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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执刀人

第90章蓄势一顿长跑

一时间,这道原本明亮的眸子又灰暗沉寂了下去。

再说了对于“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儒家思想盛行年代,如果要做到《韩非子·有度》中的“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趁着老朱的大魄力应该还有点可能性。

不过如果要是想做到新世纪的那种天下公平,这睁开眼看着全世界,好像就没有不是我敌人的,这其中还包括我自己…

朱棢睡梦中自语。

仿若打碎了周身囹圄一般,念叨完这句话,他瞬间从床榻上惊醒。

不过似乎是又想起梦里梦外的百般重重掣肘,他稚嫩脸庞上又有丝丝眉头轻皱,虚握的拳头缓缓放下。

小半个时辰以后。

早晨。

官道上。

行人甚少,只有成排成列并且震动大地的脚步声,和那整整齐齐的小跑口号声均是不绝于耳。

军官吼一句,士卒跟着一句。

军官:“幺”、“二”、“三”、“四”

士卒:“老表!”

军官:“好!”

士卒:“老表!”

军官:“你!”

士卒:“老表!”

军官:“好你个老表,你偷啃我嘞猪脚。”

士卒:“好你个老表,你偷啃我嘞猪脚。”

军官:“猛吃二十个馒头,又去买了烧酒。”

士卒:“猛吃二十个馒头,又去买了烧酒。”www.oaksh.cn 热血小说网

军官:“为啥你总给我到处乱讲。”

士卒:“为啥你总给我到处乱讲。”

军官:“呀!这次终于惹的让我生气了!”

士卒:“呀!这次终于惹得让我生气了!”

军官:“为啥军营银子花费总是花的那么高阿!”

士卒:“为啥军营银子花费总是花的那么高阿!”

军官:“一顿二十个馒头,撑死也不少吃一个”

士卒:“一顿二十个馒头,撑死也不少吃一个”

军官:“这事到临头你还想要骗倒我了。”

士卒:“这事到临头你还想要骗倒我了。”

军官:“丢雷!”

士卒:“丢雷!”

军官:“楼某!”

士卒:“楼某!”

军官:“二十个馒头你是死也不少吃一个”

士卒:“二十个馒头你是死也不少吃一个”

军官:“好!”

士卒:“老表!”

军官:“你!”

军官:“老表”

……

“主子,您想出来的这个口号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有点独特阿。”陈四一记螺旋马匹就端端正正的奉了上来。

朱棢小跑着吊在队伍的末尾,享受着陈四的吹捧,又想起来自己听过的一个调调,再听着眼前这真真切切的口号声,这下可算是把自己的满腔阴霾都喊出来了些许。

就是这个玩兴的味。

眼瞧着热身完毕,这群云雾物理的家伙应该清醒了吧,接下来就是紧张刺激的五公里里了。

“陈四,准备一下,领跑去。”

“是。主子。”陈四答应了一声。

他就小跑到队伍的前边,等到走到朱棢视线之外的时候,又猛擦了一大把冷汗。未曾想这档子热身口号的威力,竟然如此恐怖如斯。

准备完毕,当然接下来的就是——正儿八经的五公里国际版了:

五公里啊,我爱你啊。

天天跑啊,身体好啊。

天天跑啊,长得俊啊。

一天不跑,想死你呀。

老表们啊,加把劲呀。

跑完回去,加鸡腿啊。

五公里啊,治百病啊。

一天不跑,不得劲啊。

“呼哧”、“呼哧、”、“呼哧”

……

“呼哈”、“呼哈”、“呼哈”

随着不断呼出的气息,朱棢不禁感叹:这得是好一阵子,不,准备来说,打上辈都没负重跑过的五公里,果然名不虚传阿。

眼见一行数百人沿着官道跑动,这群牲口竟然还有余力颇丰,那有啥说的继续加餐吧。

朱棢招呼后边跟着的贴身近卫,让他把指示传到陈四那里去,沿着官道继续跑五公里,恰好就是顺着赣江自北往南数十公里的跨度。

五公里,不带负重,一般人估计都得要跑个五十分钟上下,更别提这群高负重情况下的士卒们了。

七公里左右的时候,长跑的士卒中就已经开始有气息严重不稳定的情况出现了。

长官:“幺二一”

