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凤栖花

杨康和郭靖、黄慕忍俊不禁，每个人天赋和根骨不一样，性格和心性也不一样，师父和师爹/舅舅舅妈都是因材施教，让每个人都向自己擅长的方向长足发展。

临窗的客楼里，二楼，杨铁心站在窗外，看着儿子和侄子切磋武艺，他扭头看向了自己的那把铁枪，儿子习得了这么厉害的武功，还看得上杨家枪法么？

还有郭家家传的戟法？他虽然会一些招式，但并不全面……

这个时候，杨铁心需要有个人独处的时间，他需要静静，静静思考。

“康康，叔父怎么样？”郭靖担心弟弟，还有叔父。

杨康摇头道：“他看起来还很平静。”

“爹？”穆念慈还想着问问义父，他们以后怎么办？

杨铁心开了门，他几乎是一夜未睡，神情上看得出来有几分疲惫，但精神状态倒也还好。

穆念慈把水盆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道：“爹？我们现在找到义母了，还有兄长，后面要怎么办？要去庆安府见义母么？”

杨铁心摇了摇头，他看了看女儿，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马上要满二十岁了，不该再被他带着东奔西跑，她该安定下来。

“念慈，昔日我跟郭大哥有过口头婚约，如果我们俩家的孩子是一儿一女，便结为夫妻……”

穆念慈大惊道：“爹？不行！郭靖…那个郭大哥，他和黄姑娘情意匪浅，我掺和进去，算怎么回事？”

杨铁心纳闷道：“那个黄毛丫头？”

穆念慈十分无语，无奈道：“爹，你没看到么？黄姑娘和郭大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我不想讨人嫌。”

杨铁心哑口无言，挠头道：“那你的婚事，怎么办？”

穆念慈摇头道：“爹，这个不着急，何况这世道这么乱，成婚也很不稳定，我们先辅助姜大将军把北边收回来，个人私事以后再讲。”

杨铁心看了看闺女，叹了口气道：“念慈，我想要杀完颜洪烈，只怕杀不了，他身边太多人了。”

顿了顿，他说道：“先在中都这里试一试，不行的话，我便撤回去，加入姜氏军中，我要在战场上杀死他！”

他一个人参军就行了，但儿子和闺女他们就不用了。

当然，肯定他们也不会离去，不妨一起合作，待收回了北地，他再去庆安府见惜弱。

只是她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他见了她后，便是两人彻底告别过去，那他以后呢？

穆念慈连忙点头道：“没问题，爹，我们一起，还有秦将军他们一起帮忙，待把北地收回来后，我们便可以隐退，可以去庆安府安家落户，跟义母他们一起过安稳小日子。”

揪着衣袖，她小声道：“爹，义母既然已经另外有了家庭，你也可以放心的放下了吧？”

这将近二十年时间，他们父女俩过得很辛苦，但又很充实。

因为带着一个目标，所以身上有冲劲。

杨铁心垂下眼眸，点头道：“对，我可以放心的放下了。”

……

后院，杨康他们也停下了晨练。

自然也看到了穆念慈，杨康的目光忍不住看向他这个便宜妹妹。

黄慕纳闷道：“康哥，你干什么？”

黄蓉忽然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道：“不行！我记得婶婶们说过，好像你们俩胎中定了娃娃亲？如果是一子一女，则结为夫妻？”

杨康、郭靖纷纷往旁边跳了两步，中间瞬间隔了七八步远，杨康没好气道：“蓉蓉，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微微皱了皱眉，因为他仿佛记得那个可怕的梦里，他好像和这个义妹结婚了？后面好像他死了，她还生了一个儿子？

他忍不住低低咒骂了一声，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黄慕忍俊不禁道：“蓉蓉，我们大家谁都不记得这件事情，你提出来干什么？给自己找罪受？”

黄蓉一把拽着郭靖的手笔，凶巴巴道：“杨康，最好你爹别胡作非为，反正靖哥哥是我的！”

郭靖那脸绯红，他喃喃道：“蓉蓉，快放开。”

黄慕和杨康齐齐送给他们俩一个白眼，黄慕忍不住心中嘀咕着，从十岁开始，他这妹妹就嚷嚷着靖哥哥是她的小夫婿……

最初父亲还不怎么情愿，主要是靖哥天赋不算特别好，有些拙，要不是十几年下来，舅妈一直没有放弃他，一直都是鼓励式教育，他也十分勤奋努力……让父亲慢慢改观，也慢慢接受了他。

