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唐探案：狄仁杰是我大哥

“上午辰时就出发了，去乡下得一整天的路程。”小婢女答道。

“与他同去的还有没有别人？”

婢女摇摇头皱着眉头说：“没有啊。那天本来我要跟着去的，夫人突然觉得身体不适，我就留下来照顾夫人了。少爷说家里事情多，就独自出发了，少爷每年都会固定时间回乡下看老大爷的，因此熟门熟路，我就没有跟着了。”

“哎呀，你这个公子，怎么擅闯民宅啊，我要告官！”

“小妹妹，你不要闹，叔叔给你买糖吃。”我安抚这这个小婢女说。

“哼。你才多大，就想当叔叔，少占我便宜。”小婢女双手抱胸，气呼呼地说道，生气的模样跟青红有点像。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我又问道：“小妹妹，你口中的大爷，跟你们家族是什么关系啊？”

“是少爷的爷爷啊。”婢女答道。

“嗷。住哪个方向啊？”

“往城西走，在竹条镇三里沟。”

我点了点头，心都快跳到嗓子眼。

自此，李江翰已有重大作案嫌疑，李江翰下午三点杀死李四后直接回了乡下躲避风头，正好那几天封城盘查，官府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如果能够确认是半夜到达，那么结合未来找到的李江翰杀人证据，基本上就坐实了一整个逻辑链条——李四因财杀死妙香兰，李江翰因狠报复李四，李江翰因情畏罪而自杀！

为确保整个推理不出差错，我必须尽快确认李江翰与那柄刀的关系，但最近下过雨，适才衙门的人从城西破庙边找到的那柄刀上的指纹很可能已经冲刷干净了。

我的推理很可能是正确的。

如何能够证明李江翰就是杀害李四的凶手呢？

为确保逻辑更为严密，我首先需要回到殓房，再次查验李四的伤口，这个效果并不大，但仍然需要从蛛丝马迹中找到李江翰杀人的证据，另外还需要排查李江翰与那柄短刀的关系，是从兵器铺购买，还是从别处获得。

当然，最重要的是去一趟竹条镇二里沟，找到李江翰的爷爷，询问清楚李江翰到达二里沟的时间。

我当下告别了夫人，告诉她案情有任何进展，我一定会及时告知。

夫人把我当成官府里当差的了，也没有多问，又恢复了愁容，我临走前，夫人嘱咐我说：“你是个好孩子，我儿子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我没敢回复她什么，如果她知道了自己自杀的同时还是个杀人犯，可想而知她该如何面对这令人痛心的结果。

我快步回到了衙门里。

却发现衙门里正在进行一场审讯。

杜子建位于主位，赵蒙和苏武年分别位于侧位，苏武年坐着旁听，而赵蒙作为手下则是站在一旁，苏易国也回来了，他站在堂下一侧，昂首挺胸，满脸得意之色。

堂下的一人皮肤黝黑，身强力壮，花白了胡子和头发，四十多岁的年纪。

“堂下之人，报上姓名。”杜子建惊堂木一拍，喝问道。

“回官老爷。草民吴东。安宁县人，家住城郊后山林，靠砍柴谋生。请问官老爷，草民犯了什么事？”那吴东刚刚被惊堂木那么一震，立马就磕起了头。

杜子建问道：“苏易国，此人就是你抓回来的，说说他家里的情况。”

苏易国挺身而出，拱手道：“是，少府，此人从后山找到，家里是砍柴的，距离城西破庙不远。前几日搜山的时候，他家里就一些破柴，属下的部下没有搜到有人，以为是间空屋，今日一去，果然有人了。我见他鬼鬼祟祟的，就将人带了回来，适才一问，那短刀果然是他的，但是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定然有问题。”

我白眼一翻，苏易国你是不是傻X啊！

赵蒙示意衙役将那短刀呈送到那吴东的面前，喝问道：“这柴刀是你的吧？怎么会出现在城西破庙边？快说！”

吴东赶紧又趴下了，说道：“是草民的，官老爷。”

“为何弄丢？十日当天你去哪里了？人是不是你杀的！”

我听到这里，登时就懵了，这班草包果然又开始乱做有罪推定了！

你们属实太想破案了啊！

我暗叫不好，再拖下去，这吴东恐怕会被屈打成招，成为替罪羊。

已来不及再去确认李江翰到达家乡的时间了，先得找到李江翰杀人的证据。

我快速地离开正堂，同时期待杜子建按照程序办事，不要当场就把吴东给判了。

我差点忘了我这具身体才二十岁罢了，怎么可能做得了人家叔叔。

“怎么了啊！”屋内传来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她走到门口，恰好看见了我。

小婢女接过话茬：“夫人，那天不正好是少爷去大老爷乡下的的日子嘛。您还嘱咐少爷带给大老爷的东西不要弄丢了，当时那些礼物还是我帮忙准备的哩。”

“什么时候出发的？”

“你想问什么？”

李宅的大门紧闭，我重重地敲了李宅的大门，一个小婢女给我开了门，我没有经过小女孩的同意就直接撞开那条门缝跑了进去。

“是你？”她认识我，我跟她第一次拜会是在李江翰死了之后。

“你来干什么？”她复又问。

“夫人，请一定要听我说明，你儿子的死不是那么简单，可能还牵扯到一桩谋杀案。请夫人深明大义，我需要为死者讨个说法。”

果不其然，她面色缓和下来，说话的语调也没有那么尖锐和刻薄了。

“七月十日下午，您还记得李江翰去了哪里吗？有没有跟你们在一起。”我舒了口气问道。

李母斜着眼，说道：“好像……好像……”

我开门见山，她脸色一变，她本来都还沉湎于儿子的死，短时间内很难从那阴影里走出来。

“你走吧，我儿子都死了，我没什么可说的。小燕，送客。”夫人毫不客气。

“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夫人眼神狐疑，又问我，“这一天有什么异常吗？我儿子十七日被打捞上来的啊。不可能在十日就死了吧？不对啊，十三日晚上我儿子就回来了啊！怎么回事？”

我暂时还不能说我的推测，信息仍然不够。

我不能直接说明我在怀疑她儿子，就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如果讲明他儿子可能是杀人凶手，那样的话，我不可能得到任何信息。

这样一说，她反而感兴趣了，这就是调查审问的技术。她以为自己儿子是被人谋杀，而我是帮助她的人，这样一来她肯定会配合。

我说道：“有件事，我想请教夫人。是关于您儿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