士卒:“幺二一”

长官:“幺二一”

士卒:“幺二一”

长官:“一二三四”

士卒:“一二三四”

队伍长官:“凡是身体不适者自行出列”

士卒噤声。

但是众人却谁也不肯掉队,咬牙切齿坚持。直娘贼,这要是跑出去丢人不,更别说还有吊在队伍后边的少主,他可是一声不吭未曾停下来的。

停下来,哪有这个脸。

不过,兴许跑步有人跟着,只有你前方有人,你跟在后边似乎都是会省力许多。

一个个士卒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就纷纷盯着前边的身影,下意识的跟着抬腿,跟着跑。至于痛苦?哪里还有这回事,跑就完事了。

“呼”、“呼”、“呼”

……

作为领队的陈四,估摸着十公里的距离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时候,他的脚步也开始一点点缓缓慢下来。

这个速度让跟在后边的这一群,自从一大早,就被带出来出来长跑的士卒们,纷纷先后呼出一口口大气。

干!可算结束了…

“后队改前队。”

陈四话音刚落,这个长跑队伍中,众人齐齐脸色一黑…

一句话就让他们的心脏又提起来了,并且心底里一秒钟嘀咕了无数句。干!直娘贼!不是吧陈统领,您怎么能这么狠…那些个脸色泛白、脚步虚浮的差点两眼一黑就栽倒了,不要!不要阿…

“目标:军营,慢步走。”

这句话落下,队伍中众人,可算是把刚刚没喘完的大气又顺利的重新呼出去了。

“呼…”

“吓死我了…”

“差点吓尿耶耶了…”

“哦?兄弟这个尿的保真吗?给我看看如何。”

“滚…”

“直娘贼…”

“乖乖阿…”

……

“噤声,想跑回去的说话。”

队伍瞬间安静。

“听我口令,齐步走。”看到场面控制下来了,陈四招呼了一声就让张三出来带队了。

而他则是屁颠屁颠跑到朱棢跟前。

看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朱棢,忽视了他那有点略微颤抖的大腿。

他就一记螺旋马屁就拍了起来:

“主子不愧是天纵之资,这等十公里竟然也跑的如此轻松。末将对主子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此时无声胜有声,诸多路过的士卒纷纷不敢直视,要说睁着眼睛说瞎话拍马屁,还得是陈统领阿。

朱棢这跑的还真有点勉强,两个人慢慢吊在队伍后边,一个仔细的拍个不停,一个就静静地看着这个近卫统领变换着各种说法拍着马屁。

诸多老乡们起先是打开窗户,颇为好奇的看着这支整整齐齐的队伍。到后来发现这群人人畜无害阿,既没有捉鸡逮鸭,也没有强行进入民宅的,甚至连讨口水喝的都没,一路上屋子里的人逐渐大胆了起来。

甚至还有些许总角之年的小娃娃,竟然都十分大胆,有样学样排成一排跟着众人一起走上一段。不过全是等着队伍过了他们各自的村口,就纷纷模有样的转身走回去了。

“叔叔,你们是干嘛的。”有个胆大的孩童,看着稍落后一些的朱棢二人就走过来问了句。

啥玩意,叔叔?

“叫哥哥。”瞧着眼前瘦不拉几,身上没几两肉还光着脚丫子,赤裸着上半身的娃娃,朱棢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不过这个称呼,还是要纠正一下的。

咱有那么显老吗?

