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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我有母后

第 41 章 石蜜

说罢,郑众继续往前走,道:“我呀,须发苍苍,牙齿摇动,行动迟缓,已经老了哦。”

蔡伦没有说话,放缓了脚步,一脸认真地郑众继续说。

“你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是你的能耐,不要妄自菲薄。你将来的

也就说,蔡伦一跃成为地位比郑众还高的宦官。郑众先侍奉章帝,又在先帝诛窦氏中立下大功劳,因此被封鄛乡侯。相比之下,蔡伦的资历在郑众面前有些不够看。

蔡伦被提拔为长乐太仆后,先去向皇太后和圣上谢恩。他回来正准备去拜见郑众,就听到有人通禀说大长秋来了。

蔡伦连忙出来迎接。他不仅资历比不上郑众,而且曲辕犁能试验成功,不独是他之力,有圣上的提点,有张衡的加入,也有工匠们的努力。现在他的位次在郑众这位前辈之上,蔡伦着实感到尴尬和愧疚。

郑众闻言笑起来:“你看轻了我,也看轻了你自己。历代宦者封侯自我始,而且呀,我会随先帝一起名留史册。有这样莫大的荣耀,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人贵有自知之明。”

蔡伦笑道:“是我浅薄了。”

郑众摇摇头,道:“咱们走的路不同而已。先帝与圣上不同,我与你不同,幸运的是你我都恰逢其会。那些儒生常说,希望得遇明君,我们这些宦者难道就不希望遇见明君了吗?”

“遇到昏君,你我皆是伥鬼;遇到明君,你我可成俊杰。”

蔡伦重复了一遍郑众说的后一句话,若有所思,道:“大长秋所言极是。”

郑众看了眼沉入重重宫殿后面的夕阳,宫殿被染上瑰丽的色彩,让人目不暇接。

他站着看了一会儿,道:“我该回去了。好好做事,无愧于心。”

蔡伦点头道:“伦谨记大长秋提点。”

两人背对夕阳,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蔡伦将郑众送到居处才返回来,坐在榻上开始琢磨长乐太仆的职务。

按照汉制,皇宫后妃中唯有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能独自开府设置僚属,享有汤沐邑,而贵人及以下归掖庭管理。

皇太后有三卿,长乐太仆、长乐卫尉、长乐少府,三卿以长乐太仆为首,主要掌管太后的汤沐邑以及太后家事。

不过这些事情对于蔡伦而言不陌生。这些年尚方局与少府一起合作,在五都卖东西,财货经手不知有多少。

不过今日与郑众的谈话,到底在蔡伦心中留下了印记。蔡伦思来想去,照旧将尚方局放到首位。

圣上与先帝不同,他与大长秋不同。

宫中之人都在汲汲往上爬,宫外的人更是抓住一切机会努力在皇帝面前留下好印象。

上林苑令周怀在柘大规模成熟后,立马让人把柘压榨成汁,投入锅中熬煮。

经过半个月的试验,周怀终于熬制出成块的石蜜。成功之日,上林苑一片欢腾之声。

伯姚拿着小册子,上面记载了熬煮的详情,以便对比选出最好的工艺。

周怀接过册子观看,笑得不见眉眼,赞道:“好好好,石蜜熬煮成功,咱们上林苑要在陛下和圣上面前长脸啦。”

众人举袖擦拭脸上的汗水,熊熊燃烧的火焰把他们的脸映得通红,而他们脸上的笑容比火焰更加绚烂。

“咱们也能熬制石蜜了,都是周令领导有方。”

“亏我还以为石蜜是有什么秘方,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简单。”

“简单什么,光锅都换了好几种材料。”

“不知道圣上和陛下赏赐我们什么?”

“这个石蜜也能像漱玉纸那样高

价卖出去吗?我听说尚方局的人赚得盆满钵满。”

……

周怀伸手压了压,待众人安静下来,道:“圣上和陛下赏赐分明,大家不必担忧。再者,石蜜一事,宫中自有吩咐。哦,那些熬坏的石蜜,进上恐污圣目,丢了又浪费,不如把它们分吃了。”

下面听了又是一阵欢腾声。这几日空气中的甜蜜味让他们垂涎欲滴,但周怀管得严时刻盯着,没有人敢偷吃。

他们也想尝尝这石蜜是什么味道,也想知道它比柘浆甜上多少倍。

周怀脸上带着笑,目光灼灼地盯着匣中用油纸包裹的小块石蜜,甚至可以想象自己升职加薪的光明未来。

他突然感到衣角被人拽了一下,低头看去,原来是小仲姬。周怀先抬头扫了一圈,见无人注意这边,从匣子里拿出一块有裂纹的石蜜塞给仲姬,让她甜嘴。

“伯伯,姐姐找你。”仲姬含着石蜜,含糊不清道。

周怀转头看见伯姚束手站在屋子外面,走了过去,奇道:“他们都在抢石蜜吃,你怎么不去?”

