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复兴：命运狂奏

就连人家和他说句话，

他都得计算一下能不能从这个人身上得到好处，

才决定搭不搭理人家。

第一天是尽情地玩。

好好的领略了一下威尼斯的风景和特色商品后，

还顺带去参观了一下威尼斯的水上教堂。

在他这，要干满十年才有机会买得起一名奴隶。

是有机会。

因为谁也不知道，葛朗台老爷会不会找借口扣掉你一年乃至三五年的工资。

别以为这种事葛朗台干不出来。

这事他还真干过。

据说他们一家，虽然坐拥威尼斯城前二十的财富。

但全家老小，在家里都是穿着打补丁的粗麻布衣服。

也只有外出谈生意，葛朗台才会穿上他穿了二十年的体面衣裳。

美其名曰：节俭。

可别看这位做事吝啬，但做生意的眼光却很毒。

这不，他瞅准机会，早早就囤了一船的商品，打算在圣庭选举枢机主教的时候，

拉到圣罗马城去大赚一笔。

但为了节省运输成本，他居然提前两个月开始售卖船票，

准备用他的商船顺带拉一批想要去圣罗马城的客人，挣一笔费用。

这事被诺克在市场上听到后，就打算找这位葛朗台老爷买上一张船票。

可等诺克第二天带着莎士比亚找到这位葛朗台老爷后，

还是被这位葛朗台老爷的狮子大张口给吓到了。

带床铺的房间，一百金币一位，不包吃住。

不带床铺的船底船舱，也要十个金币，不包吃住。

这哪是挣钱啊！

这分明是赠送一次半岛环游的抢劫行为！

可偏偏这老头软硬不吃，哪怕诺克表明身份，

对方也只是客气的带上点僵硬的微笑，

但在生意上，半步不退。

说一百金币，就一百金币。

诺克不甘心的支付了一百一十金币的门票钱，以防万一。

没想到，还真让诺克猜中了。

在第三天从码头登船的时候。

诺克还是被葛朗台老爷的无耻给吓到了。

区区不到三平米的空间里，摆放着两个木墩，上面摆上一块90公分宽的木板。

这就是诺克一百金币门票买来的“房间”！

看着用木板隔开的隔壁房间，不用问，隔壁也是一个同样狭小的空间。

显然，葛朗台是算计到了极点，物尽其用的把一个房间隔成两个房间，

出售给买房间票的人。

“莎士比亚，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收留你，而是这里连站下我们两个都困难。

别说住了。”

诺克脸色难看的叹气道，让打算死皮赖脸缠着一起住的莎士比亚都不想说话了。

毕竟这样的空间，躺个人都困难，他难不成还能让诺克道船底船舱去住，

把房间让出来给他住？哪怕他脸皮再厚，也做不出来啊！

“好了，别委屈了。这钱你先拿着，当在船上的伙食费。

我估计这一路上，有得我们受了，有什么事，每天中午在船头甲板会个面。

急事的话，你到房间来找我吧。船上龙蛇混杂，你注意保护好自己。”

诺克简单的交代几句，就让莎士比亚离开了，早点去船底船舱占个好位置。

免得到时候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因为诺克觉得，葛朗台这种机关算尽的人，说不定会把船舱给塞满人！

