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剑途

“那行，你跟我来吧。”

拳破天正是剑仇在那仅有的十几秒之中找到的帮手。

当天轮到他的队伍值班，他人自然待在城门附近。

最强的使徒，放在一个小时前，剑仇根本没想到居然能这么顺利地杀了它。

按照预想，还以为肢体残缺是肯定的，甚至可能在他和狼一之中，有一方会死，或者都会死……

剑仇看了看手中的两把剑，这仅仅只是两把剑而已。

同时，他也知道那几个地方一直都有派人看守，看大门的士兵还好，主要是里面的人。

作为情报探子，拳破天在收集情报方面自然有自己的一套。

他得到了一个还算可靠的情报：有个看不见脸的人进去后从未出来过。

之后在其它地方也都有类似的事情，基本都是看不见脸或者看起来完全不认识的人，进去后再也没出来。

而且能族人的源能眼也发现不了里面有能量波动。

综上所述，这些地方看起来就非常可疑。

剑天河曾派人调换看守，并进去查看情况，但那人在进去之后就没再出来了，他的能量波动也消失了……

一般来说，如果能量波动突然消失，要么死了，要么就是……使徒。

这事一旦和使徒扯上关系，哪怕只是猜测，也足够让人警惕了。

不过当时，使徒势大，剑天河没办法派人光明正大地去搜查这些地方，只能暂时找人监视着，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时间就来到了现在。

拳破天自己当然做不到独自去破坏护罩的核心地点。

只不过他比较走运，中途遇到了几个实力比他更强的人，几人联手才攻破的。

“你说是谁？”剑仇问道。

“啊，就是刀族过来的那个刀沐心，还有她女儿和弟弟。”

“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汇合了……”

“怎么了？”

“没什么……”

按照时间来看，从黄羽剑出现到剑仇找到拳破天，应该才过了几分钟而已，刀方士是不知道刀沐心在哪的，剑流心被关了几个月更不可能知道，那么就只有刀沐心主动找上来的可能了。

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刀沐心就是来找女儿的，当时很可能已经找到了，只是没办法救出来而已，等剑仇引走黄羽剑，刀方士去救人，她自然也会有所行动，就算第一时间没遇上，等刀方士救出人之后，刀沐心当然也会立即找过去。

虽然对刀沐心还是有所怀疑，但只要见一面就没问题了，剑仇对于对方是不是使徒，就算表面上看不出，心感应该多少能察觉到一些危险。

……

剑王城内。

虽然现在还是深夜，但黄羽剑和剑仇战斗导致的巨大动静，自然是轰动了全城，加上护罩的开启，不少人都以为是使徒打来了，到处都是一片混乱。

在几分钟后，护罩破掉的时候，更是达到了巅峰，因为他们以为使徒杀进来了……

不过最终还是被军队稳了下来，因为在黄羽剑和剑仇打到城外后，就没有那种震天动地的动静了。

军队现在正在援救伤残和清点损失，并寻找事情的源头。

高层那边也不怎么安稳，不管哪边都是。

非使徒方的还算正常，只是急着找到事发原因。

而使徒方的就有些安静了，黄羽剑基本算得上是它们的顶头上司，虽然大家都是使徒，但在主上眼里，地位是不同的，黄羽剑无疑是特殊的那一种。

而这个特殊的使徒，在和剑仇打到城外后，居然没下文了……

因为在城内时，以它们的眼光来看，两者是势均力敌的。

也就是说，虽然可能性不大，但黄羽剑依旧是有输的可能的……

时间拖得越久，这个可能性就越大，它们就越不敢动，最多就是下令不准平民离开剑王城，因为外面可能很危险……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怕跑得人太多，到时候黄羽剑回来看见，少不了一顿责罚。

但黄羽剑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所以它们会一直害怕，直到意识到这个顶头上司死了的可能。

剑仇稍作休息后，在天亮之前，来到了和刀方士约好的地方。

但，他没有见到刀方士和剑流心。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刀沐心。

“……你怎么在这？刀方士和剑流心呢？”剑仇皱眉问道，因为他现在应该是“不知道”刀沐心和刀方士他们汇合了的。

“他们出去有些事，马上就回来了。”

“现在出去有事？”

“嗯，因为剑王城现在不太安全，我要马上带他们回刀王城，所以他们去做准备了。”

虽然有些奇怪，但剑仇并没有在刀沐心身上感觉到危险，她应该还是正常的。

“好吧，那我在这等一会。”

剑仇现在只能找刀方士帮他设计伴生之器的升阶了，虽然有了煌灵剑，但只要能再多强一分，剑仇都会去争取。

沉默了一会。

刀沐心突然问道：“你是喜欢流心的，对吧？”

“……你莫名其妙说什么呢？”

“你不承认也无所谓，我看得出来，你看着她的时候，表情和看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

“那是一直包含了各种感情的表情，不仅是我，就连剑昔流都能看得出，流心看上去也对你颇有好感，所以不管是剑昔流还是我，之前才会像开玩笑一样地撮合你们。”