伯姚朝周怀行了一礼,道:“周令试验出石蜜是大功一件。我听闻圣上精益求精,长乐太仆研制出双辕犁,圣上不太满意,直到他研究出更节省力气的曲辕犁,圣上才满意。”

周怀恍然大悟,点头,道:“伯姚,你的意思是咱们先把石蜜呈上去后,还要继续研究熬煮石蜜的工艺。”

伯姚点头道:“榨完柘浆的柘还有甜味,可见榨汁这道工序还有进度的空间。”

周怀连连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双辕犁都节省了一头牛,圣上还不满意。若圣上知道咱们压榨柘浆的出糖率和所费人工,恐怕也……”

伯姚道:“周令不必担忧,咱们细细研究就是。石蜜从无到有,周令是大功一件,至于效率和出糖率,如实告知圣上进度即可。”

周怀道:“也只得如此。”

次日一早,周怀带着几匣石蜜进宫,先面见皇太后。邓绥拈起一块红褐色的石蜜,观察了一会儿,让马秋练尝尝味道如何。

马秋练拿起石蜜放到口中,浓郁的甜味一下子充斥着她的味觉,细细咀嚼,那独属于石蜜的风味抚慰着每一寸舌头。

马秋练吞咽干净,又喝了水,仍有余香。

“启禀陛下,上林苑令熬制的石蜜甘美醇厚,别具风味。”马秋练如实赞道。

邓绥点头,转头问起周怀石蜜的制造和产出情况。周怀一一答了,将石蜜生产中遇到的问题也说了。

邓绥听了,赏赐了周怀等一众人,并勉励他们继续改进工艺,又让他与长乐太仆蔡伦讨论石蜜后续章程。

周怀带着赏赐满怀欢心离开崇德殿。这次在陛下面前留了名,下次只要再做出什么成就,就能升官了。

邓绥让陆离将石蜜分赐众人,班昭马秋练曹丰生等三人也得到了相应的赏赐。

马秋练接到赏赐后,疲劳一扫而空。虽然在宫中很累,但赏赐丰厚,皇太后每遇到郡

国上贡的美食,不忘她们,正如这次的石蜜。

邓绥不重口腹之欲,将自己份例中的大部分都给了刘隆。而刘隆呢,吃了几块石蜜解馋后,又回到了上辈子不爱吃甜食的状态,留了一小部分泡水,其他都交给太官,让他们研究加了糖的饭菜。

另一边,周怀还未见到蔡伦,蔡伦就已经明白皇太后的意思了。这些年宫中通过卖纸张以及纸制品赚了不少钱,这石蜜也是一个来钱的路子。

蔡伦心中琢磨起如何利用石蜜挖空豪族的口袋,为少府攒下钱财。

周怀拜见蔡伦后,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蔡伦听了,赞他道:“想陛下之未想,你做得很好。改进工艺上若有什么需要,随时来找我。”

周怀虽然想独揽功劳,但他手底下的那些人种地养花是好手,要改进工具,还得找尚方局的人。

于是,他陪笑道:“您也知道我手下的人都些粗手笨脚的人,还要劳烦长乐太仆派几个人过来帮忙指教。”

蔡伦含笑应了,叫来几位巧匠跟着周怀回上林苑。

人走后,蔡伦继续思考起如何利用石蜜赚钱的事情。

雒阳是国都,城中居民有几十万之巨,每日要消耗大量的粮食,这石蜜不能和粟麦争地,否则将会导致雒阳粮价上涨,百姓生活困苦。

除了这个原因外,雒阳的土地多集中在豪族之手,也没有这么多的空地种植柘。

这种植柘的地方只能往雒阳之南寻找了。好在这石蜜体积小,便于储存和运送。

蔡伦思来想去决定在益州、扬州、荆州以及交州等州部的几个郡县试种。

想毕,蔡伦提笔开始写奏章,写完又请教了郑众,修改了几处,然后誊抄下来呈送皇太后。

邓绥知道这石蜜的制造和刘隆有关,看完后,将这份奏表也让刘隆看了。

刘隆想了想,对于奏表上所言颇感兴趣,道:“尚方令所言的那几个郡县都种植了早稻,粮食有盈余,种植柘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邓绥点头道:“他考虑地很周全。朝廷还要派出一些熟练的农户和工匠到南方教导百姓种植柘以及熬制石蜜。”

提到南方,刘隆又想起了棉花。他对母后说道:“南方水热充沛,说不定会长一些利国利民但尚未被发掘的东西,或是如嘉禾那样的良种,或是如柘这样的美味。母后,不如下令让地方官进贡些新奇的物件,不拘贵贱,只能果腹保暖都可。”

邓绥闻言,想了想,道:“隆儿言之有理,只是怕郡国会争相进贡新奇贵重之物,不仅不利民,反而有扰民害民之嫌。”

刘隆听了,仔细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果然想得太简单,又道:“朝廷派遣官吏专门寻找这些东西,这样如何?”

