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入狱
何东言一愣，摇了摇头无奈一笑，跟着朝里走去，管教在后面关上了监室的大门。
监室非常的破旧，也算不上很干净，里面甚至还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混杂了汗臭和各种异味，乔凡皱着眉继续走着。
房间一侧有洗手台和蹲厕，其他人的饭盒还有洗漱用品都整整齐齐的摆在洗手台旁，乔凡便将自己的也放了过去，整齐摆好。
在这里关押的人，有的是关个几天十几天，也有在这关了数年的。
乔凡站在监区的金属铁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双眼之中的怒火难以掩藏。
任谁蒙冤入狱都不可能心平气和。
何东言一指大通铺最角落的位置，乔凡也径直走了过去。
这监室是按照十人居住修建的，大通铺也足够十人躺着。但乔凡扫了一眼床上的铺盖，显然靠门口的何东言一个人就占据了两人的位置，而往后的人占据的位置也由多到少。
实际上乔凡只能侧躺在最角落，而且显然连被子都没有。
乔凡咬了咬牙，自己现在没有替身，不宜和这些人直接发生冲突。于是乔凡径直躺在了大通铺的角落里，闭着眼休息，但感官一直在注意着监室内的一举一动。
这样枯燥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乔凡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假寐着过了多久。
“当当当”
管教用警棍敲了敲大铁门，开口喊道：“开饭了。”
乔凡起身朝门口望去，就看到何东言正第一个排在门口，其他人也都已经排在他身后，监室外一个穿着黄马甲的人正推着个小车，里面装的就是今天的午饭。乔凡此时也已经很饿了，便抱起自己的饭盒也朝队伍末尾走去。
“新人运气真好啊，今天是加餐日，有肉吃了！”
乔凡排在队尾，何东言已经抱着自己的饭盒回来了，乔凡扫了一眼，一点糙米饭，几片水煮的青菜叶，还有一块把子肉，很显然是吃不饱一个人的。
第二个打完饭的人端着饭盒往回走，来到何东言身边，将自己饭盒里的那块把子肉给了何东言，并把自己的饭也分了一些过去。
乔凡看着这一幕瞳孔一缩，扭头看向监室外的管教，只见那名管教压根看都不看监室内一眼，跟边上的其他同事聊着天。
乔凡心中感到一丝不妙，因为后面第三人同样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了第二人，就这样依次往后。
乔凡前面排着的是个阴沉颓废的中年男子，他打完饭之后，直接回头，阴狠的目光看着乔凡，眼神瞄了一眼乔凡的饭盒，然后阴恻恻一笑，便朝床铺走去。
乔凡心情沉重的走上前一步打饭，端着饭盒往回走的时候，所有人目光都在他身上。
乔凡回到自己的位置，中年男子的饭盒里面那块肉已经没了，而中年男子的目光则是落在了乔凡的饭盒上。
“新人，这是规矩。”
中年男子开口了，而后直接伸手从乔凡的饭盒里面拿走了那块把子肉，塞入口中咀嚼起来。
乔凡怒视着这一幕，端着饭盒的手都在发抖，但最后还是没有吭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老老实实开始吃饭。
米饭很糙，菜也没什么味道，吃起来味如嚼蜡。
但乔凡面无表情，只是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往嘴里扒饭，咀嚼几口之后便直接下咽。
这才是到来的第一天，他必须忍耐，可不能在这就倒下。
他相信钟柏宇一定能想办法将自己救出去。
不过如果在这之前，能拿到自己的手机载入个替身，自己在这好歹就有足够的自保之力了。
乔凡勉强将这难以下咽的饭菜吃完，就见一个人端着他的饭盒站在自己面前，乔凡疑惑的抬头看去，只见这人嘿嘿笑着：“新人，你得给我们洗碗，这是规矩。”
乔凡扭头看去，其他人也都端着空饭盒看向他，只有何东言还在吃，看了一眼这边的状况后，迅速吃了几口放下饭盒。
乔凡心里嗤笑，哪有什么规矩，欺负新人就是唯一的规矩。
但乔凡也不能拒绝，只是默默站起身，接过这人手里的饭盒，然后从床头开始依次将其他人的饭盒收走。
收到最后一个人，也就是中年男子的时候，他还咳嗽了一下，随即鼻子一吸，朝他的饭盒里面吐了一口浓痰，然后扬着嘴角递给乔凡。
乔凡浑身微颤，面色阴沉，但依旧一声没吭，接过饭盒就走了。
乔凡转身去洗碗了，何东言走到中年男子身前，冷冷的看着他道：“老候，这可就过分了。”
被称为老侯的中年男子站起身，凑到何东言面前，冷笑着看向何东言：“怎么，你要保这个新人？你是牢头也不能坏了规矩。”
“规矩？哼，拳头才是规矩。”何东言上前一步，一把揪起老侯的衣领。
