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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我有母后

第 44 章

江平将漆盒盖上,说:“我去问问大长秋。”

掉牙又不是伤腿,刘隆该上学还是去上学。他决定在最近一年内,做个高冷的人,尽量避免说话。

他走进学堂时,其他人都已到了,见刘隆过来,纷纷行礼。“免了。”刘隆绷着脸,朝众

掉落的牙齿已被寺人们清洗干净,放在一个以白绢为衬底的漆盒内。

引发掉牙的罪魁祸首胡饼撤了下去,换上不废牙的粥羹。

“圣上,圣上,漱漱口。”江平端来一盏清水送到刘隆的嘴边。刘隆机械似的含了一口,吐到痰盂中。

课如常上,往日在课堂上积极发言的刘隆今日变得分外安静。马融提了一个问题,点名请圣上回答。

刘隆逃不过,只得张口回答了。细心的阴泰歪着头,瞥见皇上缺了门牙,先是一惊,然后伏在桌案上窃笑。

直面皇帝的马融更是看得比阴泰还清楚,面如如常地称赞圣上答得鞭辟入里,然后转头提问阴泰。

阴泰直起身子,手足无措,他根本没有听清师傅问的是什么,着急之下发出一声粗粝的“嘎”,众人哄堂大笑。

刘隆瞬间乐起来,原来处在尴尬期的不止自己一人。伴读阴泰正处在变声期。

马融无奈让阴泰坐下,提醒他要认真听讲不可分神,然后继续讲课。

下了课,阴泰跑到刘隆面前,笑问:“圣上,你在换牙吗?”

刘隆点头,回问:“阴泰,你在变声吗?原先,你声音清透柔和,现在……嗯……”

“男人味!”阴泰十分自豪,举起大拇指冲着自己的胸口,笑道:“我阿父说了,这叫男人味。”说话间,他还故意装起粗粝来。

“啊……我这些天天天被阿姐嘲笑。”耿晔围过来,挠挠脑袋,他阿姐说他的声音像一百鸭子在嘎嘎乱叫。

“咳咳……”兜楼储插话:“我两年前就是这个声音了。”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就是语气中透露出些许得意。

提起变声,众人都说了话,刘隆发现只有梁不疑还没有变声,和他一样仍然带着稚嫩。

梁不疑辩解说:“我比他们都小,等到他们的年龄后,一定会变声的。”

刘隆出言安慰他道:“你还有朕,朕还未到变声期。”

梁不疑听了,顿了顿,温声道:“圣上,一般换完牙齿,才开始变声。”

他还在“换完”二字上放重了语气,梁不疑对标的是同龄的阴泰等人,而不是比他小三四岁的皇帝。

刘隆:……

说开之后,刘隆的不自在减轻许多,反正大家都知道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慢慢地恢复成平常的模样。

下午下学,刘隆回到崇德殿,脚步刚踏进后殿,突然一顿,然后神态自若地继续往前走。

没什么,换牙是人生必然经历的阶段。

邓绥听到通禀,看到刘隆,脸上露出笑容,眉眼弯弯,招手让他过来。

“隆儿,让母后看看你的牙,早上吃饭没吓着吧,疼不疼?”邓绥见到刘隆说出了第一句话。

刘隆一顿,深吸一口气,克服缺牙的羞耻,坦然道:“我没有被吓到,不疼但有点不太适应。”

邓绥笑道:“隆儿真勇敢,过来让母后看看。”刘隆只好张口,让母后查看。

邓绥看完,点头道:“看牙床的形状,新牙很快就要萌生,这段时间不要再吃胡饼了。”

陆离端上

柘浆,笑着说:“奴婢知道一个偏方,孩童换牙后,若让新妇摸下牙床,新牙会很快长出来。”

刘隆忙不迭地拒绝:“我很好,不用。”看到皇帝避之不及的样子,邓绥和陆离都忍不住笑起来。

刘隆的眼睛扫一圈,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曹丰生和马秋练都不在,于是问母后:“母后,曹女史和马女史怎么不在?”

