门而布,变幻莫测。”

“如果不懂阵法而擅闯,绝对非死即伤、有去无回。”

李景绩看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

“据传当年武侯便是在此基础上,衍生开创了八卦阵。”

“.”

众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后文了?

李景绩表示,后面没了。

他看得懂,但是不会破。

刘恪也是哑然失语。

好家伙,东胡人都会用上汉人的阵法了,他自己这边添为大汉正统,居然还没一个会破阵的!

众将又回到营中,却见得乞颜铜瀚直接派人叫阵。

倒是没多少人被叫阵叫的义愤填膺,但此时着实不应该多加拖延。

乞颜金瀚宁愿分兵,也要在官道上布阵阻拦汉军,必然是在康海郡城之下有了大突破。

如果拖延几日,保不齐康海郡就破了。

而且还有半点消息都没传回来,生死存亡一念间的岳少谦与逐溪县,也在等待支援。

雷兰眉头一皱,忍耐不得,抱拳请命道:

“陛下,请给末将一支轻骑,待我出城破阵,挫敌锐气!”

刘恪没有立即做出决断。

一边的李景绩反而先挫己方锐气,摇着头道:

“雷将军不必着急,八门金锁阵,变幻莫测,威力无穷,一旦展开,若是不得其法,纵然十倍之数,亦难攻破。”

雷兰一时间气急,你个牛鼻子,好说歹说,光吹敌军,又拿不出个破敌方法,不是光叫人受气么?!

“这样,李卿,你率部三千,去探一探大阵虚实。”

“虽说这八门金锁阵已然布下,但东胡人又能发挥其几分效用呢?”

傻愣着看着肯定不是个事,刘恪直接点将。

“是!”

李景绩肃然领命,军中懂得阵法的,看来只有自己了。

能不能破阵,他没信心,但起码还是能全身而退的。

雷兰与巴尼汉顿时一愣,一时间有些不明白。

倒是狄邯等着李景绩走了之后,悄悄问了一句:

“莫非陛下欲行骄兵之计?”

刘恪有点不忍心,怎么都知道李景绩打不了胜仗了呢?

好吧,他确实有这个打算。

诈败确实对结成大阵的敌人,没什么效果。

敌军不会放弃大阵而深入他处。

但汉军败了一场,能让敌军骄纵自傲啊!

人,一旦得意忘形,就有了破绽。

而李景绩此时,已经率军三千,朝着八门金锁阵直冲而去。

望着径直入阵的三千兵马,乞颜铜瀚笑着摇了摇头:

“汉军之中,果然没有识得阵法的高人。”

“区区数千兵马,竟敢于伤门直入,竟是如此勇猛!”

乞颜铜瀚身边的几名亲卫们,也是纷纷开怀大笑。

何止勇猛,简直无知!

伤门、惊门、休门,三门入则伤!

虽说李景绩所进的伤门,较为薄弱,士卒不多,但明摆着是让来犯之敌,继续深入的幌子啊!

可以说,一旦进了伤门,就等于是吃了败仗。

“可惜,要是进了杜门、死门,其人必亡!”

果不其然。

李景绩率领的这三千兵马,才刚刚过了伤门,就被乞颜铜瀚以令旗,指挥惊门、休门的伏兵夹击。

这阵法妙就妙在此处。

不需要过多的旗语,能迅速变化调动,形成局部以多击少之势。

受了夹击,李景绩登时落入颓势,不再想着破阵,而是全力退走。

就连其所部将士,都已是熟练无比。

甚至在李景绩开口的第一时间,就在心里一同默念起了军令。

“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撤军!”

一字不差。

李景绩最后安全退出八门金锁阵,伤亡倒是不多,但着实打击奈何这大阵不得。

在其之后,更是有一员骁勇的东胡将领,举着马刀高喊道:

“汉人将领,我家将军让你传话给那刘雉儿!”

李景绩面色难看,踏马的败了一场,敌将还耀武扬威的要他传话,哪能忍?

他当即破口大骂:

“有屁快放,陛下不接受东胡人的投降!”

“汉军之中,没有俘虏!”

“若是你家将军想要投降,只需献头便可,降就不必了!”

那东胡将领脸皮抽了抽,这牛鼻子还敢呈口舌之利?

他当即弯弓一箭射往李景绩胯下马头。

没射中。

无所谓。

东胡将领继续道:

“连此阵都破不了,连吃败仗,还敢大言不惭!”

“我家将军说了,大可汗此番亲征,这阵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逐溪、康海二地陷落,可算得上小菜!”

“大汉亡国,才算得上主宴!”

“战场不适合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窝囊货,这天下是狼的天下!”

“鼠辈安敢如此!”