邓绥颔首道:“正好朝廷要派人去南方熬制石蜜,不如把这个任务也交给他们。”

刘隆没有意见,手上又拿起蔡伦的奏表,突然想起了造纸术和印刷术,道:“母后,东观中的博士若是校出五经,不妨刻版印刷

出来在郡县售卖。”

邓绥道:“前些日子,刘博士回话说是校验出一些书籍,我等下吩咐尚方局让他们多招些工匠早些开工刻版。”

“校书不易,刻版不易,恐怕要花费十数年的功夫哩。”邓绥叹了一声。

刘隆笑起来道:“这都是士人常看的书籍,妥善保存,书版能用好久。再说这是教化百姓的好事,即便花费再长的时间也值得。”

造纸术和印刷术是刘隆打破世家大族知识垄断的重要武器。刘隆很庆幸现在世家大族还处在形成的阶段,皇权对上世家大族几乎占据了碾压的优势。

皇家要收拾某个世家大族还是容易得很,但若等待东汉末年,那些世家大族拥有巨大的社会声望,想要动他们就要面临社会舆论的讨伐。

刘隆很庆幸处在被誉为贵族政治初开始的阶段,现在一切都有可能。

晚上,陆离为二人端来饭食。距离新野君去世已有一年,身为外嫁女的邓绥守丧结束。她的饭菜才出现了荤菜。

吃完饭,刘隆想了想,问道:“母后,熬制的石蜜可有送给几位舅舅?”

“我已经派人送去了。”

刘隆沉思道:“舅舅们还要为新野君守孝,但是兄弟姐妹们都已经除服。年长些的表兄将要入仕,年龄小的要学习。”

“宫中诸儒皆备,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为了长远计,母后早些接他们进宫,或学着做官,或学习经书。”

邓绥迟疑道:“大兄固执,怕是要再过二年才带孩子们回京。”

刘隆摇头道:“大舅太……实诚。他们在家中,一家人要吃两种饭,怕不便宜,不如早日接来得好。大的为郎中,小的入学,都在宫中,有母后看着,大舅舅还担忧什么?”

邓绥道:“我写一封信寄到新野,也将你的意思说给大兄。”刘隆笑着点头。

刘隆回到前殿,和江平说了这件事。江平心里叹气,嘴上说道:“圣上说的是。邓氏早晚都要重回京师,不如圣上先张口卖他们一个好。”

刘隆听了,没有说话,他正有此意。邓氏以母后马首是瞻,是他的助力。哪怕只回来几个不顶用的小孩,也是有用的。

这不仅表明态度,也给邓氏以及邓氏的联盟们一颗定心丸。

邓绥的信寄出没多久,就有马车载着邓氏的女娘儿郎来到京师。

刘隆又多了一个伴读——邓广宗,叶侯邓悝之子。邓广宗比刘隆大了三四岁,性格比阴泰更沉稳。

他来时,众人位置已经安排定了。学渣阴泰想换到后排,逃避先生的法眼,但是邓广宗以位置已定不宜更换为理,坚定地拒绝了阴泰,与梁不疑一起坐到第三排。

邓广宗肯定是误会阴泰的意思了。知道阴泰性格的人只瞅着阴泰笑,气得阴泰想摔笔。

邓广宗与梁不疑一样都是爱学习之人,两人迅速熟悉起来,常常同进同退。

邓凤这位最年长的邓家小辈进入虎贲卫从校尉开始做起。其他的子女

与四姓小侯刘氏宗亲一起读书学习。

天气渐凉,草木萧瑟。

一日,刘隆回到前殿,就看见乳母王娥坐在榻前抹眼泪,听见他来忙起身红着眼睛见礼。

刘隆惊讶地问道:“阿姆,发生什么事情了?谁给你受委屈了。”

王娥摇头道:“都是些小事,圣上时间比金子还珍贵,我自己能处理好。”

刘隆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王娥瞧。王娥承受不住压力,才说道:“伯姚要去南方了。”

“伯姚去南方做什么?喜欢上了一个南方人?”刘隆问道。

王娥连忙摇头道:“宫女岂能私自嫁人?伯姚给我捎了口信,说是到南方去熬石蜜。她才狗大的年纪,南方都是瘴气,万一……万一……”