邓绥答道:“曹女史的儿媳将要临盆,我让她回去把家中事务照看妥当再回来。马女史身上不爽利,正在围房休息。”

“原来这样。我来为母后拣分奏章,母后早处理奏章,晚上也能早些休息。”刘隆朝着邓绥说道。

邓绥笑问:“隆儿,你会这些?”

刘隆脸上露出自信的表情,回答:“从小,母后你就带着我去上朝;懂事后,母后你又让我听你和大臣讨论政事。拣分奏章这样的事情,对我而言小事一桩嘛。”

邓绥见他说得头头是道,极有道理,就让陆离搬来一摞奏章,让他试着拣分。

朝臣和地方官上的奏章都汇集到邓绥的桌案上,奏表中的事情轻重缓急不同,自然有处理的先后顺序。

邓绥去年废除漱玉纸专卖制度,造纸技术在朝廷的推动下迅速传播开来。

许多世家商户都开始试着造纸,郡国卖纸的铺子遍地开花,纸张价格大跌。现在公卿百官上表几乎都是用纸张。

刘隆安静地坐在桌案前,拿起一封奏表,扫了一眼,是修筑水利请朝廷拨款的奏表。刘隆提笔写了奏表简略,夹在里面,然后将奏表放在一侧。

又拿起一本,看下来发现是请安上贡水果的奏表。嗯?来自身毒的异果成熟了,表皮橘红,异香扑鼻,甜美多汁。看描述好像是芒果,刘隆咽了咽口水,写下简述,又带了个批语:“太远,浪费民力,运来也不吃。”

刘隆批完,突然感到有些饿了,拿起碟子里剥了壳的栗子扔到嘴里。甜甜糯糯的栗子,也很好吃嘛。

刘隆继续看下一份,中山国某豪强武断乡曲抢夺良田,治下县令把人杀了,太守上表求情。刘隆想了想,写完简略后又写了建议:“情有可悯,望在汉律范围内从宽处理。”

不知不觉,刘隆处理完了奏章。期间,邓绥抬了好几次头看刘隆,只见他小脸绷着,眉头微皱,提笔书写,给人一种十分严肃正经的感觉。

“母后,我分好了。”刘隆放下笔,起身走动,转动脑袋,舒展身体。

陆离将奏章搬到邓绥的桌子上,邓绥看到奏章最上面压着的一张纸,上面写着处理的优先级以及概括奏章的简略。

邓绥看到这里,脸上禁不住露出笑容。她按照刘隆提示的优先级依次处理完奏章,看到一部分奏章里夹的批语,心中油然生出一股自豪来。

看,这就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皇帝!

到目前为止,邓绥对身为皇帝的刘隆极为满意,心地仁善,怀有天下。明君的底色已经初俱,只剩下处理朝政的经验以及驾驭臣下的谋略。

但若问将来是否担忧小皇帝与她争权,目前邓绥不仅没有这样的担忧,反而期待未来皇帝会长成什么模样。

再说皇帝年纪尚幼,亲政至少要等十年。十年间会发生很多事情,也会出现很多意外。

最近一两年,邓绥明显感到身体越来越不如以前。之前,通宵完处理奏章,她次日仍能继续干活。

但现在呢,通宵达旦带给她的是疲劳、精力分散以及头晕眼花。

每次起身,邓绥都能听到骨骼在咔咔作响。换季时,她都要咳上一两日。

入了冬,日子如流水一般在指尖淌过。

突然一声惊雷,炸开了王娥饱经担忧的心脏,里面的喜悦几乎溢满了崇德殿。

伯姚回来了!

