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马甲该死了，于晋王的承诺。
“莫不是让咱大明的百姓去养咱大明的全体士卒？！”
朱标这会甚至不知道怎么劝了，只能欲言又止的。
“我告诉你标儿！”
“太子殿下。”
“怎么？”朱标这一次看得出二虎表情不对，所以看过文书后他猛地一合，“孤去和父皇说，你不用担心。”
朱标这个太子真是太稳了，明明应该直接到老朱手中的文书，他却敢毫不犹豫的提前截胡。
老朱当真是发狠啊。
夏天应该万幸这次由朱标先拿到文书，他劝了他这个百变的爹，若是老朱
事实就是如此，问题就出在夏天马甲说的都没错，但这个举动结束后表达出的意思却是让军人只当军人，种田全部交给百姓去干。
那百姓自己都吃不饱了，还让他们种地后拿到的粮食去养他大明的全体士卒？
所以夏天当真是惹大麻烦了。
另一边。
夏天此时却脊背发凉，全都是他喵的冷汗。
倒不是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此举会引来杀身之祸，毕竟他早就认为这具马甲的命该到头了。
他冷汗的原因全是因为这第一步完成不要紧，后面几步真的需要时间啊。
“先生。”朱棡这会称呼都变了，足以看出他刚才真的挺受震撼的，这会也相当看好这具马甲，可是，“张先生啊，你知道不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朱棡这个王爷这会后知后觉的冷汗都从额头流下了，别看刚才他很震撼张马甲的作为，也觉得相当有水平。
可随着士卒们之后又被驱散，他这会就突然想到今日之事他爹知道了又会怎么想。
“王爷...”没想到马甲沉默片刻后却直言：“臣知道必死。”
夏天马甲真是一点也不怕死，这回答也让朱棡十分讶然。
“先生你居然还知道？”
“唉——”这是夏天在一边操控马甲发出的叹息，他背着手走在军营中。
目光也能看到那些虽然还回田地中耕作，但明显开始考虑自己为什么要耕作的士兵们....
“士卒们。”朱棡这会相当惋惜，同时接近过来拍拍马甲肩膀，“孤是真的佩服张先生，但孤有一点不懂？先生真的想过刚才所作所为带来的后果吗？”
“陛下他..”张马甲似乎回头看自己本体，“夏大人，你明白王爷在担心我什么吗？”
这是夏天有意的让自己本体的学识展露在王爷面前。
“这位夏大人？”
朱棡不相信都有这个脑子，难不成这位小官也想到后果了？他怀疑的看来。
“张兄，王爷。”夏天过来几步，这会指着那群心不在焉的士卒们，“虽然张兄本意是为了让他们明白自己的身份，也是为了让他们明白与其种田的样子像个农民。”
“但...”
夏天看看朱棡那惊愕的目光，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陛下现在若是知道张兄的举动，他一定会认为‘军屯制’本就没错，而张兄现在还在胡作非为。”
“夏兄也认为我在胡作非为？”
“不。”夏天苦笑一下，连忙摆手讲：“能让他们认清自己身份，张兄也不过是为了让他们明白自己就是军人，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为了国家而战，保家卫国誓死而迎，如同那句目标一样。”
此时远处种地士卒们却在互相闲聊后，莫名其妙地同时一句句喊起——
“能打仗，打胜仗！”
正是这句话，朱棡苦笑的不成样子啊，“孤真不知道怎么劝先生，父皇可能已经在想怎么处理先生了。”
“是啊，张兄。”夏天也装作苦笑的摇头，“虽然让他们明白这点确实很重要，我也能猜到张兄是希望由此保证我大明军队未来的战斗力，不过若是他们只去打仗...陛下恐怕会想到难道要全天下的百姓去担任整个大明军队的粮草重担吗？”
“那不是如同元朝时，军队开拔之前征百姓粮无异吗？...张大人，臣说的可对？”
“对的。”
“夏大人真是好见识。”朱棡忍不住夸奖这个夏天，他这会才在意这个本体的存在，“正是如此，张先生，你可知孤父皇怎么也不可能接受这个结果的。”
“呵呵。我知道，我早就想到了。”张马甲当真是一脸淡然，不过他也在带着王爷二人走几步后，三人相对静止的沉默好久后。
他猛地回头向朱棡一躬身。
“晋王，臣……”
“先生有话可以直说。”
“那臣就直说了，臣恳请王爷再帮我争取一段时日，臣知道自己现在已经犹如死人了，但臣若不能做出最后的作为，臣就算去了下面也对不起我张家的两位长辈啊。”
“你..”
朱棡头都大了，这种事该怎么帮？
夏天倒是挠挠头，这会假仁假义的和自己马甲讲：“其实臣可以帮张兄给皇上美言几句，到那时..”
朱棡这会却苦笑的止住夏天的话。
“孤的父皇孤最了解，夏大人也不是什么贪墨之辈，张先生若说不好听的当真已经是必死之人了，美言几句？那夏大人也会被牵扯的。”
“可是张兄他...”
