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纽约破产再就业

“怎么？托尼·斯塔克有一边做实验一边讲脱口秀的爱好？我怎么不知道这个？”

“不是，”约克没听出自己同位体话里的嘲讽，他仰倒着把手臂挡在脑袋上，在阴影下闭上眼睛，享受着湿润空气和微微和煦的风，这样的天气在十一月可一点都不多见。

他试图向对方分享自己的真实感受，自己的欢愉，以及那个人多有魅力。

雨后的草地格外松软，一个不小心就会在上面留下一个脚印，而当这样的草地出现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的时候，情况将更加糟糕。

约克漫无目的的坐在除草机上，扶着脑袋出神，除了偶尔在割草机即将出界的时候转下方向，他几乎像个端坐在上面的雕塑。

这样的运动十分难得，得益于查尔斯·泽维尔——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变种人领袖X教授——的富有程度，这座庄园改装的学校比你想象的更加广阔。

斯塔克先生大多数时候会说一些没有边际的笑话，或是脑洞大开的做一些完全意料之外的发疯决策，约克总是会被对方假装正经的样子骗到，过了很久才意识到那是斯塔克先生害羞转移话题的应对措施。

那真的很可爱！——尽管斯塔克先生绝不会允许有人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他。

约克絮絮叨叨的说着，说起斯塔克先生的地狱笑话，还有各种需要思考才能反应过来的嘲讽，每一句都损的要命，但偏偏这样的无赖和人性又相当有魅力。

但托尼·斯塔克做决定的时候从没避着他，约克知道斯塔克先生那些浮夸表象下的真实友好意图，在来访者——通常是美国队长或是尼克·弗瑞——被嘲讽的时候，总是约克主动做出解释和承诺，然后在斯塔克先生不满的抱怨中吐吐舌头同样耍无赖。

斯塔克先生总是屈服的那个。

“而且我觉得不是我对斯塔克先生有滤镜加持，他的笑话真的很有意思，我超喜欢研究那些笑话的意思或者典故，那真的超酷！”

约克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们相处的模式，眼睛亮闪闪的展示自己的崇拜，似乎他面对的不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斯塔克，而是一个尽善尽美的神一样。

而道格？他能说什么呢？他只是一条可怜的小狗而已，小狗只会汪汪叫，可听不懂恋爱脑的絮叨发言。

他头脑放空，试图以此麻痹自己，然后失败，忍无可忍：“所以你为什么和斯塔克吵架了？”

滔滔不绝的小鸭子被一句话毒哑，他啊吧啊吧张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知道的，干嘛还要我重新说一遍？”

纯爱斗士低下了他的恋爱脑，蔫哒哒的像是颗冬天从室外搬到暖气房里的小白菜。

“我才不愿意没事看你们撒狗粮，恶心死了。”狗狗人性化的搓了搓毛毛的上臂，没摸到鸡皮疙瘩，反倒是摸到了一手毛。

他放弃了。

“天天看他们也怪没意思的，我最近在练习不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的时候才会有惊喜。”

小鸭子依旧不愿意说话，毒哑他的是无解的毒药。

至少现在的小黄鸭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该告诉斯塔克先生自己的真实身份吗？但那实在是太长一个故事，太夸张了，约克实在不确定有没有人能听他说完而不报警。

城市意志了解城市中许多人一生所有细节，对每一次尿床的经历记得比妈妈还清楚，他窥探着每个人的隐私，在这座城市中是近乎全能的神。

当神只是抽象的概念时，人们崇敬他渴求他的到来，但当他具像化成为一个人时，面对他的声音只有质疑和恐惧，恐惧催生愤怒，愤怒引起冲动。

人类耶稣和神子基督之间的争议许多年都没有结果，宗教分裂再分裂，仍然有许多人愿意相信全能全善的神子耶稣有婚姻和子嗣，更何况他一个学会七情六欲的人类约克呢？【1】

即便是曾经拥有过能力，他也会引来猜忌和恐惧。

斯塔克先生显然不会是这样的人，但这件事说出来会有很多麻烦，约克还没决定好怎么面对这些。

难道真的不告诉吗？

约克把头靠在车后面的钢铁边栏上，感受着草地上微微的颠簸，心乱如麻，索性闭上眼睛。

他倏忽间感受到一阵注视，睁开眼时又被一阵闪光灯刺激到，一时间眼前发白，揉了几下才慢慢看清眼前的人。

是暴风女，X教授派来带领他熟悉环境的人，也是他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的负责人，自己在其中的所有行动都又她安排。