伯姚不仅回来了,还带着南蛮和西南夷的部落渠帅来雒阳朝贡了。

原来,伯姚和上林苑的农人工匠领了教导百姓种植柘以及熬煮石蜜的任务,和少府的官员同行,一直往南走。

一行人走到武陵郡,正巧遇见有人卖柘,伯姚便现场教导百姓如何熬制石蜜。

武陵蛮首领听说汉人官员会将柘变成石蜜,就盛情邀请伯姚去部落中传授手艺。伯姚就带着农人工匠进了武陵蛮的寨子,耐心地教这些人手艺。

伯姚的语言学习很强,没过一个月就能与武陵蛮进行基本的交流。双方熟悉后,伯姚就建议武陵蛮首领在高仰之地多种植柘,吃不完的石蜜就往中原贩卖。

武陵蛮首领觉得有道理,问了伯姚的归期,约定明年,请伯姚回程带他们去雒阳。

伯姚教会武陵蛮后,继续南下,遇见生长柘的地方就教他们制造工具,熬制石蜜,最终在合浦郡停下。

少府派来的官员不理解伯姚的行为,质问伯姚,你教这些人都会熬了石蜜,东西一多,少府的石蜜就卖不上价钱。

伯姚强硬地回道:“天子无私,圣上和陛下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少府官员气闷,伯姚再三保证圣上不会怪罪他,即便圣上怪罪,她会一力承担责任。

少府官员知道伯姚的底细,再者他的任务是推广新农具和寻找新作物,与伯姚所做之事干系不大,见伯姚态度强硬就作罢了。

翻年柘丰收,南方大部分地区都能独自熬制出石蜜。伯姚完成任务,启程回雒阳。

真吃到石蜜甜头的西南夷诸位渠帅心中一动,决定跟着大汉官员去雒阳见识见识,正好把多出的石蜜卖掉。

伯姚将这些一一说给皇太后,然后跪下请罪。她本来的任务是在几州指导柘种植熬制石蜜,然而她擅自将这些技术传给蛮夷,又擅自带蛮夷来朝贡。

邓绥一面听,一面沉思,待伯姚说完,就问她这样做的原因。

伯姚回道:“奴婢之前听闻圣上和陛下说,视夷狄如华夏,颇有感触。在南行的路上,奴婢遇到一蛮人向汉人买布,交易间两人说笑如友人。”

“于是奴婢心里想,蛮人住在深山老林,不与华夏交通

,故多误解∞,生出隔阂。若蛮人与华夏交流频繁,以后两族就会像奴婢遇到的那两人一样,亲如友人。”

邓绥闻言,脸上露出笑容,颇感兴趣地看着伯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伯姚恭敬地回答:“奴婢叫伯姚,在上林苑做工。”

邓绥听到名字,觉得十分熟悉,陆离低声提醒道:“陛下,她是圣上身边王阿姆的大女儿赵伯姚。”

邓绥让伯姚抬起头,仔细端详了她的相貌神态,皮肤黝黑,修眉星目,身量高挑,英姿飒爽,与她性格温吞的母亲决然不同,忍不住啧啧生叹。

“读过什么书?”邓绥问伯姚。

伯姚回道:“奴婢愚笨,跟着宫里的师傅粗粗学过五经,尚不能细研。”

邓绥颔首,道:“宫中难得见像你这样胆气过人又见识长远的女娘,以后就留在朕身边。”

伯姚听到这话,瞬间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半天没回神。

邓绥见她这幅惊讶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来,陆离含笑提醒伯姚:“还不赶快谢谢陛下。”

“奴婢多谢陛下,以后奴婢定当忠心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伯姚的声音比之刚才多了几分清亮和喜悦。

邓绥颔首道:“不用你肝脑涂地,只要用心做事即可。你说你懂蛮夷语言,接见蛮夷渠帅时,你就在我身边担任翻译。”

“奴婢遵命。”伯姚忙道。

邓绥吩咐陆离将伯姚带下去安置,心中也为发觉到这样的人才感到兴奋。

至于伯姚的身份,邓绥压根没放在心上,只要人品才能上佳,她都敢任用。她素来不在意这些,比如郑众。

郑众原先是阴皇后的大长秋,邓绥当皇后后继续让他担任大长秋,这其中固然有郑众资历老又得圣心的缘故,但更重要的是郑众有能力弹压下宫中一众人,并且为人机敏谦逊,做事兢兢业业,从不居功自傲。