他挥手止住夏天的话，他让二人跟着他，这会也不管背后忙做的田地了。
“二位听孤一言，孤自今日的观察，也明白二位恐怕并不似孤所想的那般，孤一直以为尔等如同元朝那时一样，都是只会以死放言，日日夜夜想着青史留名的投机之辈...现在看来却并不似这般，孤父皇当真对不起二位。”
其实朱棡也并不认为军屯有什么错，但他也知道自己这波放任的后果老朱一定很生气，他也想做出什么补救，父皇教他的善言他有就说了出来。
“王爷！”二人连忙作辑道谢。
夏天不会明白，朱棡说的话有些只是场面话。
“你二人真是让孤长了见识，我想张先生也是还有更重要的想法没做吧？这一步也不过是第一步。”
朱棡似乎抬头间想起几年之前，那时候他和二位哥哥随着父皇到处征战的日子。
“孤也是上过战场的，那时候孤甚至没想到父皇真的能做上这大位。”
“王爷禁言啊。”夏天适当的让朱棡心里受用很多。
“不用担心，父皇不会拿孤怎样的。”朱棡知道老朱最看重亲情，所以他也是不在乎夏天的提醒，“先生所言的军人是军人，这存粹一事....孤大明的士卒孤基本都见过，他们本就是田地中的农家汉子，若不是那时候没活法，谁会参加不要命的起义？”
“孤始终能想到那时一个个抱着必死之心的士卒之脸，那时候……”也不知道朱棡是不是因为回忆而感动，反正最后居然擦了擦红润的眼眸，
“但先生所言也没问题，父皇之大明建立四年，孤大明的士卒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可父皇的军屯....虽左思右想也是兴国之策，但孤作为目前军营的监管者，孤也能看到因为种地而不思训练，士卒表现差劲的样子。”
也许这会回忆是朱棡真正的感情爆发，他也并不似全部都是假话。
“孤现在只问先生一句。”
“王爷请说。”
“若军屯制真有问题，先生你改了又改后，这百姓是否会比现在‘军屯’下的时候，过的更好呢？”
“若王爷帮臣争取这一月时间，陛下不拿臣的命...”虽是马甲发言，但夏天本人心中也是自信的，“臣！有信心说百姓必然不会受到影响，吾大明也必然会变得更好。”
“好！”
伸手打断看门守卫的行李，朱棡带着夏天和马甲进入了他的大营。
他几步就来到了高位之上，这会似乎在应天城外有什么战事要打，几名将领在那里围着地图争执什么，这会要行礼...
“尔等再思量一会吧，孤与二位大人还没有说完。”
不等夏天好奇这些军官在做什么，朱棡从座椅上回头看他和马甲，“先生请记住今日和孤所承诺的，孤就算拼着被父皇责罚，孤今日也一定保下先生的性命！”
“臣拜谢王爷！”
夏天也是连忙操控马甲下跪，这古代真是繁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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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做这种事？”朱标能想明白的事，老朱会不懂吗？这位太子这时心事重重的。
等一会后，老朱原本高兴的心情，在看过文书后勃然大怒！
“他是掘咱的根啊！标儿！咱日日夜夜相处的政策，为的就是让老百姓减轻负担，咱在元朝那时又不是看不到他元朝打仗前，那找百姓征粮的样子。”
“他让咱大明军人认清自己军人的身份，这说法没错，但什么叫种田的只能由农民去种？”
“父皇。”朱标表情也变得很不好，他连忙上前扶着这父亲，“不要生气了，于儿臣看来莫不如再看看这张大人还会做什么可好？”
朱标今天很不巧，正好在半途拦下了二虎要交给老朱的文书。
“胡闹！”老朱原以为自己三子也会压制这等官员的作为，但张马甲的言行却触及了他的底线，“放肆啊！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
“父皇。”
朱标这会表情也很差，但他却不是生夏天的气，转而是觉得他太欠考虑了。
“放屁！”老朱光是想想就知道夏天马甲可能的作为，虽然这是他猜到的可能，“他不就是让咱的士卒明白军人的身份吗？是瞧不起农民种地还是怎么？咱还以为他是个好官，但让一众士卒只当军人的话，这田谁种？啊！！！”
“咱定下的政策就是狗屁不成？！”
“父皇！”
“莫要劝我。”老朱起身来回踱步，“让士卒明白军人的身份咱不说，但是老三怎么能放任他去让士卒明白自己是那个...那叫什么？存粹的军人！？”
“父皇。”
老朱却猛地一挥袖！
“咱绝不做那那压榨百姓的皇帝！咱绝不让百姓在咱的治世下还要承担那般的痛苦，咱这辈子绝不能让百姓走上咱的老路！”
“儿臣认为，张大人也是好意。”
“狗屁！”老朱甚至甚至回头把桌子上的奏折都甩了一地，“咱的军屯制永远都不会有错！也根本不可能存在错误，若不是他张家老官说的‘灭佛’，咱早就绝他张家二子的后了！”
这一处老朱气的都不说让朱标叫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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