“哥哥。你们是干什么的呀。”又是一句需要半听半猜的从这大胆的小娃娃嘴里话说了出来。

“我们是军人,打土匪,打坏人,前阵子的土匪就是哥哥们打跑的哦。”朱棢说完,他就举了举手中的合着的大刀。

这一下可又给娃娃吓得马上就跑远了多。

不过瞧着眼前人只是举着刀给自己看看而已,这个娃娃又不信邪的大胆走了过来。

“你们还没上学堂吗?”刚问完,朱棢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子,这等全民识字不过百分之十五的社会,小贫民怎么可能念书…

而这个娃娃似乎是听说过学堂这个称呼,眼睛亮了一瞬间又暗淡了下去。

然后他就直直的站在原地,看着众人的步伐消失在视野中才舍得离开。

不过一瞬间他的眼神又亮了起来,上学堂只有地主家的私塾才有机会,但是自己是不可能了。那我要当军人!跟这些军人一样!穿的好!长的那般高大肯定吃的也好。

他的眼睛越来越有神,我跟他们一样要吃的好!穿的好!保护三狗子!保护爹爹娘娘!保护阿香!

这一阵风,甚至刮到了小娃娃的心海里了,更别说另外的那些成年汉子。

扛着不服输的劲头,邓镇几人得到这种十公里的长跑拉练消息并且传开以后,他们手底下的士卒竟然也有点踊跃欲试。

当真是好胆。

不过士卒尚且如此,指挥官们岂有不满足的道理。

于是当天下午,各屯田卫所又筛选出一批汉子出来。毕竟这玩意不筛选没办法,总不能上了年纪的跟青壮来对比吧。十公里阿,出点问题那多废人…

傍晚,这一阵长跑的风气就刮了出去,席卷在了这片新建县大地上。

各个乡镇里竟然都陆续有了屯田士卒晚跑身影的出现。并且那些村子里仅存的些许青壮,瞧着这些军伍中人的训练方式。其中的一些家境殷实之辈,回家又瞅着今年的丰收情况,都有些跃跃欲试,毕竟就算累了身子,这也是有足够能量补充阿。

经过前些日子扫荡过了山寨,今日各镇官道上又多出了这么多青壮长跑,各镇的村民胆子都愈发大了些,甚至有少许都敢磨蹭到天色暗下来再回家了。

锐士营军寨。

朱棢、陈四两人刚刚对练完,先后从演武场走了出去。

天杀的!

主子是吃的龙筋虎骨吧!如今的力气当真是越来越大了!这样下去,以后再想有像从前一样轻松的日子怕是越来越没影了…

看着朱棢走进大账里泡药浴去了,陈四抖了抖他那被震的有点肉疼的双手,内心不住的感叹。

不过一瞬间又被他丢到脑后去了,现在的事情都管不过来,哪管他以后洪水滔天。一天几度光临的露天大澡堂子就传来了陈四的唯美歌声。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

“露天洗澡真的好不错”

“阿阿阿阿阿阿哦哦哦哦哦哦”

……

如果要问这个歌哪里学来的,陈四绝对不会说是从泡澡的朱小老板那里偷师来的,不过唱起来搓澡真的好爽阿阿阿阿阿阿哦哦哦哦哦哦哦。

两人冲好了凉以后,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布衣短打,就准备开启今日的夜生活了。

夏八月,这可不就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了,甚至于就连白日里的空气都是热乎的,也就是这到了晚上才稍微清凉些许。

【史载:古者用布以苎始,棉花未进入国之前,所为布,皆是苎,上自端冕,下讫草服。】

虽说穿丝最为凉快,薄如蝉翼,轻如云雨。可惜“满身罗琦者,不是养蝉人”就说尽了丝织品一般也就只有极致富贵和权势的人家才能穿上些许。

既然要出门,自然也不会穿的那般猖狂。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布衣就挺值得一试的。而葛衣,又有夏衣一说,轻薄凉爽自然。首先,不比丝质品那般珍贵,又比大多数的麻衣的透气性和舒适性好上太多了,尤其是其中的细葛也为挺多人所推崇。

那么可能就会有人问了。那应用广泛价格低廉的麻布又如何呢?麻,可谓是应用广泛,麻绳,麻袋,麻衣,麻履…都可间非同一般。尤其是其中的苎麻,更有夏布之称谓。而后“轻如蝉翼,薄如宣纸,平如水镜,细如罗绢”说的就是它。神农口中的富贵丝是它,西方人更称它为“中国草”。苎麻精细处理过后,细纱线织成布裁成衣,清凉透气、条干挺括,也可以称为服饰中的佳品。白苎衣的独特风貌,也让一些公子哥不爱锦绣爱苎衣。雍陶《公子行》的“公子风流嫌锦绣,新裁白纻作春衣”就可见一斑。