“……你说这些是没有意义的，我在完成我的目标之前，不可能停下来做这种事情。”剑仇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不，这有很大的意义。”这句话不是刀沐心说出口的，而是门外的人。

这个声音，很耳熟，也很危险。

“剑昔流！”

剑仇闻声，立即拔剑，他没想到剑昔流都靠这么近了，自己居然都没发现。

“等等！”刀沐心叫住了剑仇。

剑仇当即拔出另一把剑对准她。

“你是怎么做到的？”

“做什么？”

“你们这些使徒居然敢这么靠近我，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们吗？黄羽剑都死在了我的剑下，何况你们？”

“你当然会杀了我们。”剑昔流走了进来，走到剑仇的剑尖处，继续说道，“你是一个足以杀掉黄羽剑的强者，我们自认为对付不了你。”

“……”

这反倒是让剑仇有些不懂了。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能杀了你，我们只能想到一个人。”

“……”

“剑流心。”

“……你说什么？”

“放心，她可不是使徒，也不会变成使徒，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舍不得杀了她。”

“你们俩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既然她不是使徒，她为什么要杀我……”

“当然是因为你杀了她的父母啊。”

这时候，剑昔流和刀沐心同时往剑仇的剑上撞过来！

锋利的剑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两人的脑袋。

“啊……”

与此同时，剑流心和刀方士拿着一些东西出现在了门外，“恰好”目睹了这一幕。

手拿着剑的剑仇，怎么看都像是主动杀了两人的凶手。

“！”

剑流心不可置信地看着剑仇，这个一直让她非常有好感的男人，居然……

她混乱的脑袋此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思考，手中颤抖着拿出自己的伴生之器，向剑仇劈过去！

“等等！”刀方士也很诧异，但他明显更理智些，想要叫住剑流心，但后者已经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嗤！”

大剑砍在了剑仇肩上，但因为两者之间过大的差距，剑流心只在剑仇身上留下了一道不足以致命的伤痕。

剑仇抽回剑，然后以剑流心反应不及的速度将其打昏，并将她放到椅子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刀方士冲过来质问剑仇。

“……他们都是使徒。”

“你怎么知道？！”

“……他们自己说的。”

“你当我傻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

“……”

“你干什么！”

剑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然后他想到了使徒身上都有黑晶的事，便将两人的脑袋斩开，用来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

“怎么会没有……为什么……”

切开的脑袋中，并没有黑晶。

“他们不是使徒！当然没有啊！！！”刀方士见状，无助地向剑仇咆哮道。

“！”

现在，剑仇才终于知道，这两人为什么能让剑流心想要杀他了。

自己感觉不到危险，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想过要攻击自己，自然也不会有感觉。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他们的目的，就是在连最强的使徒黄羽剑都杀不了自己的时候，才会启用的后备方案，让剑流心来报这个血海深仇……

剑仇恍惚着走了出去，身后只有痛哭流涕的刀方士和昏迷的剑流心……

杀掉了强敌，却仍然没能迎来美好的结局，这或许就是现实吧。

刚才自己为什么会挥出那一剑呢？一时兴起吗？又是什么让黄羽剑在最后突然发疯？

随着黄羽剑的死去，大概永远都不可能有人知道了吧。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强……情况怎么样了？”拳破天问道。

“还不错，总算干掉了一个强敌，之后城内的使徒应该会暂时停歇一会吧，但要想全部揪出来不太可能……这种事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我得找个地方歇一会。”

他们在城内发生的战斗持续时间并不长，加上各自的速度都很快，一般人可能都不知道到底是哪来的两个蓝紫级在战斗。

几秒后，当狼一摆脱黑雾的袭击跑过来，剑仇仍然感觉有些不真实。

“结束了……暂时。”

黄羽剑再强，也只是个使徒而已，杀了它或许有些影响，但改变不了现状。

狼一听罢也没什么回应，掉头朝着剑王城反方向离开。

不知道也好，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了也无法改变，反而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中。

剑仇穿着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来到剑王城城门外不远处。

此时，那里有一个人正等着他，是拳破天。

“接下来……先回剑王城看看情况吧，你就随意了，不过我得和你说声谢谢才行，要不是你及时出现并带来武器和石头，我大概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吧……各种意义上的。”

剑仇现在还是有点后怕的，如果被使徒抓住，或许真的会生不如死。

时间太短，剑仇找不到其他信得过的人，就直接来到剑王城边缘处找到拳破天，让他去破坏护罩。

拳破天毕竟是编制内的军官，对于这个护罩的建设知道不少，加上这个玩意是剑天河没出面的情况下就通过的，他自然要多注意一些，事先就找过关键地点，以便必要时可以直接去那里进行维护或者破坏。

剑仇倒也习惯了，这头钢鬃狼一直如此，可能这就是作为王者的高傲吧。

这个地方距离剑王城有近百公里，之前的战斗偏离得还挺远的，不过这也让源能眼看不见他们。

剑仇用残破的衣服将两把剑绑在背后，辉羽剑的剑鞘在之前的战斗中不知道掉哪去了，只能之后在去找了，煌灵剑也需要打造一个剑鞘，这把剑不能当做伴生之器，一直放在身外，总得有个东西装住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