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0章 你能不能杀了我
可是卫颜确定,眼前这个季念念,就是季念念,不是任何一个人格在伪装。
这一抹残忍和悲哀,似乎也不是冲着她。
卫颜走去:“念念。”
才结束通话的吴欣妮一愣,而后失笑,迎上去:“看来刚才你们就在楼下。”
目光落在纪凉身上,吴欣妮笑道:“纪小姐也恢复了,状态不错。”
纪凉道“出事的时候颜颜用后背保护我呢,她伤得比我重多了,都早早下床,我其实早就好啦。”
她转向屋里面的两个护理人员,让她们先出去。
两个护理人员面上神情都有些不太确定,卫颜温和道:“出去吧。”
二人只好离开。
病房的门被轻轻带上,卫颜看向季念念,顿了顿,伸手拉住她的手。
季念念的手非常的冷,伸手触之,几乎没有一点肉,就像骷髅架上挂着块皮。
在卫颜的手触碰到她时,她微微一抖,试图逃避。
卫颜便不勉强,但她一离开,季念念却又伸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指。
她的力气实在有限,并不重,但卫颜依然能够感受得到她在用尽全力。
“颜颜姐……”季念念小声道。
卫颜看着她:“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你说。”
季念念唇瓣发颤,想要哭,但好像她的泪腺枯竭了一半,眼泪掉不出来。
卫颜拉来椅子,牵着她坐下:“渴不渴?”
季念念摇摇头:“我不渴。”
说完,她的手忽然更用力地握紧卫颜的手:“颜颜姐,你,你能不能杀了我?”
卫颜眉眼依然平静,温和道:“念念,为什么有这个念头呢?”
“我太痛苦了,颜颜姐,我,我活不下去了。”
“是因为什么,身体原因,还是……”
“或者,”季念念目光里面的那丝残忍又浮现,“颜颜姐,帮我杀了乔丽娜。”
“乔丽娜是?”
“杀人凶手,”季念念红着眼眶看着卫颜,“是她,她杀了北溟!是她杀了北溟!”
“真羡慕你们啊,有这么好的朋友。”
纪凉伸手勾住卫颜的胳膊:“我也很感激的,有颜颜这么好的姐妹。”
屋内有两个护理人员,一人出来开门,季念念转头看来,望见卫颜,她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卫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从她的脸上,她读到了一起残忍和悲哀。
吴欣妮还是不放心:“季医生,你真的要一个人进去吗?”
电梯门打开,卫颜和纪凉从电梯里走出来。
卫颜被她们逗笑:“好啦,不要商业互吹了,去看看念念吧。”
吴欣妮边走边道:“以防万一,你还是不要单独进去。”
隔着单向玻璃窗,季念念清瘦纤细的身子立在窗边。
“是啊,颜颜,”纪凉不放心,“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没事的。”卫颜道。
她抬手,轻轻敲门。
吴欣妮轻叹:“总觉得还是不踏实,她这几日的表现太阴沉,看得人害怕。”
“不怕。”卫颜微笑
季念念没说话,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看着卫颜,待卫颜走近,季念念才道:“颜颜姐,我想……单独跟你说说话。”
卫颜坦率真诚地看着她,点点头:“好。”
她的目光望着窗外的景观,侧容安静宁和,只是太苍白了。
卫颜走去要开门。
“她昨天的数据我才看过,体力依然不好,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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