朱棢、陈四二人身上穿的自然也是这等精细之物,不是说寻常麻衣不好,而是特别不好…朱棢穿过一次,硌着人倒也罢了,可惜穿久了身上还起红点…朱棢从此就觉定那还是不折磨自己了,细致布衣中的麻葛衣自然就穿上身了。

夜色下,眼瞧着城墙再望,二人并着随行护卫,这可不就是已经离着昨日去的街市越来越近了。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门市,熟悉的地点,不过那个熟悉的糖人摊子却是比这主仆而来还要来的晚多了。

眼见着夜市都差不多要准备开市了,昨晚那制作糖人的摊子上却还是空无一人。

这就奇怪了,有钱不赚王八蛋。不知道这老爷子,他是上哪里潇洒去了。该不会还在哪个婆娘的胸脯上,还未睡醒过来吧。

当然,如果老爷子能听着的话一定会嗤之以鼻,再喷上说着话人一脸。直娘贼,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竟然暗地里威胁小老儿。要是再敢出摊,或者说不要钱送糖人,就要自己好看。

自己可是斟酌再三,家里老婆子都劝自己歇几天。不过古人嘛,执拗的很,尤其是对待诺言。说出的话不就是泼出去的水,最终还是决定,先去了再说。

于是就有了众人替他围住摊位,老爷子卡准开市时间点进场的一幕。

“来了来了。”这个眼尖这大晚上的视力也是着实了得。

众人还没看到个影子,他就率先出声,信誓旦旦老爷子来了。

当然也是果不其然,话音落下没一会,老爷子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不过兴许是出于对老爷子技术的欣赏,或者是昨日没吃着糖人的可惜。这些人眼里只有这个挑着担子步履蹒跚过来的糖人老头,更有甚者,都急切的都跑过去帮老爷子挑东西过来的。

“主子,这群人疯了吧。”陈四擦了一擦冷汗。

“你不懂,这就是疯狂的粉丝元末版。”朱棢也有些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粉丝热诚度,当真是恐惧如斯。

不过朱棢也并没有让他们失望,又是一锭银子放在摊子上,包圆了,还是全数免费送小孩尝尝。至于成熟点的大人想吃,且等着吧。

有些想要挑事情的,朱棢身后的人刀都没拔出来,只是随意露了露,这些人都偃旗息鼓了…

朱棢、陈四二人又开始一天一度的发糖人大业。

与此同时。

临街的一处酒楼雅间里。

“三爷,事儿没成。”一个小厮轻声慢步走进来,颤巍巍的说道。

“要你何用。”这个白衣锦绣公子折扇一打,只见一个刻着三河二字的精美白玉吊坠倒挂其上,风微微扬起,倒是别致的有些出奇。

仔细一看,这人可不就是我们的风流白嫩公子程三河。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厮听到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就开始了猛磕地板。

“好了。”程三河重重的说道。

小厮一颗心好似悬停在了半空中,人也不敢再动弹一下,听从着眼前人的最后宣判。

“既然他不想要这条小命了,晚上夜路不好走,老家伙一把年纪了缺胳膊断个腿也是常有的事。”程三河就定下了最终的要求。

“谢三爷。三爷放心,小的这就去准备。”小厮又开始疯狂磕头表忠心表能力。

“滚吧。”

“是。是。是。小人告退。”

小厮退下,程三河又把房间里的一个人摁在了桌子底下:“爷现在很不高兴,火气很大,给爷消消火。”

屋子里又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之中。

与之类似的一幕又发生在了另一家临近的酒肆之中。

“小姐小姐。”一个可人的娇俏侍女有点虎了吧唧的冲进其中一个雅间,她就冲着里边说道。

“怎么了,怎么了,你阿。看看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里边的一个稚嫩脸色如羊脂美玉的少女,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这个侍女的额头示意她别急。