因此先帝去后,邓绥依然让郑众担任大长秋,并且继续委以重任。

下学回来的刘隆听闻伯姚的所作所为,大为高兴,赏赐伯姚并一众工匠农人。

加强中原与各民族之间的交流最先开始的是什么?是经济交流。交流贸易,互通有无,语言交流,文化交流……最后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离不开谁。

来的蛮夷分别是武陵蛮、合浦夷、郁林夷、苍梧夷等部落的首领渠帅。这些人来到雒阳后,被安排住进鸿胪寺。

他们所居的南方现在多是烟瘴之地,人烟稀少,丛林密布,蛇鼠虫蚁随处可见,然而雒阳之景与他们的家乡截然不同。

不必说那宽阔平坦的大道,络绎不绝的车马行人;也不必说整齐华丽的宅邸,商品琳琅满目的北市和南市。

单就是还未到雒阳城,他们看到的那对高耸入云的朱雀阙就让他们震撼无比。

金红色的夕阳下,巍峨的朱雀阙仿佛天上宫阙,让这群人忍不住叩头纳拜。

鸿胪寺中,

一个武陵蛮手舞足蹈地给鸿胪寺的官员说着什么,这官员脸上保持着营业性质的微笑,待他说完,官员看向译者。

说是译者也不太准确,他就是跟随伯姚去南方的上林苑匠人。因无人听懂这些蛮夷的话,鸿胪卿把这些人请来当翻译。

译者说:“当波禾精夫(渠帅)说他们祖上从海边一直往西边迁移,路过三条大河。他们祖先口耳相传,并将这件事绣到衣服上,他阿母裙上的三条宽绣带就是说的这件事。”

鸿胪寺官员是博学之人,闻言道:史书记载武陵蛮算是高辛氏的后代。?[(”

译者翻译了,当波禾问:“高辛氏是什么人?”

鸿胪寺官员回答:“高辛氏是古代一位帝王。”当波禾听完,又追问起高辛氏的事情来。

鸿胪寺官员和译者说得口干舌燥,但当波禾依然兴致不减,对一切事务都充满好奇,问个不听。

跟他一起来的部落老者围着羊皮裘瑟瑟发抖,弓着身子,伸手烤火,哆哆嗦嗦道:“雒阳哪都好,就是太冷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波禾走过来,兴致勃勃地对老者说道:“久岛末,咱们一起去逛雒阳北市吧。我给译者说了,让他带着我们一起去。”

久岛末十分感动渠帅去哪儿都没有忘记自己,但还是拒绝了他,道:“今天是阴天,太冷,等晴了再去。”

当波禾遭到拒绝后,转而找到志趣相投但语言不通的一位合浦夷渠帅,两人带着译者一起去逛北市。

几天后,这些渠帅学会了几句汉话并拜见礼仪,上了大朝会,在大朝会上参拜皇太后和皇帝。

刘隆坐在御座上,看着下面的蛮夷生疏地说着汉话跪拜他。这些首领渠帅是打着上贡的名义过来的,贡品有犀牛、水牛、织物、石蜜、银器、珍珠、玳瑁等物。

四夷臣服是天朝上国的象征,一些朝代举行盛大典礼,比如封禅,通常会通知各族派人过来,作为太平盛世的点缀。

邓绥和刘隆问过这些人,然后赏赐他们布帛财物,并赐银印青绶。一行人谢过,晚上邓绥和刘隆又设宴招待,询问他们生老病养以及当地官吏如何。

当波禾生疏地拱手道:“启禀陛下圣上,前些年有长吏虐民暴敛,幸得朝廷派谒者将他入狱,新任长吏慈惠,给部落种子农具,待我们极好。”

