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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偏执王爷缠上了

第60章 缘尽

柳雪柠丢下一句话就无影无踪了,留下唐桃一人呆在原地。

她都做了什么啊!阿柠来找她,想必是因为陆璋遇到了什么麻烦。如今易可玫只是表面上答应与她们和解,背地里还不知道会做什么!她怎么能那么自私,让阿柠在这里陪着她呢?

柳雪柠瞬移回那片小树林,哪还有陆璋的影子?早已人去楼空,人走茶凉。一地的落叶书写着黄昏时候的萧瑟,山洞猩红的泥土旁还有几丝血迹。墙壁上那几抹凌乱的抓痕与掌印,无声地宣告刚才可能有人在此挣扎过。柳雪柠的心狠狠抽搐着,仿佛有什么利爪似的东西凭空而来,反复抓挠她的心。她不免怀疑,陆璋不会出什么事吧?顿时,她觉得眼睛酸涩,肿胀的厉害,里面似乎积蓄了许许多多的液体,寻找时机,等待着喷泄出来。

男人似乎在等什么人。他仰着头,盯着远方钟乳石上的水一滴一滴落下,久久不动。

时间似乎过了许久。在这片暗无天日、与世隔绝的洞穴中,时间也只能凭里面的主人的一番想象推测。他可以感受到,这次的时间似乎比以往的任何时候还要久。

终于,洞口处传出了碎步声。由小变大,由远及近。男人等的人似乎到了。

可是她建立的种种防线都在陆璋可能遇难这个消息面前崩溃了,内心深处压抑着的感情喷薄而出。在那一刻,她才知道她有多么爱他!有多么离不开他!

柳雪柠来不及细细思考。担忧、思念、后悔等等复杂的情绪夹杂在一起,同时向她冲击而来,她被撞得头昏脑胀。担忧、思念、后悔等等复杂的情绪在同一时刻爆发,充斥她的整个大脑。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探求陆璋究竟死没死,也完全忘记了还有还阳丹这个玩意儿的存在。

被浓郁的悲伤冲昏头脑,柳雪柠连隐藏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她没有多想,一个瞬移去了清璋学堂里陆璋的屋内。

陆璋靠在门口的一张软榻上,背对着她。高高的靠背挡住了少年的脸庞,也挡住了柳雪柠希望的答案。柳雪柠一时间竟僵立在原地,不敢去面对。她僵立着,颤抖着,可不管怎么样的她,都不想面对那个残酷的问题。

“璋璋哥哥!”王清哭着喊着尖叫着,扑进陆璋的怀里,“那个女人好凶,她想杀了我!”

“清儿别怕,你看,我们现在不是还好端端的吗?”少年的声音依旧好听,即便是由于染了丝病气而沙哑了些许,反倒有了些男人味,加了些许魅惑。

“陆璋!”柳雪柠被情感支配着,不顾一切冲到陆璋旁边,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心疼更甚,“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强忍住的泪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再也克制不住了,掉落在地上。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逾矩自私一回。管他什么两情相悦,她偏要逆天而行又何妨?

柳家三公主曾经也是一片天。如今,她不过是下凡了,身份未变,法力未变,她凭什么要考虑凡人的想法?

她往陆璋那靠近了一点点,还没等钻进他怀里,她突然就蔫了,刚才的嚣张气焰都不复存在。他怀里的温度是属于王清的,不是她的。陌生的怀抱,浑身上下都透着冰凉。

“清儿。”柳雪柠没想到陆璋会直起身,顺带推开了王清,“你现在身上还有伤,适合静养,快回去歇息!”

“璋璋哥哥,”王清不满地嘟起了嘴,“你是不是嫌弃清儿了?”

“我怎么会嫌弃清儿呢。你是我的妹妹,哥哥怎么会嫌弃妹妹呢?”