当然，这只是背后，大人之间的一点博弈，没有让小辈们发现，而黄慕会发现，纯粹是他偷听到的。

他们俩能不能成？那也看他们俩自己发展。

杨康送给黄蓉一个白眼，随后各人开始打水洗漱，待各自回房间打理了一下之后，在楼下大堂汇合。

这家客栈比较偏僻，也没有几个客人，且天色尚早，即便是有客人，客人也还没有起床。

也就是郭靖、杨康和秦威他们这一群人，聚在一起吃早饭。

杨康忍不住暗暗地观察他的义妹，然后发现对方也在窥探他。

他这会心中有点烦，那个梦似乎延续了很长很长，长到他儿子长大成人，后来似乎成为了大侠，但他儿子被人砍断了手臂……梦里，似乎他看到这里时，心中很是自责和痛恨，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虽然是个梦，醒来后，没有那种深刻的感情了，但就是梦里妻子病逝和儿子断臂这里，让他很难受，以至于他即便没有那种深刻的感情，心情也很不爽。

正胡思乱想着，欧阳克来了。

昨夜的事情，对于完颜洪烈来说，自然是很受震动，所以他又请了很多护卫，不仅仅是保护家宅，还有保护他们一家三口，这让想要杀完颜洪烈的郭靖、杨康、杨铁心都有点郁闷。

“对了，你们最好藏严实一点，城里马上要大搜查了。”不消欧阳克通风报信，客栈的掌柜外出就带回来了最新消息，马上就有搜查队搜查过来了。

所以，他们一群人吃了早饭后，麻溜离去，和搜查队玩起了藏猫猫的游戏。

一连三天，中都的安防都特别严密。

他们一行人住到另外一个据点，每天郭靖和杨康也会乔装打扮，往六王府那片区踩个点。

但想要杀完颜洪烈，真的不好使。

杨铁心即便是再想杀完颜洪烈，但首先也要先保证两个孩子的安全，他也不会让他们涉险。

这后面几天，安防倒是越发严密，但完颜洪烈马上就被立为太子了。

一直到册立完颜洪烈为太子的旨意下发后，中都的安防才松缓了几分。

####

在郭靖、杨康、黄蓉他们在中都搅风搅雨的时候，冯薇带着商队在扬州、建康府等转了一圈，即将启程返回庆安府。

这势必要经过临安城。

先前商队不是经过临安城的，是从华亭县那边坐海船到平江府。

不只是冯薇和商队的兄弟姐妹们在讨论临安城的赵氏皇族怎么办？其实全天下人都在讨论来着。

不过他们还没有回程，姜鸿雪其本人带着大部队先一步抵达了临安城。

随后，姜鸿雪顺利被迎入了城中，皇帝赵扩和其重臣们协同家眷进了宫。

不一会，皇宫就传来滚滚浓烟，据说是其杨氏、韩式朝臣为了向姜氏投诚，预割皇帝赵扩及杨皇后首级献诚，但被宫人们阻止了。

姜鸿雪带着大军入宫时，宫里就正好发生骚动，还是他们从御花园的湖池里打水才灭了火，否则整个皇宫会被付之一炬。

据说姜大将军非常生气！这些建筑物都是工匠们的心血，毁之容易，修之不易。

等冯薇带着商队进入临安城时，已经是十天以后。

整个临安城以前那些作威作福的大官悉数被关禁，姜氏正在调查他们。

而皇帝赵扩和杨皇后并皇子公主皆被暂时收押，并未苛待他们，但到底对他们怎么处置，各路风声都不同。

冯薇关注了一下后，就不关注这些贵族怎么样，她就观察城里城外的情况。

因为姜鸿雪的到来，临安城的安防比较严密，但他们正规商队，除了盘查严格了一点之外，并没有任何盘剥。

事实上，冯薇不知道，他们商队一进城，经过审查过后，关于她的身份就被报给姜大将军本人了。

“老大，冯薇啊，黄药师和冯衡的第一个女儿。”姜鸿雪的小弟小妹们蠢蠢欲动，还是找到机会在街边亲自看过冯薇了。

姜鸿雪挑眉道：“然后呢？”

“我的偶像的女儿啊，我好激动！”

“我也好激动！”