“哼。都是那个卖糖人的,怎么就把糖人都卖给那两个坏蛋了。”侍女颇有些愤愤的说道,气鼓鼓的小圆脸上两个小酒窝都若隐若现的,倒是活像只小老虎的感觉。

“噗嗤。”

笑颜如花大概就是雅间里的稚嫩花朵于这一瞬间绽放的上佳形容了。

“哎呀,小姐。奴婢为您打抱不平呢,这连去了两次都没买着糖人呢。昨儿个去是卖空了,今日则是不给卖。那两个无耻大坏蛋!”侍女又恨恨的开始叭叭了。

“嗯?有还不给卖吗?”少女的眉眼间闪过一缕缕疑问。

“嗯嗯。”侍女狂点头,“那两个大坏蛋阿,说只送小朋友吃糖人。奴婢…奴婢就跑回来了。”

“这样吗?倒也有趣。”

少女说完话就透过窗户看向了街边的那一处人山人海的小摊子,果然是出来的都只有小孩才拿着糖人。

又有一处胭脂铺子里。

一个长相颇为靓丽的女子,瞧着这处街边的盛况感叹道:“哎,白白可惜了两个大好男儿。瞧着长相端正,好一番仪表堂堂之辈。奈何大好时光,不思前去温书求学,却只知操持这等建业。”

“李姐姐要是欢喜得紧,收他们做入幕之宾不就是了。总好过大好男儿行这般商贾之道。”又是一个漂亮女子打趣道。

“阿~看我不挠死你个妖精。”这个被称为李姐姐的女子作势就扑了过去。

倒也是幸好这家店铺是个女子老板,也全数都是女仆在此听候吩咐。不然这嬉戏打闹之间,露出来的大好春光又不知饱了多少人的眼福,便宜了多少饿汉子。

还有一处临街酒肆。

“呵呵。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正所谓士农工商,区区商贾之道,引人耳目罢了。张兄,李兄,且吃酒。”一个翩翩公子折扇一打,就招呼着同桌的两个青年公子继续喝了起来。

“王兄。请。”

“饮甚。”

又是一番吟诗作对,推杯换盏,沉醉其中,好不热闹至极。

这次老爷子带来的量倒是又多了半倍,不过也是顷刻间又快消耗了个干净。

毕竟这名声算是打出去了,而且又是白给的糖人,稀罕物件阿,不要白不要,围观来的人竟愈发多了。

“呼。”

仅仅只是做到这样,可不是咱想要的结果。可是又想起梦境中,那无声夜幕下,时刻盯着自己的那一双双灯笼般大小的绿眼睛。朱棢心底里又闪过阵阵惊悸,就连浑身汗毛竟都不自觉竖了起来。

这时候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映照而入,一时间朱棢的眼睛里,竟然好似泛起了银光。

不过自古生民皆愚昧,光是字都认不完整,官话都不回会说话,更别说读书了。他酿的,就这样跟他们谈这个有人听得懂吗?

这时候,堪称足以划时空的两个字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毕竟提着灯笼火炬领路这件事,较之摸着石头过河的危险性,可是只高不低。

锋芒毕露不是好事阿。

继续跟他们讲温、良、恭、俭、让?这些只是停留在道德层面的谴责,或者只是一些罚俸禄了事,对他们来说有用吗?

法治!

与只对士大夫阶层所宽容、典雅、仁爱、稳定的礼乐文化不同,这个则看起来更加直接,高效,痛快。

辰时将至。

朱棢不禁陷入了沉思。

仁、义、礼、智、信之教在于德治,那么反之,对于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不信之人难道还是德治?

朱棢越想这一回事,起先一颗热乎的心也愈发拔凉拔凉的。

“陈四,准备出操。”

或者说等到他们欺负你的时候,剥夺你的田地,欺凌妇女的时候。一律跪下来求求他们,不停磕头说大人们阿,我给您们跪下了,大人们发发慈心,还请高抬贵手吧?

不行!绝对不行!

不过重重大山、小山的压力之下,除了温饱,底层的人民,他们又还有什么需要维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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