这是陆璋第一次表明王清在他心中的地位。

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两个“小情侣”你侬我侬的柳雪柠本来打算离开,没成想听到了陆璋的那一句“你是我的妹妹”,喜悦如蚂蚁一般噬咬着她,她一不小心没掩盖住内心的喜悦,笑意盈盈地看了一眼她心爱的少年。

王清在他心中,只是妹妹么?

这样的话,她是不是还有机会?

陆璋刚好抬头,柳雪柠正巧碰上陆璋带着笑意的眸子,沉寂已久的内心小鹿不由又开始乱撞。

奇怪,他笑什么?

可是,他笑起来还是好好看啊!

柳雪柠的心结算是解开了。王清可就郁闷坏了:她喜欢他这么多年,虽然从未说出来过,可她的言行早已出卖了她,她想他是知道她的感情的;他对别的女人冷漠,唯独对她温柔;她以为,他对她也有道不出的情愫,可是……

“真的,只是妹妹吗?”王清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难以置信地盯着陆璋,眸中的失望像是快要凝聚成实形滴下来似的灼伤人,令人肝肠寸断。她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嘴里嘟囔道:“不可能,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不可能……”

“清儿,”陆璋打断了她的话,他关切地询问,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可知道那个绑架你的女子是什么来头?”

王清咬住嘴唇,未知的恐慌吓得她面如死灰:“我不知道……我都看不到她的脸!”

“清儿,我早就告诉过你,要学会收敛自己的大小姐脾气,省的惹祸上身。现在好了吧!”陆璋的语气依旧温柔,只不过透了淡淡的劝诫,他无奈地笑着,“还好杨大人出手,这才救下了我们。”

柳雪柠听到这感到不对了。疑惑悄悄爬上她的心头。明明是她救了他们,为何陆璋说是杨大人救的?

“璋璋哥哥,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王清泪水涟涟地说,她喃喃细语,可转眼间情绪再一次爆发,“可是……可是那女子好像是妖怪!我……我看到她就这么……在我眼前消失了!璋璋哥哥,你说,她会不会是想要吃我?”

陆璋宠溺地笑着,伸手揉了揉王清的脑袋:“清儿,你肯定是出现幻觉了。这世上哪有妖怪?还有清儿,你别自责,你对我来说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哪里是累赘啊。而且,就算被你连累,我也心甘情愿,我刚才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我担心你啊。”

“璋璋哥哥……”他的一番话好像是肺腑之言,王清被打动了,刚才的不愉快顿时烟消云散,她再一次扑进陆璋的怀里,号啕大哭。

“好了,清儿乖,”陆璋再次揉了揉王清的脑袋,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你也别为这件事情烦恼了,这件事杨大人已经处理好了!对你而言,如今好好养病才是最重要的!你先回去静静休养吧!”

王清学不会真正地拒绝陆璋。哪怕她现在浑身上下由于害怕而冰凉,需要尤为亲近的人的陪伴,她也说了声“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王清离开后,屋内的气氛陷入了死寂。柳雪柠杵着,时不时瞥一眼陆璋,正当她在想如何离开显得比较不尴尬时,陆璋抓住了她的手。

他说:“阿柠。”

多年后的一天,柳雪柠来到人间。她还是先前的模样,可沧海桑田,人世间的一切都不复原来的模样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柳雪柠知道,天边的鸟注定无法与水里的鱼相恋,北极的冰川注定无法与沙漠的骄阳相恋,她也知道她与陆璋注定无法相恋。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种种的种种,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秋季的凉意袭来,柳雪柠裹紧身上的狐裘,还是抵挡不住寒意的侵蚀。陆璋,他真的很好,除了不爱她之外,他真的什么都好。

得不到他的爱,是她不够好,她选择放手。

柳雪柠想起那个清晨,她孤立无援跌坐在地上时,他披着朝阳向她走过来,如朝阳一般温暖她的心。刹那间四方寂静,冬雪消融,眼间一切都不复存在,唯有他的笑容。

后来,她去了很多地方,见过各式各样的俊俏少年郎,可怎么也找不到像他的眉眼。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冲过来,“咯咯咯”笑着,一不留神撞到了她身上。“姐姐,对不起。”那孩子抬起头,怯生生说道。

