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死神来了
“老师，那为什么国家不公开那些顶尖的功法呢？这样一来，人人都可以修炼，人类的整体实力大大提升，我们面对秘境的威胁应该也没那么吃力了吧？”
心直口快的杨楠很快就发现了漏洞，直接举手发问。
“想法很好，理论上也确实可行，但这一切都基于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炼气术的修行所需要消耗的资源与其他体系是相近的，至少不会存在过于悬殊的差异。”
“在国际公认的七大主流修炼体系中，几乎每一个体系都对应着一个强盛的国家。”
《修炼基础原理》课的老师名叫孙玦，是个身型小巧的中年女教师，此刻正一本正经地在台上，对着十多年前的PPT声情并茂地展示着自己的朗诵功底，时不时还搭配上一些肢体语言，使自己的情绪看上去更加饱满：
“北盟以异能为立身之本，雄踞亚欧大陆的北侧；西联以魔法和圣祈术为核心，于乱世中岿然不动。”
“嘶……”
虽然听不太明白，但底下的学生仍旧是一副大为震撼的表情，这大概就是传说中不明觉厉的感觉吧？
短暂的愣神之后，教室里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细细碎碎的争论声开始在教室四周响起，这群涉世未深的孩子基本上都有各自的想法，当即就在课堂上讨论了起来。
孙老师对现场的反馈还算满意，特意停顿了一段时间，没有及时叫停众人。
她并不指望这些孩子们能讨论出什么特别的道理，只希望能通过自己的一番话在他们的心中种下一颗善于思考的种子。
“砰——”
教室里的讨论仍未结束，窗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道沉闷的重响，像是重物坠地的声音，把不少人都吓了一跳。
“乖乖，刚才是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吗，这算高空坠物吗？”
“好像确实有，声音还挺大，该不会是有人掉下去了吧？”
“呸呸呸，怎么能说这种话，不吉利！”
……
孙老师站在台上，对这些学生的小心思自然是一清二楚，拿起桌上的三角尺敲了敲讲台，教室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下课了在谈，现在继续上课！”
大家虽然有些好奇，但也不至于就这么猴急地跑到走廊上围观，只得按耐下心思继续听课，很快就将这个小插曲抛在了脑后。
孙玦的讲课风格偏向于平淡，善于将理论与现实结合起来进行阐释，虽然算不上有趣，但也至于催眠，同学们也比较给面子，上课的反响还算凑合。
下课铃一响，一些按耐不住的同学就奔向了心心念念的阳台，想看看学校里又出现了什么新的乐子。
“你不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一直安静得像个小透明的新同桌江璟突然开口说话了，把正在发呆的洛轩吓得一愣。
“啊……哦，你说这个，一道响声而已，又不是要把学校炸了，能出什么事呢，况且我也不是很爱凑热闹。”
相较于在走廊上到处乱跑，洛轩还是更喜欢坐在位子上翻翻课本，这些教材虽然偏向于理论，但用来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
“哦，好吧。”江璟靠在了桌上，不再多言。
不一会儿，最开始溜出门的那几个同学急冲冲的跑进了教室，对着教室里的人大声喊到：
“出大事了，有人从楼上摔下去了，就在厕所那头的一楼空地上，出了好多血！”
刹那间，教室里陷入了鬼一般的寂静，然后立马就炸开了锅：
“不是吧，怎么可能？”
“快出去看看，那人是怎么掉下去的，是老师还是学生呀？”
“不清楚，太远了，血肉模糊的，看着怪吓人的！”
“凑那个热闹干嘛，你们不怕吗？”
“走走走，看看去……”
不少胆大的同学被勾起了兴趣，加入了吃瓜大军，趴到走廊的围栏上，伸长了脖子观望，想要一探究竟。
“都看什么看，谁允许你们下课时间在走廊上赖着了？都给我回去好好坐着，马上就要上课了！”
不一会儿，班主任老刘就火急火燎的赶来，冲着六班的学生就是一顿批斗，把所有人都赶回了教室。
其他班的情况也差不多，趁着事情还没有闹大，各班老师出面稳住局面。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平淡枯燥的生活，虽然被限制了行动，但大家的心思显然已经静不下来了。
“话说，你们看清了摔的那个人是谁吗？好像是个学生诶，应该是男的，他是怎么掉下去的，是自杀还是谋杀呢？”
坐在前面的吴检又开始发挥自己的推演天赋，猜想事情的真相。