李景绩目眦欲裂,回射一箭也是落到空处。

正逢此时,后方雷兰率部赶来接应,与李景绩合兵一处,双方有六千人。

东胡不过万余人,已不占多少兵力优势。

李景绩见此,道:

“雷将军,不如你与我再往阵中杀上一趟?”

“这?”

雷兰面露难色,我要是率兵冲阵,说不定能破得阵去。

可要是加上了你.

“哼,你怕什么!难道没听到那胡狗方才大放厥词吗?”

“没”

雷兰还真没听到,刚才他还隔着大老远呢!

李景绩见此,眯着眼:

“要足够了解大阵,才有破阵之法。”

“方才虽然败上一场,但我心中已然有数,东胡士卒对八门金锁阵,并不能做到变化自如。”

“最多只能发挥七成威能。”

“七成?”

雷兰摇头,七成你也是败走了啊!

不过见李景绩执意如此,便也同意再探一探阵。

毕竟大阵拦路,肯定要找破阵的方法。

他索性将指挥权交给了李景绩。

反正是要败走的,让李景绩来,这活儿他擅长。

李景绩这次从生门而入,率领六千兵马,缓缓入阵。

行进十分谨慎,并未因见到东胡兵马而慌乱。

恰好生门的攻势,也不算强,一时之间,倒是没什么伤亡。

就是迷路了,有些找不着北。

“可惜啊”

乞颜铜瀚嘴上念着可惜,可心中已经乐死了。

这次是没杀伤多少汉军,但拖延汉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至多三日,兄长就能拿下康海郡。

就汉军士卒现在的表现,三日之内,肯定破不了他的八门金锁阵。

左右冲杀一阵,李景绩心中有些明悟,但又不得其法。

“胡狗怎敢如此!”

李景绩暗骂了一声,那大可汗自幼长在草原上,这八门金锁阵肯定是有汉人教他,这才能掌握熟练之后,再传与他人。

把汉人的东西拿给胡狗,再让胡狗拿来打汉人。

汉奸比胡狗还狗啊!

李景绩骂完之后,便下令道:

“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撤军!”

生门确实杀伤不强,李景绩这次几乎全身而退。

雷兰也是颇为惊异,他在阵中找不着北的时候,还以为要完了。

没想到李景绩硬生生能安然退走,大概这也是种能力吧?

“不过能赢的话,为什么要败?”

雷兰嘟囔一句,和李景绩一同率军撤回营中。

而东胡人所布下的八门金锁阵,在经过少许的嘈杂,重归于宁静。

就像是路口的一块巨石,巍然不动,不做声势。

但却结结实实的,堵住了路。

“破不了阵吗?”

见李景绩与雷兰二人无功而返。

刘恪也是苦恼不已。

“八门金锁阵”

他愁眉不展的念叨着,要是傅玄策没走就好了。

多半还有破解之法,再不济也能把对面的东胡人整的内乱,让他们自乱阵脚。

可傅玄策也是有要事在身,普六茹部的爆炸,也是对战局至关重要的一点。

“还是人手短缺啊,和占据天下的东胡相比,不仅仅是国力、兵力上的区别,人家积累了几十年的人才,也强于大汉不少。”

都是从战场上拿汉军练级的人物,想菜都菜不了。

“八门金锁.”

“等等,金锁?”

忽而一阵鬼魅涌上心头。

“八门金锁也是锁啊!”

刘恪望向了自己的天命栏。

【锁匠国王:擅长制锁、开锁、撬锁】

(本章完)

但现在,他们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感到了胜利的喜悦。

开始真正相信自己,可以随着汉帝改变历史,成为真正的英雄。

粮秣容易烧,有壶罐承装密封的酒水,可不太容易。

毕竟汉军军中禁酒,行军也不会带上酒水,只能喝别人的咯!

刘恪下令清点战场。

第一次正面对抗东胡大军的大胜,几乎让除了李景绩之外的所有人汉军将士,都欢呼不已,斗志昂扬。

而这一战对刘恪的意义,更是不同以往。

以往他都是兵行险招。

还有个刘寄奴的【樗蒲倾产】天命,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这次军中没有几个文官,傅玄策去了江东拱火,士亥随着甘文禁一同回了琼州,他还得亲力亲为。

至于用来庆贺的酒水.

自然是取自于,东胡人丢下的辎重物资。

要是败了,下海干活都省了,直接老歪脖子树重开。

好吧,刘恪承认他骨子里是有点赌徒心理。

“朕……朕……”

刚开口两个字,刘恪就立即收了声。

但如今,能正面作战击败东胡大军,就说明有了不靠老千也能上牌桌对弈的能力,谁不激动呢?

“清点战损,收缴战利品,今夜就在此处扎营休息,解禁酒令。”

去赌,去搏命,甚至不得不赌上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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