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你们蒙德人太极端了
钟离摇摇头：“不，问题的根源在于你们都太随性，将世界看成非黑即白……”
“哈？怪我！？明明是这个不守承诺的东西！”罗莎琳插话表示不接受。
钟离不得不把对方性格缺陷摆在台面上：“你在教令院不专心学习，连地脉基础知识都没搞明白，随不随性？”
钟离对她终究是怜悯的，没在意言语里带的刺。
“之前的签约，到此履行完毕。”
“我想与你签两个新契约。”
“还有从憎恨神明急转弯效忠冰之女皇，发现约定之人已转世推翻以前所有……”
钟离细数自己所知，罗莎琳随性而为的经历。
后者脸色一阵黑一阵白，欲反驳而不得。
见火候已至，钟离转变调门，再举出鲁斯坦故事。
“再说鲁斯坦，向往光明，本身并没有错，但认为世间有所谓永远纯白无暇的国度就大错特错了。”
“他的职责是执行必要的灰色任务，守护正常秩序。照理说应当明白灰色任务的必然性，却幻想有一切皆正确的世界，思路清奇跳跃，处处透露着蒙德人与生俱来的随意。”
“抱着如此偏执的思维，大概能猜到他因为什么原因转世。
要么你化身炎之魔女，燃烧大地，让他幻想破碎。
要么接受冰之女皇邀请，加入复仇不择手段的愚人众。”
“于是，他又一次做出随性地决定，不再抵抗地脉的拉扯，进入轮回。”
这段钟离没针对罗莎琳，但罗莎琳觉得处处在说自己。
自己给这家伙报仇，他居然认为自己错了！
狗渣男太偏执了，跟谁学的！
罗莎琳灵光一闪，咬牙切齿得出结论：“我懂了，都怪巴巴托斯！”
钟离头一回替巴巴托斯觉得冤枉。
“我建议你去看看迭卡拉庇安有关的叙事诗，比起蒙德正经记录的历史，叙事诗比较接近真实情况，特别是女性对迭卡拉庇安爱而不得，痛下杀手那段。”
“蒙德人从高塔孤王时代就是这样？”罗莎琳第一次听说推翻高塔孤王的内情，连她都觉得离谱。
爱意得不到回应，所以干脆刺杀魔神，这是什么神奇脑回路？
“看来你听懂了。折磨转世之人，只是重复你曾经的错误。”
“你真正需要战胜的，是你的直觉。”
罗莎琳考虑了两秒：“那我烧了他再改？”
得。
钟离劝累了，把罗莎琳卷进尘歌壶，等她消化完今天的信息再说。
“等你愿意签契约，告诉我。”
不是不信你的契约。
我想要的你不愿意给，我签什么。
罗莎琳躺在草地上，心底有些茫然。
“为自己而活……现在死又没法死，不活着还能干嘛。”
“愚人众……对现在的我没意义。两个神之心报答，也够了。”
“所以第二个契约其实没必要存在，”
“第一个契约，报复就罢了，牵连无辜者，哼，觉得我会嫉妒跟那东西有关的人？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
璃月午后，稻妻时间则到了傍晚。
海祇岛，珊瑚宫。
珊瑚宫心海坐在书桌前，面前的虚空出现帝君的身影。
她盈盈起身，双手叠在腹部，微微欠身，礼数周到。
“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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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琳暴躁的脾气突然压抑，顿了片刻，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内容。”
钟离奇怪她情绪为何突然平静，道。
罗莎琳攥紧拳头：“当然是他不守承诺！”
已经完全从怪深渊，怪诸神，变成怪对方了吗？
“那帝君干嘛不直接把我关起来，还叫我为自己而活，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他尝尝我的痛苦！”
魔女趴在田埂上找东西确实初见。
“第一，不报复转世之人，不牵连无辜者。”
“第二，脱离愚人众，为自己而活。”
“第一条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会把我关起来对不对，就像对付达达利亚，或者航海世界那些小土王一样！”
五百年的怨恨不是那么好化解的，钟离等她发泄完了，才再度开口。
“经过地脉洗去记忆之人，和前世不再有瓜葛了。”
“罗莎琳，你觉得一切的根源在哪儿？”
罗莎琳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我就知道！”
“发现约定之人已死，立刻把根本不理解的信念当做自己的目标，随不随性？”
“为了复仇，以教令院肄业水平，拿出毕生所学，点燃灵魂，随不随性？”
钟离颔首，不回避这个选项。
“你说的对。”
“你愿意谈哪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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