“她好漂亮，而且也有一股子劲……”

“老大，我想起她像谁了？”

“像凤家那个凤辣子啊！”

凤辣子是他们那个现代社会的一个女总裁，雷厉风行的霸道女总裁。

姜鸿雪翻着报告，话题回转道：“那个冯子兰，是一个做官的好手。”

庆安府的张知府并没有过人的才能，否则他也不至于快退休的年纪，还只是一个四品知府。

“怎么？老大你想让他出山？”

“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让我很迷惑。”

“看起来不带一点现代风格，但做的事情也就差不多，什么基建、教育，他都有在冯家搞这种事情，但和咱们现代化的风格又完全不一样。”

“完全本土化的基建、教育，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男女平等的思想，他也真正做到了。”

“回头有机会，一定要会会他们。”

而庆安府这里，花满楼和凤箫吟也在讨论姜氏来着。

花满楼的消息总是快几分，反正姜鸿雪带着大军入驻临安城之前，他就收到了消息，姜鸿雪亲自出马……

“音音，我们俩好像没有做出特别出格的事情，他们会不会认出我们来？”

“也不算是没有出格的事情，就你先前闹的那一出，立薇薇为继承人这件事情，就够出格了。”

二十年下来，他们身体力行地践行着培养外甥女做继承人的事情对方圆百里的百姓都有很大的影响。

就那么无形中的裹挟风气被吹散了，女孩子们的生活更有活力了。

又姜氏麾下那么多女官和女兵，这个风气更是吹遍了整个天下，把这一百多年来保守的风气吹走了。

现在姜氏正式收拢江南，整个江南地区从上到下，都没有特别大的反对力量。

偶尔有的一些古板读书人，他们没有话语权，即便是反对，也被无视，也没人听他们的话。

“薇薇进了临安城，但咱们的人说姜鸿雪的那几个得力心腹大将居然躲在一边路边偷偷窥视薇薇……”

“这个也不稀奇吧？是想看看薇薇？先评估一下，再看看我们到底怎么样？”

毕竟孩子是他们养大的，从孩子身上怎么也能窥见几分家长的智慧和能力。

花满楼嘀咕道：“但我不想再当官了……要是姜鸿雪非要我出山怎么办？”

凤箫吟忍俊不禁，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说道：“你别这么自恋，可能不是因为你呢？你要知道黄药师在江湖上的名声可是响当当的东邪……”

花满楼忍不住吐槽道：“音音，你说得对，这个武侠世界有些奇怪，哪有什么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的说法，肯定是不正经的江湖。”

凤箫吟仔细思量了半晌，点头道：“对，和咱们先前经历的两个世界不太一样。”

花满楼：“……”

他们密切关注着临安城的情况，但姜氏对于皇帝赵扩及家眷的处置结果一时半会出不来，倒是那些大臣，反正抄家、下狱、流放/死刑等等一条龙服务，倒是很快出了判决。

在这个时候，花满楼收到了从丐帮转过来的北边书信。

并不是那几个小崽子们写的家书，他们玩得不亦乐乎，在和金国及完颜洪烈对峙着，书信是洪七公、黄药师和冯衡托丐帮传回来了。

“哎呀，音音，杨铁心真没死呐！”

“怎么回事？”凤箫吟看完了信件后，叹了一口气道：“这人也确实很不容易。”

“这人还挺冷静的。”

“快二十年了，他肯定有心理准备，只要包惜弱和杨康不是落到金人手上，认贼作父，他应该都能很好的接受。”

当然，这是凤箫吟猜测的。

虽然听说杨铁心那人性子比较急切，但在江湖上混迹了二十年，再急切的性子都得给磨平几分。

他也不想想，包惜弱一个弱女子，还带着孩子，那一夜他丢下她去救李萍，包惜弱能平安活下来，真的是运气了。

还带着孩子，这么乱的世道，她一个弱女子怎么生存？她生存不了，那肯定是要再嫁的……所以，包惜弱再婚，根本怪不了她。

第二天，凤箫吟从城里出来，回到莲湖村。

苏氏医馆现在已经是莲湖村的特色地标地点，外地来求医的病人及家属都不少。

先前培养的弟子们也都陆续出师，除了比较难的病症，他们都开始独当一面了。

莲湖村先前的村塾老师已经故去，现在村塾比以前大很多，改名叫莲湖学院，冯宽是学院第一任院长。

所以，冯宽和包惜弱都是住在莲湖村，他们俩的三个孩子也在学院上学，包惜弱平时就是顾好家里，先前的女子作坊，她早早退出来了。

也就李萍是女子作坊的老板之一，她是一个非常严肃认真的总管，反正作坊上班的男员工女员工都比较怕她。

大约是九点来钟，这俩妯娌不约而同地来医馆转一圈，凤箫吟就正好把杨铁心的事情告诉她们俩。

李萍惊讶道：“他怎么跑到北边去了？”