邓绥颔首笑道:“官长爱民如子,百姓才人心思服。若以后再有官吏暴敛,可禀告朝廷断定是非曲直。你们是大汉的子民,朕与圣上待你们如华夏。”

刘隆接着道:“诸位爱卿的部族与华夏同根同源,因所处地域不同,天长日久风俗移易,但身为大汉子民,理应受大汉庇护,以后若受到冤屈直接告诉朝廷,朕与母后为你们做主。”

众人听了译者的翻译,纷纷高呼万岁。

宴会散去,当波禾等人兴高采烈满怀激动地回到鸿胪寺。

司徒夏勤抽空见了皇太后,进谏道:“蛮夷有禽兽之心,披发左衽,与中原不同。陛下待蛮夷太盛,恐大臣有异议。”

邓绥听完看着夏勤,缓缓道:“蛮夷为顺民,朕抚之如华夏。如果小利能让蛮夷忠心朝廷,便赐予他们小利又何妨?夏公难道忘了西羌之事吗?”

“西羌之事蔓延至今日,尚未平定。边郡残破,将士百姓死伤无数,耗费数十亿。如今的大汉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夏勤默然。

邓绥抬头望向外面,叹道:“不知明年是否风调雨顺。”!

“怎么就掉牙了呢?”刘隆郁闷极了。

现在是延平七年,刘隆虚岁八岁,差一个月满七周岁。算过自己的年龄后,刘隆明白了,不知不觉他确实到了该换牙的年纪。

刘隆将铜镜扣下,回头看向江平,矜持道:“你说的太过了。咳咳,只要将来不长残就行。”

“对了,掉的牙齿怎么办?”刘隆前世老家有一种习俗,掉了的上牙扔水沟里,下牙则扔到屋顶上。

刘隆点头,太医令又叮嘱他,千万不要舔舐牙齿,以免新齿长歪,影响圣容。

不在状态的刘隆一动未动地思考换牙这个“深奥”的话题。上辈子换牙的记忆已经早早离他而去。

可是……这换牙的过程太儿戏了些,竟然吃胡饼把门牙扯掉了,这让刘隆郁闷不已。

若非自己有成人的思维,怕以后要对美味的胡饼有了心理阴影。不敢吃胡饼,这可不好。

刘隆看向江平,江平讪讪一笑,连忙解释:“新换的牙齿要跟随人的一生马虎不得。我见过有小孩掉了牙,一年都没出新牙,最后长出牙的也歪歪斜斜。”

太医令走后,刘隆举着一柄铜镜照自己。铜镜里是一位俊秀的少年,白皙的皮肤,略带婴儿肥,眼睛大而黑,剑眉利落,美中不足的是一张口就露出一个黑洞。

刘隆左瞧瞧右瞧瞧,最后叹了一声,掉牙才刚开始,以后说不得上下牙一起掉,那时才尴尬呢。

正当刘隆臭美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江平在一旁扑哧笑出声,恭维说:“圣上现在是个美少年,等将来一定会长成美姿仪的大人。”

刘隆回过神来,摇摇头:“朕知道,这是人生必要经历的阶段。”刘隆说着话,只觉得极为不适应,但好在缺了一颗门牙仍然吐字清晰。

两人正说话,太医令提着药箱过来拜见。

人颔首,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平日皇帝态度和煦,今天怎么这么冷淡,难道是又有哪里发生灾祸了?众人心中纳罕。

刘隆顿了一下,转头朝太医令颔首。太医令为刘隆诊脉,掉一回书袋子,总结下来就是圣上身体无碍,然后请示一观牙齿。

刘隆张开口,太医令凑上前看完,笑着说:“圣上的新齿已经快要长出来了,这段时间不要吃硬的食物。”

“圣上,小孩到了年纪都要换牙,这满屋子的寺人和宫女小时候都换过牙。圣上要是不信,我从掖庭调几个换牙期的小寺人小宫女过来。”江平见刘隆仍在出神发怔,出言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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