王娥说着就哭起来。刘隆明白过来,这事说起来也有他的推动,没想到伯姚竟然这么有志气。

不过现在的南方,并不是后世的鱼米之乡,除了几个繁华的郡县,其他人都将这些地方视为畏途。

“阿姆,你的想法是什么呢?”刘隆问道。

王娥一面擦泪,一面说道:“伯姚脾气犟,她打定了主意,谁也改变不了。”

刘隆想了想,道:“我派太医随她们一起去,你看如何?”王娥闻言,立马应了,千恩万谢。

王娥出去洗脸换衣服,江平眉头微微一皱,道:“王阿姆愈发不像话了,前些日子抛了圣上去照看她闺女,今天又向圣上提要求。”

刘隆不以为意,笑道:“你与她一同照顾我长大,阿姆对我尽心尽力。母子天伦,人不能违背。伯姚又是为国做事,派太医过去不独为她一人,太医说不定还能在南方找到要新药材呢。”

江平这才舒展了眉头,又听刘隆说道:“再说了,我年纪大了,不用阿姆守夜,身边有你就行。我离得了阿姆,但离不了你。”

江平闻言笑起来,才有了闲心与皇帝说起王娥的女儿,道:“王阿姆平日做事优柔寡断,没有主意。她大女儿瞧着是个有志气的人物。”

刘隆点头,赞道:“这小女娘比一般男子都有勇气。我记得阿姆还有个小女儿,伯姚走了,你让人把……”

“仲姬。”

“对,把仲姬接到宫中来,念在阿姆的份上,只让她跟着小宫女一起读书即可。”

“好。”

江平原先还防备着刘隆被王娥笼络过去,但现在看来他是想多了。

他还担忧过王娥将精力分给亲生女儿以至于怠慢皇帝,现在发现是杞人忧天。

皇帝心智早熟,每日的学业和听政占据了他大部分时间。

在江平有意无意的纵容下,王娥到现在依然对太后公主这些主子心里发慌,说话不利索。

她渐渐地只能帮皇帝管理些内务,而江平成为皇帝了左膀右臂。

伯姚离开京师,王娥请假送她出京,又将仲姬带回宫中上学。

除了时常担忧长女外,王娥对现在的日子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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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众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扶着小寺人,慢慢走进蔡伦的样子。他身后跟着一群捧着贺礼的小寺人。

“伦拜见大长秋。”蔡伦首先朝郑众行礼。

蔡伦连忙道:“我们这些人懂什么,还要你老多指点。”

郑众停下脚步,抬头凝视着蔡伦,道:“你素来谦逊谨慎,以后一定会有好前途的。”

蔡伦侧耳聆听。

长乐太仆官秩二千石,从属皇太后的官职体系。大长秋官秩也是二千石,奉宣中宫命令,是皇后的僚属。长乐太仆和大长秋虽然官秩相同,但是长乐太仆位次在大长秋之上。

郑众忙让人扶起蔡伦,笑道:“你与我同为二千石,位次又在我之上,何必拜我,岂不是乱了宫中规矩?”

蔡伦走到郑众的另一边,扶着他的手臂,嘴角含笑道:“大长秋比我年长德隆,自然是伦这位晚辈要拜见大长秋。”

银杏树交柯相映,头顶脚下都是金灿灿的叶子。

郑众说着笑起来,伸手拍拍自己的额头,叹道:“你瞧我年纪大了,老是想些从前的事情。”

蔡伦笑道:“大长秋精神矍铄,怎么能说年纪大了?”

郑众笑着摇头,用手捶腰,说道:“人不能不服老,以后这宫中都要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秋高气爽,咱们出去走走。你这几年都在尚方局忙活,咱们也有好多日子没有好好说话了。”郑众又道。

蔡伦欣然应允,郑众让其他人远远缀在后面。蔡伦搀扶着郑众在两侧种着银杏树的大道上漫步。

成就说不定比我更大,而且呀,相比于别人,我更希望是你执掌皇宫。”

蔡伦见郑众说得都是心里话,也推心置腹道:我升任长乐太仆,本以为大长秋会不乐,如今听大长秋这番话,方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郑众一边走,一边说道:“这满地的银杏叶是我不让扫的。我觉得很好看,先帝也觉得很好看,脚踩上去柔柔软软的一层。”

“但是一下雨,就要打扫了。银杏叶子掉入泥淖中,便是雨停了,天晴了,叶上的泥土干了,这银杏叶子也要清扫干净,残枝败叶是入不了圣人之眼的。”

郑众闻言,伸手拍拍蔡伦扶自己的手,又抬头仔细端详蔡伦,赞道:“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个人才,果然没有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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