在约克眼中，对方一直是一个相当可靠的形象，沉稳有领袖风范，约克看过对方带学校里的学生，即便被骂的不是自己，约克站在旁边也忍不住缩缩脖子。

但对方现在一反她往常的样子，嘴巴微张显得很惊奇，举着手机不停的朝这边拍拍拍。

约克不明所以，朝后看了看，眼前就闪现一条黑影。

是刚刚还在认真开着除草机的道格……附身的黑狗。

约克觉得奥罗罗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但对方看着老狗离开的方向非常遗憾，转向约克时表情又恢复了严肃，公事公办的说明有人找约克的意思。

“她说她是神盾局的特工，之前和你一起共事，现在有了点线索需要来找教授帮忙，顺便带你一起去看看情况。”

“如果教授同意前去，我会陪同在他身边保证他的安全，到时候你可以跟着一起，我会保护你。”她认真的向约克额保证，真的以为约克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于是约克只能点点头接受她的好意。

“不过……”奥罗罗又露出思索的神色，“你确定你没有变种能力吗？”

约克不明所以的摇摇头，就看见那姑娘表情瞬间晴朗起来。

“如果不是你在控制的话，那就是它自己的意志了！”

“我就说变异人都有了，怎么会没有变种动物？刚刚那只狗会开除草机，有没有可能是觉醒了智力或者能力？”

姑娘兴冲冲离开，完全忽视了约克试图挽回的尔康手：

“我现在就去问问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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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克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教授和这里的战术老师金刚狼的交谈，才得知这座学校背后的那座山头都在X教授名下，甚至他们为了变种人的安全，还在后山的山洞里建了一个秘密基地，作为变种人学校所有学生的保障之一。

当时知道这件事的约克惊讶又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张口结舌半天，才倏然问了一句：“那您和斯塔克先生谁更有钱呢？”，让沉稳温和的老教授一时间笑到仰倒。

“但如果我是城市意志的话，这个时候我就能看见斯塔克先生在干什么了，我可以当他实验室里的一个花瓶——不对，他实验室没有这东西——那我当一个零件或者一页废稿，呆在实验室里那怕什么都不做也会很有意思。”

道格狠狠翻一个白眼，妈的死恋爱脑。

“如果我还是纽约就好了。”他自言自语的长叹，吹起的风没带动哪怕一片树叶，但下一瞬间，道格还是出现在他身边。

湛蓝的天空下是生机勃勃的景象，短短的刚剪过的青草地，散发着泥土和青草的微微甜香味。

他猜对方是因为知道自己和斯塔克先生的关系才笑，大概自己在斯塔克夫妇面前刻意表现的事情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现在他们怎么看自己都不重要，他不清楚自己要怎样和能不能和斯塔克先生继续相处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想到这个，约克顿时感到头痛起来。

他会希望对方回馈，希冀得到同样的注视和关切，想要被看见，想要自己的身影映照在那双眼睛里。

“怎么？人类的生活这么快就过倦了？”

对方附身在一个生命将至的老狗身上，屁颠屁颠的跳上来，后爪直立，两只前爪新奇的在驾驶按钮上按来按去，不一会儿就掌握了驾驶技能，把约克挤到一边自己尝试控制方向盘。

“不是。”约克熟练的摆烂，仰躺在驾驶座一边，看着湛蓝的天空和丝丝缕缕的棉花糖一样的云，大脑逐渐放空，感受到一股安详的平静。

过去的他相信对方对自己有与旁人不同的态度，所以即便想的是喜欢就坦荡去爱、与对方是否喜欢自己或者其他人的看法无关，内心还是恃宠而骄的享受对方的优待。

但现在不一样，当斯塔克先生开始疏远自己时，约克才发现自己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伟大，想的那样爱就只是爱。

“斯塔克先生做实验的时候会自言自语，他大多数时候是沉浸在其中完全安静不发一眼的，但有时候精神放松下来，他就会敲敲桌面让星期五放一首摇滚乐，然后一边唱歌一边伴随节拍跳舞，这时候他经常会忘记我的存在，滑铲再转身时忽然发现旁边有一个人，然后不可避免的被吓到。”

约克会想着托尼·斯塔克受惊猛的跳起来的样子，以及当发现来人是自己后，对方傲娇想要掩饰的样子。

这段时间他和斯塔克先生没有过多相处，他会像是第一次住校的小孩儿一样，每天定时定点和斯塔克先生通话，会像是过去一样快快乐乐的分享自己的生活，言语间的亲昵就好像他们没有分开一样。

但话筒那边的人显然要迟疑的多，对方的回应简单又干净，也会说说自己身边的趣事，两人间的聊天就像是朋友闲聊，风趣又有意思，但约克总是不能尽兴，始终觉得缺少了什么一样。

斯塔克先生的态度真的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