凤箫吟摇头道：“不知道，大约是觉得江南找遍没有找到，就往北边去了。”

包惜弱揪着衣袖，神情有几分恍惚。

凤箫吟看了看她，说道：“过几天，肯定康康他们的家书抵达，你们就会知道全部事情。看样子，杨先生并不是糊涂的人……”

李萍看了看包惜弱，说道：“我记得他性子比较急躁，但都几十岁的人了，再急躁，也磨平了几分，何况他也不想想，那个雪夜他丢下惜弱，惜弱还怀着孩子，侥幸活下来……”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随之叹了口气。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郭啸天了，当初出事时，她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后来慢慢的放下了，毕竟活人还得好好地活下去。

“好了好了，惜弱，人生无常，你也几十岁的人了，不要自己给自己添堵，回去后，记得告诉冯宽，杨兄弟迟早会来见你的，总得了却你们过往的情谊。”

包惜弱心头自然不会波澜不兴，但也没有那么波涛汹涌，仿佛就是掀起了一股浪头，但很快就平静下去了。

“大嫂，我知道。”她闷闷出声，李萍看了看她那样子，正要说什么，忽然目光往外面看去，发现她那小女儿怎么在外面？

李萍马上化身咆哮龙，不顾自己稳重的仪态，快步朝女儿走去。

“周芙蓉，你又逃课？”哪知道那小姑娘一看到母亲，登时被吓得拔腿就跑，李萍连忙追上去，母女俩又开始玩追逐大戏了。

凤箫吟很无奈，他们家的小姑娘周芙蓉，最是一个坐不住的孩子，经常从学堂里逃课，为此周展和李萍跟女儿搞大战，每次他们追女儿时，莲湖村的人都在看好戏。

他们家孩子都是用花名取名的，那个儿子取名叫周龙胆。真没有取错名字，那个小家伙浑身是胆，是那种傻大胆，把周展和李萍经常吓得神魂失色那种。

当然，现在长大几分，那个小子总算是懂点事，学习上面用功很多了。

李萍先前也总是担心大儿子傻乎乎的，但和小儿子对比一下，她觉得她可以放心了，大儿子比较憨厚沉稳，不像小儿子那么傻不拉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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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看了看弟弟，说道：“康康，我们还是该感谢师父。如果不是师父，你和婶婶被迫成了金国人，以后怎么办？”

顺着那种预想设想下去，杨康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也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后半夜睡熟之后，他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黄慕和黄蓉兴奋地参与进来，但不一会，黄蓉就好生气，她还是打不过杨康。

“骗人，舅妈是不是给你开了小灶？”

不一会，后方有剑袭来。

父子俩说是彻夜相谈，但并未呆多久，杨康便出来了。

醒来后，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但他额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但仔细回想了一下梦中的画面，又不太能想得清楚。

杨康缓了缓心神，穿上外衣后，连忙就下了楼。

“嘿嘿，康康，你这好像是进步了？”郭靖的剑法比较稳，非常的稳，就跟他的性格一样。

稳若一座山那般厚重，而杨康的剑法一般比较犀利。

俩兄弟切磋、对练一番，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来，惊醒了其他人。

约莫真的是没有师父出现，他娘被完颜洪烈哄骗到了金国，他做了金国小王爷，而后十八年后，亲生父亲找来了，还有郭靖这个打从娘胎里就结拜的兄长冒了出来……最后结局？那当然不好了，他死了。

好吓人！

穆念慈围观了他们的晨练，而后才默默地打了水上楼。

不一会，她敲了敲义父的房门。

清早还有一丝丝薄雾，客栈后院面积不小，杨康来到后院后，就开始练剑晨练。

剑法当中，带着一丝丝凌厉的气势。

“真的很可怕！”虽然不清楚，但他知道大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