然而此时又有几个人围了过来，围住了何东言。
老侯抬手拍了拍何东言揪住自己衣领的手，另一只手搂住何东言的脖子，凑到他耳旁轻声蔑笑道：
“都进看守所了可别装什么大好人了，我奉劝你别自找麻烦。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而你还要在这呆很久呢，想想你的家人，如何？我记得你有个6岁的女儿，才刚上小学，对吧？”
何东言瞳孔一缩，揪住老侯的手顿时松开了，难以置信的看着老侯，又扭头看了看围住自己的几人，有些惊恐道：“你，你们”
老侯抬手拍了拍何东言的脸颊道：“老老实实做你的牢头，我们南兴社的事情你少管。”
何东言听到“南兴社”三个字后，顿时僵在了原地。
而后围住何东言的几人就散开，老侯也躺回了床铺上。
何东言站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然后走到乔凡身后。
乔凡刚刚只知道这几人围在一起嘀咕什么，他留意了一下状况但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此时何东言来到乔凡身后，沉默了半晌，只开口说了声：“记得给你的碗和洗漱用品做些自己的标记，别拿错了。”
而后又闷闷坐回床铺上，从枕头下摸出一本《如何养成好脾气》看了起来。
乔凡回头看了一眼何东言，他能感受到这个人对自己似乎是没什么恶意的，起码比另外几人要好很多。刚刚被几人围住，估计也是被要挟了一番。
乔凡迅速扫了一眼刚刚围住何东言的几人并记下了他们的样貌，这几人估计就是南兴社的人了，自己必须得小心着点。
下午乔凡又被其他人使唤去刷厕所，晚饭吃不饱还得给他们刷碗，到了深夜乔凡更是饥肠辘辘。
乔凡侧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一天的经历，被其他人呼来喝去，他将这一份屈辱牢记在心里，记住自己的怒火，不然他害怕自己的意志在这逐渐被消磨。
到了睡觉的时间，乔凡面对着墙壁，他本不想睡觉，因为有个可能是南兴社的人就睡在身边，他怎么敢入睡。
奈何一天被安排劳作，饭也吃不饱，在饥饿带来的头晕中，乔凡昏昏沉沉的睡去。
在恍惚之中，乔凡突然感到自己呼吸困难。
他猛然睁开眼，窒息感瞬间让他浑身一震，眼前一片漆黑，口鼻被布料堵住。
他被人用被子蒙住，然后给捂住口鼻，要被人生生憋死！
而且乔凡从钟柏宇的口中得知是来自上面的压力加速了自己从看押直接到结案收监。
肯定是南兴社出手了，直接落井下石施加压力，估计这看守所里面还有更多后手等着自己呢。
大汉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寸头，憨憨的笑道：“我叫何东言，你喊我言哥就成，我是咱监室的牢头。”
说着何东言抬手就要来拍乔凡的肩膀，但乔凡直接迈步跨过铁栏杆的大门朝监室内走去。
乔凡抱着分来的饭盒以及洗漱用品站在监室门口朝里面看去，里面已经住着八名男子。
虽然叫看守所，但说白了已经算是监狱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没有替身，这小身板得如何在看守所里撑下去，如果当真遇到南兴社的人，那可不是简单挨顿揍的问题了。
“还不快进去！”
而后乔凡便领到了自己的狱服和黄色马甲，这一身马甲一旦穿上，在离开看守所之前可就不能脱下了。
一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大汉热情的来到门口，打量了乔凡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开口问道：“新人啊，这么年轻，叫啥名，怎么进来的？会被分到我们这可不是小罪名啊。”
乔凡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现在进入看守所，很可能会有来自南兴社的袭击，所以他必须对这里的任何人都保持警惕。
于是乔凡很平淡的开口道：“乔凡，杀人罪。”
乔凡只能迈步朝里走。
入所的第一步就是全身检查，一丝不挂。专门有管教来检查身体是否有携带东西。
监室统一睡的是大通铺，就是所有人睡在一张很大很长的床上。另外几个人都在大通铺上，有几个人在睡觉，醒着的几个都注视着乔凡，或面无表情或露出诡异的笑容。
“按照规矩，你最后来的，只能睡最里边。吃饭也是按照从门口往里面的睡觉顺序来领饭。”
随后是登记一些身份信息，还有为何入狱。登记的管教会按照不同犯罪性质去分配不同的监室。
乔凡进来的罪名是杀人罪，在登记管教若有若无的笑意中，乔凡被分配到了整个乾州看守所关押最凶恶在押人员的监区，安排进了全是杀人犯还在等待量刑的罪犯们所在的监室。
一名看守所管教站在乔凡身后一推乔凡。