“没事。”柳雪柠对他微笑,递给他一块糖。

“谢谢姐姐!”那孩子惊喜的样子,真像极了陆璋。

她不由自主哭了。

“姐姐,你怎么哭了?”孩子误以为自己撞疼了她,“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姐姐没事,姐姐就是......太开心了。”能再看一眼与他相似的面孔,她也是......开心的。

夹杂着些许苦涩的开心。

“念柠,你怎么又乱跑了?”身后传来一阵略带沙哑的声音。一声“念柠”惹得柳雪柠的眼眶微微发胀:念柠,念柠,意思是思念阿柠吗?

男人饶有兴致地转移了视线,身体却没动:“这次怎么花了这么久?是因为你不是她的对手……还是说,你不想伤害她?”

洞外传出的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抱歉,师父,我打不过她。”

唐桃还以为柳雪柠是想起什么事,大惊:“怎么了?”

“我差点把陆璋忘了!”

男人沉默了,很显然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他还是回答了:“柳家三公主,柳雪柠。”

深邃的隧洞里有一小处天地。微弱的幽光,阴暗的环境,滴水的钟乳石……种种的种种都在诉说着这片天地的神秘。可这些都比不过尤其是洞里负手而立的那个男人。他身材高大魁梧,脸上的面具遮住了大部分五官,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外竟有雾气缭绕,谁也看不见他的真实样貌。

女人进了里面的小天地。昏暗的光洒在她脸上,可以略微看出她脸上的轮廓。她竟然是“唐桃”!

唐桃成了“易可玫”,那这里的“唐桃”,自然是易可玫了。

易可玫见她师父不愿意透露,也很体贴地不再追问,她走上前,毕恭毕敬将一颗还阳丹奉上:“抱歉师父,她不愿意给九转丹,可玫只能要到还阳丹,还望师父恕罪。”

“阿柠,谢谢你,帮我这么多。”被柳雪柠拉住,一个瞬移回到郡主府后,唐桃拉住柳雪柠的手,真挚地感谢。

“唉,没事儿!朋友之间无需言谢!”贿赂完易可玫,突然清闲下来的柳雪柠无事可干,她随手拿起桌上的瓜果塞进嘴里:“我还是第一次来郡主府呢!我去四处随便逛逛,你自便。”

唐桃无奈笑着,正准备喊丫鬟带柳雪柠去一些好玩的地方逛逛时,柳雪柠猛地停在原地:“糟了!”

“师父,你说什么?”男人刚刚的话是不由自主说的,声音太轻,有些含糊,易可玫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

先前的柳雪柠一直以为她对陆璋的爱是浅浮在表面的,她是喜欢他不假,但这份爱是可以埋藏于心的。他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她,她早就下定决心要远离他,虽然她一开始确实做不到。可是再炽热的一颗心,在一遍又一遍的冷水浇灌下,也会慢慢变冷。她又何尝不是呢?看到陆璋和王清在她的面前卿卿我我,她渐渐从最初的刺目,到后来的酸涩,再到麻木,不久前,她甚至似乎是无动于衷了。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变去。

时间能冲淡一切。她曾以为,在时间的冲刷下,她能慢慢放下对陆璋的感情,坦然拥抱从前那个快乐的自己。

男人瞥了一眼易可玫手中的还阳丹,大度地挥手:“也罢,也罢!为师要还阳丹没用,你就自个儿收着吧!”

“谢师父!”易可玫道完谢,并不急着回去,她伫立在原地,问了一个她刚刚就想问的问题:“师父,我只知道她是柳家人,师父能不能告诉我,她是谁?”

“为师只知道柳家人法力高超,却没想到高超成了那样!就连被称为废材的柳家三公主法力也不可小觑。看来,为师闭关的这几年,柳家势必会有大做为啊!”男人的声音极度好听,只是空灵地不像是他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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