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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而生

第217章 看着他熄灭了心中的光

祝玉本来心里烦,可看见他拿出这幅样子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她跟齐智军结婚这么多年了,知道这个人生了一副直肠子,有时候办事较劲的那个脑筋能气死人。

很多时候祝玉都希望他能自私点,坏一点,心眼多一点。

她感觉何树这个孩子,就是从前小的时候,一个人独立惯了,所以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着。

这样的性格让祝玉十分的心疼。

从前她儿子还活着的时候,祝玉感觉很容易就能猜到儿子在想什么。

其实,不管是当初广行的事,还是现在何树的事,祝玉也清楚齐智军心里的难受跟压力不比自己小。

只不过他是男人,不能像自己这样随意的发泄情绪。

齐智军根本不知道祝玉在想什么,见老婆没反对,自顾自的开始忙活,竭尽全力的伺候老婆。

祝玉叹喟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伸手搂住他的头,手指摸到他那短短的闪着银光的发茬,心里的烦躁都化为了心疼。

......

一墙之隔的何树专心的破译那些注解,之前舅妈跟他说的话,他也没有过多去想。

做好眼前的事,是何树一贯的行事习惯。

随着破译出来的文字越来越多,陈河的故事又有了新的延续。

陈河当时身处的那片山区,有不少人家种植了大片的罂粟。

陈河曾经因为这个,挨家去劝说他们不要种植这些东西,这是违法的,是有害的。

但罂粟是当地人主要的收入来源,没有人愿意听他的。

陈河还曾去放过火,要烧毁那些妖艳的植物,结果被人打了个半死,差点死在山里。

他亲眼看见那里的孩子,学着大人的模样去种植罂粟,甚至学着大人的样子抽自制的土烟。

所以他觉得上一代人的思想观念转变不过来,就要从下一代着手。

他开始在各个山区穿梭,劝说那些人把孩子送去念书,但因为山里没有学校。

想要上学要走很远的路,没有谁愿意把已经可以干活的孩子送去上学。

最后陈河只能想办法在深山里办教学点,跟那些人保证不耽误孩子干活也能学习文化。

那些人才终于松口,只要他自己能做到,就让孩子每天去学一会儿。

教育局的那两个人,都知道陈河的事,认为他是个傻子。

但傻子也有利用价值,在这个唯利是图的社会中,陈河成了两批人中间的那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双方都给他开出了条件,却没有任何人愿意帮助他。

何树揉了揉眼睛,看着这些冰冷的文字,似乎看到了陈河当时同样感到冰冷的内心。

他或许也有向人求助过,但没有人看到他心里的那一团光芒,直到那团光被熄灭,都没有人真正了解到陈河曾经有过多么美好的愿望。

何树继续抄录,捏住笔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他接触过陈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跟陈河是朋友。

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无私的想要帮助其他人,凭他的才学和头脑,不管从事任何行业都一定会有好的发展,在大城市里也一定可以过的非常好。

一笔一划写下的文字,似乎在何树眼前变成了血的颜色,又或是那一株株好似染血般艳红的罂粟花....

转眼间几天时间过去,何树没日没夜的整理破译。

一本新的内容,被他装进了文件袋封好。

这里是陈河接触到麦启吉之后的事情,没有新的人物出现,只讲了两人要求陈河帮他们从山里征收那些万恶之花。

并口头承诺了如果他办到,就批准他的教学资格。

陈河知道即便是不卖给他们,那些种植户也会卖给别人。

所以他做出了一个让自己彻底黑化的选择...

只是这个选择一旦开始,就再也没有了回头的路。

封好内容,何树拿起手机给周震声打去了电话。

每一阶段的破译内容,他都要及时的跟周叔叔汇报,这样才不会耽误那边的进程。

周震声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吊着一只胳膊忙,听到何树说有新内容,就想去看看。

但自己现在行动还不是太方便,便让小张去接了何树过来。

何树这才知道周叔叔受伤了,立马带上破译好的内容跟舅妈和外公说了一声离开了家。

周贺还没回去,非要等到他爸康复了才走。

周震声只好给老婆打了电话,刘凤听到周震声受伤了,说想过来看看,周震声答应了。

看完了顺便也好把周贺给带回去,虽然这几天儿子表现的非常好,端茶倒水也不捣乱。

但他在这里,自己办公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

可是面对着何树,即便他把想法说的清清楚楚,可祝玉还是觉得那孩子藏了许多的心事。

齐智军冲了个澡进了房间,见妻子坐在那里,走过去揽住了她。

齐智军把祝玉给翻过来,趴到她身上,粗糙的手捧着她的脸,用力亲了一口。

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她,平日里严肃的脸做出了一副可怜相。

齐智军见祝玉不说话,以为她同意了,那这事就解决了,捏着捏着那手就换了地方。

祝玉离开了何树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后,就坐在那里发呆。

今天难得没什么事,回来的这么早,他就想跟祝玉做点什么。

贱兮兮的凑了过去,被祝玉一巴掌拍开。

齐智军赶紧也跟着上了床,躺在祝玉身后伸出大手给祝玉揉捏着肩膀。

还把脸贴过去跟大猫似的在祝玉脸上蹭来蹭去:“小玉...”

祝玉简直烦死了,把齐智军的头给推开:“小什么玉,都多大岁数了?你腻不腻啊?”

“多大岁数你也是我老婆。”

祝玉瞅瞅齐智军,五十多了,杵在那里像根大木头,就觉得头疼。

“累了,正好爸也不在家,我想早点休息。”说完,祝玉就上床躺下了。

但她也很清楚,都这把年纪了,性格早已经定了,根本改不了。

他也不是不爱家人,只是太傻太古板,甚至比老爷子的思想都要古板。

“累了就找个人来帮忙吧?明天我让小丁安排个保姆过来。”

祝玉不吭声,她不是做家务累,她是心累。

齐智军挠挠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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