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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疯批王爷丢乱葬岗,他却变我舔狗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本名姓时

那只手皴裂严重,上头还有些被扎的毛刺,一看就没有好好清理过。

配着谢时这张脸,违和的过分。

谢时不是季时宴那种不动声色就对人有威慑力的长相,也不是徐白那种毫无攻击的谦逊。

无人岛不是岛名,而是此处确实一个活人也没有。

谢时坐在树荫下,手上握着一柄短刀,正在削一根巨大的主子。

入了冬,树木山林枯萎,这座无人岛看上去萧条又危险。

谢时一言不发,想抽回收却被宋旬握得更稳。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宋旬仰脸就能看清谢时眼底的情绪。

那一日阴差阳错,谢时为了救徐白飞奔下山崖,而他在那一瞬间的犹豫之中,被人一脚踢了下去。

之后三个人的经历就如同一出被编排的戏剧。

——他们被水流冲到了这个无人岛。

岛屿旁边水流湍急,分流向两个地方。

而这个岛还未曾有人到过,不仅如此,他们也出不去。

没有船,一身伤。

除了谢时,宋旬和徐白都伤的很重。

而谢时根本没有看到宋旬被人踹的那一脚,他只以为宋旬也是为了救他跳下来的。

徐白几乎被那一箭直接戳中了心脏,又在水里泡了太久,谢时将他弄上岸的时候,他就已经有进气没出气了。

宋旬则是肋骨摔断了好几根,卧床不起一个多月。

他们没有出去的方法,也没有人搜查到这里来。

幸亏谢时跟着卿酒酒学了些医术,勉强能治伤。

但是徐白到底是没有挨住。

他死在七日前。

今日也算他的头七,谢时一早起来就去了给他立下的墓碑旁。

这个岛不曾有人来,却留下了一个再也出不去的人。

谢时表面上没有什么特殊,在外头呆了一日裹了一身寒气回来,第一句也是问宋旬晚上要吃什么。

“这么冷,快烤烤火。”宋旬将他的手移到火坑旁边,一下被暖烘烘包围。

谢时没说什么,似乎也是累了,在一边的矮凳上坐下来。

这屋里的东西都是他一手做的,从屋子,到桌椅到床,取的都是岛上的资源。

“怎么了?”宋旬见他在出神,碰了他的睫毛一下。

犹如一个小小的蝴蝶,谢时的眼睫扑闪一下,看向宋旬:“竹子砍够了,我明天开始试着将它们拼成竹筏,等你的伤再养半月,我们应该就可以离开了。”

从徐白死的那一天开始谢时就这样,虽然看起来也没有多大的差别,但是宋旬知道有什么不一样。

“你还在为徐白的死自责?”

听到徐白两个字,谢时的眼眶剧烈抖动了一下。

喉结无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他没忘徐白是怎么在自己面前烟气的,他伤的太重了,一直是谢时执着地要用草药吊着他的命。

但是谢时知道他的伤口其实很疼,疼到后面都有些恍惚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对重病垂危的人来说,时间会被拉的无限长。

可是谢时做不到放弃。

他从进药王谷开始,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徐白。

他重伤被卿酒酒捡回去,徐白作为掌事,一眼就看出他性格喜静,安排他住在林榭。

养伤期间,徐白对他也是无微不至,安排妥当。

他们药王谷这群人,像伙伴,更像亲人。

在山上那一趟,徐白毫不犹豫为他挡那一箭的时候,他真的恨不得死的人是自己。

他从十一岁之后就没有家,是卿酒酒和徐白给了他一个家。

现在徐白死了,他连带他回家都做不到。

徐白死的时候,下葬的时候,谢时其实都没有表现出什么难过的情绪。

他不擅长将情绪挂在脸上。

但是坚持了这么多天,现在被宋旬握着手,他觉得自己想说说话。

“我的人生里,总是莫名其妙得到,又会莫名其妙失去一些东西。”

火堆烧的旺,噼啪发出一声木头里头空气炸开的声音。

宋旬安静了一会:“人的一生就是不断挥别过去,和迎接新东西的过程,徐白也说了,如果那箭是刺向他,你也会毫不犹豫去挡。”

谢时其实都明白,但是明白是一回事,接受是一回事。

他失去过太多次了。

父母,亲人,徐白。

“你知道我本名不叫谢时吗?”谢时呼出一口浊气:“我本名姓时,叫时醉。”

宋旬眼中闪过晦涩,谢时没有看他,如果看了,可能会觉得此时的宋旬有些复杂。

而他背靠着一块墓碑。

那墓碑做的粗糙,只是一块巨大光滑的石块立成的。

谢时扶宋旬坐好,又往土坑里填了一把柴,扭头向宋旬:“今晚就简单煮个鸡汤?我昨日摘回来的山菌还没煮,可以一起熬。”

“你又去砍竹子了?”宋旬不答反问,握住他一只手放在眼前。

有个人捂着腹部肋骨从里头探出头来,赫然是宋旬:“回来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无人岛。

上头的字似乎也是由人用石头划出来的,歪歪扭扭,看着就是废了很大的劲。

他将手上的竹子削掉了竹节,使它整根变得光滑之后,将它扔到了旁边成堆的竹堆里。

身后那块墓碑在夕阳的映照下,‘徐白’两个字显得粗糙又郑重。

“怎么起来了?”谢时将山鸡丢在一边,迎上去扶住他。

屋里的陈设也简单,木桌子木椅子,还有一张木床。

房子正中间有个土坑,里头烧着柴,烘烤的屋里暖烘烘的,跟外头完全不一样。

而后牵起袍摆,将那块墓碑抹了,指腹擦过:“今日就到这儿,我明天再来。”

他起身拍了一把身上的土灰,握着短刀往南边走。

出身江湖,可是身上更多的是一种世家公子的沉稳,乍一眼看过去,像天生的状元郎。

如果这双手不拿刀,或许所有见过的人都会觉得,谢时只是个读书人。

回去的路上捕获一只山鸡,谢时拎着它回了一个木屋。

那木屋看着不大,主体是树干撑起来的,屋顶密密麻麻排着一列竹子。

做完后,他又回来,靠着墓碑坐下,望着面前不远处滚滚江水往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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