好在，葛朗台虽然爱钱，却不傻。

能掏一百金币住房间的客人，多多益善。

但只掏十金币的“穷鬼”，葛朗台并没有招揽许多。

除了个别是他熟悉的“穷鬼”，其他购买船舱票的，

都是客房那些“贵宾”的仆从和下人。

剩下的就全是他商会的奴隶和他雇佣的船只的船员。

人数上，绝对是“穷鬼”的几倍，杜绝了“穷鬼”里的人有搞事的机会。

哪怕不怀好意，在他绝对优势下，“穷鬼”们也别想打他的主意！

他葛朗台混迹商界几十年，可不是只靠节俭攒下的财富。

商船，缓缓驶离了港口。

葛朗台虽然平时吝啬，但在租用商船这上面，却一分都不吝啬。

他租借的是海船，能够装载上百号人的大海船。

而且雇佣的都是经验最丰富的船长和海员，都是合作了十多年的老伙计。

对于船长和海员的工钱，他给的也比别的商人多。

但却让船长和海员对外保密。

因为他知道，在大海上，能让他保证商品和自身安全的。

不是他请来的那些护卫，而是这些身经百战的船员和护卫。

他们的经验能在远远就嗅到海盗的味道，

他们的技术能将海盗远远的抛在身后。

他葛朗台从不会在这些人身上吝啬。

因为他能从这些人身上，获得更高的回报。

商船飘行在大海上。

第一天，不适应海浪颠簸的人，都在床上呆着。

不过，这样的人只有极少数。

因为威尼斯的人，就没有几个无法适应海浪的。

莎士比亚，就是极少数中的一个。

诺克在中午发现莎士比亚没有出现，就找人问了起来。

结果才知道，莎士比亚晕船了！

诺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了。

不过诺克还是去探望了莎士比亚。

然后他惊讶的发现。

这狗东西住得比他还好！

虽然船舱里摆放着很多床铺和地铺，都是商会奴隶和船员住的。

但除了他们之外，船舱里的“客人”，也只有不到十五个！

住在宽敞的船舱里，简直比诺克这些“贵客”住在狭小的“棺材”里舒服多了！

当然，空气质量没法跟诺克那里比。

这点，诺克倒是不羡慕。

在得知这些客人里，两名是夫妻，坐船去圣罗马跑商的以外，

包括莎士比亚在内的其他十三人，其实都是客房那群客人的仆从。

诺克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上面除了一间船长休息室，以及葛朗台的房间外，

剩下的房间，都被葛朗台隔成了单间来挣钱。

可惜这次客房并没有全部卖出去。

因此，诺克这些人虽然住的是狭小的隔间，但也算独自占据了一个原本的房间，

隔壁的隔间是没有安排人的。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诺克是有想过帮莎士比亚开个房间的。

但考虑到自己对他的怀疑，加上他身上的旅费其实已经不多了。

毕竟黎塞留那边，借走了诺克一半的旅费，一路上也是诺克在付账。

谁让黎塞留和罗杰菲特一分钱没带，被教会那两位特使给忽悠了。

经费不足的情况下，诺克决定还是让莎士比亚受受苦吧。

不过哪怕这样，诺克也为葛朗台挣钱的本事给惊到了。

光是十位客人的客房费，就是一千金币了，加上十五位“穷鬼”的一百五十金币。

光是这一笔，估计就已经足以让葛朗台付清船租费和船员们的薪酬了。

说不定还有赚头。

剩下他一船的货物，完全就是纯赚的了！

一路南下几天，路上都是风平浪静。

没有风浪，没有大雨。更没有下雪。

沿着海岸线南下，偶尔在东岸的沿海城市补给一下淡水和食物。

诺克等人过得很轻松。

甚至，因为房间的狭小，客房的客人都喜欢在甲板上走动。

彼此之间也算混了个脸熟。

看得顺眼的话，还顺带交了个表面朋友。

也算在旅途中有个说话的伴。

甚至诺克还和葛朗台混了个半熟。

毕竟别人不清楚诺克的身份，葛朗台却清楚得很。

在交易上虽然不能让步，但在交易之外，葛朗台还是想要讨好诺克的。

如此年轻的主教，只怕日后的成就会很高。

加上此行是去圣庭，有这样一位主教关照的话，说不定能拓展出新的人脉关系。

他在圣庭虽然也有关系，但那位关照他的人，胃口越来越大。

如果有心新的靠山，他完全可以把那位给甩掉，换个人合作。

这位那么年轻，说不定能让葛朗台的后人也受益无穷。

因此，在彼此都有意结交的情况下，两人也算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了。

不过，除了葛朗台，诺克还交了一位比较特殊的朋友。

住在他隔壁的一位女士，据说带着一名护卫，但由于男女有别，又是在船上。

她就没让那名护卫跟着。

只有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会跟护卫交流一下当天的情况，让护卫心里有个底。

这位女士只有二十岁，据说已经嫁人了。

丈夫也是一位商人，由于丈夫已经半年没有回家，

她才想让护卫陪同她去跟丈夫汇合。

诺克也是发现这位女士思念丈夫过甚，晚上总喜欢一个人流泪。

就忍不住帮忙开解安慰这位女士。

有了诺克的安慰后，这位女士缓解了相思之苦，谈论起丈夫的次数少了。

脸上容光焕发，笑得也甜美了。

诺克觉得自己功德无量，坚定了到圣罗马的这一段路途，

一定要不辞劳苦的帮助这位女士，帮助她解开心扉，

不再受思念的折磨。

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给她丈夫带去个喜讯，明年抱个大胖小子呢！

水上教堂的格局，让诺克叹为观止。

莎士比亚则靠着在威尼斯的街头表演，赚了一笔不错的小费。

却远比一名员工干得多。

精打细算的葛朗台老爷，从不会在算账上犯糊涂。

不是万不得已，他是能省就省。绝不花钱。

诺克两人，在威尼斯待了两天。

至少今天，他应该不需要诺克垫付住宿费了。

当然，他们最大的收获，并不是看到了美景和玩得开心。

船主是威尼斯出了名的大商人，葛朗台老爷。

就连他的商队伙计，都是他花钱买来的奴隶，而不是聘请的员工。

一名员工十年的工钱，能买一名奴隶。

而买一名奴隶，花费虽然是一名员工十年的工钱，但做的事，

最近，有一条从威尼斯出发，前往圣罗马的商船。

商船是海船，运送的都是珍贵的商品，恰恰就是为枢机主教大选准备的。

对了，他家的工钱，是按照别家商会一半计算的。

也就是说，别人的员工五年的工钱就能买一个奴隶，

葛朗台老爷之所以出名，不是他的生意做得有多大多厉害。

而是因为他本人的吝啬。

而是打听到了一个令他们雀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