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

黎娜带着她去了外面的一家路边早餐店，这个点已经没什么人了，不用排队，但也没什么吃的了。

店主估计是认得黎娜，她还没开口就报上名字，“只有包子和豆浆了。”

“来两份。”黎娜付了钱。

黎娜轻笑了一声，对她的揭穿不置可否。

“去我房间洗个澡吧。”黎娜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说完她便转身，往屋内走去。

老板暧昧的眯起眼，“跟你一起的？”

“人家可不是干这行的。”黎娜跟老板打趣了两句，“别打人家注意。”

老板听后还怪失望的，“我还以为是跟你一起的，想着回头照顾照顾她生意呢。”

“照顾我生意不就行了？”

“是是是，回头一定去照顾你生意。”

两人打情骂俏了一番后，黎娜才拿着早餐去到小桌子旁坐下。

卓思然正用纸巾在反复擦拭着桌子，她总觉得那桌子不干净。

黎娜对她这种行为不置可否，“别擦了，吃了死不了人就行，都这样了，还讲究什么？”

卓思然脸色一阵涨红。

那包子和豆浆看上去并不可口，可她实在太饿了，最终还是放下了自尊，拿起包子和豆浆吃了起来。

黎娜慢吞吞的吃着，视线不住的在卓思然身上转悠。

直至她吃完手里的包子和豆浆，她已经点了烟在抽着，眯着眼问她，“说说吧，你怎么回事？”

卓思然抿了抿唇，看上去并不是很想说自己的遭遇。

黎娜吐了一口烟，那烟直冲卓思然的面门，又把她呛得直咳嗽。

像是得逞似得，黎娜笑了起来，然后把烟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踩，这才说道，“那个吕哥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是赶紧走吧。”

可能是遭遇了太久的冷落，突然被人关心，很容易让人破防。

卓思然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哽了哽，才道，“我没别的地方可以去。”

“不应该啊，卓家也没破产啊。”黎娜不太能理解的道。

提到卓家的时候，卓思然眼神明显暗了暗，最后才讷讷的道，“我不是卓家的人。”

“什么意思？”黎娜扬了扬眉。

卓思然又抿了抿唇，干巴巴的解释，“我不是卓家的孩子。”

黎娜瞪大眼，“真的假的？这么戏剧化？”

不过她转念想想，又觉得没毛病。

毕竟她也不是侯正浩亲生的。

“所以你就被赶出来了？”黎娜有点好奇，“按理说不应该啊，卓家那么疼你，就算你不是亲生的，也不至于把你赶出来才对。”

卓思然攥紧手指，脸色沉沉郁郁的。

黎娜扬了扬眉。

卓思然这才有些憋屈的道，“因为我失手伤了奶奶。”

“难怪。”黎娜这下能理解了。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黎娜又抽出一支烟来准备点上。

看卓思然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又灭了打火机把烟塞回烟盒里。

“不知道。”卓思然很迷茫。

黎娜看着她，就像是看见了从前的自己，“不行的话，跟我干吧。”

卓思然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她的这个提议。

可话到了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

她用力的攥着手指，哪怕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她也没觉得痛。

“你考虑考虑吧。”黎娜到也没逼她，起身往回走。

卓思然没有别的去处，只能跟了回去。

刚到旅馆，就看见自己的东西被黄牙给扔出来了，就扔在垃圾桶旁。

她急忙过去捡起，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黎娜看不过去找黄牙理论，黄牙骂骂咧咧说，“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刚刚还有穿制服的人来找她，通知她要定期接受回访，这会影响到我旅馆生意的，也会影响你的生意，你懂不懂啊？”

黎娜回头看向卓思然，“怎么回事？”

“我……还在取保候审期，所以得定期报告。”卓思然垂着头解释。

闻言，黎娜蹙起眉来，思忖着当下的情况。

“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带着她，这可能会牵扯到你的。”黄牙提醒黎娜。

黎娜俏然一笑说，“没事，吕哥，我跟她是老乡，我信得过她，这事儿我担着。”

黄牙虽然不满，但他也给了黎娜积分薄面，“行，看在你面子上，我不驱赶她，但你也让她注意点，可别把我这点营生给搞黄了，否则我不会放过她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吕哥。”黎娜亲昵的挽着黄牙，两人又开始打情骂俏起来。

黎娜给了卓思然一个暗示，让她赶紧上楼去，别再招惹黄牙。

卓思然火速上楼，直至进了房，她才稍稍放松。

等了有一会儿，黎娜才上楼来，身上的衣服都被扯乱了，胸前半露不露的，嘴唇也被啃得红肿，不用想也知道刚刚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黎娜看上去像不像个好人？三更啦，明天再见。】」

卓思然揪着领口的衣服，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

最终她还是低下头，跟随着黎娜进了屋。

“走吧，出去吃饭。”黎娜从沙发里站起身来，随手拿了个外套就往外走。

卓思然默默跟上。

等她出来的时候，黎娜正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卓思然为了挽尊，愤愤的道，“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昨天晚上你做的事我都听到了。”

黎娜住三楼，是这个旅馆最好的房间了，有单独的卫浴可以洗澡。

卓思然跟着黎娜进了屋，房间里乱七八糟的。

黎娜又笑出了声，但她只是笑，没多说别的。

房间的空气不是很好，唯一的窗户又很小，空气里全是香烟的味道，呛得卓思然咳嗽起来。

黎娜摁灭了手里的烟头问她，“吃饭了吗？”

“没。”

黎娜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对卓思然说，“浴室在那边，里面的东西你都可以用。”

“谢谢。”卓思然客气了一句。

她付的是现金，老板找钱的时候看了看她身后跟着的人，问，“你朋友？”

“嗯。”黎娜应声。

浴室很小，而且不是很整洁。

但卓思然没得挑，她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洗澡了，身上脏得不行，尽管浴室不算干净，她也将就着洗了个澡。

衣服鞋子扔得到处都是，那张小小的桌子上，也堆满了外卖盒以及啤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