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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帝宠妻实录

精通人性的皇太孙

将来某日,新皇或许会压制不住他,但仗着地利,派兵过去也能很快收服。

至此,朱棣当年靖难成功的先决条件,在汉王这处全部失效。

朱棣把从建文帝那处得来的经验,全用在了防范自己亲儿子的身上。

三司分别是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汉王可以往都察院伸手,却没法同时贿赂这三个部门——他要是能如此为所欲为,那朱棣这个皇帝就真的白做了。

刑部与大理寺协查之下,给出的意见和都察院截然相反,甚至连都察院先前的证据都推翻了。

朱棣彻底来了兴趣,锦衣卫与东厂齐齐出动,拿住了在都察院做伪证的官员。

景云宫内。

百商把外面发生的这些事悉数上报,晴雯听到汉王的下场,忽然想到了朱瞻基先前说过的话。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若是汉王对杨首辅发难,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呢——如今事实果真是这样,长春,你是不是会未卜先知啊!”

其实这个结果很好猜,因为汉王那脑子实在不怎么出人意料。

杨首辅为人低调,看着很好欺负,实则做事滴水不漏,谁碰谁死。

汉王却还以为他是解缙,不管不顾地撕扯攀咬,皇帝的大臣们又不都是吃素的,最终暴露的只能是汉王自己的底牌。

与此同时,也要怪汉王胆大包天,竟敢真的笼络太医——幸亏秦太医没给朱棣看过诊,不然他们二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汉王虽然输了,杨首辅却也不一定能赢。”朱瞻基又说道,“皇爷爷现在还没下令把他放出狱来呢。”

晴雯觉得他在谦虚:“这还不算赢?眼下藩王出京,陛下太忙了,应该只是把他忘了而已吧。”

“不管皇爷爷是真的忘了,还是假的忘了,杨士奇要重返朝堂都很困难。”朱瞻基说。

朱棣命令汉王出京后,自然不会把其他藩王留在京城,一个一个都安排走了。

眼下留在京城的只有太子,可以说储君之位已定,太子的位置从来没有像今日这么稳固过。

他的位置越是稳固,朝中的太子党就越是要避风头、避嫌疑——而杨士奇现在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党,他又是首辅,这嫌疑怎么避得过去?

怕是只有等太子登基那一日,他才能重在朝堂大展风采了。

六月初夏,京城藩王散得差不多的时候,晴雯的肚子开始显怀。

太子的地位在此时如日中天,皇太孙也终于忙碌起来,不能整日呆在景云宫内。

晴雯被他陪伴惯了,本来稍微有些不适应。

但朱瞻基会派百商来时时给她汇报行踪,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些习惯,连参加大臣家中宴席的位置变动都要来告诉她。哭笑不得之下,她也就不再那么没安全感了。

这日朱瞻基去见户部尚书夏原吉,与之商议八仙坊的税收之事,回宫时已是傍晚。

本以为晴雯已经歇下,却见她点着灯在正殿坐着,身前的果碗里还放着碎冰。

朱瞻基走过去,指尖抚上她的唇瓣。

“吃了多少冰饮?”他问,语气平和,听不出来有没有生气。

时至今日,就算他生气,晴雯也不会怕他了。她理直气壮地道:“忘记了,但你放心,冰不着你孩儿。”

朱瞻基言简意赅:“受不得凉的不是胎儿,而是你。”

晴雯垂眸不答。

“盛太医说过,你怀着身孕,肠胃虚弱,受不得凉。”

晴雯皱了皱鼻子,这才说道:“我没吃多少,梳柳梳香她们盯着呢。”

朱瞻基随手收拾着桌面,抬头往正殿门外看去,发现附近并没有那两婢女的身影。

他想了想,借着还冰碗的功夫,走出正殿门口,叫来百商问道:“今日我去见夏原吉,宫中可有传出什么流言?”

百商不敢隐瞒:“的确有人说……说夏大人为了迎合媚上,知道殿下后宫空、空虚,特意带了自己的孙女与殿下会面。”

朱瞻基这才了然。

他把冰碗递给百商,又提了壶温热的开水进殿,一面给晴雯倒水,一面说道:

“夏原吉与我在拙松园见面,的确带了孙女过去。先前他没说要带家眷,我也就没来得及告诉你。”

晴雯攥紧水杯,仍然低垂着脑袋:“他孙女美吗?”