“不知道，不过谁又会暗算一个学生呢？他也怪惨的，救护车都来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救活过来。”说话的是吴检的同桌刘裴。
十二三岁的孩子对新奇的事情大都有着无限的好奇心。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意外和生死，在这种未知的恐惧面前，大家既是担心，又是好奇。
虽然基本上都是仅凭主观臆断的瞎猜，但这丝毫影响不了大家的兴致。
静静地听着大家在那儿讨论，洛轩发现自己是越来越佛系了，除了感觉有些惋惜，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貌似……是变得更理性了？
算了，事不关己。洛轩本来也不是那种爱操闲心的性格，静观其变吧，管好自己最重要。
“米斯尔帝国的神降之术来自古埃及文明的古老传承，是帝国特有的修炼奥义。”
“至于北美之地的新联邦……那里移民文化盛行，各种体系都涉及到一些，但其中最出名的，还是他们引以为傲的灵科体系：将灵能与科技结合起来，大到宏观的机甲战舰，小到微观的基因改良、纳米战士，几乎一直处在全球顶尖水准。正是凭借着这些科技的帮助，这个国家才得以在灾难的风波中缓过劲来……”
“其次，炼气之路对功法品质的要求在一定程度上超过了对天赋的要求，换句话说，即便是百年一遇的庸才，在顶级功法的加持下，也有可能超越修炼普通功法的天才。这意味着：只要掌握了高等级的功法，就意味着拥有一个批量制造“天才”的宝库——这对于一个世族乃至一个国家的价值都是无可估量的。”
说到这里，孙老师叹了口气，她的神情莫名有些落寞，像是在感叹某些无法释怀的遗憾。
“我国最具代表性的修炼体系名为‘炼气’。炼气之名取自先秦时期的一个流派，注重体内之‘炁’的蕴养和使用。”
“异能、古武、魔法、神降、圣祈、炼气、灵科。”
“大概二十年前，我在新联邦留学交流的时候，我就感觉到那里与我们国家的差异了，和人家比起来，我们这儿的科技水平至少落后了两百年，活脱脱就像停在了古代……”
孙老师的个子不高，但讲起课来就像个博学小地雷，说到兴头上时连PPT也不看了，从各国的历史国情开始，逐一分析每个国家挺过天灾战乱的原因，小到文化领域的革新，大到一场决定性战役的胜利，事无巨细，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倾吐出来，她好像真的以为这些初一的学生能记住这么多历史书上提都没提过的历史事件。
“杨……杨楠同学是吧，请不要着急，马上就讲到了。”孙老师貌似也意识到自己跑题了，露出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示意对方坐下。
“现代炼气术与之存在一定的区别，首先，它的功法秘术来源于早期出现的几座高阶秘境，与先秦之术并非同源。”
“相较于向内寻求自身潜能，如今的炼气士更偏向于攫取外界的灵气，辅以炼化之术，以求修仙长生，单从目的来看，古今炼气术的并无不同。”
“作为我国最具代表性的修炼体系，炼气术的‘主流性’并非体现在修炼人群的广泛性上，而在于其本身强大的统御力。炼气之术涵盖功法类别极为丰富，几乎容纳了其他体系的大部分属性，具有极大的选择性。”
终于，在忍受了长达半节课的知识风暴后，有同学提出了疑问。
洛轩循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一位坐在前排的女生，应该是那天觉醒了治愈系的那位，叫什么来着？
“但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任何修炼体系都存在不可避免的缺陷。对于炼气士来说，他们每提升一个小境界所需要消耗的资源至少是同等级异能者的三倍、武者的四倍——这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是不可能承担得起的。”
“国家的资源同样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无节制地满足所有人的需求。一旦全民开始炼气，资源的匮乏会进一步激化社会的矛盾，分配不均的现象会刺激纷争的爆发，越来越多的人会倾向于用暴力解决规则管不了的问题，届时，礼崩乐坏，军阀并起，受苦最多的还是底层的百姓……”
“既然有同学问了，那我们就先聊聊我们的国家吧。”
“夏国人口众多，民族多样，文化传承深厚，各种修炼体系层出不穷，能够在这些体系中突出重围成为主流的，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老师，您一直在说其他的国家的主流体系，请问我们国家有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