“挺可爱的,但谈不上美。”朱瞻基淡淡道,“毕竟他孙女今年才三岁。”

他看着晴雯喝完整杯温水,也没等她回话,径自进到后殿点灯,准备歇息。

晴雯洗漱完进来的时候,床铺已经被他整理好了。她捂着脸爬上床,小腿蹭过冰丝丝的凉席,又慢吞吞地钻进他怀里。

“不闹脾气了?”他问,想直视她的眼睛,晴雯却不肯抬起头,青丝总蹭得他的下巴微微发痒。

“没闹脾气。”晴雯哼唧着说,“我、我就是又恃宠而骄了一次而已。”

她学得倒快。

朱瞻基摸了摸她的后颈,她终于从他怀里抬起脑袋,露出满脸得逞的笑容。

他被她这么折腾一番,看见这个笑竟也生不起气来,只能跟她好好讲道理:

“夏大人从太祖年间中举以来,一直做官做到今日,乃是三朝老臣,做事极有分寸。他不会做出流言所说的轻狂事。”

“拙松园古木参天,是个避暑的好去处。夏大人疼爱孙女,趁谈正事的时候带孙女纳凉,无可指摘,我也就忘了特意告诉你一声。”

晴雯小声说:“这种小事你本就不必告诉我的。”

朱瞻基笑了笑,“下次我还是告诉你吧。”

晴雯又把脑袋埋了下去,任凭朱瞻基唤她也不听。

“此次宫中传起这样离谱的流言,一是抨击夏大人,二是借夏大人抨击我。”他说道,“梳柳和梳香信以为真,跑来告诉你,却是叫你受了无妄之灾。”

晴雯贴着他带着隐隐甘松香气的白色里衣,闷闷道:“我以后不轻信这些流言就是了。”

“你困在深宫里,目之所及、耳之所闻都是这些,也很难不信。”朱瞻基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说道:

“这样吧,以后我出宫的时候,你若想去,便跟我一起去。”

晴雯惊喜道:“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你先把头抬起来,这么热的天,别把自己闷坏了。”

晴雯松开他的里衣,这才发现那白色的冰丝绸缎已经被自己揉得皱巴巴的了,赶紧抹上两下试图抚平。

朱瞻基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接着说道:“根据斐太医的医嘱,女子显怀之后本就不宜躺在床上,要适量运动才好。”

“再者,你这样困在深宫,心情也不舒畅。不如跟我出去走动走动,眼界开阔些,自然就不会被区区流言所扰了。”

“但我若出了宫,会不会叫外人冲撞了龙胎……”

“不会,太医都说过了。”朱瞻基搬出医嘱信手拈来:“你这四个月来脉象稳固,不会叫人轻易冲撞了去的。”

晴雯乐得在床上打了半个滚——没有压着肚子,所以是半个。

朱瞻基纵容她这小小的闹腾,一边吹熄了灯重新躺下,一边想着怀孕太孙妃的护卫应该增加到多少比较合适,这真是一道极其复杂的数学与礼法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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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员没能抵挡住诏狱里锦衣卫亲切的伺候,半日没到就被撬开了口。

——“是汉王指使我的。”

“你去乐安吧。”

乐安离南京隔着无数重山水,离京城却不远。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风吹草动都会格外明显,汉王朱高煦谋反的难度会陡然增大。

“……儿臣想去南京。”他很快就做出断尾求生的决定,几近哀求地望向朱棣,期盼他能对自己这个最爱的儿子手下留情。

杨士奇身为首辅,算是实打实的朝廷重臣。都察院的一家之言自然无法定罪,在朱棣的特别关照下,他的“贪污”一案需要三司会审。

再加上太医院传来的消息(一个姓秦的太医汇报,汉王居然想私下收买他,证据确凿),朱棣就是再偏心眼,也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图谋不轨、笼络朝臣的或许不是太子,而是汉王。

朱棣没有给汉王反应的时间,在太医院打来小报告的当晚,就把这个讨喜儿子叫进了宫。然后指着大明舆图,直接问他:“你想去哪一处封地?”

“朕再问你一遍。”朱棣却没有再接受他这番套近乎,语气森然地开口,“你到底,想去哪一处封地。”

南京是汉王生长的地方,当地势力盘根错节,却几乎都能被他拉拢。

让他去南京,就相当于让当年的燕王朱棣回到北京。

朱棣自己就是靖难起家的,对儿子那点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他残忍地摇摇头,作出了判决。

他以为皇帝如今只是在试探,于是搬出了在从前无往而不利的说辞:

“儿臣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在京城长伴父皇膝下,给父皇、母后尽孝。”

汉王或许也清楚这一点,但他不敢埋怨,也不敢多嘴。

在朱棣规定的最后期限内,他没再做多余的动作,而是把全王府的财物打包装箱,略显狼狈地离开了京城。

汉王心里一惊,抬起头与朱棣的目光直直对上。

看清皇帝眼中的冷酷,他这才恍然明了,父皇是打定了主意要将他赶出京城,让太子风光独占了。

汉王朱高煦刚刚才得知贿赂太医的人被抓了,但他给那位的金银财宝不少,料想着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快被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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